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多年以后，段沿铭依旧顺着她的步伐紧紧追随，即使纪衍乔多恨他，多想离开他，他怎会轻易放她走。
他只知道，放不下就要握紧，丢不开就要抓牢。
就算孤独终老，也无所谓，因为他知道，她会一直在。
----序

南城高中的夜总是黑得特别快，周遭冷冽的风冻的人瑟瑟发抖，街边徘徊着些许的人群，寥寥无几。
纪衍乔在校门口已经站了快两个小时了，灰色的长毛大衣紧紧的裹在身上，白皙的脸庞被冻的通红，轻搓着双手，以此取暖。
直到拐角的巷子里传来一阵闷哼声，渐渐引起她的注意。
这么晚，学校附近怎么会有人？并未多想，纪衍乔轻抬脚步向那里走去。
夜晚的小巷子里，静谧的空气里夹杂着丝丝神秘，街角暗黄色的灯光照射着一切，冒出的寒意看的清楚真切。
闷哼声是从这里传来的，黑暗里透着伤感，这是纪衍乔隐约觉察到的，待她仔细看清楚，只见一个男生，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好似痛苦般地紧抓着头发，周边几个身穿异服的人拿着手里的甩棍抽打着地上的男生。
可他们，却好似有所顾忌，手上并为下狠劲，眼睛也时不时的撇着身后。
顺眼望去，一个少年轻靠在墙边，双手环胸，满脸无谓，神情慵懒，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满身的傲气不可一世，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场把他好看的面容显得更加耀眼，看的纪衍乔一阵失神。
群殴？
这样的情况是她从未遇见过的，纪衍乔一阵哽咽，转身就想逃跑。
可是......
“衍乔 衍乔，快点回家，快点回家......”突如其来的电话声惊扰了所有人，纪衍乔瞬间瞳孔放大，刚想抬起的脚被吓的快速放下，巷子里的人也都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身，望着......
完蛋了，这是她脑子里浮现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可打电话的人好似依旧不死心一样一直打，静谧的巷子里，回响着幼稚却好听的声音，纪衍乔不用想都知道是谁打的电话。
今天韦亦约好帮她补习，结果等到现在......
她忙掏出口袋的手机，迅速关掉，抬眸却迎上那个靠墙的少年的目光，他已放下环胸的双手，站直身体，嘴角勾起淡漠的笑，看的纪衍乔阵阵泛冷。
大祸临头，敢在校门口打架的，她心里早就有数，被吓的腿早就麻了，但还是小命要紧。
她急忙摆摆手“你们忙，你们忙”话落，转身就跑。
刚有人想上前截住她，就被身后的少年叫住“别管她”
那群人连忙低头应着，转身悉数望着趴在地上的男生。
少年敛起笑容，看着地上的人，清浅的开口“以后不要逞能”语气里带着隐隐不耐。
男生好似不服，只是满眼狠戾的瞪着他。

南城高中 食堂
”衍乔，你原谅我吧”唯唯诺诺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纪衍乔翻了一下白眼，看着面前的人。
像是吃了什么哑巴亏，韦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昨晚放她鸽子，毕竟是她的错，只是拉了拉她的衣角，低声嘟囔着”对不起嘛”
纪衍乔瞥了她一眼，拉开她的手，言色正道”下次你在放我鸽子，你考试的时候我就不帮你传答案了”
韦亦猛然点头，她知道，纪衍乔成绩好，每次考试都是她帮自己，要不然她这种成绩早就分到一班了。
一班可是学校出了名的差班级，学生懒散无为，张扬高调，无恶不作，没几个老师喜欢去上课。
纪衍乔笑了笑，打趣的推了推她的肩膀”吃饭吧”
浅浅一笑，韦亦埋头吃饭。
食堂里突如其来的嘈杂声引得人频频望去，纪衍乔抬眸，一抹身影印入眼帘，纪衍乔记得，是昨晚那个巷子里的少年，嘴角依然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满身的傲气不可一世，插在裤袋的手渐渐拉出来，细碎的发丝搭在额头，眼睛直直的望着纪衍乔，毫不含糊
直射的眼神惊的她立刻站起身来打翻了手边的菜汤，溅的一身。
”衍乔，你没事吧”面前的韦亦急忙拿纸递给她。
慌张呆滞的样子逗笑了已经走到面前的人，纪衍乔更加手忙脚乱。
男生低声一笑，单手抽出身旁韦亦手里的纸，脚步前挪，箍住纪衍乔的手腕，擦着她身上的污渍。
这动作......
