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他抚背，像对待我的父辈一样耐心，给他擦去嘴角的痰液。
他很窘迫，大概不喜欢被别人看到这幅样子，可没办法，我并不是特意做什么，换句话说，我对自己每个病人都这样。
“家属呢？”我把他床上收拾干净。
他说应该马上来，问我有什么事。
我真没有什么事，只不过看病人没陪护照例，不然如果出了差错是有责任的。
我向他要那天的片子来看，他从床底下问询给我翻出来，我抽了一张对着光寻思。
肺炎里算严重了。
我这正看着，他突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
“有东西么？”
嗯？！
我反应了半晌，才明白，他是在问我是不是有癌性病变。
“没别的，就是炎症而已。”来这里的病人都喜欢想多，不责怪，因为毕竟是自个儿的身体，我安抚地冲他笑笑。
他也笑，为我这句话，很欣慰地笑着。
等测了体温，交代了注意事项，我转身离开。还没到门口就被叫住。我回头看，他半身露出床外，一脸憔悴却隐隐期待，问道。
“您好，有烟么？”
我满眼的痛心与哭笑不得，扔了一句不可能，就大步走出。

棒哒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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