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票专家吧 关注:296贴子:1,014
  • 9回复贴,共1
代刷票飞〓速〓拉〓票 ◆◆Q349+770+577 ◆◆来去电150+1280+9654【上票快,包名次】中尉宋昌却独持异议,大声辩驳道:
“大家的意见我不同意。我认为刘氏政权已稳定,朝廷大臣是不是不拥立君王为皇帝的,其理由如下:”
“第一、诚如所言,秦皇朝灭亡后,诸侯、豪杰并起,每个人都有争夺天下的权利,但到最后得天子之位者为刘氏,此天命也,其他人早已绝望了。”
“第二、高皇帝对子弟为诸侯王,相依相附,已拥有相当坚实的盘石,不是那么容易移动的,天下也早已服其强了。”


1楼2013-11-23 18:05回复
    百年后,当歌舞升平里成长起来的一代几乎忘了战乱的滋味时,昔日的阴影重忽然之间重新降临了——这座繁华富庶的城市,再度来到了同样的十字路口上。
      夜色里的叶城一片寂静,没有平日的歌舞升平灯,只有战云笼罩。
      巡夜的队伍刚在窗外走过,马蹄声得得远去,苗人少女缩在客栈窗下,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忍不住将窗子打开了一条缝,偷偷探出头去。而领队的年轻将领仿佛觉察了什么,霍地回头看了这边一眼,吓得她立刻缩头。
      “唉,都已经那么久了,怎么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啊!”破落的客栈里,一个少女跺着脚嘀咕,恨恨的看着右手上那枚戒指——蓝色的宝石光芒黯淡,一闪不闪。
      那笙闭上了眼睛,极力想感知到神戒的鸣动,然而,什么也没有。
      “到底剩下那个封印在哪里啊?”她开始不耐烦,四处乱转,把客房里的凳子踢得喀喇响,“都困在这里半个月了,哪里也去不了,炎汐也不回来,真是急死了人了!”


    6楼2013-11-23 23:17
    回复
      2025-07-18 08:37:26
      广告
      炎汐摇了摇头,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长长吐了一口气,没有回答,仿佛陷入沉思。
        那笙从未见他有这种表情,一时间心下忐忑,也不知如何说,只能在他身旁坐下来,托腮看着他,眼珠骨碌碌的转——这几天炎汐都不大理睬她了,仿佛有极重的心事,她在一旁看了干着急,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你饿不饿?”她好容易找到了话,“出去了半夜,都没吃东西。”
        “吃不下。”炎汐低声。
        “那么……要不要先休息?”她陪着小心。
        炎汐摇了摇头:“睡不着——怎么可能睡的着?”
        说到最末,他的声音陡然提高,一拳击在案上,霍然抬起头。那笙被他眼里密布的血丝吓了一跳,他重重拍案,仿佛心里有难以压抑的杀气和愤怒,嘶声:“怎么可能睡的着?!他们、他们都在大牢里!我怎么能睡的着!”
