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吴亦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看着身下的蘸满了血的白净小人儿，心里竟是有些麻木的痛。他迫使自己清醒过来，有些昏昏沉沉的去洗了个澡。
朴灿烈还没有醒。
任由发尖变凉的水珠不停滴落，他就透过这些时不时滴下来的水珠呆呆地看躺在地上赤裸的孩子。
他从来没被欺骗过。因为他就是妖精啊。
那么能骗过他的人，又有多么可怕呢……
眼前这的孩子的一切，微笑、呜咽、恐惧、害怕、躲避、依恋……这些他看到的一切……真的都是真的么……
如果一切都是假的，那么这个孩子真的是太可怕了……
吴亦凡不禁觉着有些……他也不知道。
他觉着吃惊、愤怒、害怕甚至幽怨。还有很多他也不知道的东西。
李秀满正在家里睡觉，准备晚上再去夜店玩个通宵。
一个电话过来。
“喂……你谁啊……老 子还要睡觉，有屁快放= =”李秀满半躺在床上，懒懒的歪着脑袋。
“我。”
“哦。怎么了老吴= =”
“杨贤石是什么人。”
“助手啊= =”
“我是说哪来的。”
“我找的啊。”
“我是说从哪里找的。”
“……大街上。”
“李秀满，你再说一遍。”
“大……大街上。”
“说清楚。”
“呃……我是在拉帮的时候，就在总部门口不远，碰到他了。他说要不要帮助，说什么有经验，什么的……然后我看还行，就弄来了。”
“……李秀满，你这个不靠谱的鸡冠子。”
李秀满隔着电话听到吴亦凡的怒气，有些吓了一下。“呃……哥，你别吓我。怎么了？”
“他大概是崔东旭派来的，还有朴灿烈，也是。”
“什么？朴灿烈也是？”
“嗯。你不是要么，我把他送去给你了，现在应该快到你家了。你可以先玩一玩，等拉帮的时候要是不好搞定，你就送给他们，按照朴灿烈的小身子也活不久。”
“我……”
还没等李秀满说玩，然后就是忙音打断了他。
李秀满揉揉脑袋，走下楼。
果然不等一会儿就有人送来一个包裹。
很大的包裹。
那是一个很大的纸箱子。那箱子大的足够塞进去一头熊。
箱子上面还有吴亦凡冷冽的字体：
“死了的话就扔了吧。”
李秀满有些惊讶。
吴亦凡明明是那么喜欢朴灿烈。可是现在却又这般冷漠，果然是那个极端的恐龙。
他摇摇头。不过朴灿烈也是间谍这个事他还是无法接受。
明明是那么纯洁的眼神，明明通透的可以看到底的眼睛。
如果是假的，那就太可怕了。
李秀满打开箱子，笑眼马上瞪得圆圆的。
箱子里的朴灿烈似是死了一般没有动作，没有缩成一团，而是摆出一个别扭的姿势，那应该是装进箱子时的样子。赤裸的白净的身上满是干凝的血，白嫩的脸颊上还有许多血痕。身上的多处都有已经凝固发炎的伤口。下身没有被清洗，已经发炎红肿，还有着白色液体和血液一起凝固的痕迹，身子滚烫。
呼吸微弱。
012
“主人……”朴灿烈看着吴亦凡冷漠的脸庞。
“别碰我。”吴亦凡嫌恶的甩开他，皱皱眉。
朴灿烈呆呆的抬头看着他好久，最后慢慢缩在一起，开始哭。
李秀满看着一直哭的朴灿烈，有些不忍，一直帮他擦眼泪。
明明这么可爱的人，真的是崔东旭派来的么……
帮他清洗干净后，又找来医生看了一下，说是因为没有清理，而且伤口发炎，再加上灌了一肚子春药，而他身子本来就弱，没死就算是好事了，然后开了些药就走了。李秀满只得喂他吃药。
然后看着他昏迷，居然整整四天了了。若不是他还有微弱的呼吸，看那惨白的小脸还让李秀满以为他不是昏迷而是直接死了。
即使人家是崔东旭派来的也不用这么折磨人家吧。难道他真的认真了？
而且为什么朴灿烈会哭……
睡在床上的小人忽的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似是蝴蝶的翅膀，扑扇开来，还含着好多泪珠。
眼神空洞。
他现在只有李秀满可以依靠了。
李秀满皱起弯弯的笑眼。他知道朴灿烈是崔东旭的人，但是为什么还是无法相信？他这么干净的眼神真的也是装出来了么……
“灿烈，吴亦凡他怎么你了？”然后他温柔的笑起来，似是在安慰朴灿烈一般。
“吴亦凡……”朴灿烈一字一顿的念起来，似是陌生的。
“就是你主人。”
“……我不知道。”朴灿烈又哭起来。
“你跟我讲讲是怎么回事。”
然后看着他昏迷，居然整整四天了了。若不是他还有微弱的呼吸，看那惨白的小脸还让李秀满以为他不是昏迷而是直接死了。
即使人家是崔东旭派来的也不用这么折磨人家吧。难道他真的认真了？
而且为什么朴灿烈会哭……
睡在床上的小人忽的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似是蝴蝶的翅膀，扑扇开来，还含着好多泪珠。
眼神空洞。

013
朴灿烈小小的身子就那么柔弱的立着，明明是没有风的，却让人感觉似是要被风吹走了一样。朴灿烈走上前，就像他们刚认识的那样，把自己嫩白的小手放进吴亦凡的掌心。
吴亦凡却想起跟杨贤石那般暧昧的样子，嫌恶的甩开他。
朴灿烈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呆呆的看着吴亦凡冷硬的面孔，眼神凄凉，似乎还混含着一丝乞求和，哀怨。
然后把自己缩起来，抽噎起来，发出小小的声响。
声音细微，却凄凉的刺人心。
吴亦凡惊醒过来。
皱着眉揉了揉脑袋，坐起身。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天什么事也没干，就那么呆呆的坐在床上，似是魂都没有了。
眼前尽是都是那个干净的男孩，对他笑，对他哭，扑到他的怀里，害怕的看他，在他的命令下委屈的吻他……