纪衍乔呼吸一阵急促，他靠的她很近，深绿色的外套上带着淡淡的烟草味，白皙的双手拿着纸巾轻擦着身上的污渍，这样亲密的动作让她一阵心慌。
而周围的人群，也早就看到这一幕，唏嘘的声音一阵一阵，羡煞旁人的目光早就围绕在她周围。
身旁的韦亦也只是识趣的远离。
”段沿铭”突兀的声音高调的响起，他手里的动作也停下，这声响让纪衍乔回过神，她只是慌忙的推开他紧握自己的手，拿过他手里的纸巾擦着身上的污渍，眼睛时不时的瞥着身后的人。
看着纪衍乔的动作，表情，段沿铭浅笑，双手收回，随意的插在口袋，在看到唤着自己的人时，举手投足之间带着淡漠。
他微眯着双眸打量着面前女生，嘴角的笑早就收回”你怎么会在这里？”语气生硬冷漠，毫不在乎。
女生也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看了一眼他身边的纪衍乔说”我是南城的学生，当然在这里了”眉眼里全是笑意。
段沿铭冷冷的瞥她一眼，转身便离开。

周身热闹的人群悉数散开，韦亦拉着纪衍乔匆匆的离去。
想起还在身后的女生，纪衍乔扭头望着她，黑色的笔直长裤，铅灰色的短小外套，栗色的中分长发，精致耐看的面容，她长的很好看，这是纪衍乔第一次见到这么自然漂亮的女生，致使以后渐渐的交集。
食堂的人早就廖廖无几，外开的窗户吹进来的冷风让站在过道上的女生微微泛冷，过了许久，她望着纪衍乔的目光才收回，掏出口袋的手机，按了几下，才渐渐收起，眼里藏着不明所以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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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的医院病房内。
站在窗边的男生看着手里发来的短信，嘴角的笑渐渐出现，苍白的面容得到稍许的缓解，黯淡的眼眸也染上了丝丝兴趣，明亮的光射在他穿着病服的单薄身子上，隐隐落寞
短信内容：纪衍乔
发件人：宁艾九班的教室，同以往一样安静，即使是课下。
“衍乔，你认识段沿铭啊？”趴在后排桌子上的韦亦看着坐在身旁还在看书的人。
段沿铭···
纪衍乔当然知道是谁，只是才见过两次面算不上认识“不认识”
“那他为什么在食堂帮你啊？”
对于韦亦的逼问，纪衍乔也只是摇摇头。
韦亦坐直身子，单手托着下巴，自言自语道“段沿铭可是个惹不起的人呢？前几天在校门口把一个人给打残废了，学校的人也不敢处分他，听说只要他一惹什么事，他妈妈都能帮他摆平”
打架···
纪衍乔静静地听着，想到了前几天的晚上他打人的场面，那时候的段沿铭满脸的狠戾，不屑，阴狠，那都不是该有的年纪所有的，可是她当时却隐约看见了段沿铭脸上透着的淡淡伤感，却不知道，那伤感从何而来。
“那食堂的另一个女生呢？”纪衍乔突然想起那个让段沿铭突然变了表情的人。
“你说宁艾啊？”韦亦问着
“宁艾？”纪衍乔轻念出声。
韦亦点头“宁艾是北城一中的，不知为了什么转来南城，之前也和段沿铭有过过节，但段沿铭却一直跟个没事人一样”
听着她的话，纪衍乔也并未在说什么只是低头看着书，思绪早就飘远。

第二天的南城下雪了，刚进班的纪衍乔轻拍着落在身上的雪，边往座位走去。
教室里嘈杂的议论声不禁让她觉得奇怪，平时的九班即使是下课也很安静，而现在喧闹的吵闹声一阵高过一阵。
推了推趴在桌上的韦亦，纪衍乔轻声问着“怎么回事？”
“衍乔，你听说了没？段沿铭和刚转来的一个新生闹起来了”韦亦拉住她的胳膊，压低声音。
“哦”纪衍乔随口应了一声。
过了许久……
