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望
『爱不爱,甘心不甘心,那些年轻时斤斤计较的话,怎么这么轻如鸿毛,不值一提,稍稍抽动眉心,捧起秦杳哭得乱七八糟的脸,一双黛眉浓重深刻,远山一瞥不假黛青,这样梨花带雨,孤立无援的敲在人的心坎上,教人怜惜教人心痛』
:你已不是三年前的秦杳了
『叹声轻若无闻,三年前的秦家大小姐,蛾眉横卧攒细绿,神采飞扬,宜喜宜嗔,再把她如今漠然恹恹,掬泪垂泣的脸埋入胸口,任她在肩上折腾一阵,揉一把女子梳得精致的发髻,凑到她耳边』
:杳杳…
少奶奶|秦杳
「闻言一愣神,玉臂就从他身上滑落,抿起嘴唇说不出一句话,你已不是秦杳了」
「你当然不是秦杳了,三年前,徐家二公子厚礼聘你城中谁人不知,都道二人青梅竹马自成佳话,偏你不肯,当众拂了两家面子,硬说是非自己的良人不嫁,现如今你倒是嫁了良人,全部的力气都只用来舔舐年少无知的缺口以及,带着沉重的枷锁前行」
「低低垂了头,唇畔逸出一丝惨然的苦笑」
:你既知道,还来做什么…
「硬生生从他怀中退出去,扬了扬下颔,张口却是止不住的哭腔」
:我哪儿是杳杳,我是孤漠的寒山道,是迟滞的晚钟声…
「戚戚然一瞥,黛眉无精打采垂了鬓侧」
:一切都来不及了
徐望
『年少才俊,朝堂上早有同僚欲结秦晋之好,他说已有佳人,一一婉言谢绝,同僚多是讶异,不知是那家天仙入了俆大人的眼,他只笑,这天仙桂叶不消螺子黛,妆成羞煞斗啼眉,藕裙绯襦月牙衫,绝胜泣啼潇湘妃。众人也笑,哪得这等天仙,徐大人是痴人说梦来着』
『这也算是,一语成谶』
:山道寂寞,索性结伴而行;钟声晚了,便等夜航船来,
『笑得恳切,一如少年情切时,捧了聘礼来求秦家大小姐一般无二』
:总归不晚。
少奶奶|秦杳
「我看不到,背驰远走后的纵论山河,我不知道,京都的女孩儿是不是也像这儿的一样,在上元夜把情谊塞进男子的手里,我不敢想,是不是也有名门望族,温文尔雅的女子为你红袖添香,只是一恍神间,你走得太远太远,走过竹林的迷雾,本只想看那一抹翠色清明,却不料瞥见大千山水」
:徐府内外,料已张灯结彩,珠翠酒肉,一样不缺…
「一切都过去了」
「我低瞅着脚下,不敢抬头看笑意温存」过去的已经过去,未来的…
「未来的夜航船,可能已经满载生人,赶路的老船夫焦虑的看案上的我一眼,头摇的匆忙;未来的同行人,在山下驿站歇脚,有明月盈怀,有暖意催人入眠」不会来了
「我是竹林中被烈日烤干的晨露,枯干轻浮,我快要忘了,今早,你曾来过」
徐望
『一杯薄酒,半两月光,就着谨小慎微的奏折能醉且醉,珠翠酒肉?』
『他不在乎秦杳是谁的少奶奶,更无所谓一场联姻换什么样的乌纱,他只盼着为她画一对连娟逼翠的眉,待到两鬓苍苍,记得她全部模样』
:还缺『忧心眉眼,看向怅然寡默的女子,顿』徐夫人
『庙会前石狮子左眼比又眼大一些,小贩手里的冰糖葫芦比白糖糕稍甜,京城红灯笼挂在城门上几里外就能看见,可没有谁有你这样的眉眼』
『犹豫了一阵,终于是笑了』杳杳,你要不嫌京城冬天比这儿冷,夏天暑气重,春秋多疾风…就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