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换上自己的棉衣,我想着离演出结束还有好长时间,又对观看演出不感兴趣,想了想还是找个地方补眠好了,今天天气实在不错。
去哪呢?我随意走了下,发现到处都有人在走动或说话声,切,我暗暗撇了下嘴,家长什么的也来得太多了吧,以前学校还是很宁静的。
踏上楼梯,我推开天台的门,嗯,第一感觉就是很宽阔,再迈了几步后,更觉得视野更广了。不过,感受着徐徐的微风,算了,虽然太阳也挺暖和的,不过如果睡觉的话还是会容易着凉,还是换个地方吧。
转身下了楼,实在不知要往哪里去,嘛,去教室吧,这时候应该没人了。
果然,教室里无人,我扬起了一抹浅笑。
向着角落里堆了很多桌椅的地方走去,我找了张靠窗、有阳光渗透到的桌子,顺手将窗帘把自己的身形及桌子一并遮住,不管如何,似乎在这种时候兀自睡觉不是什么值得赞扬的吧,我心想。
睡得迷迷糊糊时,被一阵“刷刷、哗哗”的声音惊醒,我猛地翻了下身,改成趴状,轻轻的掀起窗帘一角往声音处看去。
啊?是老爸?我连忙又往里缩了缩,老爸在干么呢?
“Ryoma?Ryoma?”只听老爸口里喃喃地念着,人围着讲台处的那株圣诞树边转边双手不空闲地翻着一张张字条。
一看这架势,我就了然了,老爸这是想偷看我写的什么。
一时间,说不上什么滋味,一方面感到气愤,恼怒于老爸的私自行为;另一方面却又松了口气状,觉得老爸没做点什么出格的事反倒要值得诧异呐。
我默默地看着老爸的转圈运动,发现老爸因为毫无进展(找不到我写的字条)而显得更不耐烦的样子,偷偷地笑了笑,活该!不过,老爸,你的样子好可疑啊,你确定不会引来别人的怀疑?
果不其然, “什么人?做什么?”门外经过一人,看见教室的异状,一声大喝。
“没,学生家长。”老爸不为所动,不慌不忙直起身,将右手摊直“我见有字条掉在地上,帮忙捡起来。”一句话,即解释了自己的身份,又强调了自己做了一件好事,需要的是表扬而不是置疑。
我为老爸的“灵机一动”觉得心有所悟,这才是最高的“天衣无缝”啊,一段话说得是滴水不漏,任谁都会想到或许是自己误会对方了。
“抱歉!”来人为自己的唐突言语道歉。
“没事啦!”老爸挠了挠头,表现出一副家长见到老师的憨厚、恭敬神态,而我却见他分明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老师您自便,我将字条挂上后就出去。”
目送来人离去,我扯了扯嘴角,老爸也大大地咧笑,这一刻,我们父子俩意外的“同调”了。我为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囧了下,紧了紧手里的窗帘一角默然。
老爸将手里的字条依旧挂在了圣诞树原位,手里不停地轻轻滑过其他颜色鲜艳的字条,我心里一紧,暗自想着:找不到找不到找不到找不到!
就是这时,圣诞树上较高的地方缓缓地飘下了一张字条,我翻身坐起,大惊失色,“这不可能,没有风怎么会自己掉落?”想起老爸就在边上,我勉强控制住自己慌张地情绪,才没有莽撞地冲出去。
“哈哈哈!苍天不负有心人,这不叫我找到了?”老爸伸手一接一看,简直手舞足蹈,得意地笑,“Ryoma,Ryoma,老爸这下知道你的秘密了。”
我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老爸将字条又挂上,然后神色悠闲地一手挠头一手插口袋地晃了出去。
说不上是欲哭无泪,就只觉得这一幕让人哭笑不得,其实也就“几个字”而已,老爸有必要如此吗?
我跳下桌子,走近仔细看了看圣诞树及我的字条,恍然:原来是因为自己人不够高,所以虽然勉力挂在高处,但实际并未挂得牢靠,才导致最终的无风自落。想到此外,我握了握拳头,身高是硬伤啊,要努力长高才是!
当然,虽是一方面唾弃着老爸的“不光明”行为,一方面却也感动着老爸的“为了儿子敢豁出一切”的举止。
嗯,我就当做没看见这一切!我暗下决定。
嘛,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我还是去找妈妈吧!
……(表示演出结束,暂告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