“跟我去看看吧”头顶突传来一阵声音。
抬眸，纪衍乔面前站着那天在食堂里见到的女生，眼神透着隐约的担心，眼睛直直的看着纪衍乔。
宁艾的出现无疑让教室里的人都一阵猜疑，纷纷的议论声嘈杂至耳。
纪衍乔看着她，满脸迷茫。
面前的女生低声一笑，只是走到她身边拉起她的手腕边走边说“去一班看看段沿铭吧”
她力气不大，纪衍乔可以摆脱的，可她的反应动作却只是任由她拉着，轻抬脚步跟着身前的人。
刚到一班，纪衍乔就被面前的场景吓得不轻，教室外被堵的水泄不通，而教室内空旷无比，寥寥无几只有两个人。
站在后排的段沿铭满脸狠戾的看着躺在地上的男生，他轻抬起脚，踏上身前的桌子，一步跨到男生的面前的桌子上，蹲下身来，单手拉起身边的凳子，缓慢跳下桌，手上使了狠劲……
所有的人都倒吸了口凉气，替躺在地上的男生捏了把冷汗，可当事人却毫不在意，满脸不屑的看着段沿铭，眼睛也时不时的瞥了一眼刚到门口的人。
“段沿铭……”安静的教室里突兀的响起一阵声音。“段沿铭……”安静的教室里突兀的响起一阵声音。
这是纪衍乔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可周围的人群都隐约觉得他们好似很熟。
停下手里的动作，段沿铭看见是纪衍乔，阴狠的面容，渐渐的柔和了起来，他扔掉手里的凳子，双手环胸，动作懒散，满脸笑意的看着纪衍乔，那笑好像会蛊惑人心，纪衍乔看的一阵失神。
即使是多年以后，再次看到那样的笑纪衍乔依然会渐渐的愣神。
段沿铭的动作不禁让周围的人讶异，各种奇怪的眼神看的纪衍乔好不自在。
“你没事吧？”宁艾快步跑到躺在地上男生的身边，轻声问着，满脸的担忧。
男生的嘴角挂着丝丝血迹，他只是随手擦掉，站起身来看着纪衍乔，饶有兴趣的开口“我们又见面了”
“你……”纪衍乔没想到那天还穿着病服在她家楼下的人居然这么快就见面了。
“楚衡，我叫楚衡”他快速的答着，眼睛看着段沿铭，饶有所思，满脸挑衅。
身旁的段沿铭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把纪衍乔拉到他身边问着“你们认识？”
纪衍乔轻抿嘴唇，看了他一眼，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轻点着头，总觉得她们的动作好暧昧，让纪衍乔一阵呼吸急促。
不以为然，段沿铭只是拉着纪衍乔离开。
好似习以为常一般，纪衍乔也未挣扎，只是扭头看着楚衡，那饶有兴趣的笑依然若有若无的挂着，神情懒散，发丝微乱，眼里藏着不明所以的意味，他身旁站着宁艾。
看着离开的人，楚衡一阵哽咽，微抚了一下胸口，好似难受，可他却只是逞强，咬牙忍着。
“段沿铭又打你了？”宁艾走到他身边，拿着随身装着的创可贴往他脸上的伤口处贴去。
楚衡歪过脸看着她，方便她处理伤口，满脸无谓的开口“又不是第一次了”

楚衡歪过脸看着她，方便她处理伤口，满脸无谓的开口“又不是第一次了”
“那他…”
“宁艾”他打断她的话，轻唤着她，单手箍住她替自己处理伤口的手腕，轻缓的说“会没事的，他还是关心我的”
宁艾挣脱开来，把伤口处理好，别过脸低声说“但愿……”
楚衡只是轻声一笑，揉了揉她的发，满脸宠溺。
咖啡厅
清若自在的苦香弥漫着整个屋子，乳白色的窗帘仅仅遮住一半外面已停的雪景，暗红色的桌布，深褐色的桌椅，衬显的这里怡然心境。
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的纪衍乔满脸茫然，眉头紧皱的看着面前的人。
“段沿铭，你吃错药了？”
她的话让他一阵轻笑“我请你喝咖啡，你竟然说我吃错药了”