朴灿烈，我真的爱上你了么……
吴亦凡觉着心都搅成一团了，况且他已经抛弃了朴灿烈，而且他伤的那么重，不知道有没有事……
但是毕竟是他自己先抛弃朴灿烈的，他都不知道他该不该打电话给李秀满，问朴灿烈的事情。自从那天送去后，就再也没有联系他。甚至连因为杨贤石的事情而打电话给他都没有。
明明是担心他的，但是一旦想起朴灿烈和杨贤石纠缠在一起的样子他就觉着快要疯掉了。那天的朴灿烈很不一样，他觉得他似是看到了朴灿烈的另一面。即使他因为生气而看的不真切，但是他还是看见了，看见了那个淫【】荡【】不堪的权志龙。
在自己的面前便假装单纯，却在别人的眼里完全是另一个人，自己就是那个从头到尾都被骗的彻底的傻子？
他那么相信朴灿烈，他以为朴灿烈就是他看见的那样。
但是又好像不是那样。
朴灿烈似是有一个属于他的一面，而这个另一面是他不知道的。
只有他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么生气。
他以为他有了朴灿烈，有了李秀满，有了杨贤石，有了那个即将成立的帮，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不会再是那个被轻视在角落里的孩子。
……
吴亦凡呆呆的看着墙壁。
自己似是想了很多很多，又似是什么都没有想。
手机打破了自己的思绪。
接起电话。
“喂。”
“喂。老吴，我觉得事情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
“李秀满？什么事情？”
“= =你说什么事情。吴亦凡。我觉着他可能是被杨贤石陷害的，但是也可能是他又编的谎话也说不准。”
“你说清楚。”
“朴灿烈告诉我，他自己在家的时候，杨贤石来敲门说是你让他来的，然后进了门后就给他喂了什么东西，他就很晕没力气。直到后来觉着有些身上有些疼，有些力气了。想要起身，结果身下一疼就晕过去了。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就是杨贤石给他灌的春
药。我现在是想问你，你有没有给他灌。”
“……没有。”
“那你看见什么了。”
“……我回去之后就看见他们缠在一起，我就把朴灿烈上了。”
“……朴灿烈，你这个奇葩……那就是杨贤石给他灌得？那么说他说的是真的了？”
“……我不知道。”原来朴灿烈是因为被杨贤石灌了药？而他也不是因为自己的折磨想要反抗，其实只是因为伤口流出了血，以及身上的痛感让他清醒了不少？难道朴灿烈从一开始都是模糊的？自己当时确实是因为很生气，没有看清楚，也没有看清楚朴灿烈的异样……
“……呃，总之朴灿烈现在的状态好多了，烧也退了，就是他那小身板太瘦弱，被你上了一次就一直身子酸痛，走路有些勉强。你打算怎么样？”吴亦凡，我这都明摆着要给你送回去了，你要是不收，老子就要了朴灿烈。= =
“……你相信他说的？我怕只是串通好的……”
“你觉着现场捉奸然后串通的几率有多少。”
吴亦凡觉着有些饿，一边打着电话，一边下楼。楼下自从那日也没有收拾，地上还放着那把刀，还有朴灿烈的血迹，还有……一个试管？那是什么？
吴亦凡几乎是小跑着过去，拿起沙发角落里的那个小试管。那个试管只有小拇指大小，上面的塞子不知道丢到了哪个地方。他凑近鼻端，闻了闻……
那边的李秀满见一直不回话很无奈的叫了几声。
“喂，秀满，我找到了一个试管，里面好像是春药……”
“真的？……那么朴灿烈说的是真……啊，朴灿烈来了，我是偷偷给你打的，内什么，你自己想办法吧……”李秀满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剩忙音。
吴亦凡看着手中的小试管发呆。
应该是真的吧？如果他们俩真的是一伙的应该是不用喂春药的吧，难懂真的是自己误会朴灿烈了？
朴灿烈……

016
吴亦凡以为朴灿烈回来了，一切又重新好起来了。
可是总是有不对劲的地方。
他只是离开朴灿烈一会，却发现朴灿烈不是在沙发上缩成一团，而是手中拿着一把水果刀，似是打量了好久一般，正想要刺进自己的胸口！
他冲过去，夺过那把刀。朴灿烈抬头愣愣的看着他，眼里似是有很多东西。
似是放不下。
吴亦凡一把甩掉手里的水果刀，扔的远远的。
他现在真想上去甩他一个巴掌。握紧了拳头。
看了朴灿烈好久，弯下身紧紧的抱住他。
吴亦凡知道自己肯定弄痛了他。但他就是为了弄痛朴灿烈，让他知道，他不能离开。
他摆脱不掉自己。
我都还没讨厌你，你怎么能自己跑掉呢。
“所以你是说……朴灿烈——拿着刀要自杀？”
姜大成放下手中的酒杯。“嗯。”吴亦凡点点头。
姜大成皱皱眉，说：“你很在乎他？”
“……嗯。”
“你不想让他死？
”“嗯。”
“他的问题挺严重的，你让我跟他聊聊。
”姜大成是心理学的，比较能够察言观色，所以也是吴亦凡派去崔东旭那里的间谍。
不过姜大成很聪明，并没有在崔东旭的手下做的很出彩，所以崔东旭也没有很在意他，也就没有那闲情逸致去怀疑他。所以吴亦凡把朴灿烈弄晕后找到他。他怕朴灿烈自己在家又会自杀……

019
夜。
酒吧。
弥漫不清的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烟酒味道，音乐震的耳有些疼，光线昏暗，却也被来来回回的闪光灯打的耀眼。轻浮的男男女女在舞池里疯狂的摆动自己，想要耗尽所有，死在这里。
崔东旭坐在清冷角落，手中把着一个水晶杯，时不时的抿上一口上好昂贵的酒。
