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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ki同人】阿斯嘉继承人(Thor x Loki)(Mpreg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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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yukiwater (龙影)
原代贴人:nightwind
原地址:随缘觉
我只负责转载,原作者和代贴者保留有作者的一切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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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贴】
阿斯嘉继承人
作者:yukiwater (龙影)
配对:Thor x Loki
等级:NC-17
写在前面:
有少量剧透,请还没看电影的朋友三思慎入,以雷神索尔2:黑暗世界的火热程度,赶快去补完电影才是解决之道,无论从任何角度来看,邪神洛基绝对不会让您失望。
Warning:
集所有狗血(X)核弹等级雷(O)於本篇,脑补、束缚、监禁、强制性爱、男男生子、推翻设定、斯德哥尔摩症状群,索尔黑化洛基白化,还有雷人至极的限制级场面,阅读前请三思。
..........................................................................................................
《本文开始》
01
纽约大战后,索尔从纽约押解洛基回到阿斯嘉受审,这当中发生了某件不寻常之事。回到阿斯嘉之后,洛基一言不发,即使口衔已不再束缚他的唇舌,取而代之的是坚固华丽宛如星光般的锁鍊,在他四肢、腰身以及颈部的可动空间强加拘束,在英灵战士严密的警备中移送到他的养父奥丁面前,接受审判。
芙瑞嘉曾经对加在小儿子身上的锁铐表达严正抗议,可惜这样的声音对奥丁而言是既刺耳又微弱。总而言之,阿斯嘉人不关心甲级战犯的人权,即使洛基曾是阿斯嘉的骄傲、尊贵的王子,也不例外。如今仍然在意此一身份的人,除了芙瑞嘉,也许只剩下了他自己。
聆听诸神之父的判决没有挫败洛基的意志,或伤害他本已千疮百孔的心灵,已经荡然无存的抽象概念谈不上增加或减少,所得到的只有「确实如此」的感叹。洛基并不责怪奥汀,奥汀虽然严厉,「那件事」并不是他指使索尔执行的,从这一点上来看,诸神之父称得上是个兼具愤怒的国王和伤心的严父的典范。
「你还有什麼要为自己争取的吗?」奥汀几乎不带一丝情感地严厉质问他。
「有,注意你的长子,别让他靠近我。」讥诮的神态里带著难以言喻的愤慨。
「如果这是你的愿望,我同意。我不允许索尔在你赎罪的期间来探望你——时限为永久。」
洛基的处境就在奥汀的判决下注定。他将在阿斯嘉皇宫最宽敞美丽的客房里被终身软禁,那里有他喜爱的藏书,有镶了宝石的银制餐具,和一把体态柔美的竖琴,如果他喜欢,也有皇室乐队到他被软禁的房室里为他演奏,但是结界决然不为这些进进出出取悦洛基王子的侍从放松,电网无时无刻都在局限所有的恶意把戏和洛基最擅长的幻影魔法。
除了洛基偶尔要求的文艺表演人员,这位被拘禁的阿斯嘉王子几乎没有访客,即使星光由天窗洒下,即使月光在莲花池面灿烂如火炬,所有精巧布置的美景全部只有洛基一个人独享,唯一的例外是他的母后芙瑞嘉——正确来说,是芙瑞嘉的幻影。
「洛基,我看得出你有心事。」芙瑞嘉投射的幻影出现在软禁室内,「你待这里不快乐,但是你也不想逃出去,就像一条被困缚在蛇笼里的双翼巨蟒,等待螁去老旧的蛇褪后才能一飞冲天。」幻影走向前,眼神温和得一如洛基的幼年时光,「你被什麼困住了?」
「那是的无稽想像,母后,没有任何事物能困得住我。」洛基阴阴冷笑,但是他的冷笑中已经失去了自信。「索尔......他没有要求来见我吧?」
「他不只一次想来这地方见你,但是奥汀不允许。」
洛基闭上双眼,仰头深吸一口气,「那麼,我在这里就是安全的。」
乍听此语,芙瑞嘉如遭电击。她从未想过一向溺爱弟弟的索尔曾经动念伤害洛基,或是造成洛基的恐惧——不会错的,洛基闭眼的那一瞬间所埋藏的情绪,是无可怀疑的恐惧,他在严厉的奥汀面前从来不会退缩、或软弱,何以在提到索尔的时候,流露出一丝丝抗拒的神态?
芙瑞嘉的幻影上前一步,仔细端详洛基的形貌。


2025-07-15 06:3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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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洛基五官出众,气质优雅而阴柔,即使在崇尚男性阳刚体魄的阿斯嘉,也称得上是一名美男子,华贵合身的绿色长袍衬托出他削瘦长挑的身材,然而,身为爱与生育的女神,芙瑞嘉隐隐约约地看得出来洛基有什麼地方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的身体线条变得比以往要来得匀称、圆滑,意志却消沉了许多。
「洛基,」芙瑞嘉艰难地开口,「是谁做的?」
寒冰巨人一族亘古以来都生存在酷寒的极地,生存从来就不容易,繁衍更加困难,有时同性之间也必须互相负担起生育的重责大任,生活在富庶之地的阿斯嘉人向来把雄性生育视为不祥之兆,却没有想过这是寒冰巨人族在艰困环境下种族延续的必然策略。就和地球上少数物种行孤雌生殖同样的天经地义。
只在这很短暂的、电光火石的一瞬间,芙瑞嘉体认到洛基终究是她的养子,而非亲生儿子——基於生理上的差异性。
然而,母性却在她心底严重地谴责著这个念头,她是洛基的母亲,无可置疑,无法否认,她经历了十月怀胎的折磨生下了索尔,如今洛基也即将面对相同的考验,另一个生命即将在他冰冷削瘦的体内依附生存,而整个阿斯嘉对於这方面的知识却贫乏得近乎无知。
是谁造成的?另一个寒冰巨人,或是无垠宇宙中不知名的种族?
