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fty ...》
「等等!你讲太快了,你刚刚一直说冷啊冷的,到底是在说些甚麼?」乖乖听著的 Lifty 觉得自己有些跟不上对方讲的内容,尽管一直以来他都明白Splendont 的与众不同,不过真的这样听他这样说下来,一时间还是觉得有些消化不良。
「……上面,上面很冷。你说的宇宙,月亮待的地方,很冷。」Splendont 瞥了他一眼,然后又抬头看了看明亮的天空,引得 Lifty 也跟著往上头看去,一边喃喃地开口:「你是从宇宙蹦出来的啊?这样你不就是外星人了?」
「甚麼外星人?」
「啊!没事没事,继续说吧!你离开之后去了哪?」
「没去哪,只是到处飞来飞去,然后就遇到你了。」
「我?」
「恩。在我开始知道怎麼控制自己的能力以后。」
... ... ...
Splendont 说的「然后」,事实上与那次打斗隔了两个多月。
他先是飞回了自己出生的地方,然后宇宙浩瀚无垠、变化万千,当初存在的东西老早就在自己出生时所产生的爆炸之中消失无踪。看著环绕在身边的陌生星群,Splendont 也不知道自己该怎麼办,只好飞回那颗温暖的行星,漫无目的地四处徘徊。
他就这样一直沿著地平线飞行,一路上看到了各式各样不同的都市村庄,看著路上的行人做些甚麼,自己就跟著有样学样地做,将一件又一件陌生的事物跟自己脑中的东西对起来。这也是一个奇怪的地方,Splendont 的脑袋里有著许多自己没亲眼看过,却就是明白的字词,像是那些明明连学都没学过的文字,但Splendont 却也可以一看便自然地读出来。
后来他发现了自己的脑袋其实就像是一本没有写上解释的字典,名词动词形容词全都好好地写在上头,但他就是不知道那些是什麼东西。
而在这本字典中,Splendont 觉得最难懂的就是所谓的「情绪」,不过对他来说,既然还不会用到,那麼懂不懂都无所谓,自己现在最想搞懂的只有自己接下来该做些甚麼。
两个月就这样过去了,Splendont 在这段期间内,也开始学会了怎麼控制自己的能力,让自己可以对这些力量收放自如,也令他不再为了因为超强听力而感到刺耳的各种声音困扰。
不知不觉地飞回了当初跟 Splendid 打得天昏地暗的地方,村子已经恢复了原状,居民们一个个都漾著跟后者一模一样的痴呆笑颜,看得 Splendont 又觉得心里哪里不舒服。
其实仔细想想,这个地方的居民们跟其他地方的人民并没什麼不同,但是为何自己会对这地方产生那麼大的反应?Splendont 最后擅自得出了结论。
一切都是因为那个 Splendid,只要那个人不在了,就甚麼事情都没有了,自己也不会老是觉得哪里不舒服。
「Splendid。」他试著开口念了那人的名字,记下了他人生中第一个记下的名字,而这时的 Splendont 还尚未得到属於自己的名字。
「咦?Splendid?是 Splendid 在外面吗?快救救我!」或许是因为听到了Splendont 说话的声音,一道清亮的声音突然窜了出来大声地呼救著。
前者反射性地循著声音的方向望过去,只见路旁的树丛边,地上被开了个大洞,隐隐约约有几个指头艰难地用力来回摇晃著,看得出来其主人是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的手伸到极限,才让几个指头露出洞外。
也没有多想,Splendont 走了过去,随手一拉,就将对方给揪了上来,连看都没有再多看那人一眼,他将人一放转身就又要走。只不过又被人伸手拉住制止了「呐!你该不会是那个什麼 Splendont 吧?」
原本打算那人不放手就要带著他飞上空中的 Splendont 因为这句话而停下了脚步,他狐疑地回过身看向对方,正巧迎上了那道好奇的目光。
「Splendont 是甚麼?」他开口问,自己对这个字汇并没有印象。
「就是你啊!」
「我?」
「是啊!红发的 Splendid,说的不就是你吗?怎麼看都像啊!」
「我不懂你在说什麼。」
这回,疑惑的人成了对方了,只见他歪了歪头,接著就开始翻起背在背上的小麻布袋,没几秒钟便掏出了一面手掌大小的方镜,递到了 Splendont 面前。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见到镜子这东西,如同湖水一般可以随身携带、映照出自己的东西,Splendont 一直想有机会看看这东西,但是现在令他在好奇之前先感到惊讶的却是镜面上的成像。
「红发的 Splendid……」
他伸手接过镜子,一边喃喃地重复了对方说的话,Splendont 皱紧眉头,他知道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叫做双胞胎,但是现在的这情况要怎麼解释?