        “嘘……”那笙生怕他惊动了店里其他人,连忙按住他的嘴。
        炎汐沉默下去,不再说话,只是侧脸看着黎明前黑暗的夜空,身子微微发抖。
        “海魂川断裂了——泠音出卖了同族,湄娘受不住拷打而招认,在叶城的所有复国军都被牵扯进去,埋伏了上百年的海魂川几乎被破坏殆尽。”许久,他才开口,“我本来是想过去营救他们出来的……可是,守卫太森严了,我根本没办法带出他们。”


      8楼2013-11-24 13:55
      回复
        父亲一惊,瞪大了眼睛张皇地看着我。然后,他更紧地拉住我,他语无伦次地说:“不是的,慧儿。我不想这么做的,真的不想这么做的。是你娘她自己一定要这么做,她可以顺从我的,那也没有什么不好,可是她一定不肯。我不想失去她,我真的不想失去她,慧儿,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沉默了很久,然后我说:“我相信。”
          我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我知道他的眼泪和悲伤都绝不是装出来的,我也知道他对母亲真切的感情。然而,我还知道,即使一切可以从头再来,他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这种洞悉的感觉,甚至比母亲的死更让我悲伤莫名。
          这年冬天,第一场雪下过之后,父亲宣布将我许配给东府大将军文义的儿子。曾经有过的另一份婚约,便这样无声无息地被遗忘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心里并没有多少感觉,这一份和那一份也没有多少不同。我知道这不过就是宿命,就像早上升起的太阳,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都得去面对。
          母亲过世之后,我一直住在青芷园里。
          青芷园比以前更冷清了,父亲忙于他的大业,早已经忘记了他的长女,别的人也不会来,因为人们都传说母亲的鬼魂依然在这里。我觉得这说法很可笑,却又忍不住感到悲哀,如果可能,我倒是宁愿我的母亲依然在这里。
          母亲死后,我始终都没有在人前流过一滴眼泪,为此东府的人视我为一个古怪和薄情的人。然而,只有我自己清楚,在我心里那与日俱增的悲伤,和干涸龟裂的痛楚,钝而持久。
          那以后青芷园就不再种菊花了。但是秋天来临的时候,我还是能依稀闻到一种谙熟的混合着草叶和菊花的香气。就像母亲从前常常做的那样,我也会长久地坐在窗边,小雪儿便会温顺地伏在我的膝上。它已经是年纪很大的猫了,但是身形却不曾变化,依然还像刚来的时候一般大小,有时候我看着它,就会恍惚地觉得时间似乎从来就没有流逝过。
          就这样,我在青芷园度过了在东府的最后三年。
          帝懋四十年四月,我们从东府出发。押送的禁军尽了一切可能加快行程,然而那依然是漫长的旅途。佩娥告诉我,有两个年迈的妇人经不起长途的奔波,已经死在途中了。我漠然地听着这个消息。我根本想不起那两个妇人的模样,我甚至觉得这样的结果对她们未尝不是件好事,至少她们不必在面对不能确知未来的不安。
          小雪儿在旅途中瘦了一大圈。后来,它的毛也开始大片地脱落。我痛惜地看着它每日软软地趴在我的怀里,却无能为力。平心而论,我受到的对待远远好过我的亲眷们,我相信那是因为我母亲的缘故。然而,这仍不能使我能有余力很好地照顾小雪儿。也许我的确不应该带着它。
          天气开始慢慢热起来,从窗子望出去,看到的风貌也渐渐不同。愈是临近帝都,沿途的房舍便愈是精巧别致。我发现中土的人喜欢宽大的袍服和精致的刺绣,就像幼年见过的帝都使臣那样。
          六月里,从帝都传来消息,储帝承桓下诏命凡奴返回凡界。我发现,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禁军往往无动于衷,民间却有许多人喜形于色。那几天里,我经常看见一丛一丛衣着破陋面容枯槁的农人集结在田野里,向天膜拜,神态虔诚。后来有个禁军士官告诉我,那些都是被掳来天界为奴的凡人。
          “储帝一向偏袒凡人,那些人准是以为自己能翻身出头了,”他说,我留意到他嘴角挂着讥诮的笑,“我们天人往后可要小心一点了。
          储帝。
          这个称谓在我心里掀起了异样的涟漪。我不由恍惚地想起,曾经有一度,我的终身与他维系在一起,这记忆那样陌生和遥远,几乎像是与我无关。我从怔忡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意识到这些事的确与我无关,此刻的我,只不过是个罪眷。
          七月初的一个黄昏,我掀开车帘。盛夏的残阳,将西面的天空照得如同燃烧一般,映出一座古老城池的肃穆轮廓,城墙上那犬齿般的箭垛在暮色中朝两边模糊地延伸而去。
          帝都到了。
          我们被奉命安置在帝都城外的驿站里。我再次得到优待而拥有了一间单独的小屋子,而我的那些亲眷们就只能挤在临时搭起的帐篷里。摆脱了旅途的劳顿静静地坐下来,一种空落落的不安变得异常清晰。押送官告诉我们,朝廷还没有决定对我们的处置,所以我们必须在这里等待。穿过只有一尺见方的小窗户,我望见帝都肃穆的城墙,呈现一种沧桑而压迫的灰色。
          我们在驿站住下的第三天清晨,我被纷杂的脚步声吵醒。我和佩娥坐在床上,不知所措地相对无语。
          过了一会,有人用力拍着我的房门:“起来,快起来梳洗好,储帝马上要到了。”
          佩娥一跃而起,神情兴奋:“快,公主!储帝要来了!”
