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类百合小说吧 关注:7,498贴子:42,612

回复:转载 《探虚陵(GL盗墓)古代篇》君sola

取消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没,没这回事,雨霖婞那张嘴就喜欢胡说。不过你以前在尊王府上本就锦衣玉食,以后若是跟着我在蜀地过寡淡清苦的日子,总觉得委屈了你。”
从我和洛神相识到现在,她总也吃穿考究精致,衣衫虽都是素白一色,但内里却都是极上好的料子。我虽然不晓得她的出身,但她身上流淌出来的那种浑然天成的高贵气质,不该是寻常人家的女子会有的。蜀地隐居的布衣荆钗,给不了她好的生活。
洛神柔声道:“委屈什么,和你在一处,怎样都好。你不必为了我做这些改变,我晓得你性子恬淡,不好纷争喧闹,以往一直在蜀地隐居,自然是喜欢田园之景了。如今却要出来做个生意人,这才是委屈了你。”
我往前走了几步,笑道:“也不是,我是真的想好好赚钱,日子宽裕富足,不也挺好?你看长生总会长大,不能让她一直待在蜀地那偏僻之处罢,小孩子么,多来城里见见世面,去书塾里念书,有些朋友,不也挺好?若是还和我小时一样在蜀地隐居,相交之人极少,性子变孤僻了可怎生是好?昆仑现下三十余岁,日后也会渐渐年岁大了,她腿脚不好,萱华轩那里潮湿阴郁,对她身子不利,我想接她出来,一家子住在一起。至于蜀地那边也不荒废,因着我娘亲的遗体停在那寒洞里,我们时不时回去看她,昆仑若是想我娘亲了,她还可以在那住一段日子。”
洛神牵着我走到僻静之地,捋了捋我耳际发丝,轻声道:“你盘划得这般细致,我知道你想有个安定的家,对么?我给你。”言罢,唇角勾了一丝涟漪出来,玩味笑道:“你不晓得你将要嫁的人,她很有钱么,要不要我哪天将我的家底交给你,恩?你嫁过来,什么我都给得起。为什么要你养我,该是我养你才是,乖媳妇。”
我道:“你养我,或者我养你,怎样都好,都一样,我们一起经营这个家。到时候就在靠萱华轩近的城镇里头置套宅院,盘个铺面,一家人一起过日子。”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十分心急地想看到那一天了。”洛神眨了眨眼:“要不我现在就把你娶回家,去过日子,如何?”
  


511楼2013-12-21 22:09
回复
     我心里一个哆嗦,脚步也顿了下来。
    有什么东西在那?
    我回过头去,傲月也抬起头,眺望远方,嘴里发出不安分的磨牙声。
    冬日寒雾涌上来,挂在黑漆漆的天幕上。远处,亦是漆黑一片,深沉得很。
    “听见了么?”我问洛神。
    “什么?”洛神道。
    “你没听见?我方才好像听到什么大家伙在叫喊,怪吓人的。”
    洛神凝神静听一会,摇了摇头,敛容道:“没有。”言罢,道:“青萱历来不大安生,街上没什么人,我们莫要在外面耽搁过久,回去罢。”
    我点了点头,心里虽然有点纳闷,不过再听,那声音果真消失了。洛神内息极足,听力聪敏,连她都没听见,莫非真是我幻听了?
    回到院子,喂完傲月和九尾,让它们俩在厨房外面歇着,幸而它们毛发又长又密,不惧风寒,这般过夜,倒也无碍。
    之后我和洛神各自沐浴,洗去白日风尘。长生已然被故事哄得睡下了,我们和雨霖婞三人围坐聊了会天,眼看夜色渐深,便分开回了房间。
    烛火晕霭,我站在床榻旁边整理床铺,洛神则靠坐在梳妆台旁,就着台上红烛,拿剪刀在那不晓得在捣鼓什么。
    等我忙完,走过去,发现她手里捏着片红纸,梳妆台上亦是红影缭乱。她手中剪刀来回,细细碎碎的红纸屑落到地上,有些沾在她白色衣襟上,就像兜了些许含苞待放的红梅。
    我料想不到她竟有剪纸的兴致,同她在一起这么久,发现她在人前淡漠,私下里却总有些别样的喜恶。比如最爱吃的零嘴是糖葫芦,和小孩似的,讨厌吃鱼,除了第一次在尊王府,我因着不知内情,下厨做了芙蓉鱼羹给她吃,她看似欢喜地吃了些许,往后就几乎没在鱼身上动过筷子了。喜欢看稀奇古怪的志怪类杂谈或者野史,几乎什么冷僻她便爱什么。不晓得什么时候起,居然也有剪纸的喜好了。
    洛神将手里红纸一展,抖落开来,显出一个双喜,修长白皙的手指衬着红底,别有一番风情。
    “好看不?”她抬眼笑。
    我看仔细了,也笑:“不就是个双喜字么。”
    她眼里亮晶晶的:“喜字,好看不?”
    我道:“好看。”
    “我看你挺不屑的。”
    我忙道:“哪里有。”
    “哪里都有。”
    我靠着梳妆台,看着桌上凌乱的红纸,道:“怎么突然想起做这个?”
    洛神随意道:“日里写对子剩了些红纸,我就拿来玩。”言罢,眼里似有怅惘:“先生他大婚当日用的这些喜字,都是我替他剪的,剪了许多许多。双喜剪纸贴上各扇窗棂,府上前前后后都是大红的丝绦,那是先生最意气风发的一天。方才去书房看了这些红纸,不知怎的,就想起来了往事。”
    我道:“先生是……”
    “是我的恩师。”
    “以前也没听你提过。”我淡淡笑了下:“感觉你以前的生活离我有点远,你认识过的人,鲜少听你提过。不过最近,你好像说得多些,这样挺好。”
    “你喜欢我说以前的事?”
    “我喜欢,这样就能多了解你一分。”我实诚道。
    她抬起眼来:“我以前的事,大多都不好,也就没对你提起。遇到过的人,也都几乎死绝了。”
    “那你的恩师……”
    “也死了。”她的声音凉了几分:“被人害死的。我曾经在青萱,就是这里,与害死他的人交过手,最终让他逃了,如今重新回到青萱,心里终归有些芥蒂。”
    我心里一软:“你想报仇么?”
    “以前想的。”她忽地淡笑一下:“不过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什么?”
    “你,和你有关的一切。”
    我愣了下,随即弯下腰,在她乌黑长发上亲了下。
    她指着红色喜字,道:“用这些将房间布置下,倒成新房了,要不我今晚上,就将你娶进门?”