“崔总，您这么肯定吴亦凡一定会来？”他身边的男人与他说着话。
崔东旭有些不在乎的笑起来，说：“他表面上是不敢跟我闹翻的。他又怎么会不来？”
“可是他完全可以找理由推脱啊。”
“前几天我把杨贤石派去刺探他，他现在很是怀疑我，也会警惕很多。按照他的性子，还不来会会我？”
“明白了。”
酒吧门口突然一阵喧嚣，引得人们纷纷扭头看去。
闪光灯正打在来的那个高大的男人身上，更是显得耀眼。男人怀里还抱着一个样子白皙可怜的男孩，男孩有些害怕的把脸微微埋到男人怀里，双手勾着男人的脖子。
吴亦凡正打算带着朴灿烈去商场逛逛，就听秀满说崔东旭邀请他去什么狗屁派对。说是庆祝他帮派正式成立，还要邀请了各个帮派的人。
他若是不去，会惹得各个帮派说他耍大牌，会产生不小的影响，毕竟各个帮派有时也是相互依存的，若是搞不好关系可不是小事情；他若是去了，也会让各个帮派都知道他帮派的老大是他吴亦凡，而他们也都知道崔东旭与他暗中不和，会帮着崔东旭。无论怎么样他都会成为众矢之的。
崔东旭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
而崔东旭极受父亲的重视，现在父亲百分之四十五的产业都由他管理。甚至连崔东旭的帮派也在黑道上很有影响。
但他表面上却是与崔东旭交好的。
他不知道崔东旭是打的什么主意，但是他的势力是抵不过崔东旭的，也不好与崔东旭冷眼相对。
朴灿烈的身子颤抖的越发厉害，吴亦凡回过神来，搂着他的手臂紧了紧，走向崔东旭。其实他不想带朴灿烈来的，但是他怕把朴灿烈一个人留在家里不安全。
“亦凡，第一次见你带人出来啊。这是你的宠物？”崔东旭眼神瞟向他怀里的朴灿烈，似是与他很熟的开着玩笑。
吴亦凡装作轻松的笑笑，说：“我家新买的猫。”
崔东旭也一起笑起来，说：“挺可爱的嘛，给我玩玩？”
吴亦凡心里一惊，表面上装作不在乎的说笑：“得了吧你，你的猫猫狗狗的还少么，又想来糟蹋我们家的？”
崔东旭不说话，只是一边笑着看向朴灿烈可爱妩媚的脸蛋，似是意味深长的抿了口酒。
“来来来，喝酒。”崔东旭招呼起来。
没关系，你不给我，我可以抢。

020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吴亦凡抱着怀里昏睡的朴灿烈，有些晃晃悠悠的进了卧室。
体力不支的一下子摔倒在床上，正压在朴灿烈身上。
酒的味道混着奶味，是有些奇怪的香味。比单纯的奶味多了一份诱惑感。
他少喝了些，而朴灿烈本不想喝，也不敢喝的，但是却是被他逼着，委屈的被他喂了足足两杯。便早早地昏睡过去。
他怕自己喝醉的样子会吓到朴灿烈，只好先把朴灿烈弄昏。
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夜。
晨。
吴亦凡醒过来。
身下的朴灿烈因为酒精还是有些昏睡。
吴亦凡侧脸看着朴灿烈稚嫩的脸蛋，又笑起来。偷偷的在他水嫩的脸蛋上轻吻了一下。
朴灿烈圆圆的眼睛迷迷糊糊的眨了两下，有些茫然的看向吴亦凡。
他黑溜溜的眼睛水灵灵的，看起来很招人喜爱。吴亦凡顿时觉着想要吃掉他。
吴亦凡竟柔软的笑起来，说：“抱抱我。”
朴灿烈抬头看了他一眼，乖乖的把自己幼小的身子埋进了他的怀里。
吴亦凡温柔的抱住他，语气暧昧说：“你爱我吗。”
朴灿烈在他怀里呆呆的不动，也不语。
吴亦凡也不恼，只是淡淡的说：“我要你爱我。”
朴灿烈在他怀里颤了一下。
“你不愿意？”
朴灿烈听吴亦凡的语气有些恼了，在他怀里轻轻的摇摇头，带着软糯的奶音说：“听主……主人的话。”
吴亦凡满意的摸摸他毛茸茸的脑袋，说：“乖。”
吃过早餐吴亦凡带着朴灿烈到别墅自带的草地上玩。
草地就在门前，其实着草地是应种些花朵的，只是他也不喜什么刻意修的花园，偶尔让人来就修建一下那些草，别太过泛滥长高就好。于是就只有一些短短的草，还有几朵自然的小野花。
而别墅和那片草地的周围是有一圈白色栅栏的，但是不高，只是用来装饰的。毕竟别墅区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所以也就不用防着什么小偷。
朴灿烈身上只穿着一件小背心和一个蓝色的小短裤，整个人看起来小巧精致。自己赤着白白的小脚丫，在草地上跑来跑去的，一会儿又坐在地上看眼前的小野花，最后干脆像小猫一样在草地上滚起来。
吴亦凡看他天真的样子，笑起来。
下午吴亦凡又带着朴灿烈去了商场。毕竟昨天因为崔东旭的事情也没去成。
依旧是被围观，但是因为朴灿烈穿着可爱的小童装，话题从“看，gay哎”变成了“真可惜，好男人都被别人弄到手了，连孩子都有了”。
朴灿烈果然是穿上了童装更小孩么。吴亦凡贤觉着一头的黑线。
因为被弄的没有心情了，吴亦凡贤带着朴灿烈买了一对手镯就回家了。
是Cartier卡地亚“LOVE”系列的情侣手镯，只能用特殊螺丝起子开启的手镯，如果没有那只特殊的起子，无法带上也无法摘下。
他给朴灿烈带上了。
虽然对朴灿烈纤细的手腕来说有些大，却也摘不下。而且朴灿烈白皙的皮肤带着金色手镯也很好看。朴灿烈一身童装，而手镯闪闪的，很显眼，却也像是他对朴灿烈的束缚和禁锢。
朴灿烈是他的。
吴亦凡本是不想戴的，但想起毕竟是情侣手镯，便也带上。
回家时已经是十点多，天早就黑下来。
吴亦凡正换上睡衣想要休息，却发现放在口袋里的手镯起子不见了。手镯起子是特制的，即使是同一款的手镯，但起子都是不一样的，一个起子只能起一对手镯。如果弄丢了会很麻烦。
“你看见那个手镯起子了么。”吴亦凡问正坐在床上玩拼图的朴灿烈。
朴灿烈抬起小脸，茫然的摇摇头，说：“不见了么？”
