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巴黎的十二月,下了第一场雪。温度刚好,穿得厚一点,不冷,还可以看见从嘴里呼出的白气。鞋子若踩在雪上,稍一用力,还会嘎吱嘎吱地响,悦耳的声音。从街上买来的一盆蜀葵,早就没了生机,搁在阳台上,濒临消殒。
纪宸这几天老是变着法地折腾我,无厘头的像个孩子,只可惜我已经没了太多的力气,只能看着他在我面前得意的嘴脸愈发嚣张起来。有时候闹久了,他反而颓败下来,用手抵住我的额头,自我安慰的语调:“时秧……过了冬,你就会好起来了,快了。”其实我的身体我清楚得很,大概,熬不到来年春天吧,只是我不敢告诉他。
不知从多会儿开始,大街小巷里都贴满了缤纷的贴纸,挂满了奇异的糖果。我从阳台向下张望,一个小男孩欢快地跑过,手里捏着一串类似于糖葫芦的东西。正是清晨,空气还清明地很。天边的雾霭还未散去,远处还闪着几点零星的灯。我慢悠悠地移到床边,戳了一下他的嘴角,又飞快地在他侧脸啄了一口。
:“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