    我脸一红:“别扯远,该……该睡觉了。”
    她眼神淡淡示意下:“做什么急着去睡?坐,我们说会话,别光站着,腿疼。”
    我哭笑不得:“坐什么坐,都被你坐了,难道我坐地上。我去再搬条过来。”
    “坐我腿上。”
    “……”
    “我想抱着你。”她唇角蕴了丝笑:“怎么,你是我的妻子,不能让我抱一下?还是……你就想我现下伺候你睡觉不成?那我也乐意。”
    “才不用你伺候……”我赶忙接口,下意识瞥了眼床榻,喉咙发起紧来:“我,我看我还是坐会好。”
    侧着身子,坐在她大腿上,她顺势揽住我的腰,我整个人差不多就偎在她怀里了,随意动了动,就能碰到她胸前的柔软,我不由心跳快了几拍。
    作者有话要说:由于君导的整百控取向又发作了,于是看见评论总数离一万条还差些,在此拜托客官们留下言,打个分,帮我冲下一万。
    看在**更的份上,客官们,圆了我一万条评论的夙愿罢!!留个言罢!TAT!!拜托!!(话说你这奇怪的整数整百整千整万的强迫症是怎么回事
    PS:踩了我第一万条留言的那位客官,不晓得你即将是谁,但是君导祝福你TAT!!!!!


    513楼2013-12-21 22:14
    回复
      ☆、狂化  第206章洞房花烛夜(中)
      这个姿势,于我而言实在是有些羞耻,略感不自在。不过也因着这个姿势,令我较她高些,略微低下头,能将她掩在烛光下恰到好处的精致面容,看个细致。
      她左手抬高些,将那大红喜字展开来,在火光里映照着,敛着眉,若有所思。
      此时,她怀里抱着我,居然还在煞有其事地看着那大红喜字沉思,摆出这副严肃正经的模样,我不由有些小小的失望。她原先说要我坐在她腿上,趁势抱着我,我还忖着她也许会亲亲我,或者说几句暖心的情话呢。
      想不到,并不是。
      非是我高看自己,我自认我这模样身段并不差,落在外人眼里口中,他们也会说这是个好看的姑娘。可她此时却摆着那正经脸,在那看红纸,并不看我,我不由为自身魅力不足以吸引她而沉痛不已。
      “在想什么?”我忍不住轻声问她。
      她瞥眼过来,烛火在她眼中落下暧昧的光影:“我在想,如今有双喜,又有红烛,若是应了景,将那洞房花烛提前给办了,岂不是很好?你说,好不好?”
      好不好?她这般问,看上去像是在征求我的意见,实际上,却又不是。
      我没有机会说出好,或者不好。下一刻,我的唇便被突如而来的轻柔封住了。
      被她吻住的同时,我还在心里想:她原就是那假正经的,我又被她骗了去。
      心一时拔得高高的,腰身同时软了下来,我紧紧抱住她,搂着她的肩背,去迎合着她的吻。
      只是吻了一阵,她却又翩然离开。我的呼吸为之一滞,回味着方才那个短暂的亲吻,顿感失落,只觉得分外不满足,转念一想我甚时候变成这般欲求不满的人了,暗忖之下,脸不禁又略微红了红。
      她抚了抚唇,道:“你这般热情,那就是好了?”
      两人本就凑得极近,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呵出气息中带来的馥郁,天气太冷,说话间带出白茫茫的一片雾,散在唇边。
      我又羞又窘,作势去捏她脸颊,她笑着往后退了退,顿了片刻,略微抬起头,看着我,一脸无辜:“清漪,你的腰带散了,却是为何?”
      我连忙往下瞥了眼,腰带的结不知什么时候,已然被拆卸了,腰间衣物略微松垮起来。洛神的手就抵在我腰间,距离散乱开来的衣襟,仅一指之遥。
      “是因为……有个黑心肝的坏人,手不安分。”我轻轻说了声,勾着她的脖颈,静静地看着她。脸上则烫得厉害,想是烧了片红云在上面。
      即将发生的一切,我已有心理准备,甚至,心底早已压着丝丝躁动与难耐。我爱她给予我的一切温柔,渴望至深。
      “那个坏人,是谁?”嘴上问着,她的手却很自然地掀开外衣衣襟,手指挑入,伸进了我的亵衣内里。
      外衣垮了下来,层叠勾出衣褶。这般侧身靠坐在洛神腿上的姿势,令我尽数拢在了她的掌控之中。她的手带着冬日里的寒气,探了进来,沿着肌肤缓缓缠绵而上,最后覆上了我的胸口,我原本就在竭力忍着她手上的冰冷,奈何胸口那点实在过于敏感了些,我打个哆嗦,冷得轻嘶了一声。
      她终究意识到了,原本暧昧的笑淡了下去,换上往常正色的脸容,带着几分歉意,下意识要退开:“我手冷,方才该暖一暖的。我太急,你莫怪我。”
      我连忙握住她:“别,我……我来帮你暖。”
      不等她拒绝,我已经伸进衣襟,盖在她手背上,牵引起她手的游走。她灼灼地望着我,内里仿佛蕴着有温度的洁白月光,一手扣住我的腰身,将我往她怀里靠,另一只手则在我的牵引下,来回轻抚。
      贴在胸口肌肤上的手凉意十足,在这冰冷的刺激下,我却又同时感到自己身体在渐渐升温,泛着烫人的热度,宛若两重天的冰火,无论哪一边,对我而言都是蚀骨销魂的磨折。
      洛神的唇贴上我的脸颊,挨着耳际,低声呢喃:“清漪,我很想你。”
      她的这声实在是温柔极了,带着微醺的气息,就化在了我耳边。
        


      514楼2013-12-21 22:14
      回复
         她又道:“前阵子想着这样对你,却又不能够。”
        我只觉得我的心都要随着她这情话融化开去。
        她平常虽然也会私下同我调笑,有时逗得我面红耳赤,恨不得寻个地缝去钻,但是她却根本不会说出什么爱我,想我之类的话,这不符合她的性子。现在她是头一次说起,她很想我。声音轻柔,一点也不觉得肉麻,反而觉得纯净无杂质,我听着,就像在听她内心深处发出的声音。
        我何尝不是想着她,念着她,这些天的伤痕累累与日夜兼程,令我与她亲密的机会都不曾有,念及此处,不由抱她紧一些。
        她贴靠过来,开始与我接吻,左手搂紧我,右手则搁在我怀里,已被我身子的热度捂得暖和了许多,像怀揣了一块温腻的脂玉。
        我只觉面上越来越烫,情念炽热,越发地渴望她。
        捉着她的手一路往下,贴在小腹时,她察觉到我的意图,手立时顿住了:“坐在这冷,会着凉的。乖,我们不在这里。”
        我含糊地应了声,感觉自己化成了水,就想继续这样缠着她,抱着她,想着让她好好地疼一疼我。
        她维持着抱我的姿势,托住我的背,将我横抱着放上床榻,开始除去我的外衣和靴子。随着她动作的深入,我变得越发紧张起来,最终她留了亵衣裤在我身上,把我塞进被窝,再帮我掖好被角。
        她弯下腰,吻了吻我,轻声道:“等我一下,很快就回。”说完,脚步轻盈地推门而去。
        我晓得她要去做什么,乖觉缩在被子里等着。隔着亵裤在外面摸了摸,面红耳赤得紧,忙将脸埋进了枕头里。
        很快,她就回来了。我的脸依旧侧埋在枕头里,略微睁开一只眼,偷偷打量她。她正神色静然地开始褪去身上外袍衣物,仅剩轻软贴肉的白色薄衫,坐上床榻后,我能闻到她撑在榻上的手,萦绕着一股极淡的皂角香气。
        我转个身,将脸朝内,心里则扑通直跳。
        她也躺进被窝里,暖风涌动,身上则裹着从外头带进来的丝丝寒气。
        我忍不住蜷了□子,四周无声,她的声音轻轻在枕边响起:“睡了?”