吴亦凡这才想起大多是掉到了门口的草地上，他记得穿过草地时听见了什么声响，但是也没有注意。
“没事，大概是掉到草地了，明天再去捡吧。”
朴灿烈呆呆的点点头。

025
姜大成从吴亦凡的卧室中出来，忽的笑起来。
吴亦凡看着他，有些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我恍然觉着这个场景很熟悉，这个是你第二次找我来了。你也不好好照顾人家。”
吴亦凡沉默了好久：“……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得了吧你，就知道折磨人家。”
“他怎么了。”
“解离症。”
“什么？”
“精神分裂症的一种。”
“精神分裂？！”
“嗯。现在是他第二人格。”
“说明白。”
“第二人格是自身人格的分支，就好比本来朴灿烈有一个灵魂，现在他自己又拥有了一个灵魂，也就称为第二人格。因为朴灿烈的灵魂是因压迫造成的，所以这个新的灵魂就像是另一个人，除了身体，其他是完全不同的。”
“压迫？”
“嗯。很多人的第二人格并不是自我有意识的创造，而是因为内心中的痛苦无法承受，所以潜意识就制造了这个第二人格，从精神方面解离自己，得到第二人格。第二人格通常与真正的本我是不同的，通常这一类人的第二人格通常更加强大，冷酷，所以得以保护自己。但是也就因此丧失了自我的精神整体，所以叫做精神分裂。不过这种的患者并不常见，因为人类的承受能力通常非常大。大概是朴灿烈比较单纯，又柔弱，承受不了这些。”
“那为什么他不记得我了。”
“第二人格分为两种，其中一种解离症，也就是朴灿烈这种，会导致记忆不连贯，而本我与第二人格的记忆不会相同也不会重复。这种可以更好的保护自己，也不会让本我知道第二人格的存在。”
“那我怎么样才能消灭第二人格。”
“嗯……这个说难很难，说简单也很简单。一般来说，如果本我不够强大，两种人格会进行剧烈斗争，会造成抑郁症，幻想症，甚至死亡。因为第二人格的存在，对自身的体力与思想能力，会有比常人有更大的损耗，所以他们通常也嗜睡。朴灿烈是因为害怕，受到了危险，才导致产生了第二人格，你首先必须要让他拥有安全感，并且要好好的照顾他。即使他使你再生气，你也不要伤害他，他不是任你欺负的朴灿烈，你如果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就很容易造成他的死亡。并且你不要让第二人格对你产生反感或者恶意，最好是让他对你产生好感。如果你没有办法消灭第二人格，那你就要想办法唤醒他的本我，让第二人格意识到本我的存在，想办法使本我与第二人格整合，也就是合在一起，就可以了。
“怎么消灭第二人格或是使他们整合。”
“我忘了，你不是心理医生的。对你来说最简单最彻底的方法就是让他产生安全感，如果安全感充足，第二人格就会主动消失的。朴灿烈就是因为感到害怕危险才产生了第二人格，所以这个办法最简单却最有效。而这对你来说很简单。对吧？”
吴亦凡点点头。
“其实即使第二人格与本我是完全是完全相反的，但是他们的思考方式，感情都是相同的，毕竟他们有同一个大脑和心。”姜大成笑起来：“老吴，现在是考验你对朴灿烈的真心和朴灿烈对你的感情的时候了。”
吴亦凡看向卧室，从门间的缝隙中看见的那个睡着的少年。
他对朴灿烈是真心的，可是他没有想过，朴灿烈呢？
他一直以为自己喜欢朴灿烈就够了，他可以一直把朴灿烈留在身边。
原来一厢情愿真的不能永远在一起。
那么朴灿烈，他对自己有感情吗？
会有的吧，一定会有的。
自己对他这么好，他不是也很依恋自己的吗？

026
晨。
吴亦凡醒过来。
这个场景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了。
晨起，看着眼前被暖色晨光笼罩起来的天使，然后情不自禁的吻住他。
……
其实这种重复是应该觉着厌烦的，只是并没有。
为什么还没有厌烦。
吴亦凡也懒得去想了，这样也好。
眼前的人忽的睁开了黑溜溜的眼睛，看着吴亦凡。
这双眼睛虽也是像往常一般的亮晶晶，却格外亮的异常。
他这才想起来这个已经不是朴灿烈了啊。
俩人就这么侧躺在床上，面对面的呆看着。
“吴亦凡，我问你几个问题啊。第一，你昨天杀了那几个人也不怕招惹什么是非？”朴灿烈语气中还带着几分戏谑。
“他们这么对你本就该死，况且他们也不是什么帮，只是几个小混混，造不成什么威胁。”吴亦凡漫不经心。
“第二，为什么我腕子上的这个镯子摘不下来，而且你手上居然也有一个。”
“这是情侣的。”
“……！！！…那为什么摘不下来？！”
“……戴上就摘不下来了。”
朴灿烈皱眉：“第三，我不管你以前跟我是什么关系，现在我希望你能放我走。”
吴亦凡很果断：“不行。”
“那你想怎么样。”
“在我身边。”
“不行。”
“你走不掉的。”
“你为什么非要缠着我。”
“你是我的。”
“不是。”
吴亦凡叹了口气：“你是打不过我的。”
“……你放过我。”
“你只要在我身边，我会由着你，做你想做的事情。”
“我不喜欢跟别人一起，比较麻烦。”
吴亦凡想着这还真是相反的，以前朴灿烈是依赖别人的，现在反而成了独来独往的了：“我可以保护你。”
朴灿烈一副受不了的应付样子：“好好好……就这样吧。”
吴亦凡死都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和朴灿烈一起脸对着脸的躺在床上，却是说这样的内容。明明是在一个床上睡的，却是形同陌路。