「诶!别无视人啊!」见对方的反应不太对,那人伸手在前者眼前晃了晃,成功地拉回对方的注目。「不是 Splendont 就算了,我叫做 Lifty,你叫甚麼?」
Splendont 没有马上回答,只是又看了看镜中的自己,然后才提出疑问:「你刚刚叫我 Splendont,为什麼?」
Lifty 搔了搔后脑杓,歪头想了一会儿:「你们之前打架的事情登上了报纸,记者访问 Splendid 的时候,他自己说你是他的敌人,但是不知道叫什麼,所以就开始有人自己帮你取名字了,Splendont 这个名字也不知道是谁取的,总之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大家就都这样叫你了。你也知道的,媒体嘛……」
Splendont 一边静静地听著,一边继续打量镜子中的自己,直到对方说到最后也没有再回话,只是拿著镜子转身就走。
「等等!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麼!」Lifty 疾步向前,跟上了对方,但他只收到了后者冷冷的回应。「Splendont。」
「不是别人取的名字,是你的本名啦!」
「Splendont。」
「你这家伙怎麼都不听人说话啊!」
Lifty 身高略矮 Splendont 一些,两人的步伐大小也因此有了差异,几乎是踏著小碎步在跟著对方的他,很快地便觉得稍微有些疲惫,后者却根本连看都不看他,只是一下盯著镜子,一下揪著自己的头发,行径之怪异令他也摸不著头绪。
「好吧!我服了你了!Splendont 就 Splendont,总有一天我要偷到你的本名!」於是他停下了脚步,对著继续往前走的对方大喊,「还有!你手上的镜子是我的东西!你要拿走的话就送我回家!这是交易!」
其实他这麼说,也只不过就是意思意思地喊喊,想想,两人素昧平生毫无交集,对方还把自己从洞里救起来,他感谢都来不及了,而且那麼一枚小小的破旧镜子,连拿去垃圾场回收也得不到甚麼钱,现在有人帮他处理垃圾,Lifty 乐得开心,又怎麼会去找对方麻烦?
所以,当 Splendont 真的停下脚步疾步往回走来时,他当下根本反应不及,只能任由对方从背后架起自己的双臂,两人咻地飞离了地面。
他唯一来的及做的事情就是下意识抓紧了手中的麻布袋。
他俩在空中飞了一小段简短的时间,Splendont 才突然开口询问:「你家在哪?」
Lifty 有些疑惑地仰头往上看去,上方的人尽管冷著张脸,但还是用著一副认真的表情在和自己说著话。
不知道为甚麼,他觉得自己现在有种想笑的冲动。
... ... ...
「为甚麼会想笑……?」
「就是因为不知道为甚麼想笑,所以才说不知道为甚麼啊!」Lifty 理直气壮地说著,尽管他心里非常清楚这是为甚麼。
而在那之后的事情他也还记得清清楚楚。
因为对这人开始感到了兴趣,而只是随便告诉了 Splendont 一个方位,藉由飞行的时间,Lifty 开始积极地向对方搭话,而后者则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著。
在觉得已经扯不下去了的他告诉对方屋子正确的位置时,他开口提出了一个问题,这让他觉得自己真的想跟他做朋友。
「Splendont,你还记得那个时候快到家之前我问你甚麼吗?」
「你是说那个小偷的蠢问题?」
「才不蠢!那个问题很重要!」
「『为甚麼救我?我可是偷东西的小偷,会跳进那个洞里去也是为了要躲避别人的追赶喔!』这个问题很蠢。」Splendont 面无表情地学起对方讲话的模样,冷淡的语调造成了可笑的违和感,令 Lifty 忍不住笑了几声才反驳,「我那时候可是很认真的!」
Splendont 瞥了对方一眼后,便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多做回应,话锋一转,提起了另外一件事:「然后之后就是你第一次阻止我跟 Splendid 打架。」
被避开话题的 Lifty 鼓了鼓颊,原本因为有些激动而往前倾的身子,往后再度倚到了树干上。
那个问题真的很重要,至少,对他来说非常重要。
Splendont 可能无法理解,但那时的他却说出了让 Lifty 感到温暖的答覆。
「你掉下去了,所以我把你捡起来,就这样。」
「可是我可是小偷喔!应该被抓进监狱里的小偷喔!」
「但是我不是警察,而且我甚麼都没有,所以你也没得偷。」
很简单的,却又很温暖的语句。
在那时,让在洞里待了一个晚上、身心都感到寒冷的他,整个人暖和了起来。
那时候的决定,Lifty 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
就如同他所说的话一般,Splendont 这个人就是这麼简简单单的,又令人感到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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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进度就以上这些
Splendid跟Sniffles这两篇其实应该是要接在这篇之后看的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