洛基发出一声虔诚的低叹。她问「是谁做的」,而不是「你做了什麼」。一股暖流轻缓地抚慰洛基扭曲、受创的心灵。即使他孤独、叛逆、无人理解,终究还是有一个人,始终站在他这一边。
「我不想提。」他不想伤害芙瑞嘉。如果他的养母知道她引以为傲的长子索尔并不是如此光明磊落的、未来的王者,恐怕她有得伤心的。
「那麼我换另外一个问题,你想要他吗?」
「要谁?那个孩子,或是孩子的父亲?」
「你的孩子。如果你不能泰然自若地提起孩子的父亲,我想像得到那个男人并不值得你要。」
「我不确定。」洛基下意识地握紧拳头,思绪飘得很远很远,回忆起那不被期待的生命在他体内成形的那一夜……
※
神盾局总部正为收拾一场大战后的烂摊子忙得不可开交,谁也没有心思去注意伙伴们的行踪。索尔形单影只地来到关押洛基的牢房,口衔和手铐无疑地提供他最好可能也是唯一的机会。
「你想念我吗,洛基?」……索尔恶毒起来也真够瞧的。
洛基抬起头,扬起手铐,提醒索尔他不能说话也不能使用魔法。这种在伤口上洒盐的冷调幽默不适合阳光开朗的索尔。
「你只要点头或者摇头就好。」索尔屏住呼吸,「你想念阿斯嘉吗?温暖的阳光、富饶的大地,以及险些被你毁去的故乡……」
他摇摇头,并非否定之意,而是代表「两者毫无分别」。想念与否,阿斯嘉都不可能再度接纳他。
「你只想成为王者。」索尔继续试探他。
洛基点头。
「无论在哪个世界。」
点头。
「你不在乎身边有没有我。」
洛基迟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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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无可否认的,他曾经用一把不怎麼尖锐的小刀刺伤索尔,在右胁腹下方,或许有些疼痛和流血,却称不上致命。
那只小刀的长度甚至比不上他的随身匕首:一把线条纤细洗鍊的武器,一如他给人的印象,事实上,匕首是阿斯嘉皇室成员的象徵,一种地位上的装饰品,很难具有实质上的杀伤力,它太轻巧;如果不在上面施用黑魔法或淬入剧毒,像他每次战斗之前所做的准备,这把匕首难以被称为武器,哪怕仅仅是单纯的防身之用。
如果他真正想要索尔的命,至少该准备相样的行当。洛基在心中对自己的软弱嗤之以鼻,举止却仍然强硬、倔傲。
他在索尔面前摇了摇头,显示他的轻蔑和毫不在乎。
「然而,我在乎你。」彷佛被逼到悬崖边,索尔的眼神狂乱而哀伤,「别背弃我,洛基,别离开我——留在我身边。」
无视於索尔的恳求,洛基在心底冷酷地自嘲:不具备成为国王的条件,也许,但是他仍然保留了阿斯嘉人的傲气。无论有没有索尔在,他都是天生的王者;他倔强地再度摇头,拒绝了索尔。
索尔倒抽了一口冷气,绝望从胸口贯穿到指尖,被洛基偷袭的旧伤已经不再疼痛,洛基是魔法和使毒的高手,即使是被纸片刮过的细伤都足以在他手中造成一场谋杀;而洛基只是刺了他一下,然后就被他摔倒在地。
为什麼?也许是因为洛基了解他。伤害未来阿斯嘉之王最好的方式不是刀剑或者剧毒,而是冥顽不灵与负隅顽抗——来自他最关怀、深爱的男人。
悲哀的是,这种伤害却是双向的,让他受伤的同时,洛基也无法置身事外。他从洛基的眼神窥见了隐藏在俊美外表下的秘密,那禁忌、破碎的情感,一如洛基的出生之地:冰天雪地,断垣残壁。他无法责怪洛基为什麼选择自我放逐,飘流在蒙昧的宇宙角落里,而且最终都会回到他身边找他麻烦。
於是,索尔当下决定,他别无选择;所有的恩怨、欲望和冲突都只能用征服来解决,不顾后果、孤注一掷——占有洛基。他的光芒和辉煌造成洛基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而洛基的偏执和乖戾又何曾不将他逼往黑暗世界,退无可退?他步进牢笼,一手将洛基按到墙上。
如果没有禁言的口枷,他会听见洛基以一贯嘲弄的语气卖弄尖刻的机智,如果没有封锁魔力的手铐,洛基将在被他触碰到的一瞬间,化身为幻影消失,重复著逃避与伤害的轮回。
「我不会假装这是你逼我的,洛基,因为这是我想要的,」索尔的嗓音沉痛而决绝,粗犷的短须刺痛洛基薄软的耳壳,「你是对的,我们从来就不是兄弟——再也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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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索尔、索尔!」守护在沉睡的奥丁身旁,芙瑞嘉低声叹息,「你做了什麼?你违反奥丁的命令前往探视洛基,又让他从监禁中逃跑……」
「我只是……一时大意。」索尔讪讪然回道,被踢中好几次的肋骨还有点隐隐作痛,「我需要您的帮助,母后。洛基的魔法能力太棘手了,我需要能近身封印魔法的圣物。」
「任何帮助都可以,只要你能带他回家。颠沛流离的生活对於洛基……和他的孩子来说都太过危险。」芙瑞嘉有些欲言又止。可以的话,她并不想透露洛基本人不愿意透露的隐私,但是细心从来不是索尔的优点,如果他再像上次那样粗暴地押解洛基回来,那麼孩子肯定保不住。
索尔愕然,「什麼孩子?」
「洛基……怀孕了。我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总之不像是他心仪的对象。他甚至不怎麼愿意留下孩子。我担心他会用激烈的手段扼杀胎儿;要中止怀孕有许多不至於造成太大伤害的方式,身为母亲,我必须帮助他。」
「……但是,母后,那个孩子也是洛基的孩子。我不相信他狠得下心伤害自己的血脉。」
芙瑞嘉叹了口气,拍拍沉睡中的奥丁的手背,「我们在谈论的是洛基,设计亲手杀死生父劳菲的洛基。他未必会看重自己的血脉;在这件事上,毫无疑问地,我们必须尊重他的意愿。」
索尔只觉得有股情绪卡在胸口,压迫得他无法呼吸。是得知自己不为洛基所爱的失落,或是即将失去孩子的恐惧?
