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酒更尽
我觉着吧,悲情意识这个问题要讲清楚比较复杂,应该和一个地方的文化有关的,然后,根据孟德斯鸠的看法,一个区域的文化政治其实和这个区域所在的地理环境甚至气候条件都是分不开的,我读的书也很少,所以,这也是我一直在苦恼的原因之一。但我觉得,就中国来讲,首先,古人一致认为的,中国,居天地之中,而且从地理上看,的确是地大物博,又基本处在北温带,总的上看降水也充沛,年成也好,中原大陆又原离地震火山带,虽然几经外族入侵,但最终都以失败告终,一直接受着四方小国的进贡,尚文气息浓厚。所以可以说,在鸦片战争以前,古人们都认为自己的国家是天底下最强的最大的。那么在这种环境下产生的文化思想,基本也都是积极进取自强不息的,少有悲观主义,就连老子的无为他也是认为无为而无不为,甚至还过分强调人的主观能动性什么人定胜天。那么文人,作为传统文化的最有力继承者,就更不必说了,儒家说学而优则仕,文人即使通过描写物哀也大多只不过是抒发自己在仕途上的不得志,而且,在最后基本都会来个峰回路转。综上,我觉得中国文人不存在普遍的悲情之说,就算有那也是个别对自身命运的哀叹,而不会成为集体的共识更别提内化在整个民族里了。
而日本的话,首先从地理上看,孤岛一个四面都是大海,更要命的是这个岛还在环太平洋地震火山带上,而且,岛内多山地森林覆盖高且多火山而且连火山都被森林覆盖,少有大的平原。这种自然环境,火山地震的不确定性,对他们的生存就形成了根本性的压制,所以,早期的日本先民为了生存只能从大海里拼搏在森林里修养,然后,就有了最早的森林信仰,崇拜森林,而且早期的日本先民他们认为万物有灵生命一体,每一个山每一朵花每一棵树都是有生命的,生命应该得到尊重。但是,一方面,自然灾害多且不可避免,另一方面人类与自然的生存竞争他们必须与大海去抗争,而抗争一般都是由压迫引起的,这些,都导致了本来根植在他们心里的生命意识,逐渐变成了一种悲情意识,因为强烈的生命意识必然导致对生命逝去的一种感伤。他们崇拜武士道,他们把樱花当国花,武士道的崇高感来自于死,就像樱花,在最美好的时候凋零,武士也是在最美好的时候为了主上而死这是日本武士崇尚的精神境界,在片刻美丽中达到自己人生的顶峰发挥自己最大的价值,之后豪无留恋的结束自己的生命。自杀是因为感到自己已经尽到最大的努力了,自己的心愿已经了解,自己的一生已经不可能有更大的辉煌了。这时候就应该象樱花一样毫无留恋的凋谢。武士的命运就是注定的,那就是前途不可避免之死,只是时间问题。但是我觉得,生如夏花之绚烂,死若秋叶之静美,他们的悲情意识,不是一种消极的轻生厌世,而是一种对人生无常的哀伤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