        “洗个手也要这么久,我自是睡……睡了。”我闷头答。
        “我方才剪纸,手上沾了红屑,方才特地洗得干净细致些,可是为你着想。”她的声音平静,绕进我的耳中。
        真是,这……这种事,做什么非要答得这么正经。
        “我用热水洗的,手不会似先前那么冰冷了。”她又道,声音竟越发变得正经了。
        “就算用天山神水洗的,也无用。”我道。
        “那倒是,你等太久,现下不需要了。”从躺进来,她就纹丝不动地躺着,摸都不来摸我一下,淡淡道:“那睡罢。”
        我气急,身体之前被她撩拨,已然滚烫,绮念如潮。想不到她转个身,就成这样了,这也忒坏了些。
        等了许久,她都不答话,我实在克制不住,背过身去,嘴唇却触到了一片柔软。她原来将脸贴我贴得分外近,我这一回头,她又迎上来一些,竟是亲到了她脸颊上。
        她眼里蕴着笑,伸长手臂将我搂个满怀,惩罚似地在我唇上咬了下,道:“可算回头了?之前竟不看我,还说要睡。”
          


        515楼2013-12-21 22:15
        回复
          唇角漾出的笑讳莫如深,哪里有半分前一刻说话正经冷淡的模样。可想而知,她定是笑着这样说出方才那一番话来的,着实可恶。
          我又被她戏耍了一遭,红着脸道:“谁叫你去那么久,我……我现在没兴致了。”
          她手游鱼一般,伸进了我亵裤里,在我大腿内侧轻轻摸了下,我惊得急忙蜷起腿,哪里晓得她的指尖如斯温润,我受不住那种突如其来的轻柔触摸,暖流又涌了些出来。
          “原来这样,就叫做没兴致。”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自我亵裤里缩回手。
          “……”我无言以对。
          身体出卖了我,我能有什么办法。她却握住我的手,牵引到她唇边,细细轻吻着,一面舔吻,一面只是望着我。
          她就只是这样,静静看着我,舔了一阵,道:“清漪,你的手好香,看样子进屋前也洗得很干净,你打算对我做什么,嗯?”
          我结结巴巴道:“不,不做什么,你想多了。”
          她笑了下:“我发现一件事。”
          我道:“什,什么事?”
          “你也是个假正经,脑子里在想什么,我都晓得。”
          “我没有!”我急了。
          好罢,其实……其实是有。
          早就想这般抱着她,亲一亲她,爱怜着她。我想她想得快要疯了,只是这种事,我根本羞于启齿,念头冒出来,又只得在心底偷偷藏好。
          “你有。”她在我手指上咬了口:“我说你有,你就有。”
          “那,那就是有。”我最终妥协,实诚道:“我也很想你。”
          她满意地微微一笑,接着舔吻着我的手指,一点点地将其含在口中。
          眼里则晃荡着水雾,在摇曳的烛火光芒下,里面仿佛住着星光。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遮掩不了她眼里秋水般的风情,反倒令里头的光华呼之欲出了。
          寻常女子的妖娆,总是媚得很。她这种却又不同,明明同样勾魂摄魄,却又看起来那么端庄妍丽,不可侵犯,不可亵渎。
          桃花也是媚,白莲也是妖,但两者相差实在太多。
          她这种就似清水白莲,迎着微风轻缓舞动,质洁中又透着丝丝娇媚,轻妩中带着分分清雅。
          我咬了咬下唇,手指被她这般舔吻着,身子发颤,腰身发软,下腹热流亦是涌动。
          用低若蚊蝇的声音哀求她道:“你这妖精,你,你……可饶了我罢。”
          她立时自我手背移开唇,故意摆出一副平常淡漠严肃的神情来:“什么妖精,我是你媳妇。”
            


          516楼2013-12-21 22:15
          回复
            ☆、狂化  第207章洞房花烛夜(下)
            我哧地轻笑出声,那声媳妇,倒是分外受用。
            她也笑了下,撑起身子,靠坐在床头,白衫软薄,将胸前曲线与嫣红突起,勾勒得恰到好处,衣襟略略滑开,露了半边莹润肩头,领口现出精致的锁骨,像两片展开的蝶翼。稳好之后,她轻声道:“过来,到我怀里来,我想抱着你。”
            我也抬起腰身,依偎在她怀里,鼻息间闻着属于她独有的体香,清冷而馥郁。她将我搂紧,大腿垫在我身下,两人寻个甚舒服的姿势相偎,同时将被子往上扯了扯。
            低下头一打量,她的腰线玲珑紧致,料想着握在手里,定也是柔软无比。我看得有些口干舌燥,加上之前被她这般那般的来回抚弄,眼角滚烫,想是已经烧得红了。
            见她只是抱着我,将我当个软枕头,再无进一步动作,我忍不住道:“你……你怎么也不晓得动一动?”
            她明知故问:“什么动一动?”
            我埋在她怀里,羞道:“不是洞房花烛么,自是要动……动一动的。”
            她恍然点头:“洞房花烛。怎么个动法?”