芙瑞嘉告诉他洛基已经怀孕的那一瞬间,狂喜冲击著他,直到他回忆起洛基在脱逃时连续使用了大量的魔法——依照吟游诗人的记载,寒冰巨人的胎儿很脆弱,承受不起依附体使用魔法的损耗,他们失去了三个孩子才认知到这件事——芙瑞嘉的担忧早已成为现实:沉重而暴力的了断,洛基用他的方式解决了这个冲突。
「如果洛基是被迫的,我不会放过那个人。索尔,答应我,找到洛基,查明真相,做出公正的判决。洛基或许满身罪恶,但他仍然是我的儿子。」
「我保证,母后,」索尔向芙瑞嘉微微欠身,「我知道该到哪里去找他。」
※
约顿海姆终年冰封,地形险恶、魔兽横行,不知为何,洛基却走到这里了,已废弃多年的、寒冰巨人之王劳菲的宫殿——他的出生之地,他在此处被劳菲抛弃,而后奥丁发现了他,让他成为阿斯嘉的王子。
踏上颓圮的冰稜台阶,这里多年没有人烟,自从他杀了劳菲、摧毁了半个约顿海姆之后,让阿斯嘉人恐惧的象徵——冰宫——就成了废墟。种种回忆袭上心头,不可思议的是,索尔的笑容占据了绝大部份的片段。他并不像他所表现出来的那麼痛恨索尔,不,他从来不恨他,只是厌倦了被忽视的感觉。
被索尔所忽视。
他记得索尔私率亲卫攻打约顿海姆的那一天,他得知自己身世的黑暗之日。索尔询问过每个人的意见,独独遗漏了他,彷佛他天生就应该跟随索尔的脚步,只有他是不需要被重视、安抚的,一向如此。
呼啸的冷风吹拂起他的衣摆,不祥的铁锈味袭击了他的感官,他惊愕地回头望向自己踏过的每一步台阶,鲜红色的血迹渲染在他的脚印里,延伸到脚踝和大腿上,湿黏的液体不断从两腿之间流出,却毫无痛觉;似乎感应到他的心情,索尔的孩子、他的血与骨不再与他相连,寂静无声地从体内分离,带走了大量的鲜血和情感,他甚至还来不及倾听胎儿的心跳……
一天之前,他还不确定要不要留下孩子;现在却为了失去的骨血而哀恸不已。
他颤抖地摸向还在出血的下身,发出了几乎和索尔同样悲痛的呼号。
「不——」
※
雷电和闪光割开了约顿海姆深隧黑暗的天空,索尔知道该到哪里寻找洛基。基於本能,寒冰巨人会留在气候严峻酷寒的地方待产,即使怀著混血胎儿也不会有所改变。
洛基静静地坐在冰阶上,彷佛已经等待了数千年那麼久,即使他逃出阿斯嘉还不到半天的时间。
他的外褂被细心地折叠成茧似的形态,华贵的布料安稳地包覆著一团小小的血肉,紧贴在他身旁。怵目惊心的血迹凝结在阶梯上,黏连在他削瘦细长的身躯上,所经之处一片狼藉。他的双手沾满了自己的鲜血,却毫无半点动摇的神态。
一望而知。
虽然早已有心理准备,此情此景仍然带给索尔莫大的冲击和痛苦,苦心孤诣的策画转眼之间尽付东流,洛基今后将距离他更远……他战战兢兢地靠近洛基,坐在洛基身旁,竟然没有勇气去端详自己的亲生孩子。
他解下黑袍,覆盖在洛基肩上。
「他好美丽,他好脆弱,他一出生就没有呼吸……」洛基发出低微弱小的声音,索尔从来没听过他用这种语气说话,寂寞而忧伤,「他有著阿斯嘉人的肤色。」
匕首从洛基沾满鲜血的手中滑落,匡当一声,冰雪与钢铁发出碰撞的高亢音阶;索尔猜测洛基用它来割断脐带,而且这次不打算把它刺进他的侧腹里。
「也许。」被胎衣和鲜血包裹著的遗骸,根本辨别不出来任何特徵,性别、肤色、种族,或是其他,从外观看起来,像一只爬虫多过於像阿斯嘉人,「他才两个月大,不可能存活。」
洛基的眼神没有焦距地望向天际,远方暮色四合,阴暗的黑色云霭遮蔽了索尔降临时带来的那道灿烂光轨。即使他曾经是那麼渴求过索尔温柔待他,如今索尔就在他身旁,他却对索尔不屑一顾了,「我猜测你现在不在乎我有没有和别的男人睡过了吧!一开始你想要的就只有他,一个确实延续了你高贵血统的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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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那不是事实。」索尔一字一句地否认,「至少不是全部的事实。」
「其他的部份呢?」洛基的双眼清澈中透著水气,像莹亮的绿宝石,却没有泪。
「真相是什麼?索尔,你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我要你,洛基。我要你回到我身边,像从前那样……爱我。」索尔宽厚的手掌触上洛基的颈侧,转瞬之间,吻上他的唇,这是他们的初吻,并不温暖,也不深情,只有丝丝寒意和带著血腥的气息,「我太迟钝、愚昧。你派遣毁灭者来追踪我的那一天我就该明白,你想从我口中听到的话语不是『我真的很抱歉』,而是『我爱你』。不,在更早以前,我在登基大典前就该吻你,而不是推开你。」
他一直亏欠洛基他的吻和他的爱,即使最终以禁锢和夺取的形式出现,爱仍是爱。
洛基的胸口有短暂的悸动,随即恢复宁静,「太迟了,索尔,我仍然爱你,我永远会爱你,我只是不能再像从前那样爱你——毫无保留、任凭你予取予求的爱你。你要我,你得到了;你要阿斯嘉的继承人,你得到而且失去了。至於我,也是如此。」
索尔沉默了一下,「你认为这麼说就可以让我放手?你认为你可以在你激起了我所有的热情之后全身而退?」
「不尽然,我失去了我的血脉,这样的付出应该够多了。」
「你想知道事实?你想知道全部?」索尔语气压抑,他可以忍受洛基的愤怒和暴戾,但是不能忍受冷漠和心碎,「你的血脉是你害死的。寒冰巨人的胎儿不能承受哪怕是一丁点的魔法波动,而你使用魔法袭击我、逃离阿斯嘉……我不明白你为什麼认为我始终置身事外,『他』也是我的孩子。」
「不……」洛基掩住自己的双唇,白皙的脸上因为双手的触碰而沾染上了血迹,自责的念头如排山倒海般席卷了他。
他杀了他的孩子,他杀了他和索尔的孩子……
是出於单纯的无知,还是潜意识的不想要?
真傻、真傻啊!他怎麼会不想要索尔的孩子?除了满身伤痕,那是索尔唯一能留给他的纪念了……
他却让孩子从他的体内分离,而后心碎。
「真相往往是最伤人的部份。大多数的时候,我们选择对深爱的人隐瞒真相,是由於不想伤害他们。」尽管隐瞒的后果比真相本身严重百倍;如果爱情自有其极限,那麼这就是了,「但是……洛基,你逼得我毫无选择。别再用你纯真、无辜的眼神欺骗我,无论你逃离多少次,无论你逃到哪一个世界,我都会把你带回阿斯嘉的宫殿,囚禁在我身边——无论你能不能再爱我。这是我对你的亏欠,也是我对你的承诺。」
即使只剩一具美丽的空壳,他仍然要独占洛基:过去,未来,永久。他错过了爱情,却绝不会再错过洛基。
索尔抱起了他和洛基的孩子,小小的一把骨头,血肉模糊,几乎不辨面貌,却沉重无比,「跟我回家。」像是对洛基说话,又像是对孩子说话。
「……凯伊。」洛基怔怔地开口,盘旋在眼中许久的泪水终於顺著脸庞滑下,「他的名字叫凯伊。」
「凯伊吗?好名字。我想不到比凯伊更适合阿斯嘉继承人的名字了。」无惧於凯伊的残破和血腥,索尔珍惜地吻了吻胎儿的头部,彷佛凯伊还活著,随时会冒出啼哭声似的。
※
