到了目的地,没等铠甲神扫一眼环境,就被一个领头模样的军官呵斥了一声:“别东张西望!”,他乖乖收回视线,脚下渗入地板的暗红已经告诉他反抗会带来的后果。出于卫生的考虑,他们领取了统一的灰色短衫,头发被剃得紧贴头皮,十一月的寒风呼啸。灌进他的衫里。
然后他看见了这个集中营里的头目——紫云金甲。
后来铠甲神回想,当时也许他没有意识到对方跟其他的集中营头目的不同之处。相对他的副手——喋喋不休地重复所谓的营中纪律,挥舞着大棒,试图找到那个在他们讲话时敢乱动的刺头。紫云金甲没有对他们这些蝼蚁说什么,甚至连懒洋洋地扫一眼也没有。在他的眼中,铠甲神和其他人都是无所谓的。他们走后会迎来新的一批,踩在他们的血迹上,用他们沾染过脑浆的衣服。
铠甲神试图去找赤炎七星,在下车他们分散了。因为这个动作他的后背赢得了来到集中营的第一份大奖——结结实实地一棍子。铠甲神感到喉头一甜,双腿承受不住冲击力重重的撞上了地面。站在他周围的人发出低低的惊呼,但没有一个人上前去扶起他。紫云金甲终于有了一点动作,他把不知道注视那个地方的注意力收了回来,没有去呵斥骚乱的人群,放任手下继续殴打。铠甲神仰起头去对视。紫云金甲的眼睛一直是蒙蒙的绿色,仿佛灰色的建筑嵌进了瞳孔。在他的视线交汇的那一刻,对方的眼睛亮了起来,像是擦去眼镜上最后一丝尘埃,阳光穿过阴沉的楼房映照在他的瞳孔,铠甲神没有由来的想起母亲颈上柔和而浓丽的祖母绿。但很快对方就移开了视线,挥了挥手制止手下继续教训他。铠甲神从地上摇晃地站起,双腿因为麻痹一直在打颤。他不知道这是偶然还是可怜他(可能性微小),反正在他后面挨打的人没有一个活下来,血液的气味萦绕在他的四周,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