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告诉我呢,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儿?你和我到底是什么关系?我的马去了哪里?……”终于有可以对话的活人,杨慕次噼里啪啦同机关枪似的提问。
青年却沉默的看着他,两个人就这样彼此凝视着过了好久。青年的表情转而严肃,他执起杨慕次的手,说:“你不应该躺在这里,要赶快回去,快起来,我带你回去。”
杨慕次被阿初的表情所震动,不由自主的爬起身。阿初搀扶他一步步往前走。
“你的马儿走了。”阿初忽然说。
“嗯。”杨慕次平静的应了一声。
“不问为什么吗?”阿初略有些惊奇的看着他。
“也没什么好问的,它本来就不是我的吧。”杨慕次说。
阿初小声的说了一句什么,杨慕次没有听见。
“我是不是已经死了?”过一会儿,杨慕次静静的问。
“不!”阿初脱口而出否认道,他的语气有些尖利,“当然没有!你还活着,你要继续活着!”
“但是……”杨慕次犹豫着说,“我一定不在现实里。”说完,他觑一眼彼此的衣着。
“你看,我知道自己生活在二十一世纪,我是个货真价实的现代人,可我们现在穿的是汉代的服饰。”杨慕次迷茫的说。
阿初缄默不语,他咬着自己的嘴唇。
雪块在脚下簌簌的分开显出四道长长的轨迹,四下静寂无声,一个雪白的世界,纯净,寒冷,肃杀。
身上的创伤已不怎么疼痛,意识也格外的清醒,他明知此刻如梦如魇而自己生死难测,他却并不觉得焦虑。身旁的青年穿着和雪一样白的长袍,非常衬他的气质,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对面的那张却更显俊秀,当真是温润如玉。
有淡淡的幽香飘入鼻底,那是自青年的身上散发而出,杨慕次闻着这气味,忽而感到周身如灼如烧。
“诶,你怎么了?”青年见他的脸色彤红,禁不住急问。
“没、没什么……”杨慕次支支吾吾的说,眼神躲闪。
青年似乎有些羞恼,他用脚尖踢了踢杨慕次的腿,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话没说完,他自己竟也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