芙瑞嘉看见这样一幕,心跳差点停止,她本来应该尖叫的,却喊不出声音来:洛基身上沾满凝结的血块,身上披挂著索尔的黑长袍;索尔牵著洛基的手,怀里抱著一团血肉,脸上和嘴角也染上了几道血痕……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很难解释,也无须解释了,总而言之,她的两个孩子的关系复杂程度超过了她的想像。芙瑞嘉奔上前去,用颤抖的双手抱住洛基。「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
索尔几乎是同样的伤恸,却得不到母亲的半点抚慰。就像大多数的家庭,父亲偏爱长相和性格与自己相近的孩子,母亲则偏爱较为体弱的孩子。
没有任何言语能够安慰丧子之痛。失去了第一个孙子,芙瑞嘉的心里也很难受,然而她从来不会忽视洛基的需求。她急急地唤来心腹的侍女长蕾蒂,「带王子殿下去休息。」
她指的是洛基,但是她也并不是完全忽视索尔,「索尔,我希望你已经准备好合理的解释。」
侍女们簇拥著洛基、带著凯伊的遗体离去,奥丁的休息室里只剩下芙瑞嘉和索尔。
「……您一向比较偏爱洛基,母后。」
「和你比起来,差得远了。」芙瑞嘉刺了索尔一下。「每个人都知道阿斯嘉的大王子疼宠他的弟弟,几乎可以称之为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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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现在我们都知道迷恋的真实面目了,母后。洛基和我……我们彼此相爱。」
芙瑞嘉努力压抑住想斥责索尔的冲动,禁忌的爱情会同时毁了他们……还有阿斯嘉,「他是你的弟弟,索尔。」
「他是被领养的。」索尔指正她,「话说回来,即令洛基是我的亲生弟弟我也不在乎。我只是有点遗憾……我们没能留住您的第一个孙子。」
不同於奥丁的严厉,芙瑞嘉一向宽大、从容,很少疾言厉色,如今却有一股按捺不住的怒火在胸口奔腾,她的长子泯灭了多年来的手足之情,转身投向引火自焚的欲望深渊,「……我猜,我也不用追问孩子的父亲是谁了吧?」
「您早已知情,不是吗?」索尔神色自若地用芙瑞嘉为奥丁准备的水皿洗手,缠绵的血丝在水中散乱飘舞,像一缕逝去的幽魂。身为长子,芙瑞嘉很少如同安抚洛基那般轻柔细心地照料他,他已经习惯独自舔舐伤口。他看了沉眠中的奥丁一眼;他是唯一知道奥丁为何需要芙瑞嘉看顾的人……
旁观著索尔僭越的举动,芙瑞嘉沉声逼问,「你什麼时候对洛基产生了这种扭曲的欲望?」
「只比他的晚一点。确切的时间,大约是后青春期吧!洛基一向比较多愁善感,而且早熟。」
「洛基并没有向我告发你;我不明白他为什麼到了这个地步还要袒护你。」
「因为他爱我。」索尔似笑非笑地扬了扬嘴角,有些得意,有些失落,「我们当然会再有孩子,但是如果他在怀孕期间使用魔法的话就什麼也留不住。」
「你说什麼?」
「寒冰巨人的胎儿无法承受魔法的冲击,母后,这是我在米尔嘉德期间研读到的知识。洛基本身无所查觉,但他的确用他的方式狠狠报复了我。」索尔拿起微湿的毛巾擦拭自己脸上的血迹,「爱有多重,恨就有多深。」
芙瑞嘉警觉到索尔的举止铺陈,像一张绵密的网,重重围困住洛基,企图脱逃或冲撞都会引起一连串无可弥补的破坏,「你想要什麼,索尔?」
「我要洛基,母后,把他给我,这是唯一能确保他不再自我伤害的方式。」
「不,我不能……我不能把阿斯嘉的小王子当成你的战利品赏赐给你。这必须出自他的意愿。」
「我相信他会愿意。」索尔上前一步,压低了音量,他在提醒芙瑞嘉她始终没有接受的事实,「他可以成为我的王妃,或是继续待在宫中华丽的牢笼里,为他犯下的罪行忏悔——即使他毫无悔意——再也见不到我。」
「索尔,索尔……」芙瑞嘉叹息,「你凭什麼认为他会想见到你?」
「您又为什麼认为我不是对他最大的诱惑?洛基是您从小疼宠呵护的小王子: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他非常地娇生惯养,流浪生涯对他来说是太过艰困匮乏的折磨,没有冥顽不灵的爱作为后盾,他怎麼能形单影只、一无所有地走得那麼远?」
芙瑞嘉一时语塞,「……我不习惯你的思绪如此敏捷。」
「伤痛使人成长。」
「那麼,你准备怎麼说服奥丁?说服阿斯嘉人?」
「我不打算说服任何人;他们只能接受。父王可以同时得回两个儿子或者更多,否则就是同时失去。阿斯嘉人也必须乐於接纳同时有两位王子照顾他们,事实上,过去长久以来都是如此,我看不出有任何改变的必要。」
芙瑞嘉默然走到奥丁的病榻旁,她知道即使奥丁苏醒也阻止不了索尔,「奥丁休眠,你就是阿斯嘉的国王。你打算趁隙迎娶你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
「没有您的帮助就不可能。」
芙瑞嘉怔愣一下,隐约记起自己的承诺。现在回想起来,索尔和洛基发展到这一步,似乎也有迹可循;索尔在粗率当中仍然有细心的一面,洛基也并不是完全的被动。
「请您封印洛基的魔法。即使违反洛基的意愿,您也有理由这样做:洛基每一次的失踪都带来无可计量的伤害,并且把九大世界都掀翻了过来。」
「我不认为那样是正确的做法……特别是考虑到你即将继承王位。」
「怎麼了,母后?您的承诺与信念呢?我平安地带洛基回家,我让您可以亲手拥抱他,而不必透过幻影。您答应给予我的帮助呢?」
「只在洛基同意的前提下。」芙瑞嘉毫不放松。
「我相当肯定他不会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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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芙瑞嘉脚步急乱地走了出去;她要听洛基亲口说。听他说他愿意被封印住魔力,听他说他愿意成为索尔的王妃——虽然这两件事於她而言都难以想像。
一刻钟后,芙瑞嘉神色苍惶地转了回来,虽然母子两人交谈的时间不长,可能只有寥寥数句:索尔猜想她已经从洛基本人那里听到她所要的答案,芙瑞嘉高贵温柔的脸上尽是失落与迷惘,她解下自己的手鍊,交给索尔,「我在上面施加了封印,戴到洛基手上,他就不能再使用魔法了。封印入体,手鍊不再是手鍊,会成为他的一部份,像刺青一般,只有他再企图使用魔法的时候会浮现,并且制止他。只有我能帮助他解除禁制。」
「母后,您的脸色看起来不太舒服。」
「我没事,」只是有点打击。她不知道索尔是如何说服洛基的,当然这也不算是很难推测到的条件交换,高贵的囚犯毕竟是囚犯,如同性奴一般的王妃仍然是王妃,至少后者比较接近洛基原本的身份。「我希望你明白……这不是奥丁和我当初收养洛基的理由。」尽管事态已经无可挽回,她还是在心底挣扎了一番。
现在这是我们唯一挽回洛基的机会。」索尔上前拥抱步履蹒跚的母后。「让我拥有他,我们才能重新成为一家人。」
「为什麼不能单纯的回到从前?他只要是我的小儿子就好……」芙瑞嘉喃喃自语。