吴亦凡坐起身，扭头去看还躺在床上的少年，说：“今天我的帮正式建成，晚上他们去酒吧庆祝，你不是正想去那里玩玩么。”
朴灿烈本暗淡的眼睛亮起来，一副兴奋的样子，也跟着坐起身，看着吴亦凡：“你怎么知道？”
吴亦凡笑。
吴亦凡之所以能混得起来，也是有本事的，察言观色也不过是基本。
酒吧包厢。
小小的朴灿烈抱着一瓶伏特加陷在沙发里。
他觉着真是无聊死了。
说什么庆祝，就是一大群男人在那里喝酒唱歌。
呵呵呵，真是太有意思了。
朴灿烈想着翻了个白眼。
自己拿着伏特加推开包厢的门，刚走了一步就被拽住了手腕。
朴灿烈慢悠悠的回过头，抬头看他。
“你去哪里。”
“我出去透透气。”
“不行。”
朴灿烈皱皱眉：“那你就跟我一起去，总行了吧！”
吴亦凡抢过他手中的伏特加，抿了一口。
朴灿烈白了他一眼，抢回那瓶酒，仰头灌了几口，也不理他，自顾自的走掉。
身后的人慢悠悠的跟上。
这层楼全是包厢，朴灿烈自己东拐西拐也不知道拐到哪里去了。
周围的路就像迷宫一样，自己再也找不到原来的包厢。
周围的墙壁颜色灰暗却镶着钻，再加上昏暗的灯光，他竟从心底里害怕起来，只觉着一股寒意。
下意识的回头看，男人正靠在墙上看着他。
松了口气。
回过头，正迈开步子，听见身后的人漫不经心的说：“别害怕，我一直看着你。”
那话像是有什么力量，一下子打中了他。朴灿烈浑身一颤，竟觉着有些头晕。
他重新转过身，看着眼前的男人。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怀疑，冷漠，棱角，叛逆，感动。
脑子似是揪成了一个团，乱乱的。
朴灿烈只觉着心思乱的很，头疼起来。
又晃晃脑袋，既然想不明白，就忘了吧。
吴亦凡看他小小的，自己弱弱的立在那里，还自己用力晃晃毛茸茸的脑袋，一副萌萌的样子。笑起来。大成说的的确没错，即使性格不一样，但毕竟是一个脑袋一颗心，细节神态，还是都一样的。
朴灿烈看着那男人，莫名其妙的一脸欣慰表情。即使他真的很帅，但是这种表情只让朴灿烈觉着他跟个智障二缺似的：“你变态啊。”
吴亦凡却上前一把抱住他，把他整个人拢在自己怀里，像是个大狗熊把朴灿烈包了个严严实实。
吴亦凡的身上并没有什么香水烟酒的味，却有一股成熟味道，浓浓的，让朴灿烈觉着很有安全感。
然后耳边传来他吸凉气的声音。
吴亦凡抱着他，似是抬腿踢了什么，跌倒撞到墙壁的声音，还有落荒而逃的脚步。
吴亦凡慢慢松开朴灿烈，权志龙却软绵绵的依旧在他怀里。
朴灿烈微微皱起眉，竟晕了。
朴灿烈并没有受伤，怎么会晕倒了。
吴亦凡手臂伤口的血却染湿了他白色的衣袖。

028
少年慢慢坐起身，用自己的小拳头轻轻的揉了几下眼睛，厥着小嘴一副委屈的样子，微微皱着眉迷迷糊糊的打量了一下四周。
看到坐在地上倚靠着床边的吴亦凡惊讶的捂住了嘴。
呆愣了一会儿，自己掀起被子轻轻跳下床，小小的身子背着窗，整个人被阳光笼罩住，睡觉时弄乱的蓬松卷毛也被阳光染成透明金色，小巧的人似是也要化作阳光消失一般。
对啊，现在是可以逃走的，这个一直带给自己伤害的男人就睡在眼前，即使自己不去杀他，自己也是可以打开门逃走的！
朴灿烈闭上眼睛，渐渐滑坐在地上，抱着腿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把脑袋埋在怀里。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自己其实不也是一直想要自由，想要逃走的吗？
自己不也是想要离开这个一直给自己伤害的男人吗？
现在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旦失去了，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下一秒就被这个男人弄死！
不知道什么时候活，什么时候死。
……
少年突然觉着想笑。
自己其实早就没有选择的权利了，也没有思想的权利。
又在这里徒劳的想些什么东西呢。
朴灿烈慢慢站起身，眼神却越发暗淡下来，绕过床走到床的另一边的吴亦凡身前，小小的胳膊费力的从床上扯下一条毛巾被，白嫩的小手拽着被角，有些唯唯诺诺的轻轻盖到吴亦凡身上，他怕吴亦凡会醒过来对他做什么。而屋里开着空调，睡觉时不盖些什么确实会受凉。
然后少年茫然的立着，不知道该干什么。
忽的觉着浑身无力，胃还有些痛。
一仰头，小身子软绵绵的倒在地上。
晕过去。
吴亦凡好像看见了什么，似是一出戏，却又那么真实。他看见自己趴在床边睡着了，朴灿烈却醒过来，然后逃跑了！他跑到街上，一直找一直找却没有找到朴灿烈，自己低着头坐在路边，旁边走过来一个人，脚步停到他眼前。
他抬起头。
看见朴灿烈冷着脸拿刀砍向自己——
吴亦凡惊醒过来，竟一身的冷汗。
心里空虚的没有底。
他一直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他从来没有。
他从出生就是自己一个人，所以只有自己，只有自己是可以依靠的。
他多么想，有时也想找一个人依靠，可以在自己开心时跟他一起笑，难过时抱着他。
可是从来没有，他从来没有人可以依靠！
他越想越激动，身子抖动起来，眼圈竟也红红的。
直到他有了朴灿烈，直到他看到那个瘦小的少年。
即使少年的肩膀很小，即使少年很柔弱需要他去保护，但至少他们可以互相依靠，至少他爱他。
所以只要过了这一劫，只要少年可以醒过来，他们就可以依然在一起。
吴亦凡回过神，急促的回过头去看床上的少年。
床上却空无一物。
吴亦凡只觉着大脑一片空白，唯一的就是去找他。