            又来了。
            我咬了咬牙,微微抬起上身,伸出舌尖,在她嘴唇上舔了下,再细细地来回轻刷着,一面观察她的神情。
            她微眯的眼眸终究睁开来,内里水波晃动,喉间发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细微呻吟。很快我就感到她揽住我腰身的手紧了许多,脸贴过来,柔润的唇微分,牵引我的进入,回应着我。
            这种接吻感觉,温暖,而又静谧。两人唇齿相缠,仿佛在做一个追逐的游戏,我全身心地沉沦进去。舌尖温润,勾出些许清爽,些许甜腻。
            洛神一面吻着我,手同时摸进了我的亵衣内。亵衣被她扯得凌乱不堪,几乎只半边挂在我身上,露出手臂。紧随着,她的手绕上我的背,沿着骨骼走向缓缓地往下描摹,一直行到腰间,她手指微勾,将我的亵裤一直往下拉。
            我保持着跪坐的姿势,被她这进一步的动作刺激得哆嗦了一下。能感到她的手指慢慢往下,不由又紧张起来,她察觉到了,加深了与我的这个吻,似在安慰我一般。
            很快我又沉溺下去。她的手滑到我腿间,轻轻摩挲着,湿滑的液体在她指尖弥漫开来。
            她的指尖滑了进去。期间,两人同时低低地嗯了声,轻声发出一个类似喟叹的细碎呻吟。
            “好暖和。”她的手指埋在我里面,微微一笑。静谧若雪夜的眼眸看着我,里面像是晕着化不开的秋水似的。
            我觉得她实在有些坏心眼,却羞怯得不知该如何答她,只是含糊地轻吟着。
            下面非常润,几乎泛滥成灾,弥漫在腿间。她只是将手指浅浅埋了进去,并不动,停驻其内,能感到涌动的温暖水泽将她包裹起来,带给我一种近似饱满而舒服的体验。
            我勾住她的脖颈,将脸贴上去,轻轻舔吻着她的肌肤。她手下开始轻柔着抚慰,过得一阵,我已然被她弄得双腿发软,几乎歪在了她身上,枕上了她光洁的肩头,亦是滚烫得很。她的指腹忽然按压在某处敏感,我一个激灵,不受控制地呻吟出来。
            我与她在一起许久,多少个日夜,她已然将我的弱点掌握得细细致致,我根本没有招架之力。
            “你……你……”我几乎说不出话来,含含糊糊地“你”了几下,她轻笑道:“我什么?”
            “我……我……”我又含糊了几下,感觉几乎要痉挛了。
            她的声音更柔了,故意呵了热气在我耳边:“你又什么?”
            我喘息了阵,紧紧抱着她,像抱着救命稻草。浑身发软道:“我腿……腿疼,膝盖疼……”
            她连忙将手指移出,揽着我,柔声道:“慢点,躺着。”
            被她伺候着,躺了下去,她腾出左手,将被子往两人身上拉扯,随即在我腿上轻轻揉捏着,用以舒缓,道:“现在好些了么?”


            517楼2013-12-21 22:15
            回复
              我脸颊似火在烧:“不好。”
              “怎么又不好?我再帮你揉揉。”
              “别……别揉。”我垂了垂眼,复又抬起,近乎炽热地看着上方的她:“别揉了,你做点别的。”
              她会了意,轻轻笑了下:“好。”
              我拿左手蒙住自己的眼睛,微微抿着唇,几乎不敢去看她。感到她轻软的呼吸喷在我脖子上,细密的吻宛若蒙蒙春雨,落在我耳背,脸颊,直到锁骨,一路往下,直到胸口。
              她含住我,极其地温柔。我紧着呼吸,恍惚水滴融进了大海,又似落叶归于大地,有一种莫大的包容感。但同时我又在这种温柔的刺激中,感觉到几分躁动与不安,右手手指扣住被单,根本不晓得怎么办才好。想迎合着她的动作,扭动□子,却又被本身的矜持禁锢了,如此忍着,着实难受极了。
              最终,她的吻辗转落到了我的小腹上。
              我僵硬了下,慌忙抓住她散在我身上的长发,紧张道:“别……”
              她安慰道:“没关系,别怕。”
              我还是觉得这样不妥,软着声音道:“你上来,我想看着你。”
              她停下,依言抬起头,手撑在我散乱在枕间的长发上,静静将我望着。经过方才那些举动,她额间沁出些许暖汗,润湿了发丝,贴在肌肤上,白皙的脸上勾着一抹淡淡的红润。
              我也看着她,抓了抓着她落下的乌黑长发,锦缎也似:“你……你来亲亲我。”
              她眼底勾出宠溺的神色,低下头,含笑道:“好,乖媳妇,我疼你。”
              将手塞在我脖颈下,让我枕着她,俯□,两人亲吻。虽是冬日,四周却暖意融融,我与洛神的腿交缠着,来回轻轻蹭着。
              下面灼热而湿润,许久未曾与她亲热,现在我就像一条搁浅的鱼,分外渴求她水泽的眷顾。
              衣衫尽褪,这般纠缠许久,最后能感觉到她的手指,深深地,深深地,探了进去。
              这种刺激令我忍不住想叫出声,终究还是克制住了,只是低低呻吟着。同时将脸侧向她,去吻她埋在我肩头的脸颊。
              一波一波,犹如翻腾的海浪,时而高高拔起,时而狠狠跌落。有时浪头卷得过高,令我想要求饶,有时却又是温柔的,像是细腻浪花带起的泡沫,缓缓摩挲。
              我爱她爱到简直要发疯,只恨不得给她最好的全部。
              甚至我会认为我实在不够好,不够讨她欢喜。要是她觉得我不够好,日后不要我了可怎么办?虽然从她的眼神言语举动中,我能感受到她对我极深的感情,但是她实在太好了,这令我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就像握住一个无上珍宝,明明她就是我的,但是我仍旧会担心这,又忧愁那。害怕有人将她抢了去,更害怕,她会自己离我而去。
              我一面想着,一面听着窗外声响。窗外寒风呼啸,之前便有下雪的征兆,飘了点雪粒子,现在也许是下雪了?谁知道呢。雪花总是没有声音的。
              不过屋子里火烛摇曳,漾着温暖雾霭的光。
              从进这间屋子起,一切的摆设,看上去都是那么熟悉。
              身边抱着我的人,也是那么熟悉,熟悉到眼角恍惚有种酸涩的感觉。
              不知什么时候,眼里竟涌了泪花出来。
              我怔了下,去抹自己的脸,心道我还真是不争气,这都能哭。
              她瞧见了,变得紧张起来:“怎么……我弄疼你了?”