          我反倒笑了:“这么紧张做什么?他又不会是来看我的。”
          佩娥愣了愣,也笑了:“也是。”想了想,又说:“那他是来做什么的呢?”


        9楼2013-11-25 19:52
        回复
          炎汐摇了摇头,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长长吐了一口气,没有回答,仿佛陷入沉思。
            那笙从未见他有这种表情,一时间心下忐忑,也不知如何说,只能在他身旁坐下来,托腮看着他,眼珠骨碌碌的转——这几天炎汐都不大理睬她了,仿佛有极重的心事,她在一旁看了干着急,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你饿不饿?”她好容易找到了话,“出去了半夜,都没吃东西。”
            “吃不下。”炎汐低声。
            “那么……要不要先休息?”她陪着小心。
            炎汐摇了摇头:“睡不着——怎么可能睡的着?”
            说到最末,他的声音陡然提高,一拳击在案上,霍然抬起头。那笙被他眼里密布的血丝吓了一跳,他重重拍案,仿佛心里有难以压抑的杀气和愤怒,嘶声:“怎么可能睡的着?!他们、他们都在大牢里!我怎么能睡的着!”
            “嘘……”那笙生怕他惊动了店里其他人,连忙按住他的嘴。
            炎汐沉默下去,不再说话,只是侧脸看着黎明前黑暗的夜空,身子微微发抖。
            “海魂川断裂了——泠音出卖了同族,湄娘受不住拷打而招认,在叶城的所有复国军都被牵扯进去,埋伏了上百年的海魂川几乎被破坏殆尽。”许久,他才开口,“我本来是想过去营救他们出来的……可是,守卫太森严了,我根本没办法带出他们。”


          12楼2013-11-26 00:20
          回复
            势,一触即可复发,惟有他自裁,才能让双方都退让。”
              承桓沉默不语,良久才叹息着说:“可惜了……”
              子晟说:“是,臣弟也佩服他的为人。所以我已经命人在下界建仲庙祭祀。”
              我注意到承桓急速地翻弄了几下手里的玉佩,却没有说话。
              天帝的一根手指轻轻点击着桌面,若有所思的目光从子晟的脸上移到承桓脸上,又转了回来。他问:“上万凡奴遣返,费用不小,单以鹿州府库,恐怕负担不起吧?”
              子晟说:“都是鹿州世家拿出来的,没花府库一厘。”
              “哦?”天帝微微一挑眉,显得很有兴趣,“说说看,你用的什么办法掏出他们的银子来?”
              子晟笑了笑,“只说了一句话。孙儿告诉他们,若不肯出资,就将那些凡奴发还给他们各家自行处置。”
              天帝也一笑,跟着却又问了一句仿佛不相干的话:“我听说你身边有一个叫胡山的谋士?”
              子晟好像觉得很意外,他迟疑了一会,才回答:“是。他在北荒的时候,就已经帮过孙儿很多忙。”
              天帝说:“这个人我听说过,鹿州有名的大才子。怎么又会去北荒帮你的忙?”
              “他得罪了世家,在鹿州待不住,避到了北荒。”
              天帝看看他,又问:“那么,这次回鹿州,必定很是扬眉吐气了?”
              子晟平静地回答:“不,因为有这层恩怨在,孙儿没有请他同去。”
              天帝眼波一闪,却没有再说下去。他转而看着我笑,说:“慧儿,你看,我刚说过有箫才好,箫就来了。”
              我只好装作听不懂:“在哪里?”