去找他。
只是这个感觉好熟悉。
似是经历过。
就在刚才……
梦！
吴亦凡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觉着不可思议。
那么刚才的梦，是真的吗？
难道是真的？
难道朴灿烈真的是恨自己的么！
难道朴灿烈真的对自己一点感情也没有吗！
朴灿烈，朴灿烈！
吴亦凡跌跌撞撞的站起身，却发现躺在地上的少年。

029
吴亦凡一惊。
朴灿烈醒了。
他还在担心，在担心朴灿烈会不会再也不会醒了。
轻轻的把少年抱上床，看着少年的稚嫩的小脸，这才想起原来身上的毛巾被是他给自己盖上的么。
是原来的朴灿烈么。
吴亦凡心里一暖，朴灿烈还是在乎他的，朴灿烈还是对他有感情的吧。
他不知道朴灿烈在冰凉的地上躺了多久，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已经睡了六个小时了，因为他不吃不喝不睡的守在朴灿烈身边，才导致太困昏睡过去了么。
会不会朴灿烈在地上躺了六个小时。
朴灿烈的身子这么弱，他又这么在地上这么躺着，肯定会着凉。
吴亦凡皱起眉。
朴灿烈好不容易醒过来，怎么又晕了。
……
吴亦凡觉着恐惧。
恐惧的眼前白净的少年再也不会醒过来，再也不会叫他主人，再也不会对他笑。
害怕会失去他。
吴亦凡似是突然失去了理智，越发激动，他抓住少年瘦弱的身板开始剧烈的摇晃。
晃了好一阵，少年似是有了知觉，身子也不再那么软绵绵的，慢慢睁开眼睛。
待少年看清眼前的人，眼里满是惊愕和恐惧。而吴亦凡只是觉着欣喜，他又能看见少年圆溜溜的眼睛。
吴亦凡一把将少年拥入怀，少年因为他过分的用力，呼吸越发急促：“主人……”
吴亦凡慢慢松开他，欣喜的看着他，这句主人他已经好久没有听见，他以为他再也不会听到了，“怎么了？”
少年淡淡眉皱成一团，委屈的用奶音吐出一个字：“疼。”
吴亦凡紧张起来：“哪里疼。”
少年低下小脑袋，用小手指指胃：“这里。主人……好疼……”黏糊糊的奶音似是撒娇一般。
吴亦凡这才想起来，朴灿烈消耗了不少的精力，再加上他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当时那个第二人格非但没有吃什么还反而灌了好多的酒，胃疼也是正常的。
“你刚才是疼晕过去的么。”
少年皱着小脸委屈似的点头。
“你在这里乖乖的呆着，我去给你做饭。”
点头。
吴亦凡走出卧室，轻轻把门关上，一边走到厨房，一边给姜大成打电话。
“大成，朴灿烈醒了，你来帮我看看吧。”
“都醒了还看什么。”姜大成的语气很冷淡。
“我想你帮我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变回以前的他了，并且还会不会再次有这种情况发生。”
“……好。”

030
姜大成从卧室里出来，吴亦凡马上凑上去。
“他怎么样了。”
“三个消息。”
“坏消息。
“都是好消息。第一，他完全好了，已经成了你原来的朴灿烈了。第二，他的第二人格再也不会有了。第三，因为第二人格的消失，也同时带走了产生第二人格的阴影。本来他所有的记忆都是阴影的，但是这会对他产生特别大的影响，所以只带走了他对被强奸的阴影，毕竟这个才是重要因素。也就是说你也不用想着怎么样对他解释了。”
“只是这一点么。”
“嗯，就只有被强奸的的阴影，就像没有发生这件事一样，不过其他的都是完全一样。也就是说他以前对你什么印象现在还是什么印象。”
“嗯，这也算因祸得福吧。”
“你手里这是什么。”姜大成注意到他手里的碗，皱着眉有些嫌弃意味的问道。
“粥。”
“你自己做的？”姜大成的眉头紧蹙起来。
“嗯。”
“你从来不给别人做饭的。”他的声音也越发冷硬。
“……”
“对你来说朴灿烈是个例外是吗，那么我想知道你会为了这个例外放弃么。”姜大成的话咄咄逼人。
“……大成你别逼我。”
“我只是要一句话。”
“……”
“哥你以后不要怪我。”姜大成说完话就要离开。
吴亦凡腾出一只手，拽住他：“……不会。”
姜大成回过头：“那么哥可要说话算数。”
吴亦凡点点头。
“我走了。”
吴亦凡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
他认真起来可真可怕。
推开门，依靠在床上的少年马上看向他，眼底满是惊恐。
吴亦凡不知道为什么少年会这样，醒过来后的朴灿烈似是回到了以前的样子，似是与他更加的疏远，似是更加害怕他。难道之前的依赖都是他自己自作多情的错觉，还是少年从来就没有依赖他。
那只不过是他逼出来的不得不的依赖，所以也不会有任何的感情么。
那么之前的所有都是白费了么。
即使是再胆小的人也应该有感情的，可是为什么朴灿烈这么恐惧他。
吴亦凡走过去，坐在床边：“张嘴，把这个喝了。”
少年乖乖的张开小嘴，吴亦凡把小勺子塞进去。
只是迟迟不见他咽下去。
吴亦凡皱起眉，这才想起几天不吃饭，东西自然是吃不下去的……
“喝！今天必须喝！”吴亦凡把声音冷下来，命令起来。
少年被吓得不轻，似是只被惊了的小白兔，眼眶里满是泪，亮晶晶的，一副委屈的样子，显得楚楚动人。
待到喝了小半碗，少年实在是喝不下去了，可怜巴巴的抬头看他。
吴亦凡这才放下碗。
少年的表情甚至有些欣喜。又忽的想起那天崔东旭说的话，他说吴亦凡不要自己了，把自己送给他了。眼圈马上红起来。
吴亦凡看他的样子，有些疑惑：“你想说什么。”
少年低着小脑袋犹豫了半天，有些畏惧的抬头看了他一眼，略带鼻音的说道：“主人以……以后能不能不要抛……抛弃我……”
