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一缕明媚的阳光投射进屋里里来,轻轻地倾洒在我的面颊上,晒得脸热烘烘的。
这久了,感觉有点不适,我这才慢慢睁开双眼,靠手支撑起身子,坐了起来。我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些。
一股馨香沁人心脾,香而不浓郁,很是舒适。
感觉身上的伤口已经没有那么痛了,于是我便想自己走走。刚刚俯下身子穿好了鞋子,不料撞到了床边的珠帘,发出簌簌的清脆的声响。
“小姐!”一个人破门而入,不用说了,肯定是枭枭这个丫头了,也只有她才如此惊慌冒失。
只见她放下了手中端着的脸盆,急忙跑向了我,将我扶坐好了,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几分责备几分着急地叫道:“您怎么自个儿先起来了呢?”
“我是睡到自然醒啊,现在睡不着了,等不了你来叫醒我了。”我当然知道她话的意思,但是心里突然起了玩心儿,便嬉皮笑脸地逗了她一番。
“我不是说这个拉!小姐你就别开玩笑了!”枭枭略微一皱眉头,有些恼地叫道。也不知道她从哪儿“变”出了一套衣衫来,给我换上了。
我也乖乖地配合着她,穿好了衣服,有人伺候呐,就是享受啊!但是,前提是枭枭不再絮絮叨叨的情况——
“小姐啊,您身上的伤都还没好呢,万一,我说是万一啊,你撕裂了伤口,那该怎么办啊!”
“凉拌。”我在心里应答道。
“哎呀呀,我明白了拉!”我出声阻止了她继续的“长篇大论”,不然等她说完,天都黑了。
之后,我洗了一把脸,便被枭枭扶坐到梳妆台前了。
我这还是第一次瞧见我自个儿的模样,铜镜照得不是那么清楚,但是还是可以看出我的五官还是很端正的,柳凤眉,丹凤眼,剪水双瞳,妙目秋波,右眼角有一颗泪痣,漆黑亮丽的发丝披散在消瘦的肩膀上,算得上是一番琼姿花貌。
枭枭拿着桃木梳先将我的头发理顺,然后梳了个简单的发髻,我望着镜子里的我,啧啧,一副小家碧玉的姿态。我轻笑着将发簪拔了下来,束起的发立即散落下来,我自己给自己佩戴了个头饰,“这样顺眼多了。”
再望枭枭,她的神情可不大好,充满着阴霾。
“怎么了?不好看么?”我有点像做错事情的小孩,小心翼翼地询问道,“是不是我自作主张,惹你不高兴了?”
“你真的忘记了他了么?”枭枭神色凝重地望着我,几丝愁惜。
“嗯?”我没听清楚她说什么。可是这会儿她已经恢复了,按住了我的肩膀,回道:“小的可不敢和主子生气啊。只要小姐你自己高兴就行了。”
“枭枭。”我无聊到只能考把玩着首饰盒里的首饰打发时间,便唤来枭枭,“我想到别处逛逛。”
“可是你……”枭枭闻言,立即露出担忧之色来。
“好啦,没什么可是嘛!”我打断了她的话,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拉拽着她的衣角,诚恳地央求道,“我的伤口都好多了嘛,只要你照顾地妥当就没事拉!而且我从醒来,睡觉,再醒来,再一直到现在就一直呆在屋子里,可真是太无趣了,你就带我出去玩玩吧。我的要求不高,就去院子里走走什么的都好啊。好枭枭,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小姐你呀!”枭枭瞪了我一眼,随之又无奈地低下了头叹气,“还真一点都没变。好吧,如果不同意,你肯定还会继续折磨我的。”
“嘻嘻,走吧走吧!”我迫不及待地推开了门,只见司徒先生和桃嫣正站来门外,我呆愣住了,不会是来“阻拦”我的吧?
“呵呵……”我知道我笑得一定很假,“你们来了啊,进来吧,坐吧,我先出去拉。”我刚想跨出门槛,只听后边胭泪叫道——
“哎,小姐,你别走啊!”
“啊,就让我出去逛逛吧,呆在屋里实在不好玩。”我只好止步,哭丧着一张脸,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们。
“哈哈哈……”司徒先生忽然大笑起来,只见枭枭和胭泪也随之笑了起来,我不知所云。
“小姐,我是叫你喝了药再出去。”胭泪脸上还浮着笑颜,端着碗走上前。
哎,还真是糗啊,算了,反正枭枭说过原先我也是这副模样,应该也习惯了吧,不怕不怕。
我将药一饮而尽,还真有番喝酒的豪情啊。随后,我走出了屋子,“啊,终于出来了啊!”我不禁欢呼。
可是还没走几步,就被一股凉风吹得瑟瑟发颤。
“嘿,才刚入春,寒气重,小姐你再多穿一件,别着凉了!”枭枭拿着一件外裳就望我这儿跑,忙给我披上,果然暖和多了。
“这儿是原来住的家么?”我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惊喜地这儿瞧瞧,那儿望望。
“这儿是谰秀别院。老夫人去世前,每年都会带着你和大小姐来这儿住些日子。可惜,现在她和大小姐都已经……”说到这儿,枭枭失落地垂下了头。
“那我们为什么不在原来的家里呢?”我疑惑不解地询问道。
“拜托!”枭枭投来一个不可奈何的眼神给我,“回到那里不是等着被那个人抓么?再说,他又不知道你还活着,如果知道,那可不得了了。”
“额,那我的处境还真危险……”我苦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