              天帝一指子晟:“就是他。”然后又看子晟:“慧儿的琴很不错,你们琴箫合奏一曲如何?”
              子晟仿佛怔了一怔,然后说:“孙儿遵命。”
              便有宫人捧上一管箫,子晟拿在手里,问:“慧妹妹想奏哪一曲?”
              我说:“白王定吧。”
              子晟抬头,仰望着天上一轮明月说:“如此良宵,就奏《秋江月》如何?”
              我还没有回答,天帝就先说了一声:“好。”侧身看着承桓说:“你们没来的时候慧儿奏的正是这支‘秋江月’,你们一来就给打断了,现在正好可以听完。”
              我心里一动,不由自主地便去看子晟,正正地迎上他若有所思的目光。视线一碰,旋即各自分开。
              子晟将箫举到唇边,略一沉吟,箫声琴声同时扬起。
              箫声初起时,婉转悠长,琴声在后,慢慢相和,宛如一江秋水平静地淌过,上有一轮明月,满江清辉荡漾,江中一只小船随波逐流,悠然自得。然而好景不长,商声陡起,琴音忽转,仿佛天色突变,乌云闭月,狂风暴雨疾下。箫声亦随之激越,就像被抛在浪尖的那一只小船。高昂之处,宛如只有一息相连,却始终不弃不离,和在琴音之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雨过天晴,清光重现。箫声琴声渐渐慢了下来,低了下来,复又变得宽舒平和,天上地下,婉转相依。终究琤然一声,琴弦沉寂,留下洞箫悠长余韵。
              我俯身琴上良久,感觉汗浸湿了背上的衣裳,微微的凉意透过身体,一直渗进心底。我很小的时候就学过这支秋江月,我一直以为这是一支关于月色的曲子,此刻我才明白,原来自己是那船中人。当小船在惊涛骇浪间颠簸的时候,我只觉得紧张,却没有恐惧,只因为身边还有一个同舟的人。然而,当我想到这一层,心底突然透出更深的凉意,就好像从幻境突然被抛回了世间,一下子清醒过来。
              我转脸去看承桓,发觉他又开始重复手上的动作,忽然有种错觉,好像那十根手指在我的心里触摸捏弄一般。


            13楼2013-11-26 09:37
            回复
               以后他就常常召我下棋。
                过了不久就发现,他在下棋的时候其实常常都是心不在焉的,仿佛总在想什么事情。但是,即使是他心不在焉的时候,我也依然会输。
                有的时候他不想下棋,就要我弹琴给他听。他听琴的时候同样是心不在焉的。
                有几次我们在下棋的时候,有朝臣来见,把朝中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他听得很仔细,可是几乎从来不说什么。来的最多的人,自然是承桓。
                见得多了,渐渐知道承桓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神情淡漠,对任何人都保持着同样疏离平和的礼貌,对我也一样。有几次当他看着我的时候,我觉得他的目光有如未见的虚无,仿佛透过我的身体落在未知的地方,我甚至怀疑我在他的眼中是否是真实存在的实体。从他的话里我渐渐听出他在朝中诸事并不顺利,有时他与天帝谈论田税或是官吏调迁,我从旁看着他,感觉他的眉宇间有无从掩饰的疲倦。
                天帝对他的举措从不干涉,但是我总觉得他看承桓的眼神日益阴沉。
                有一天承桓说:“孙儿准备下诏,准许不愿留在天界的凡奴返回下界。并且撤换下界九州十六县的督抚,改由凡人自治。”
                我一颤,手里的棋子滚落在地。我连忙俯身把它捡起来,抬起头的时候刚好听见天帝在说:“好吧,这些事情,你自行处置吧。”
                承桓走后,天帝一直都不说话。我偷眼瞥着他的脸色,却看不出任何端倪。
                整理棋子的时候,忽然听到他问:“你觉得承桓怎样?”