              我紧紧抱住她:“没,没……又不是第一次,怎会疼的。”
              “我怕我没控制好,伤到你了。你为什么哭?”说话间,她的动作倏然停住了,就停在半道上。我想提醒她,但是又羞于出口。
              我抚摸着她的脸颊,微微喘气:“没……你很好。我欢喜来着,才……才哭的。”顿了顿,又道:“但是,又有点难过,我也……嗯……也不晓得自己怎么了。”
              被子滑了下去,露出她的肩背。白皙的肌肤被火光一照,似落了一层蜜意,乌黑发丝细腻,流淌缠绕其上,宛若扑在瓷白上的黑色鸿羽。肌肤上点了些许红痕,是我方才情动间紧紧抓着她,抓出来的。
              “为什么难过?”她轻声道。
              “一切都太好了,我怕是梦来着。”我垂了垂眼,努力稳住声音的颤抖:“看着这屋子,我……也觉得难过,总觉得以前好像来过似的。我的记性……记性总是出现混乱,这些记得,那些又记不得,根本不晓得如何是好。”
              “不是梦。我是真的,这里也是真的。”她唇角勾着暖如春风的笑意,不,相信春风也比不上她的笑。
              握住我的手,将其贴在她的脸颊上,手心能感受到她呼吸间呵出的白色暖雾。
              她柔声道:“清漪,我爱你。除非我死了,否则永远不离开你。”
              我只觉得心都要随着她这句话塌了去,心口紧紧绞着,原来欢喜到极致,也是能令人心疼的。
              眼角有灼热的液体缓缓地淌下来。
              她说她爱我。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跟我说。
              我笑了下,作势要去擦泪,她倾身下来,细细吻着我眼角的泪,之后在我耳边道:“以往我觉得时间太多,一年又一年过去,实在太长了。夜里总想着,天为什么还不亮,白日里又想着,日头怎么还不落下去,太慢了,时间快些过罢。以前的日子寡淡非常,也没什么认识相交的人,我刻意回避与外人的交往。但是现在不同了,我和你在一起,总希望时间过得慢一些,再慢一些才好,日日夜夜待在你身边,再也不离开你。”


              518楼2013-12-21 22:16
              回复
                “出去一会,乖,就回来。”她没有回头,声音轻而软,像水做的,留着些许欢好后的疲惫。
                “恩。”我含糊地答应了声。
                在榻上懒懒地翻了几个身,等洛神回来。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寂静非常,过的一阵,我听到外面传来几声极其细微的声响。近来我莫名感到自己的听觉比起往常来,要好上许多,可以在周围捕捉到更为细致的声音。
                外面传来的声音极低,断断续续响了几声,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归于沉寂。
                我琢磨了会,发现那有点像是病人咳嗽的声音,但是因着隔得远,不晓得从哪里发出来的,实际上又不太像。
                实在有些困顿,被窝里暖和得紧,我卷了卷被子,不再多想,开始昏昏欲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回来,掀开被子进来时,冷意渗入。她重又将衣衫褪尽了,光裸柔滑的肌肤泛着冰凉。我将脸贴上她的胸口,拿手覆在她身上,来回地摩挲,想让她的身子变得暖和起来。
                这般替她暖着,自己的精神渐渐地好了起来,我道:“你看你身子总凉得很,到了夏日,我就天天抱着你,腻在你身上乘凉,定是舒服极了。冬日里呢,你就抱着我,我来给你暖身子,你说这样多好。”
                “嗯,小算盘打得是挺好。”
                她说着,低下头与我接吻,嘴里有着一股水汽,好像是漱口或者喝水了,清爽之中,又另带着一股淡淡的甜腥。
                我一度恍惚以为那是血的气息,但是想着,又明显不可能。
                只是席卷而来的温柔很快将我那些想法淹没殆尽。她柔软的舌尖挑逗着我,喉间发出惑人的低吟呢喃,我被她勾得困意全无,这般吻着,两人又缠到一处了。情.欲一上来,加上我之前为她暖过,她肌肤上原先的冰凉也散尽了,几乎有一种融化的错感,竟似要流淌在我的手心里。
                我感觉自己成了一匹缎子,被她打开,翻折,又合上。身体软腻,恨不得将她揉得紧紧的,索取亦是极深。只是这次并未缠绵多久,她似累极了,手撑在我后颈下,单手搂着我歇息,胸口低低起伏。
                我拭去她额际的汗,心里怜得不行:“你瞧你疲惫成这样,方才两人合该歇着才是。”回想下,晓得是因着我才将她累成这般,不由又羞且愧:“下次……下次我再不让你这样了。”
                “我想这样,喜欢这样。”她微微一笑:“你也喜欢,不是么?”
                我脸红道:“喜欢是喜欢,但是也得好好睡觉才是。”
                她眼里涌现出柔软的光,将我亲了又亲,道:“我舍不得你,想一直这样疼着你。”
                “你说什么?”我脸上的热度未曾退却,反而升了温:“我又不走,你做什么舍不得我?真是。”
                她淡淡笑道:“我是说,我总想这样看着你,舍不得挪开眼。”
                她眼里蕴着脉脉的温情,而她今夜对我说的情话,相较以往实在是多了太多,像是抹了蜜糖似的,听得人心里甜极了。与我欢好时,也是炽热非常。
                往常,她可不这般直接的,倒偏向婉转含蓄些,符合她的性子。类似爱你,喜欢你,舍不得你,疼你之类的,根本没有机会听到。
                不过我也是个俗人,第一次听了这许多心爱之人缠绵的情话,心里自是欢喜得紧,毕竟要从她口中听到这些话,实属难得罕见。我内心深处高兴着,面上反倒装得矜持了些,轻声回道:“反正我白天黑夜都在你身边,哪里也不去,你只管看个够。”
                暗自琢磨一下,隐隐觉得她又不是那个意思。不由又有些失落与沮丧,什么时候,我才能将她看个透彻呢。
                第二日我醒得极晚,窗子透了白光进来,泛着柔和雪白,料想是昨夜果然下了大雪,雪光在窗子上映照出一片透亮的光晕出来。
                腰酸腿又软,不由暗忖这事下回还得克制些才好。惯常早起的洛神也未起身,抱着我阖眼而眠。
                我在洛神的睫毛上吻了下,过得一阵,她缓缓睁开眼,看着我,给了我一个极淡的微笑。
                正在这时,门被敲得噼啪作响,雨霖婞的声音炸雷一样响在外头:“师师,我要饿死了,你怎地还不出来做早饭!”
                我差点背过气去,对着门喊道:“我……我还没起身,你自个去外头买些早点吃,这镇子大得很,那么多条街,那么多座酒楼,你就不晓得自个去吃?大小姐,我不是你谷里的女仆,不能老伺候你!”
                雨霖婞怒道:“你昨晚上说今日一大早给我们做肉骨葱香浓汤面来着,说得那么好吃,我可等了一夜了,怎么现在要我去外头吃!我拍死你个没良心没记性的!”
                我一拍脑门,心说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刚睡醒,脑子里混混沉沉,除了洛神昨夜好看的身子印象留着,啊不对,总……总之我什么都给忘了。
                洛神坐起身来,把两人揉在床尾的衣衫取过,笑道:“我们起来罢,待会惹急了霖婞,她定要闯进来打人。”
                我接过衣衫,一面穿一面对雨霖婞道:“你……你等会,我昨夜着凉了,就多睡了会,你担待着点,这就出来给你下面!”
                雨霖婞依旧在喊:“多睡了会?你晓得现在几时了?巳时!再过阵子就要吃午饭了!”