吴亦凡听完他断断续续的话，心里一暖，俯下身一把抱住少年。
少年呆愣的被抱住，有些不知所措，竟也慢慢的抬起了纤细的小胳膊回抱住了他。
虽然力气不大，但是却似是猛戳了一下吴亦凡的心，他抱得越发紧。
小东西，你是我的。
永远都是。

033
那张比他的小身子还大四倍的蚕丝被，朴灿烈用他的小手整整搓洗了一天。别说喝水吃东西，甚至都不曾停下休息一会儿。
他的手从酸痛渐渐麻木，最后没了知觉。
朴灿烈低着脑袋盯着自己已经完全紫红的小手，颤抖的甚至拿不住被角。
泪水完全浸湿了白皙的小脸。
只要……只要能留在主人身边，就……就都值得……
主人……
蹲在地上的小人越哭越凶。
慢慢坐下身，腿却因为太长时间的蹲在地上狠狠的疼起来。
抱着腿缩在地上，把小脑袋埋在怀里，一边哭一边自言自语的小声呜咽：“主……主人……呜……主人……别抛弃我……”
门外的吴亦凡看见地上哭着的小人，心疼起来。
他不想的，他不想这么对朴灿烈的。
明明是爱这小东西的，明明心都全部贴在这小东西身上的。
可每次看到他就会不停的想起那些。
李秀满也紧接着喝尽了剩下的半瓶，竟有些醉了，口齿不清的话语开始有些咄咄逼人：“吴亦凡，你不过是用主人的身份压制灿烈罢了，如果你不是他的主人，而我是他的主人，你以为他还会这么依赖你吗？别傻了……兄弟……他只不过是依赖主人，而不是依赖你——吴亦凡……这种单纯又听话的男孩是最讨人喜欢的——你以为你真的能留住他？你以为他爱你吗……呵呵……笨蛋……熊猫啊……你说……说是不是啊……”
男孩憋了半天，轻轻摇了下头。
男孩小小的立着，轻轻的说：“不爱……”
慢慢的重叠，反复，似是想要涨破他的脑袋。
就好像眼前这个小东西表面看起来都是他的，不管是人，还是心。
最后却发现他的心是空的。
这就好像一副只会为主人效力的躯壳，没有感情，没有思想。
吴亦凡真的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那么之前的一切，也都是假的么，
他不过是自作多情的以为，以为朴灿烈依赖他，以为朴灿烈已经爱上他了。
所以折磨他，那就像是报复。
却又会不由自主的心疼。然后想要安慰男孩。
可是每当看到男孩可怜的样子，又会想到他其实是不爱自己的。
才会想到他是没有心的。
然后再折磨。
这就像是一个恶性循环。
吴亦凡走进去。男孩因为听见声响仰起小脑袋看他。
男孩圆圆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是透明的泪水，像是清晨的露水一般清澈。然后涌出来，浸湿了脸。哭红了眼眶。抱着腿坐在地上，小小的身子拢在一起，整个人儿看上去活活的像是一只被欺负到哭鼻子的小松鼠。
吴亦凡的心瞬间软的不成样子，想要伸手扶他起来，小心的抱在怀里轻声细语的安慰一番。
却硬是理智的冷下心来。
拉住了他的小手，像拽小鸡一样一把将他小小的身子拽起来。
朴灿烈的手小小的，总是会让吴亦凡想起小猫的爪子，软软小小的。他的手甚至可以完全包住朴灿烈白嫩的小手。
唯一与平时不一样的是冰冷的很。
这才看见他的手已经紫红的不成样子。刚才自己拉起他手的时候似是很痛的样子。
生的这么细皮嫩肉却是这种命。吴亦凡不禁想着。
然后刚刚冷硬下来的心似是被重击后裂开了细微的口子，隐隐作痛。
不要，不能再心软了。吴亦凡这么想着，大声的吼道：“你在干什么？觉着委屈是吗？装出这么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给谁看？受不了就滚！”
朴灿烈如同小鹿一般惊骇，不停的摇头着小脑袋，乞求道：“不……不……主人，别丢下我……别……我，我一定会做好的！”用小手紧紧的攥住他的衣角，最后干脆直接跪在男人脚边。不停的抽噎落泪，眼里满是凄惶。
吴亦凡想要一脚踢开他，看着他的神情却是再也抬不起腿。
理智再也控制不住心。
吴亦凡拉起他去了卧室，给他拿了一些吃的，又到了一杯水。
小人坐在床上眼神有些呆愣的，开始狼吞虎咽，一副受宠若惊的神情。
吴亦凡走去客厅打电话。
“秀满，给我弄些比较好用的药膏，就是……手伤，因为长时间的洗衣服弄的手伤。别那么多的废话，快点给我送来。”
挂掉电话，男人渐渐皱起眉。
果真还是硬不下心来么。难怪大成的态度，自己真的是太在乎这个小东西了。
大成……
可以让大成帮他催眠朴灿烈，看看为什么朴灿烈不喜欢他。

035
姜大成皱着眉，看着眼前的男人。
终于还是抵不过男人的眼神和气场，叹了口气，说道：“哥，这是第几次了。”
吴亦凡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说：“大成，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哥，就帮我。”
姜大成激动起来，站起身，吼道：“我就是认你这个哥才说这些！你就这么关心朴灿烈？那么爸妈呢，你说过的那些话呢？！”
吴亦凡低下头不去看他，不言不语。
姜大成就突然不说话了，语气竟缓和回来，说道：“又要干什么。”
“我想让你帮我催眠灿烈看看为什么他不喜欢我。”
“他不喜欢你？你明知道他不喜欢你，你还在执着什么？”姜大成沉默了很久说道：“哥，你真的变的太多了。”都是因为那个朴灿烈。姜大成想着阴下脸。
吴亦凡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好，我去看看。”姜大成被看得无奈，点点头走上楼，进了卧室。