                我知道这是很难回答的问题。思忖了一阵,小心翼翼地斟酌字句:“承桓哥哥气度高洁,举世无双。”
                仿佛早已料到我的回答,天帝微微一笑,淡淡地说:“可是高洁并非帝王必须的美德。”
                我悚然一惊,心里无端地一阵凉意蹿起。
                但天帝似乎并不想说下去,很快地转了话题:“你来帝都快两个月了,有没有到处去走走看看?”
                我微微松了口气,说:“不奉旨,不敢随意出宫。”
                天帝笑了:“没关系,我给你旨意。”
                停了一会,又说:“这时节碧山的桂花开的最好,去看看吧。”
                傍晚准许我出宫游玩的旨意到了明秀宫。为此明秀宫的宫人们忙碌了一整个晚上,她们准备了诸多食物和用具,花样繁复,难以计数。我觉得这很滑稽,我说我根本不可能用到这么多东西,但她们说这都是一个公主出门游玩应有的物品,她们这样说的时候脸上流露出难以抑制的兴奋。
                那个晚上明秀宫的宫人都带着那样的表情。后来我终于忍不住问珠儿,你们都在傻笑什么?因为我们能跟着公主出宫去玩了,珠儿回答我。她告诉我她六岁进宫,只有过两次出宫的机会,对任何宫人来说,游玩的机会都是极宝贵的。
                “能够侍侯公主,真是奴婢们的福分。”珠儿带着一种真挚的满足说,这让我不由有些感动,于是我也就不再干涉她们的举动。
                我的车马在第二天午后驶出东璟门,那是一个由十一辆马车与三十名护卫组成的臃肿可笑的队伍。我从车窗帘幕的缝隙里,看到路的两边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对着车队指指点点。
                然而当我走在碧山蜿蜒的小径上,手捧汗巾,痰盆,水果,点心的宫人组成的冗长尾巴终于让我忍无可忍。于是我命令她们留在山脚等我。
                珠儿不知所措地咬着嘴唇,为难地看着我,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我有些于心不忍,但是又不愿意放弃难得的游玩机会,只好故意板着脸。
                珠儿屈服了,她说:“公主不能去得太久。”
                我答应她:“我只去一个时辰。”


              14楼2013-11-26 09:51
              回复
                “哦?”风涯挑起长眉,忽地笑了一笑,脸色转瞬温和起来,“难得你倒是还记得幼年养育之恩——很多人都早就忘了。不过幸亏你也没有起歹心,不然此刻定已尸横就地。”
                  仿佛在回忆着什么,他伸出手比了一比:“你和夷湘一起被选入月宫的时候,还只有那么一点大。”嘴角又浮起了一丝笑意,白衣祭司那一瞬的神色变得分外温和:“真是可爱……人只有在什么也不懂的童年时才是最可爱的——一旦长大了,心魔也就生出来了。”
                  “夷湘一直很敬慕祭司大人的!”忽地觉得不忿,在风涯祭司面前一直怯生生的沙曼华抬起头来,脱口反驳,“你一定是把她当孩子一样管着、时时处处操纵她!谁都受不了这样,所以夷湘当然恨死你了。”
                  顿了顿,她复又低下头去:“不过…她为了这个就要杀你,也是不对。”
                  风涯祭司没有回答,只是侧头看着她。“还像个孩子的应该是你吧?……沙曼华。”他忽地微笑起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来指责我?”
                  仿佛又回到了十几年前抚养两个神女的时候,祭司在她面前坐了下来,极其耐心地一一解释:“夷湘野心很大,你知道么?她不但想推翻我控制拜月教、甚至还想染指中原逐鹿的局面!——我和明教断交、就是为了不然我教卷入漩涡里去,让教民在南疆平安生息。可夷湘觉得不够…她甚至私下派出使者、向目前中原朝野中的霸主鼎剑候示意结好,想先支持鼎剑候谋夺大胤、再联合其南征苗疆!”