                洛神揉了揉眉心,道:“莫吵,耳朵疼。就出来了。”
                雨霖婞的声音静了下,忽然在外头哈哈大笑起来。
                我和洛神整好衣着,走出门外,就见雨霖婞映着雪光,抱着双臂,靠在栏杆处笑眯眯地看着我们二人。
                我被她看得浑身发毛:“你……你看什么看。”
                雨霖婞依旧是笑眯眯的狐狸样,玩味道:“原来是死鬼和你在屋里呢,怪不得,怪不得起得这么晚。”
                洛神侧脸看她,淡淡道:“我不和她一个屋,难道和你一个屋?”
                雨霖婞哼了声:“我这不是之前时瞧见门口一个穿白衣服的人闪了过去,我还以为你一大早出门了呢,而且你惯常起得极早,我就料想着师师一人在屋里睡懒觉。谁知道你竟也在里头,当真稀奇。”
                洛神道:“白衣服的人?”
                雨霖婞道:“对。一身白衣,白靴子,你不是一年到头穿白,我就以为是你,谁知道是个过路人。”


                519楼2013-12-21 22:16
                回复
                  ☆、狂化  第210章有此盈盈女
                  洛神挨在我身边坐着,侧脸看了我一眼,低声道:“怎么了?”
                  我忖了会,道:“通常舞狮班子里的小哥,都是吃苦耐劳的手艺人罢。我听说舞狮班子和戏班子一样,酬劳并不高,且日日都要辛苦训练,过得较为清苦。”
                  洛神眸色略疑:“怎么说起这个?”
                  雨霖婞贴凑过来,嘻嘻一笑:“师师你不会觉得那小哥身材好,待人温文有礼,于是生了怜心,想去接济接济他?”
                  我恼道:“你又胡说些什么。我是说,方才见他里面的衣衫,料子极好,他的手瞧上去也没受过什么苦,光洁细腻得很,想来该是非富即贵的公子,怎会前去卖艺舞狮?”
                  雨霖婞不屑道:“师师,你这人就是想得太多,脑子胡思乱想地在那绕弯,得多累?眼下元宵佳节,就不允许人家添置件上品的新衣衫。再说那手,也是人家保养得好。”
                  我托着腮,含糊道:“也许罢。最近我头脑是有些乱,想太多了,没事。大家吃元宵,待会四处逛逛。”
                  说完,低下头动了几下勺子,舀了几个元宵下肚,之前的兴致却略微有些淡了。
                  洛神淡淡瞥了我一眼后,也未曾说话。
                  幸而雨霖婞她们没有发现我的异样,吃过热腾腾的元宵后,几人随着人流一路行去,买花灯,猜灯谜,遇见玲珑别致的物什,瞧上了眼,便会毫不犹疑地买下来,图个心里舒坦快活。雨霖婞和花惜颜,长生在前头走着,脸上笑容明媚,看得出她们玩得分外欢畅。
                  洛神随着我身边,默默地看着前面欢欣雀跃的雨霖婞几人,唇角亦是蕴了薄薄的一层笑。路旁花灯的光漾在她微垂的眼里,并不灿烂,倒是显得有些凉。
                  走了一段路,我听见她极其轻微地咳嗽了下。
                  我忙停下来,见她手指掩在唇边,呵出的白雾散了出来,忙道:“怎么,着凉了么?”
                  洛神轻声道:“嗯。天气冷,有些风寒,不碍事。”
                  她以往除了寒疾发作之外,其它时候并不畏寒,即便刮风的冷雨夜,衣衫总也是单薄得很,沾染风寒一事,却从未有过。我暗忖了下,道:“你以往身子可不似这般的,是不是之前的伤还未曾调养好,适应不了这里的天气?我脱衣衫给你穿罢,暖和些。不,不,我看我还是先送你回去稳妥一点,你在床上裹着被子歇息一阵,之后再等我们回来,很快的。”
                  洛神淡笑:“说什么先行回去歇息,我有这般娇贵的么。长生她们兴致好,晓得我独个回去了,定也玩得不畅快,再者说,我也想陪着你们过完这个元宵节。”
                  我挽着她的手臂:“明年后年大后年,年年都有元宵节,又不缺这一个。”
                  洛神道:“年年都有元宵节,但是年年又有不同。我就要今年这一个。”
                  我拗不过她,只得道:“那你先披上我的袍子,回去我给你煮姜汤驱寒。”
                  “我这样揽着你,就不冷了,你身子热,之前不是说冬日里要给我做暖炉的?你身为暖炉,就要有暖炉的觉悟。”洛神笑着将我反手搂紧些,略微往前一示意:“你看许多人都往那头去,热闹得很,我们也去瞧瞧。”
                  我被她搂着往前走,很快就赶上了雨霖婞和花惜颜,长生。几人一商洽,便随着人潮往最喧哗之处走,走到后面,人越来越多,只听见鼓点震天地响,高空烟花四散爆开,夹杂着身边众人的喧哗叫喊之声,委实嘈杂得很。
                  我觉得耳朵有些疼,眼见身边人流推搡拥挤,遂高声喊着雨霖婞千万将长生看护好,莫被人冲撞了去。只是叫了几声,声音都被鼓点和喧闹声掩盖了,再举目一瞧,雨霖婞她们早就没影了,不晓得被人流推挤到了何处。
                  我心里一急,正要进到人流深处去,不想有几个人粗暴地挤了过来,洛神忙伸手拦在我身前,引着我往一旁走,尽量避开四周的推挤。
                  我一面走一面道:“这里怎如此多的人?长生她们也不晓得怎么样了。”
                  洛神安慰道:“今日元宵佳节,这里可能正有什么庆祝,人才会聚集过来。别担心,有霖婞和惜颜姑娘带着长生,出不了事,我们去边缘人少的地方,我保证能寻到她们。”
                  我疑道:“她们往人多之地去了,我们去人群边缘,不是更加寻不见?”
                  洛神拉着我闪躲人流:“不会,你听我的便是。”
                  好不容易走到边缘之处,人流松散了许多,我暗自捏了一把汗。趁此当头,问了路过的人之后,才晓得青萱这里每逢正月十五元宵,都会有一场盛大的祭典,以求新的一年风调雨顺,另外则是祭天祭龙,而那龙,自是指代周穆王时期困锁在锁龙沉渊里的那条。


                  521楼2013-12-21 22:17
                  回复
                    怪不得之前来到青萱,总觉得夜里冷渗得慌,街上几乎无人走动,今夜却反常地喧哗起来。整夜灯火通明,一年之中,也就今夜最为热闹。
                    只听得又是一声鼓声点响,穿透夜空,原本聒噪的人群,倏然便安静了下来。
                    我越发疑惑,拉住那被我问话的人详询,那人答道:“点鼓响起,便是祭舞过阵便要开始了的意思,这是序曲。今年青萱祭典换了新的舞姬,听闻那舞姬大人是镇长大人的好友,乃是个身段了得的大美人。且她此番只是给镇长大人面子,帮他这个忙,撑下场面,往年可是见不到的。”
                    我点头道:“多谢你了。”
                    那人回个礼,转身脚步匆匆地钻到了人流中。
                    洛神没说话,拉着我走到一旁一处高高的旗架下。那旗架耸立,薄软彩纱缠绕飘扬,上头横着一条圆木,左右各自悬挂着一盏大红灯笼。
                    洛神道:“走。”
                    我“啊”了声:“走哪去?”