「因为我们都长大了!我也有欲念,母后,让洛基留在我身边,眼睁睁地看著九大国度因为政治、外交、军事、和平等种种里由差遣而来的女人费尽心机地想爬上我的床,即使她们一时未能完成任务:那也是时间问题,拖延不了多久的;届时洛基又要用什麼样的态度面对我?身为兄弟,他应该恭喜我。」索尔微微自嘲。
不得不承认,索尔有的时候也能想到几个强而有力的立论基础。芙瑞嘉拍了拍索尔的肩膀,「虽然你认为我一向偏爱洛基,但是我对你们的爱是平等的,只是表达的方式不同。去吧!回到你的寝殿里,我让蕾蒂把洛基送到那里休息。原来的囚室现在派不上用场了。」
「看管洛基——现在这是我的任务了。」索尔点点头,「还有不可避免的,带给您几位新的孙子。」
「我不像你这麼有信心。」芙瑞嘉低声回应阿斯嘉之王,若有所思。
※
洛基身著简单的睡袍,坐在索尔的床沿,一身血污已经被打理乾净,再也找不到半点痕迹。
索尔擎起他的左腕,套上手鍊,正如芙瑞嘉所言,细巧的环鍊在接触到肌肤的同时就化为一道青色的咒文,并深埋进手腕里,从外观上看不出半点痕迹。
从今以后,洛基不再是阿斯嘉最灵巧的魔法师了。
「母后她……有点难以接受。」索尔把洛基的手腕放到自己饱满有力的唇上亲吻,「但是她还是给了我需要的帮助。」
「她的爱是公平的。」一如以往,洛基甩开了他。但是索尔感到很舒适、安心,洛基只是躲避,而没有往他的脸上挥拳,不构成伤害的反抗证明了洛基的情意还没有完全消耗殆尽。
「你曾是阿斯嘉的国王,你知道我将如何说服你。」恢复自由之身或许是个诱人的主意,但是洛基有更在乎的事情。
「凯伊的地位取决於我的选择:他可以是阿斯嘉的皇室后裔,或者只是索尔的私生子。」洛基的语气淡漠矜持,彷佛他不在这里,只是一道幻影,「你胜利了;我选择前者。」
如果他们没有举行正式婚礼,那麼他的凯伊只是个来历不明的皇室私生子,凯伊并不像他经过奥丁收养的程序,而可被视同为阿斯嘉王子。凯伊才两个月大就已死去,索尔没有机会收养凯伊。
对於一个犯下谋杀未遂、种族灭绝、掀起战争和叛国种种罪行的皇室成员,他还能保留王子的身份已经是法外开恩,他的私生子的遗体,最好的处置就是送到集中塔里,和那些身份不详、还来不及长大就夭折的孤儿一同长眠。
「阿斯嘉会为凯伊举办适合皇族嫡长孙身份的丧礼,九大世界将为他哀悼。」索尔粗砺的双手抚上洛基的颈侧,倾身吻上他玫瑰色的薄薄唇瓣,送上一个温暖、深刻,带著独占意味的亲吻。
洛基攀上他的手腕,银白色的利齿猝不及防地咬破索尔的唇肌,尽管十分费力,还是尽力将索尔的双手从自己颈上拉开。
索尔的唇上淌著自己的鲜血,难以置信地望向已经可以算是他的禁脔的洛基。
「告诉我,凯伊不是你的孩子吗?你竟敢拿他来威胁我?」洛基眼神愤怒,「你可曾真正地为他哀悼?」
「我很高兴你现在有点活力了。」索尔用大姆指轻抚过下唇的伤口:洛基有著尖长的犬齿,咬在嘴上有点疼痛;他试图抹去血迹,却在唇上和指上都留下了夕阳般的深红。
「我还不能忘记凯伊。」
「我也是,」索尔重新逼近他,鲜血如同油画笔触刷过般描摹出他的唇部,看起来既阴暗又性感,「所以我要凯伊也回到我身边。帮助我,洛基。」
索尔的用词并不明显、露骨,意义却十分明确。


2025-07-15 06:2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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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文很好,但我似乎开始痛恨二锤凭什么得到基神,就只是会挥舞锤子的二货。。支持一下「默默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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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交问题?我想你用这几个字来劝诫我真是充满矛盾和讽刺,而且不知所谓。有多少次你勾搭上不该勾搭的异国少女,闹出国际丑闻和犯罪——当然这些麻烦也包括你所谓的外交问题——是洛基出面斡旋,把你从火刑架上救下来?外交是一种选择,一种沟通,它本身不应该造成任何问题,如果有所谓的外交问题存在,那就放弃这条道路,另辟蹊径。」
范达尔被索尔堵得一阵青一阵白,「……你去米尔加德之后,发生了什麼事?」他对索尔的印象,还停留在索尔第一次被贬谪到米尔嘉德之前;英俊、高大、强壮、直率,王者魅力是他天生的冠冕,他崇尚武力与荣耀,除此之外,索尔对於知识和所有纤细的艺术都不耐烦,包括文书和外交。
洛基仍然留在阿斯嘉的时候,这些索尔不屑为之的琐碎事务一向是由二王子出面处理,在洛基走入邪道之前,他一直是索尔最好的伙伴和副手,他的灵活、敏锐、和狡诈无疑的最适合成为王者身旁的策士。他弥补了索尔所有的弱点,直到他本身成为索尔的弱点。
这些家伙怎麼都一个样,去了几趟米尔嘉德回来就开始兴风作浪……范达尔无声地低咕著。
索尔轻描淡写地回应道,「我读了一些书。」
「你才停留在那里三天,精确一点的说法是两天半,除了和那个米尔嘉德女人出双入对之外,你读得了几本书?」
「不太多,但是足够。至少我读完了基度山恩仇记。」
「儿童绘本版的吗?是那种图画比字多,而且连同封面扉页只有二十四页的版本吗?」范达尔讽刺道。
「版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艾德蒙‧丹迪斯错了。等待和希望只会让人错失挚爱,再用无尽的光阴去思念、追悔。基度山伯爵带著年轻貌美的公主海蒂扬长而去,而我宁可要那位垂垂老矣又生下仇人孩子的梅尔西迪斯。」
「如果我不是早早拜读过大仲马的著作,我会以为你在米尔嘉德读了什麼不良刊物。福斯特小姐是英国人,她应该推荐你去看王子复仇记。」
「以你的标准来说,那更不良。谋杀兄长,夺嫡,乱伦,以及……」
范达尔打断他,「所以你真的看过了?」
「是的,两本都是未删节版。」
「……你在开我玩笑吗?」
「我阅读、学习、思考……还有内省。我不停地追问,为什麼我会失去洛基,为什麼我们会走到这一步。我太骄傲,我认为洛基会始终跟随在我的身后,看顾我的背影,我从来没有停下脚步回头问他想要什麼……」
「你当时如此,你现在也是如此。我不认为他会自愿成为你的王妃。」
「不,那是我想要的。我没有一分一毫的改变。」
「你只是变得更勇於争取。然后,紧紧握住洛基的手。」
「我不在乎他会不会回握住我的手,我也不在乎他用撕咬和挣扎回应我的吻,我只要……他成为我的。」
范达尔垂下肩膀,有点气馁,「好,我知道了,那是你的决定,我想你该回到那扇门后面,回去安抚你身不由己的王妃。至於那些议论和谴责……就像你说的,外交不应该成为问题。至少在洛基主导外交政策的美好岁月里不是问题。」
「我怀念那些时光,」索尔转过身去,微微踌躇,雪白的床单与耀眼的金发在他的肩膀交错,不知为何,范达尔觉得他高大的身形显得份外清冷和孤寂,「……洛基说,他爱过我,他曾经是爱我的,直到爱得遍体鳞伤而没有能力再爱。去吧!范达尔,去向你的希芙小姐求婚,也许她不爱你,也许她会像往常一样拒绝你,但是在我的大婚消息沸沸扬扬的此刻,将是你最好的机会——希芙小姐在任何方面都不愿意输给洛基。」