纪衍乔咂嘴“你没事干嘛请我喝咖啡，我们又不熟”
段沿铭敛起笑容，站起身子，双手扶着桌子，凑到纪衍乔面前轻吐出声“那什么样算熟？”
他的动作着实吓了她一跳，明显的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洒在她的脸颊上，淡淡的热意浮现在脸庞，周围暧昧的空气逐渐加深。
她紧张的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双手紧扯着衣角，全身紧绷着如快断了线的风筝。
“哈哈……”猛的笑出声，段沿铭坐回原位，单手拍了一下桌子，满脸的笑意。
他的笑让她回过神，纪衍乔看着他，气的涨红了脸，低声嘟囔着“神经病…”心里却隐隐失望，他只是逗她玩儿的。
看着她把杯子里的咖啡喝完，段沿铭拿起她手边的手机。
“你干嘛？”她问着
“输号码，晚上下课了等着我”他边说边按着手机，不一会，他左手边的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把手机还给她后，他突然言色正道“你以后离楚衡远点”
这句话不是商量，是命令，纪衍乔不满“为什么？”
段沿铭本来浮着笑意的脸，缓慢阴暗下来，随即冷冷地开口“他会害你的”
一开始就没追究好的疑问总会浮现出来，可就是晚了那么点时间，一切就都会变。

韦亦跑进教室的时候，纪衍乔正在后排收拾课本。
“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看着跑得气喘吁吁的韦亦，纪衍乔问着。
舒了口气，韦亦拉着她慌慌张张的说“衍乔，北城来了好多人，他们点名说是要找你的”
“找我？”她一阵疑惑，停下手里的动作。
韦亦点了点头。
纪衍乔不解，她根本不认识北城的人，这样大张旗鼓的找来，还指名点姓，隐约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
“我陪你去”就在这时，教室门口传来一阵声音。
纪衍乔顺着望去“宁艾？”
她浅浅一笑，点头示意“我陪你去看看，或许是我认识的人”
纪衍乔知道宁艾是北城的，也并未多想，便跟着她一起去了。
冬日的黄昏，无尽苍白，白茫茫的雪早就把一切颜色遮住。
刚出了南城校门的学生，都忍不住回眸看了看围在校门口的一大群人，有的人也好似认了出来，早就悻悻的离开。
为首的一个红发少年，手里拿着甩棍，满身傲气，满脸不屑，眼睛直直的看着从教学楼走出来的宁艾和纪衍乔。
“哟，这不是宁艾吗？”为首的红发少年看着已经站到面前的两个人，冷笑着出声。
宁艾不以为然，勾了勾唇角，把纪衍乔护在身后，冷淡的开口“林以南，谁给你的胆子，敢在这里闹事？”

他们认识？站在宁艾身后的纪衍乔疑惑的看了看面前的那群人。
“哼…”他轻哼出声，不可一世的看着宁艾“那又怎样？更何况我并未闹事，只是来找人”说这话时他眼睛瞥了一眼身后的纪衍乔，笑着开口“谁不知道，你和楚衡离开北城是为了你身后的女生”
这话听的纪衍乔一阵迷茫，可宁艾却清楚明白，她走上前，看着林以南，眼神冰冷“你到底要干嘛？”
轻笑出声，他指了指纪衍乔，轻挑的开口“我只要她”
宁艾猛的推了他的肩膀“你敢动她试试？”
她的动作让林以南身后的一群人不满的准备上前，却被拦住，林以南放下手，看着宁艾“我越来越有兴趣想知道，她到底跟楚衡什么关系”说这话时，他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纪衍乔。
纪衍乔也更是一阵犯迷糊，只是才有过几面之缘的人，怎么可能还有什么关系。