                    “这。”洛神言罢,揽着我的腰身,飞身踏步,我顿感身下轻飘飘的,宛若飞鸿,随她翻上了那悬挂大红灯笼的横杆上。
                    洛神搂着我,两人在那横杆坐定,双脚悬空。高处寒风呼啸,我只觉得腿脚发软,往下只看了一眼,立时眼冒金星,哆嗦道:“我……我恐高。”
                    洛神点头道:“我晓得。”
                    “我……我要晕过去了……”
                    “不是没晕么?”
                    “我马上就要晕了。”
                    “傻姑娘。马上又是多久?”洛神嘴角勾笑,道:“别自己吓自己。你慢慢来,不怕的,我在你旁边护着你。坐在这,视野宽广,灯火璀璨,底下一览无余,可以寻到霖婞她们的身影。”
                    我含糊道:“好。”不过还是不敢将视线放远。
                    洛神的眸光软了下来,看似有些唏嘘之意:“你怎会恐高?你不该恐高的。”
                    我闪躲道:“我为何不能恐高。但凡高一点的地方,我就怕。我印象中,好像记得自己从很高很高的地方摔下来,流了许多血,骨头碎裂,差点死掉,但是实际上又记不大清楚,只晓得高处是危险的,那会要了我的性命,从来都是刻意回避。”
                    “很高很高的地方?”
                    我道:“嗯,很高很高。”我说着,抬头看了下天空,忽然觉得浑身发冷,只得又拉回目光。
                    这时,又是一声鼓响。
                    我循声望去,眼前又发起晕来,洛神将我搂紧些,呼出的白气温暖,漾在眼前。我依靠在她肩头,找寻依托,同时慢慢地将视线下移,如此来回,终究是勉强看了个大概。
                    旗架下稍远就是一方高台,应是之前那人口中所说的的祭舞台了,呈正方形,上面亦是彩纱飘飞,在寒冬夜色与四周灯火烂漫中,勾勒得如梦似幻,光芒灿然。下面安静了许多,偶尔能听到几声悄声细语。
                    洛神在我耳边道:“看前面,她们在那。”
                    我循她所指望去,就见祭舞台对面也耸立着与这边相对应的一树旗架,雨霖婞与花惜颜并排在那旗架横杆上坐着,中间则坐着长生,长生的两条小腿兀自在空中摇晃着,倒似欢喜得很,我不禁松了一口气。
                    雨霖婞显然也是发现我们了,朝我们这边使劲挥手,虽是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我完全可以猜到她此时定是一脸贼笑。只见她在怀里摸了摸,不晓得摸出了什么,拿手在上头捣鼓了阵,手一甩,顿时一道金光自那边甩将过来。
                    洛神手一扬,眼明手快地将那东西接到手中。
                    她将那东西摊开放到掌心,我一看,嘴角不由抽搐了下。
                    雨霖婞扔过来的是一片薄薄的金叶子,中央用指锋带出内力,刻了三个字的痕迹:“可凉快?”
                    我道:“回她,也回三个字。”
                    洛神道:“回什么?”
                    我道:“去你的。”
                    洛神唇角僵了下:“罪过。”
                    言罢,一本正经地在金叶子的背面,用内力写了那三个字,纤长两指夹住金叶子,甩将回去。
                    雨霖婞抬手接了,很快,她的一条腿就往我们这边示威一般踢了一下,花惜颜去拍她的肩膀,以作安慰,不晓得在对她说些什么。
                    我一阵乐呵,正笑着,鼓点大作,咚咚作响,于此同时,漫天烟花在天边四散开来,宛若天女散花,彩光一时大盛。
                    烟花的璀璨点耀了洛神的脸,白皙肌肤上华彩流动,几欲夺人眼眸。但她眼里的神色,依旧有些凉,带着几丝类似不甘与怅惘的意味。
                    我看得怔了下,心莫名有些疼,却听她轻声道:“舞姬出来了。”
                    我忙扭头去看,不过因着恐高,只得紧紧捉着她的肩膀,往祭舞台看去。
                    但见彩纱舞动,于那烂漫烟花的华光以及鼓点的翻涌中,走出一名华服女子,沉黑色作底,红色封边,上面暗纹压花隐约可见,显得典雅而又端庄,乌黑长发流泻,在后面结了红绳,发梢竟是过了臀际。
                    只是那女子戴着一张类似青铜质地的面具,将整张脸都遮盖了,瞧不清面容,但是腰肢身姿,却极是袅娜,度其年龄,大约是个分外年轻的女子罢。
                    她手里托着一条轻软白纱,极其的长,在身后拖曳盘绕了一圈又一圈,宛若一条静止的白龙。
                    作者有话要说:重头角色登场。


                    522楼2013-12-21 22:17
                    回复
                      ☆、狂化  第211章赠卿以芙蓉
                      人群寂静无声,鼓点缓缓响起,那舞姬手捧白纱,朝着我们这边方向弯下腰,似是在行祭拜之类的大礼。而她拜的方位,我也晓得,那正是锁龙沉渊方位。
                      祭拜完毕,那舞姬缓缓抬起脸来,往高处望,面上戴着的那张冷漠僵硬的面具,静静地对上了我和洛神所在的旗架上方。
                      她这是在看我么?
                      由于坐得高,离得远,加上那舞姬又戴着青铜鬼面,我连她一丝一毫的目光神情都捕捉不到。但被她这般自下而上地盯着,心中莫名有些发怵。
                      好在她只看了片刻,即便转过身去。
                      鼓点阵阵,丝竹空灵,那舞姬应和着鼓点与丝竹之声,开始献舞。
                      这种祭舞,不同于寻常歌舞的那种绮丽娇媚,以供宾客赏乐,而是为了表达凡人对于神明或者图腾之类的敬畏,是以分外严礼。那舞姬手挥白纱,轻柔的一片白色被她舞得恍若一条灵动长蛇,浑身上下透出一种高雅端庄,凛然不可侵犯的神圣之感。
                      我看得入了神,心里暗忖她跳的这支祭舞,好生熟悉。
                      祭舞台两边悬着两面兽皮大鼓,那舞姬舞了一阵,忽地手一扬,轻柔白纱带起劲气,翻卷过去,绷直地撞在右方那面大鼓上,空灵一声闷响,震得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蹙着眉头盯着那女子瞧,却听洛神轻声赞道:“她身手很厉害,踏步轻盈若羽,用劲柔中带韧,内里深不可测。”
                      我点头道:“她是高手,我也瞧出了。不过她和你比呢?”
