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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微笑是我永远的魔,你的承诺在我心中执着。即使在菩提下涅盘成佛,回首前程又怕锦书难托…”随着广播里何晟铭的声音渐渐消散在了空气里,曾在手里的那朵完好无损的玫瑰也已被剥剩最后一片血红的花瓣。伫立回首,青石窄路上散落的碎片,便是那段曾经,那段仅有的温馨,那个佛也无力去消的魔。
四十年前,似乎是已注定的,我出生在了一个小县城。我出生的那天,家里人都满是失望:家里已经有三个女孩儿了,爸爸妈妈都希望这次出生的会是一个男孩。我还依稀记得,满岁的那天,家里人都出了一趟远门——我们去了你家,去问你爸爸妈妈是否愿意用你们家最小的你来换我。我也不记得大人们聊了什么,但是我和同岁的你或有或无的关联就这样被种下。
小学刚去排队报道时,偶然的一个回头里我看到了你的影子。一刹那,带着瞬间升了温的脸,我迅速回过了头。在怦怦的心跳里,思前想后,我再缓缓地小心地回头,深怕被你发现,然后偷偷上下打量着你——那个原本会和我交换家庭的男孩。打闹的人群中唯有你是那么的镇静,安然自若,一瞬间里我曾忘记你是和我同岁的。云朵阻挡着的阳光这时洒了下来,你白皙的脸一下子清清楚楚:整齐的五官,秀气的额头…我猛地回头,低头,希望用额头前薄薄的那层刘海来遮着一定红了的脸。炎热的夏季里,或许不会有人留意到某一个女孩心里的一点点变化吧。
我和你都被分在一个班里,而你坐在我的后面。直到上学的日子,我才知道其实你也很调皮。有事没事时,你总是动不动拿铅笔捅捅我的后背。有一段时间我有些许委屈;但似乎风吹过是可以刮走所有的不满的——转头看见的你弯起的嘴角,阳光下的酒窝可以一下子赶走那一点点阴霾。我们那点细末关联就这样发芽生根。
初中毕业以后我们去了不同的城市念高中。结业之时的聚会上,我们互相祝福,一一告别。饭后,在宴会解散的时候,你走到我面前,说我们以后一定要一直联系。我用疑问的眼神看着你,你说,“我们可以写信啊。”于是,我们长达三年的寄信史便这么开始。有时是在午后的宁静时候,有时是在深夜的辰星闪耀时,有时是在早晨阳光从天际亮起时,读着你的信,细细想着写什么来回复你。漫长却又敌不过一回眸的三年高中就在这种似暧昧似情谊的涓涓文字里流逝,那点若有若无的滴滴情愫就在这样朦朦胧胧的卷卷诗篇里晕开。
临上大学的时候,时别三年的我们又一次在初中的大门见面了。原本应该很欢腾的场面却不知是因羞涩还是什么,一下变得很沉默。肃静半晌,连操场上孩童的欢呼我们都听得清清楚楚。我轻问,要上大学了,你还好吗?却又是半晌沉默,你轻答,忘了曾经吧。依旧是沉默,唯独我愣了,“你误会了。”夏天就这样暂停,不清晰的画面里是你离开的背影,不透彻的红尘里唯有一根线似乎断了却断不开。
今早念诵晨经后,方丈和我说,“再去看看他吧,你就会放下了。”
“是,方丈。”
“阿弥陀佛。”
其实我不需要去看你;回首还是那散落着花瓣的青石路,再凝视手中剩下最后一瓣花的玫瑰,撕下,都丢弃,我迈步向前面的主寺走去。
文/5747589890


1楼2014-01-02 14:07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