宁艾瞥过眼看了她一眼，敛起的笑又浮现，她收回目光，扬起下巴，看着林以南满嘴不屑的说“她是和楚衡有关系，可她还是段沿铭的……女朋友”
听到段沿铭三个字面前的人瞬间变了脸色，周围的人也渐渐慌乱起来。
女朋友三个字让纪衍乔瞳孔瞬间放大，刚想张大嘴巴说些什么就被宁艾射出的目光收了回去。
林以南看了看纪衍乔，眉色正道的看着宁艾说“你最好不要骗我”
“相不相信由你”她满脸镇定，无所谓的玩着指甲，又轻浅的开口“你也肯定知道，楚衡和段沿铭的关系吧！”
这话听的周围的人不清不楚。
可林以南却知道，他一阵哽咽，把手里的甩棍随手的递给了身后的人，指了指宁艾，咬牙切齿的说“你等着”话落他便招手驱散了人群。
看着他们离开，宁艾转身看着纪衍乔，歪着脑袋轻声问“回家吗？”
她轻点着头。
宁艾低声一笑转身走着，纪衍乔轻挪着脚步跟着身前的人。
过了许久，纪衍乔想问些什么却始终未开口。
“你是不是想问我刚才为什么那么说”宁艾轻笑出声，看了一眼她。
她点头。
“那是事实，在不久的将来”这话听的纪衍乔一阵迷茫，她并未多问，只是静静的跟在宁艾的身后，黑色的长款外套把她姣好的侧脸衬显的更迷人。
而她也并未知道，不远处的角落里，立着一个纤细的影子，黑色的鸭舌帽紧紧的遮住那人的面容，可他那如黑夜的漆黑眼眸紧紧盯着一前一后的俩人。
神秘莫测的夜越来越暗，可明亮也将逐渐浮现。

一栋白色欧式别墅前
黑色的长款轿车缓缓停下，站在门口迎接的中年男人穿戴整齐，单手拉开车门，里面的人也迈出脚，走下车。
“少爷，夫人在楼上等你”中年男人看着下车的少年微弯腰，毕恭毕敬的说着。
看了一眼说话的人，段沿铭的表情早就变了，满身的冷冽，不可一世的傲气渐渐浮现，而他平时随意的慵懒却早就收敛了起来，迈起脚步朝别墅走去，身后的中年男人紧紧跟着。
准备上楼时的段沿铭突停下脚步，问着身后的人“他回来了吗？”
他？中年男人自然知道是谁，只是微点着头“二少爷已经一个星期没回来了”
“二少爷？”段沿铭似乎并不关心他话的重点，不满的开口“这个称呼他还不适合”
中年男人听话的应着“是”
段沿铭冷笑了一声，转过身，正眼的看着他，眼睛里射出那耐人寻味的难堪，随即，阴冷的开口“陈森，当她的枪手好玩儿吗？”他说这话时，眼睛瞥了一眼楼上拐角处紧闭的屋门。
中年男人仿佛毫不在意“少爷，夫人等你很久了”
段沿铭轻笑出声，满嘴讥讽，似是忍耐的看了他一眼就转身，轻挪着脚步，走上楼，眼里是不带常人的阴狠和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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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九班教室后排的窗户打开着，冷冽的风吹的人瑟瑟发抖，周围的人忍不住回头怒视着趴在窗边发呆的纪衍乔。
“衍乔”身旁的韦亦推了推她，低声说。
回过神，环视了周围，纪衍乔伸手自然的把窗户关了起来，翻开桌子上的书，随意的看着，可脑海里却浮现着昨天傍晚宁艾对林以南说的话。
她突然合起课本，凑近韦亦身边，故意压低声音的问“韦亦，你知道楚衡吗？”
韦亦扭头望着她“听说过…”她挠了挠头继续说“楚衡是北城的老大，前一段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转学来南城了，还为了宁艾和段沿铭发生了不小的过节”
“宁艾？”
“是呀！宁艾是段沿铭的前任女朋友”
“什么？”韦亦的话顿时让纪衍乔放大了嗓门，惊的站起身来，她满脸讶异的看着韦亦。
可安静的教室里突响的大声，不禁让教室里的人都疑虑的看着纪衍乔。
