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roness]<六>
维多利亚优雅的躺在床榻上,手边摆着鲜艳的葡萄,她却不曾吃上一口。安静的环境被艾斯特斯突然的到来而打破。他指着悠闲的维多利亚,声音高昂:“你这七日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何?”
“二王子何时有了妇人之仁?”维多利亚不顾他的暴躁,依旧悠悠的笑道。
“妇人之仁?即使再怎样,他们也是命,你怎能不说一言一语,就如此将他们抹杀?”
“我说过的。”维多利亚起身,抚上他的胸膛,妩媚一笑:“若你想要这东莞国,我便给你,但我也要将它干干净净的送到你手上。”
艾斯特斯无言以对,或许说,他根本不懂她的用意为何。手一挥,甩开维多利亚,大步离开此地。待艾斯特斯走后,维多利亚拿起那鲜艳的葡萄,优雅的吃下,向身后道:“进来,大使者很爱管九公主之事了?”
话一出,大使者格拉特丽尔从门后走出,缓步走到她面前,道:“你这是在重蹈先主覆辙。”
“痴心只爱一人,爱人不幸逝去,独自孤独终老。”维多利亚缓缓道出这句话,转身看向她:“吾不知,吾何时重蹈先主覆辙了?”
格拉特丽尔轻叹一声,拿起葡萄在手中摆弄,道:“先主不是他。”话一出,维多利亚疑惑的看着她,“真正的先主,乃女子是也。”接着,大使者为她将先主之事徐徐道来,维多利亚不可置信的听着。
东莞国八公主,不爱女红,中意军事,年仅十二带兵出征,无一失利。十四时荣登国主,恰逢邻国投降,随后七日,无故奸除宫中使臣数十,而后将国主之位传与敌国大王子,寡手离去。
不知何时,后院的桂花已开,飘香十里,飘入维多利亚所在的宫内。维多利亚愣愣听完,不可置信。格拉特丽尔放下手中鲜艳的葡萄,整理姿态,问:“明知,又为何吃下?”
维多利亚愣愣听她问话,半晌才苦笑开口:“谁知呢,谁知这是为何,为何……”
大使者轻叹一句,沉痛着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维多利亚躺在床榻上,闭上眼,却留下一滴泪珠。千算万算,却依旧输在了这一步上。
当夜,国主破天荒的去了权王宫。这是国主登基以来第一次进入权王宫。维多利亚一声红裳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静静等着艾斯特斯的到来。一炷香的时间过后,宫门打开,艾斯特斯缓步走入。维多利亚从境内瞧见自己爱错了的人。轻叹一声,道:“吾的‘王妃’,可真是不守时啊。”
听见声音,艾斯特斯关门的动作停滞一步,回过神道:“你怎么在这儿?”
“吾来瞧吾的‘王妃’,这有错?”维多利亚起身笑着看他。
艾斯特斯无言以对,正准备推门而出,却被她叫住:“吾曾言,会将东莞国予你,吾未曾失言。”艾斯特斯手中动作一滞,转过身看着维多利亚道:“你所言何意?”
维多利亚惨白一笑,将手中的卷轴个布袋递到他面前,道:“这是吾国的象征和吾亲笔写的号召,今后,汝便是吾东莞国的新任国主!”
语毕,不待艾斯特斯反应,嘴角留出一抹鲜血,顺势倒地。艾斯特斯急忙上前扶起她,却见她捂着小腹,道:“大使者还真是料事如神啊。”
“这是怎么回事?”艾斯特斯学过一些医术,拉起她的手腕,把着脉。却觉她早已中了毒。不由一急。
维多利亚摇摇头,不愿多说,嘴边的鲜血依旧止不住的缓缓向外流出。她笑道:“艾斯特斯,可是有着新希望的寓意呢……”右手颤抖着抚上艾斯特斯右脸颊的黑色桃花印记,“记着,把东莞国给我照顾好了,我可是……干干净净的将它送到你手里啊。”
艾斯特斯咬着下唇点头。维多利亚见此,眼角含笑,终是离去。
东莞国218年,新任国主仅胜任七日便逝去,遗召交代,将东莞国交给西厢国二王子全权处理。民众以为,他会将东莞国与西厢国合并,可他却没有。于是,西厢国二王子独自一人留在东莞国处理国事,扬言终不娶妻。
东莞国220年,新任国主艾斯特斯收养了十余幼女作为血脉。其中,排名第十的女孩,那眉宇间,与逝去的九公主维多利亚最为相似。大使者长叹一声,这或许又是一场新的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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