                  “真的?”沙曼华脱口惊呼起来。
                  “可鼎剑候不知为何迟迟没有回应她的请求,所以夷湘就等不及了。她就自己先下手了,”风涯祭司微微阖了一下眼睛,吐出一口气,“她联合了教中几位长老、想趁着月蚀之夜召唤南疆所有毒虫炼制蛊王,将我一举诛杀——然后……再用教中秘法、吃掉我的身体,便可继承我的一切力量!”
                  “什么!”沙曼华惊叫起来,“她要吃你?怎么可能!她疯了吗?”
                  “也只有你还念着养育之恩。而很多人早已经忘了。”风涯祭司微笑起来,月光照在他依旧年轻英俊如往昔的脸上,泛出玉石般的冷光来,“在长大后的他们眼里、我不过是一个令人畏惧却无可奈何的怪物罢了。他们总是嫌我给他们的不够多,碍了他们的路。”
                  “祭司大人……”沙曼华愣住了,抬头看着风涯大祭司——这个幼年时记忆中极度强悍而凌驾一切的人、嘴里居然吐出了这样的话语。
                  “我带大过多少孩子?早就不记得了,也不过是无聊找事情做罢了——也不指望你们真的感恩。”风涯祭司抬头看了看外头的月色,忽地笑,“当年真不应该送走你。为什么我那时总是觉得你比较笨、又优柔寡断呢?还是,明教霍恩那个老头子手段比我高,所以把你教导成了这样一个好孩子?”
                  “教主才不管我——他只相信苏萨珊和梅霓雅。”沙曼华撇嘴,显然大光明宫那段岁月对她来说算不上愉快,很快她就岔开了话题,哀求,“只有婆婆对我好。祭司,你解了我婆婆的蛊毒、放她走吧!我已经答应你留在这里当教主了,我说话算话,绝不翻悔。”
                  “这般讲义气?——倒真是长大了。”风涯祭司微笑起来,转过身来将手按在她肩上,借着月光细细凝视那个曾怯怯牵着自己衣裾的女童、忍不住微微点头,忽地笑,“谁说我对她下过蛊?拜月教的祭司是不修蛊术的,难道你忘了?”
                  “是呀!”沙曼华猛然跳了起来,恍然大悟,“你刚才是吓唬我的,是不是?”
                  “是你自己吓自己罢了。”风涯摇摇头,不再和她罗嗦,“我相信我的好孩子沙曼华是说话算话的——明日你就可以去见那个妙水,要走要留,随便你们决定。”


                15楼2013-11-26 10:43
                回复
                  2025-07-18 08:31:26
                  广告
                    真是一个令人看不透的人啊……公子舒夜和鼎剑候相交数十年,对他身边这个谋臣也不是不熟悉。然而以他的眼光、却一直都不能猜透,这个男子心里到底都在想什么?
                    他最后朝着灵鹫山的方向看了一眼,足尖一点、便飞速掠上了马车,放下了垂帘。
                    人生是一场负重的狂奔、需要不停地在每一个岔路口作出选择,而每一个选择、都将通往另一条截然不同的命运之路。那么多年了,从昆仑雪域到敦煌古城、从苗疆月宫再到帝都长安……一次次命运的分叉路口,他选择了舍弃。如今他们之间、已经是越走越远了么?
                    沙曼华,沙曼华……此次若能平安化解帝都危局、我必当返回这里来找你。
                    那时与你重又相逢、如天地初开。
                    ――――――――――――――――――――――――
                    十一、长安月
                    如以往中原很多王朝一样、大胤的开国之君神熙帝将国都选在了长安——这个“左据函谷二崤之阻,表以太华终南之山,右界褒斜陇首之险,带以洪河泾渭之川,披三条之广路,立十二之通门”的地方,的确也是绂冕所兴,冠带如云。
                    十年来镇守敦煌,公子舒夜踏入帝都的次数不过寥寥。
                    然而每次踏入帝都,他都有一种说不出的窒息和快意。


                  16楼2013-11-26 12:41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