韦亦满脸尴尬，把站着的人拉下来“你干嘛这么激动，我也是才知道的”
“哦”纪衍乔应了一声，单手托着下巴，眼里透着淡淡的失落，她也不知到底是为何，只是眼睛再看到窗外的身影时隐隐发亮。
段沿铭靠着身后的围栏，透着窗户眉眼带笑的看着纪衍乔，一贯的懒散依旧挂着，嘴角也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好似罂粟，摄入眼眸，深入人心。

学校食堂
“你找我干嘛？”坐在餐桌前的纪衍乔看着坐在对面的人。
段沿铭轻声一笑，随意的把手搭在凳子的靠背上，缓缓开口“来找你吃饭啊”他声音不大却让身旁也在吃饭的人都竖起耳朵恭听。
纪衍乔瞥了他一眼，别下眼眸，耳边却响起了之前韦亦的话“宁艾是他前任女朋友啊”
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段沿铭微微勾唇把双手放在桌子上，站起身来把脸凑近她面前压低声音的说“在我面前也能走神啊？”他也不顾那桌子上的污渍把他的袖口弄脏，只是眼眸直直的望着纪衍乔，毫不避讳。
纪衍乔吓得往后一缩，单手推开他，不自然的捋了捋头发。
段沿铭欣长的身姿立在她面前，摄人心魄的双眸紧紧的盯着她，也不躲闪，似等着她的回答。
过了许久
他才坐了下来，突然开口“昨天北城的人来找你了？”
“嗯”她点着头，随即又说“可是宁艾没两句话就把他打发走了”
看着他毫不在意的表情，纪衍乔又浅浅的开口“宁艾是你前任女朋友啊？”她知道，可是在问，却好像是更想确定这个答案，或者说，让他确定。
而他并未在意她的话，也并未回答，只是低垂的头突然抬起，言色正道“纪衍乔，当我对象吧！”毫无一丝戏虐的语气，满脸的认真和严肃。
他说的话，瞬间，让面前的人吓得顿时惊慌失措，满脸惶惑。
纪衍乔吓得站起身子，转身就往外跑，可却和刚进来的人撞个正着。
“靠……”楚衡刚出声，扶着胸口，抬头却只见纪衍乔早已匆慌的离开。
身后的段沿铭脸上浮现的笑意再看见楚衡时缓慢的收敛了起来。
他不以为然，看了一眼离开的人，又看了看段沿铭，缓慢挪着脚步走到他面前坐下，神情慵懒“看来我坏了你的好事了”
段沿铭瞥了他一眼，不耐得开口“有话快说”
“昨天林以南来闹事，你肯定早知道了，准备怎么处理？”
“既然找来了，那就不会轻易放过他”说这话时段沿铭的表情瞬间变的阴冷复杂，满脸的狠戾和傲气甚至不可一世。
与此同时，段沿铭左手边口袋里的手机突兀的响了起来，再看到来电提示时，他浅浅的皱眉，犹豫了一阵，还是接了起来。
低声说了几句简单的话，就让他变了脸色。
“怎么了？”身旁的楚衡看到他的表情疑惑的问着。
段沿铭收起手机，看着他，哽咽的开口“宁艾出事了”
“什么”楚衡顿时变了脸色，满脸惊慌，眉头紧皱。
“北城的人把她带走了”
话落，楚衡就转身准备朝外走。
“去哪儿？”段沿铭拦住他。
“林以南不会放过宁艾的，这样明目张胆的把她带走，不做点什么他不会善罢甘休的”楚衡的语气慌慌张张，满眼紧张。
看着段沿铭不为所动的身体，他别过脸转身离开。
身后的人只是轻叹了口气，掏出手机，拨着那个他从来都不会主动拨的号码。
明明就不可能的事，好像一切在遇到某些人，某些事后变的都可能了。
可他也不会知道，未来的他曾对她保证过“我一直在就好”
我一直在就好

聚与散的困惑，风与雨的飘摇，幸福的小调荡漾在我们心间，思绪在流淌，世世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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