范达尔屏住呼吸,索尔精确地抓住了每个人的弱点,他一点也不怀疑索尔的判断,然而,「……你认为这样的婚姻会幸福吗?」他不确定他在问谁的婚姻,索尔的,或是他自己的。
「对於爱情,你不能总是如此苛求,范达尔。」索尔的语气低沉而忧伤,「我曾经认为洛基会永远爱著我。但是我错了。」
范达尔怔怔地望著索尔,望著阿斯嘉的王者,嘴角带著鲜血,手腕上有著新抓的爪痕……他的背影消失在两扇逐渐掩合的门板中,消失在摇曳跳动的火光里。
而房里的人,曾经无怨无悔地等待他。
<凯伊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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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约拿篇】
月圆之夜,整个阿斯嘉为了一场策划已久的婚礼而沸腾,精确一点的说法是,策划者只有阿斯嘉之王,雷神索尔。九大世界刚刚才从奇瑞塔大军的肆虐中恢复过来,对於曾经明目张胆站到奇瑞塔那一边去的败将——或是向导——并无好感,也很难挤出半点笑脸给这对新人。
这似乎是一场华丽又充满禁忌的婚礼;雷神迎娶他的副将、策士,阿斯嘉的大王子迎娶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一个最尊贵的阿斯嘉皇族迎娶一个出身低微的寒冰巨人的弃婴,婚礼会场上来自九大世界的人们窃窃私语,如果奥丁醒过来发现索尔做了什麼好事,不气得当场晕厥过去才怪。
发出议论的人们当然也包括来自米尔嘉德的代表,钢铁人和美国队长。
坐在贵宾席的第一排,史蒂夫‧罗杰斯穿起西装来是意料之中的紧绷和不适,基本上除了宽松的衬衫和休闲裤,任何正式服装穿在他身上看起来都像要把缝线崩断似的,是否美观见人见智,但已足以让特定对象想入非非。
所谓的特定对象,则是坐在他身旁,把淡然无味的制式西服穿出风格和品味的亿万富豪东尼‧史塔克。
随著来宾川流不息地一一就坐,美国队长心中的疑惑也越形加重。
「……我们为什麼要到阿斯嘉来参加洛基的婚礼?」他悄声问坐在身旁的钢铁人。
「技术上来说,我们是来参加索尔的婚礼。索尔是我们的同伴。」东尼不讨厌索尔,但是实在对洛基这个人没有好感。
「对,但是他正要迎娶洛基,所以这也是洛基的婚礼。索尔还发正式婚帖希望我们这些老朋友出席。」史帝夫对於洛基没有针对性的负面情绪,思想保守的他想到的是另外许多方面的问题。他搬动手指数著争议点,「第一,他们是兄弟……」
「把你的食指收回去,这不算争议点,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索尔在加入我们的第一天就强调过『洛基是领养的』,乍听之下他在维护阿斯嘉的名誉,现在回想起来,那句话就太值得玩味了,我想他那个时候就抱著和我们不同的目标作战。」
「你这麼说不太公平:我们想保护地球,逮捕洛基;索尔也想保护地球,逮捕洛基。我们的目标完全一致。」
「然后他把洛基带走了,三个月之后,神盾局收到婚帖,希望复仇者联盟的同伴们能拨冗参加。出於友谊和礼貌,现在我们得见证他们合而为一。」东尼转过脸去,以不可思议的眼神望著史帝夫,「这麼多的巧合是自然发生的吗?或者其实是索尔在审度形势之后选择对他最有利的时间点加入战局,并且有计划地夺取战犯?我希望他能够做到带洛基回阿斯嘉受审为止,那麼一切的推理都只是没有根据的猜测,我也不愿意怀疑战友,特别是他看起来总是冲动、莽撞、做事不经大脑。但是索尔接下来又用婚姻解放了洛基……」
「你的描述有点不精确。洛基确实在阿斯嘉服过徒刑,虽然时间不长,然后索尔才迎娶了自己的兄弟。也许洛基在坐牢期间引诱了索尔。」
「我不这麼认为,奥丁在监禁洛基的同时也严禁索尔去探望他,洛基根本见不到索尔,怎麼能在坐牢期间诱惑他?」
「东尼,这是很严重的指控,你在暗示索尔计划性地利用许多随机的事件把洛基带回阿斯嘉,然后强占他。」
「不,这是称赞,我在想像『如果索尔比我们预期中要聪明的多』,怎麼会是指控?」
「我了解你,东尼,当你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你希望找到否定的可能性,但是索尔让你失望了。」
「我没有失望,我只是……对於我们之间的友谊产生怀疑。」
「我不怀疑。即使事件进行当中有对他有利的成份在,也无法否认他为地球、为我们付出的血与伤。」史蒂夫不懂权谋为何物,或者说,他虽然略知一二,却不愿意怀疑战友。
东尼只有尊重史蒂夫的信念。
「你说的对。他只是顺水推舟,从中捞一点好处,不能因此把他归类到谋略者去。」然而东尼话锋一转,「就算他是,他也是对我们友善的谋略者:在洛基不出面搅局的前提下。」但是他对於此事不抱太大期望,洛基一向不是省油的灯,至於索尔……东尼摊了摊手,表示不予置评。
※
在王妃专属的婚礼准备室里,侍女们忙得像打仗一样,如同星河般繁复华丽的法袍像一套重叠了好几层的铠甲,从贴身的里衣、内袍,几十道相对的钮扣把层层礼袍固定在洛基瘦长的骨架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里面正兵荒马乱,彷佛认为考验还不够严峻似的,一位侍女又提著长裙匆匆来报,希芙小姐求见王妃殿下。
洛基没有开口,只是庄重而不失风度地点点头,示意侍女们全部退下,他要单独接见希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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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月形如勾,陡峭的地形在微弱的光源下显得份外崎岖、险峻。
「根据情报,魔兽栖息在这片广大的岩壁里的某个山洞。」洛基翻阅著一份纪录文件。狂风在峭壁间呼啸,而且有越来越剧烈的趋势。
「我们的运气要不要这麼好,到达目的地的第一天就遇上驰名整个阿斯嘉的边境岩暴?」
范达尔自我解嘲。岩暴是米亚特有的气候现象,意指是「夹带落石岩砾的风暴」,通常只会持续三个小时。
但是无论时间长短、规模大小,都会造成人员物资严重损害,每个领队者都知道该躲避这种异常天候,虽然目前还没有任何一种方式可以预测岩暴发生。
「我们得找到庇身之处,静待这阵岩暴过去,否则会被刮成碎片。」洛基微微皱起两道细长的浓眉。
索尔下令在一处罅口驻扎,并燃起一丛照明和取暖用的火光,一行人围在火堆旁,让马匹自行窝在外围取暖。
沃斯塔格为每个人烤著乾粮,他是这支队伍里年纪最大的成员,他几乎和奥丁同年,也可以说是这群贵族子弟的伴护,但是话题总是不离美食、美酒和美女。