吴亦凡坐在楼下，不知道在想什么，该想什么。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直到姜大成走下楼。
吴亦凡马上站起身。
姜大成看见他的动作皱起眉，说道：“哥在紧张么。”
吴亦凡不言不语。
“哥从来不会这样，也不该这样的。那个朴灿烈真的就有这么大的力量么，竟可以改变你？”姜大成的声音很恼怒，大声的叫喊。
吴亦凡错开他的视线，没听见一般。
姜大成点点头。很好，朴灿烈，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真是个小妖精。
姜大成冷笑起来，硬着声音，一字一顿，残酷的说：“他不爱你是因为他是从心底里就是厌恶你的。只不是迫于你是他的主人，所以才不得不事事顺从。他觉着你很恶心。”每句话后都意味深长的拖着音，一字一顿。
姜大成看着吴亦凡阴下来的脸，继续说道：“他其实……”
“好了！走吧。”吴亦凡打断他。
“他其……”
“够了！”吴亦凡推着他出门。
然后重重的的关上门。
门外的姜大成笑起来。
如果自己去害朴灿烈不可能，但是哥就不一样了。
爸妈的事情，不能因为朴灿烈搞砸。
姜大成冷冷的看了眼面前的门。
朴灿烈，你活该。
吴亦凡一把关上门，有些头晕，这种感觉似是曾经自己看见杨贤石和权志龙在一起时的。
吴亦凡横冲直撞的走上楼踹开了卧室。
低着头坐在床上的朴灿烈抬头看见吴亦凡，马上软软诺诺的站起身，双手绞在身前，有些不知所措的惊慌。
“主……”
吴亦凡不等他话说完便直接推倒那小人，压在身下。
朴灿烈被他压的动弹不得，白皙的脸蛋刷的红下来，瞪着溜圆的乌黑眸子，一副无辜的样子，整个人看起来妩媚的很。
吴亦凡狠咬着他的唇说道：“别给我装可怜，不是讨厌我么，今天我就上了你！我要你生不如死。”说完咬破了男孩的唇。
男孩紧闭着眼扭过脑袋。
自己早就知道的。知道会有这一天。
自己不过是他的奴隶，不过是他泄欲的宠物。
还在幻想什么呢。
吴亦凡伸出手捏住男孩的下巴，恶狠狠的说的道：“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放过你，准备好吧！”
男人冷笑着开始撕扯他身上仅存的衣衫。

039
李彩琳硬是拖着着男孩到一边的房间里去。推开欧式的木门把男孩扔进去，自己也走进去，接着背靠着，顶上门。
一副完全不让男孩出去的样子。
“我问你，你爱你的主人么。给我老老实实的说实话。”李彩琳装出很凶的样子，瞪着眼前小小弱弱的男孩。
男孩犹豫的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是主人的妻子，如果说出来，会被讨厌的吧。
女人大声的吼起来：“说啊你！”
本来就胆小的男孩被吼的眼圈发红，不知所措的样子，乖乖的说了实话：“爱……”
李彩琳心里一阵欣喜。
“那你为什么要说你不爱他？”
男孩低着脑袋。不说话。
女人走到他身前，捏住男孩小巧的下巴：“说。”
“……会被主人抛弃……老板说爱上主人会被抛弃的……”男孩的脸蛋被泪水浸湿，眼睛亮晶晶的。
“那如果老板是骗你的呢，你会告诉他么？”
男孩犹豫了一下，轻轻的摇摇头。那么小的幅度，几乎看不到一般。
这样卑微的自己，竟然喜欢主人，主人知道了一定会感到很恶心的吧。说不定自己会被主人厌恶的。
“为什么！”女人叫起来，捏紧了男孩的下巴，不许他继续沉默下去。
“……我不配……”
还没等女人说什么，门外的男人就冲进来一把抱起男孩走了。
李彩琳看着男人的背影，笑起来。
朴灿烈还没弄懂情况就被甩上车，接着是男人压上身。
“你刚才说的是真的么。”男人冰冷的口气，脸上却还是有一丝掩饰不住的喜悦。
男孩不敢去看他，眼神躲避的他。沉默。
男人的心有些凉，突然很害怕，害怕男孩说的都是假的，害怕又是自己的一次自作多情，说：“我刚才都听见了，不要跟我狡辩。不然我就把你丢掉。”
男孩的眼眶又红起来，眼睛湿漉漉的。本就甜腻的奶声更带着一股鼻音，不清晰的奶音似是在空气里缠绵：“主人不要……真的……都是真的……”
吴亦凡的声音都激动的抖动：“那你说，你爱我。”
“我……”
“说！”
“我……爱你……唔”没等说完被男人迫不及待的吻上。

040
男孩不知道男人为什么会这么开心。
是因为主人终于可以抛弃自己了么。
主人终于可以抛弃自己了。
自己终于不用惹主人讨厌了。
男孩慢慢红了眼圈。
吴亦凡看着身下的男孩慢慢红了眼有些慌了神，从男孩身上起来，把男孩揽在怀。男孩慢慢把小小的脑袋塞到他胸口，捂住脸哭起来。
“你怎么了？”
“主人……主人要抛弃我了……”
吴亦凡心乱起来，紧了紧抱住朴灿烈的手臂：“不会，不会。”
“真……真的么……”男孩还是有些不相信，慢慢放下捂住脸的小手，满脸蛋的泪水，抬头去看吴亦凡。
“嗯。”
“为……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
男孩慢慢哭起来，眼泪顺着脸蛋滚下来：“那……那主人会永远跟……跟我在一起么。”
“……”男人沉默。
男孩顿时后悔起来，自己怎么配和主人永远在一起，自己只是不过是个玩具，现在没有被抛弃只是主人还没有厌烦他而已，这么说会被主人以为贪得无厌的吧……
男孩哭的越发凶：“主……”
被男人打断：“会，会永远在一起。因为我爱你啊。”
男孩呆愣住，只有刚才留的眼泪顺着小脸淌下来。浸湿了男孩和男人的衣裳。
这句话他甚至不敢奢想。
因为我爱你啊。
因为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