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爷,装尸体的那个袋子是红色的吧?”
“不,是黑色的。”
“哦,是黑色的啊,原来是我记错了。对了,当时过往车辆一定特别多吧?”
“得了吧,当时就我一个人,黑灯瞎火的,可吓人了。”
“您一定是送孙子上学吧?”
“我像是当爷爷的人吗?别看我长得着急点,我还是个当爹的呢。那么早出去,我是去上货。”
“您步行上货?拿得动吗?“
“废话,我骑着我的三轮车去的。”老头有些不悦
“这样啊。你是卖油条的?”
“我是卖鱼的……”老头仔细打量着梦魇,仿佛认为他不是警察,而是个神经病。
“哦,卖鱼的啊。我听说都江大桥东面有个批发市场,那的鱼很新鲜啊。”
“小伙子啊,你不是本地人吧,批发市场明明在大桥西面。”王大爷有些不耐烦了。
“哦,那我倒想请教您了。”梦魇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您说您是去都江大桥西面去上货了,而尸体是在都江大桥的偏东处被发现的。并且凌晨天色很昏暗,新开发区还没来得及安路灯,我很奇怪您是怎么上完货后‘无意间看到有个黑袋子放在桥中央’,又是怎么偏偏‘不认为那是个垃圾袋’而上前翻拣的?”
“我……”王大爷一时语塞。
“哦,我明白了。您从您在桥西面的住宅出来心血来潮,想要呼吸新鲜空气,然后绕了一大圈,最后从都江大桥的东部骑三轮车回到西部去上货,然后看到了黑袋子?“
“对对,就是这样……“王大爷暗自松了口气,”刚才一紧张,忘了怎么说了。“
“编,请接着编。”梦魇冷笑着,“忘了告诉您了,都江大桥是单行大桥,只允许从西向东走,凡是从东向西走的,都得顺着您绕的路绕一大圈,所以,您好像是逆行违章了哦。哎呀呀,您运气还真是好呢,正好躲过电子眼啊,而且我还听说,那条道是不允许非机动车辆行驶的……”
“够了!”王大爷怒目圆睁,“你说了这些,有证据么?!信口雌黄!“
“当然!“梦魇重重一拍桌子,将手机凑到王大爷面前,”刚刚苏警官给我发了短信,告诉我,在那个黑袋子上没有找到任何指纹,当然,也没有你的指纹!“
“是啊,你刚刚明明说,你不认为那是个垃圾袋,所以翻拣一番才发现尸体。”克里斯手持录音笔,得意地看着老头。
“所以,王大爷,您还是实话实说吧。否则您将会由于作伪证而面临拘役,幸运的话,那将是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梦魇悠悠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