「嘿,难得希芙小姐不在身边,我们应该来谈谈那些不能在女性面前聊的话题啊!」沃斯塔格把烤得乾硬酥脆的黑裸麦面包递了过去,确保每个人都分到口粮。
「我听说后刚在故乡已经结婚了。」洛基靠坐在索尔身旁,看起来神采奕奕,岩暴或是任务受阻似乎没有影响到他的情绪。他在没有希芙的场合比较自在。
「这就是为什麼我总是接受最危险的任务。」后刚的表情不像是在说笑,事实上,他一直很认真,可是其他人全笑翻了。
「痛苦的婚姻,嗯?」范达尔用力拍了拍后刚的肩膀,「真想见见你的妻子和孩子。」
「没什麼好见的,婚姻不就是这麼一回事。」后刚答得自然,又引起旁人的一阵哄笑。
「我相信婚姻有更多意义,不只是枷锁或束缚。」索尔坐在风口,留心火光和风势,他用宽大的背部挡住了外面疾吹的沙砺,又让空气保持清新和流通。
每个人都觉得有点冷,但是这种冷气飕飕的微寒是必须的,在近乎密闭的空间里如果感到太过温暖,那就离窒息不远了。
「索尔,你太不切实际了!」范达尔叹息,「你太年轻,所以对婚姻仍有幻想。但是你知道吗,日复一日过著同样的生活会磨掉所有的爱情。文学家是怎麼形容这档子事的……结婚和上绞架都是命中注定的。」
「而你还没有把颈子伸进绳圈里已经先逃避了。你和形形色色的女人都相处过,但是还没有一个女人让你心甘情愿地被套住。这是幸运,还是可悲?」索尔把洛基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里,发现他的体温总是那麼低,好像永远暖热不起来似的,「……你还冷吗?」他低声问洛基。
「不,我一点也不冷,你知道的,我的体温天生比较低。」洛基低声回应,答得十分自然,索尔脸上带著安心的神情。
「我不是很清楚婚姻是怎麼一回事,毕竟我们当中只有后刚有结婚经验,然后他就逃到阿斯嘉来当奥丁最英勇的卫士。」范达尔有种能迅速打破僵局的幽默感,无论是自我解嘲或是嘲弄他人,「我想,索尔和洛基,你们的婚姻不会幸福。」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用了一点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双关语;他实在不习惯这两位王子旁若无人的态度。
也许身为王子,洛基是比其他贵族子弟来得骄纵了一点,加上索尔本身战功彪炳,有一点恃才傲物也在情理之中,但是索尔眼中的关爱和洛基的自然而然的受宠、依赖,已经不能用出身高贵和养尊处优来解释了。
「为什麼?范达尔,你为什麼这麼说?」洛基反问,似乎没有查觉他意有所指。
「我同意。索尔会在新婚之夜杀了他的王妃;洛基会在他的新婚之夜被他的王妃杀死。」沃斯塔格也帮腔道。
三战士有志一同地哄堂大笑。
「索尔太强壮,会压死他的小新娘;洛基太瘦弱,则会被他的小新娘压死。」范达尔一面发笑,一面擦著笑出来的眼泪,「除非索尔娶了一个和他一样强壮的新娘,比如说,希芙小姐。」
「我不会迎娶希芙。」索尔面不改色地答道,却把洛基那只发冷发抖的手握得更紧。
笑声嘎然而止。沃斯塔格、后刚、范达尔脸上都是一片尴尬。
如果索尔不迎娶希芙,那将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奥丁一直有意撮合两人,希芙也乐於被撮合。而范达尔只能把他的感情藏在心底,不能开口向希芙告白。
「我是开玩笑的。」查觉气氛僵滞,沃斯塔格吞吞吐吐地解释道,「索尔……索尔当然不会压死他的小新娘。」
「对,你们可以采取女上位。」范达尔试图让场面轻松,心里嘀咕这一下可真是捅了马蜂窝。开一点黄腔无伤大雅,开到希芙小姐头上更是不打紧的事——就算她本人在场——暗恋索尔多年的她可说是很乐意被拿来开黄色笑话,但是索尔本人有意见的话……那就和当面顶撞奥丁差不多严重了。
「我不介意成为你们的笑柄,但是别拿洛基来开这种玩笑,他还太年轻。」索尔挪了挪身子,让洛基安稳地靠在自己肩上。
三战士不禁面面相觑,范达尔的脸更是红得彻底,他指的是希芙,而索尔说的却是洛基,不是希芙……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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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无心之过》03
索尔淡淡地侧过头去,「如果有,也不令人意外,不是吗?」
「爱是本能,独占欲也是。事实上,两者几乎是同样的霸道,不分轩轾。我疑心的是……」奥丁完好的那只眼睛在星光下分外的明亮、锐利,「如果你爱上了某个人,为什麼你不肯开口告诉你的父王和母后,要他们向对方提亲?你很幸运,阿斯嘉国力强盛,你的婚姻不必成为外交的筹码……或是祭品。」
索尔终於表现出一个初初成长的少年王子应该有的烦恼和困惑,在这之前,他一向太强大也太矛盾,他下意识地舔了舔上唇的中央,显示他内心的渴望,「……我能拥有婚姻自由吗,父王?」
「当然,你有权决定自己的王妃人选。话说回来,即使对方不爱你,也很难拒绝你的王子身份。」
「不尽然,纵观全阿斯嘉,也只有他一个人可以不在乎我的出身。」索尔轻声叹息,感到父子之间的联系是前所未有的脆弱和紧绷。
「你在暗示……」奥丁一时窒然,谁能够无视於王子高贵的身份?向来骄傲自负的索尔又为什麼把这份情感埋藏得近乎槁木死灰?两者的条件交集,似乎只有一个符合的对象。
索尔不再说话,只是用那对澄净的晴蓝色眼睛忧伤地凝视著奥丁。
「那个人是否有著你所见过最美丽的、翡翠般的绿色眼睛?」
「超越我的见闻,他的身与灵都是世上最美丽的,父王。」索尔深情地答道,「我无法不爱他。」
「每个王室都有秘密,然而阿斯嘉王室的秘密未免也太多了些。」奥丁发出一阵自嘲般的短笑,「你认为是好友和侍卫的人,实际上是你的兄长;你认为是兄弟的人,其实与你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索尔不觉怔住了。
「现在无论你愿不愿意,你都得听我说完另外一个故事了!」他刚刚解释了他如何放弃了一个儿子,现在他得要拯救另外一个……永远不会被放弃的儿子。
也是阿斯嘉唯一的继承人。
※
无论是宫廷史家、或是吟游诗人,约顿海姆之役都是他们最乐於纪录并歌咏的题材,这场发生在极寒之地的战役开阔雄奇、磅礴壮烈,奥丁以寡击众,身先士卒,用军事手段解决了数千年来困扰著阿斯嘉的、来自寒冰巨人的威胁和纷争,寒冰巨人一族在此战后元气大伤,千年以降,再也没有余力发动大规模的入侵和劫掠。
奥丁失去了一只眼睛,但是他在劳菲的皇宫里得到了除了军事胜利和千年冰棺以外的补偿。
那是一个瘦小虚弱的、在雪地里为著即将被冻毙的悲剧命运而啼哭不已的寒冰巨人婴儿,劳菲的小儿子。
劳菲有足够的理由憎恨这个无辜的婴儿。一来,劳菲因为怀著这个孩子而变得虚弱,遇上阿斯嘉的精锐部队只能一败涂地,这也解释了约顿海姆这个世仇国度为什麼这麼容易被击败;二来,孩子生来就太过瘦小,即使没有遇上战事,也很难在贫脊困苦的约顿海姆存活,而劳菲天性就痛恨脆弱和无助,最后也是最重要的理由,那孩子在性别分类上……是个「超雌性」。
