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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有评论家把自然的不同形态分为:无人涉足的自然;被欣赏、被认识的自然;人工改造的自然;人造的自然;人本身(内心)的自然。
未经人类影响的原生态自然,可能是风景如画,容易涉足之地,也可能是寂寞荒凉,随时会吞噬生命的严酷环境。“人工改造的自然”,就是修剪的树木,选择栽种的花丛,有意而为的排列,类似于苏州园林这样的形式。
而在自然文学作家中,大致也可分为认同“人工改造的自然”和崇尚原始自然的作者两类。这里似乎牵涉到一个问题,就是“美”的定义,和“爱”的理由……
人工改造的自然,多数是利用自然景物作为媒介的一种艺术形式,在这里,美感首先源于人的内心,然后对环境进行改造,使之符合自己心目中的形态。那么原始自然呢?是那原生态的景色,原本就正好符合自己心中的理想吗?好像也不尽然……
美国早期环保运动的领袖约翰·缪尔,是推崇原始自然的典型。作为一个地质学家,他曾多次在荒无人烟的阿拉斯加冰川考察,那一望无际的白色,步履维艰的严酷环境,可能在大多数人眼中算不上是“美景”,但是对他来说,却是幸福和满足。在他的书中写到“在不停息的小雨中,我躺在潮湿的草地上,冰川整夜在我身边发出撞击声,这流水的声音,像是一首最美的乐曲。”他宁愿沐浴在极北的寒风下,对他来说,冰川反射的蓝色光线,偶尔一见的绚丽极光,就是一种不可替代的幸福。在缪尔的心中,一定不屑于刻意安排,符合自身需求的园林艺术吧……
对于我个人来说,如果一定要比较,还是比较偏向于原始自然。曾经有人评论缪尔,对自然有一种“宗教式”的热爱,说实话有点反感这种评价,这里面似乎含有一种“走极端”和“虚幻”的否定之意。缪尔的著作《阿拉斯加之旅》,虽然看似像是旅行的流水账,还有很大的篇幅是枯燥的地质、地理考察用语,但还是吸引着我一直看下去......他的书中飘荡着一股清新的空气,而他本人那专注的坚持和无畏的勇气,也像透明的冰川之水一样,净化着读者的心……
为何那不断变换颜色的夕阳,总是那么美丽?
只因为你生活在地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