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我同他走在理工的小道上,发黄的灯光我不太看得清他的脸,时而藏匿在树荫里,只能感觉他直视前方慢慢的走着。我之前是从未走过这条路,心里惶惶不知去处,但看他眉眼在冬夜里浸润着呼出的白色暖气,清寡无味却自有一番气节。他对我说你大一这上半年算是白过了,我听罢心中自是不服但也无可反驳,右处枯木林立最后还是归尽于夜色,心中思及这半年所为大事小事涌上心头,匆匆而过的失落感在这格格不入的寒夜里也不过是白驹苍狗。
这半年来独个的生活,在返家之际反倒有些不自在的感觉。日夜颠倒于我而言不过是生活常事,抬头看那夜间航机也时常抱怨着生活就用这样一间不足百平米的房子困住了我。窗格老旧,发出咯嗞咯嗞的刺耳噪音,一人独卧至夜无眠只因风声作祟,自最惜这夜间片刻的安宁,又感叹于一事无成,内心焦躁无怪得他人多情。
怪也怪这些日子毫无停歇下的欲望,写一封信或者寥寥几笔轻描淡写,一空歇息下来,便缠困床榻,喝些酒倒也无醉意。往前回顾纵情过的高山流水饮食人烟在梦中也不留些痕迹,好似那些是他人的生活而我不过是台下的看客。喝罐装啤酒,喜欢听捏罐子的声音,凉意从嘴巴穿过食道浸润整个胃,器官和肉体就这样从温度上分离,谁也没惦记着他们何日才会相逢。
我深知对你是渐渐释怀了,欲望一过去,你再叫我去寻她,我只怕也是有心无力。最后彼此谁都没有回头,我也放下那些个侥幸心理,沉默给的是时间,自由给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