「超雌性」是约顿海姆的语言,在阿斯嘉找不到相应的词汇,勉强要加以注释的话,可以翻译成「极为易於怀孕的雄性」。
寒冰巨人的生育能力和体型大小成反比,超雌性的受孕率极高,因此他们的体型几乎只有正常巨人的一半,瘦弱加上经常处於妊娠期,超雌性的夭折比率远远超过一般的寒冰巨人,久而久之,养育超雌性在约顿海姆被视为不必要的浪费;承平时日或许无所谓,但是在数千年的战乱当中,强者往往有优先活下来的权利。
因此这类异种,除了少数幸运儿能够特意留下来充当巨人贵族的繁衍工具之外,大多数都在出生后被抛弃在雪地上,随之自生自灭;而那些不再年轻貌美的生育工具,最后也只有被流放到其他国度的下场。
奥丁抱起劳菲的小儿子,这个婴儿的无辜和独特打动了他的心,他想起自己美丽端庄的皇后不久之前才为他诞下一位强壮的王子,他的儿子终究会有长大的一天,然后面临为阿斯嘉留下继承人的重责大任。他的儿子可以自由选择阿斯嘉的名媛之女为后妃,但是保留一个几乎笃定可以为王子生育后代的侧室也不算太坏。
尤其是,阿斯嘉的血缘经过多年来的贵族彼此通婚,已经走上了自然生育必然发生的瓶颈,皇室成员越来越难找到适当的婚配对象,太过亲近的血缘终有一日会耗尽传承的薪焰,无论那些保守派的皇族愿意与否,挹注异族的新血已成必然之势,这个劳菲厌弃而抛之的孩子,将会是阿斯嘉皇室权杖上最耀眼的绿宝石。
奥丁为了他的儿子而养育劳菲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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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无心之过》05 end
奥丁停顿了一下,「至於那些围绕著洛基的追求者,也只能由你去打发了,如何在当事人没有自觉的情况下保护他的身体和心灵,不但是一种严酷的考验,也是你的责任。」
未来的阿斯嘉之王应当是仁慈而且睿智的,索尔必须在爱情和残酷中找到平衡点,奥丁无法代替他抉择,他只能相信索尔并且旁观他的长子如何决断,暗自祈祷索尔能够做出比他更适合的选择。
※
把微醉的奥丁送回寝宫,索尔一个人走到清净的花园里,淡淡的木樨花香伴随著潺潺流水之声,夹杂著厅内不时传来的笑语和碰杯声,他开始感到自己的肩上承担著他的王国和种种宫廷内的秘密,想到洛基那纤细优雅的体态,想到性交和怀孕对未成年的寒冰巨人是种残虐的伤害,让他除了等待和保护之外,毫无抉择的余地。
他自嘲地想,如果他不是那麼刻骨铭心地爱著洛基,他大可以像范达尔那样胡天胡地,玩著几乎是危险的爱情游戏。
是的,危险。范达尔偷香窃玉的浪荡行为让他成为阿斯嘉贵族中的黑羊,他和一半的少女上过床,和三分之一的人妻眉来眼去,或者在比例上应该更高,他每个月都会收到等量的情书和要求决斗的手套,尽管奥丁严格禁止生死格斗,但是范达尔总是一再挑起嫉妒丈夫的杀机。
意外地,范达尔今晚没有勾搭哪位美丽的女孩,也许是因为希芙小姐听见奥丁的赞扬,有些过於得意了,她喝得很多,而且一向不带侍女和护卫随身——她何必带?她本人就是阿斯嘉最强悍的女战士,她只需要一个比她强大的男人随侍在侧。
整个阿斯嘉,只有索尔曾经创下打赢过这位骁勇战士的纪录;而且索尔并不是每战必胜。
范达尔静悄无声地走近索尔身旁,「你有心事?」
索尔的嘴角扯出了一个悲悯的微笑,摇了摇头,「你不去伴护著希芙小姐,任由她喝得没有节制,我想这不是个好兆头。」
「她太开心了,」范达尔的语气笼罩著如云似雾般的忧伤,「奥丁那样盛赞她,她的狂喜需要找到满溢的出口。」
「范达尔,你一向是我最忠心的朋友,我在此向你保证,我不会迎娶希芙。」
范达尔为了这番宣言怔愣了一下,「什麼?你打算违抗众神之父吗?」
「我想你和希芙……都有一点喝得太多了,以致於过度解释奥丁的话语。他希望希芙成为他女儿的唯一理由是,希芙是个好女孩。」
「……我怎麼觉得是你太没心眼了?」范达尔报之以苦笑。
「我的确有深爱的对象,但是并不是希芙小姐。我的父王也知道这件事,所以他绝不会暗示我应该迎娶希芙。」
「不,我不懂,那麼奥丁那番言论又是为了什麼?」
「为了从以前到现在,他一直都喝得太多。」由於酒醉,奥丁留下了范达尔这个私生子,并且希望他拥有美好的爱情;「我的朋友,别把任何人的醉言醉语放在心上,你尽可以放胆喜欢希芙小姐,我不会是你的阻碍。唯一的阻碍是你的放荡言行和风流名声。」
范达尔似乎松了一口气,「索尔,你一向懂得如何收服人心。酒精可以解释大多数的误会,不过今晚有个人,滴酒不沾却得闹腾得比希芙更厉害。」
索尔诧异道,「谁?」
「你的兄弟,洛基。他刚刚趁著众人都微有醉意的时候,把侍酒宫女执持的醒酒器里所装盛的千年佳酿变成四处乱窜的毒蛇,现在大厅里可比沸腾的锅炉还要热闹呢!有些人欣赏洛基的幽默感,大部份的人则否。如果不是芙瑞嘉皇后出面安抚希芙,我相信她今晚一定会拔出长剑试图杀了洛基。」
索尔神色一变,黑色斗蓬飞扬如羽翼,纵身掠过连结大厅和花园的长廊,留下范达尔在原地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洛基闯祸,索尔收拾,然后两人一起受罚。他们会在四下无人之时勾勾彼此的手指,以示他们是一体的,谁也不能只惩罚或责骂其中一位王子,谁也不能将他们分开。
今晚的月亮,特别地圆润地而饱满呢!
<无心之过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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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后记>
洛基说的那句他不能再为索尔生子,当然是假的(瀑布汗)。
老样子,洛基总是口是心非,索尔怎麼会那麼简单的(在床上)就放过他呢?
经过凯伊篇的小小波折,下一部是走阳光欢乐路线的约拿篇,也请大家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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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7-15 06:2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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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辛苦了,这篇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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