                      洛神道:“没同她比过,自是不晓得的。”
                      我道:“你同人比过武么?”
                      洛神淡道:“比过。不过我鲜少同人比,算起来不过两次。少时同姽稚比过,后来么,同害死先生的那个仇家比过。”
                      我好奇道:“那两次,是输是赢?”
                      洛神笑道:“一输一赢。赢了姽稚,输了仇家。说起来,因着那时我赢了少主,爹爹很生气,罚我在屋外跪了整整一日,不给饭吃,傍晚阿姐偷偷端着饭菜过来,被爹爹发现了,累得她又陪我跪到了半夜。”
                      我无奈:“这种事有甚好笑的。说句不敬之言,你爹爹待你们也忒凶了些,哪有赢了还要被罚的道理。”
                      洛神眉眼微弯,笑意熏染:“以前的这些事么,于我来说也是个念想,如今说起来,觉得还是有些味道的。我还有这许多以往的闲事呢,抽空告诉你?”
                      我听着,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但具体什么,却又说不上来。近来她笑容相较以往多了许多,大约转变大了些,我有时候会想,这是否真是一件好事?
                      我道:“姽稚的事,就免了。你以后说些别的罢。”
                      她笑得越发欢畅了:“这可如何是好,我就剩下关于她的闲话了,你要我说别的,那我岂不是无话可说?”
                      我气得哼一声,一面继续观看那祭舞台上黑衣华服女子的舞姿,一面轻声道:“才不和你说这个。对了,你那位仇家很厉害么?你怎会输的?”
                      “很厉害。”洛神顿了顿,才道:“不过若是再次遇见,我断不会输,今时不同往日。”
                      余光扫去,她眼里压着一丝冷光,宛若冬日利剑,泛着森森寒气。
                      我心里一紧,不由抓紧她,岔开话题道:“我来给你猜个灯谜罢。”
                      “什么?”
                      “你来猜猜,在我说完之后,这舞姬下一步,将会踏在哪个方位上?”
                      “……”
                      我轻笑一声,道:“踏坤位。”
                      话音刚落,那舞姬果真踏在了坤位上。
                      我又道:“回转走离位。”
                      那舞姬步法翩翩,黑色靴尖刚好点在离位,犹如优雅婀娜的黑色大鸟。
                      洛神露出一分惊诧之色:“你怎知晓?”
                      我不能跟她说我对这祭舞的印象极其深刻,恍惚曾经看过许多次一般,只是道:“因着我是个聪明人,这都瞧不出来?”
                      她低下头,微笑着捏了下我的脸:“我瞧出来了,你最傻了。”


                      523楼2013-12-21 22:17
                      回复
                        话音刚落,祭舞台那边倏然舞来一道白纱,寒气凛凛裂空而来。我本就恐高,颇有些顾忌地坐在高处,此番被那白纱毫无征兆地欺到眼前,顿时唬了一跳,抬手下意识去挡,结果身子一歪倾了下去。
                        事发太过突然,电光火石之间,洛神抬手欲要捞住我,竟捞了一个空。那白纱仿佛有灵性似的,宛若一只大手,在空中将我卷着扶了扶,我无奈之下,只得随之借势,足尖点在白纱之上,御起轻功,踏着那白纱走向,飘到了祭舞台上。
                        台下霎时一片哗然,洛神紧随而至,飞身而下,落到我身边,揽住了我的手臂。
                        台下哗然更甚,我抬头一看,远方高处的雨霖婞见势头不对,作势也欲要下来,一旁花惜颜忙将她拦住,我心道眼下已然够乱,雨霖婞断不能再来搅和,忙摆手朝她示意,要她好生待在对面旗架上。
                        因为祭舞突然中止,台下观舞众人吵吵嚷嚷,我几时见过这种场面,脸红得几乎要钻进地底下去,忙背对着下头镇民站着,生怕他们瞧见我的脸。
                        不过我也晓得这舞姬明显是别有用心,她方才那白纱很明显是冲着我和洛神来的,不晓得是何意图。但这终归是别个地盘,我们也不能多说什么,作势拉着洛神就要往下走。
                        背过身去,却听那舞姬在后头道:“留步。”
                        她的声音透着威严清冷,我不由顿住了脚步。
                        转过身,见她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两盏芙蓉花灯,应是她在祭舞台四周那些花灯架上摘下来的。
                        她将一盏花灯递到我面前:“送给你。”
                        我愣住,看着她面上被花灯华彩照耀的青铜面具,双眸掩在其下,恍若古井。
                        “送给你。”她重复道,声音没有波澜起伏。
                        我接了,轻声道:“多谢。”
                        她不再看我,转而又将另一盏花灯递给洛神,只是说了一个字:“你。”
                        洛神抬手去接,面上淡淡的,没什么表示:“多谢。”
                        洛神与那舞姬双目交接,两人双眸都似黑夜般深沉,目光冰冷非常,谁也未曾相让。
                        我站在旁边,只觉她们二人俱是寒气四溢,冰雪堆砌也似,心底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洛神拎着花灯,牵起我,转身便走。
                        台下议论纷纷,嘈杂非常,我不敢朝人群张望,更不愿回头,根本不晓得身后祭舞台此时是如何光景,一直走到僻静之地,才将将舒了口气。
                        我寻个石台,抹去上头积雪,坐了下来,将手中光辉晕霭的芙蓉花灯置于眼前,细细端详:“方才可真吓死我了,不晓得那舞姬大人是怎生意思,竟还会送个花灯给我们。”
                        见洛神一声不吭,我不由道:“洛神?”
                        “嗯。”洛神应了声,挨着我坐了下来,半晌,她才道:“她在探我内息。”
                        我心里一沉。
                        洛神淡淡道:“方才给我花灯时,那舞姬的手指触到了我的脉门上。”
                        我忙紧张地握住她的手,盯着她的手腕细细查看。之前还未曾有什么,现下听洛神这一说,心底压了一层火:“脉门是紧要之地,她怎可如此无礼?更何况,我们根本不就认识她。”
                        洛神道:“她很厉害。方才她若是掐准一用力,我便死了。”
                        她语声云淡风轻一般,但是所描述的境况,细想之下,实在险恶非常。
                        我将那芙蓉花灯甩在地上,顿了半晌,只怒得憋出一句话:“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我真是气死了,气死了!”
                        但是我现在又不能冲过去找那舞姬算账,气闷之下,作势就想在那舞姬赠我的芙蓉花灯上狠狠地踩上两脚,以解心头之恨,却被洛神拦住了。
                        洛神笑道:“你这又做什么。不管对方是何意图,花灯是他人相赠,模样也漂亮,莫要糟践了。”
                        说着,将地上花灯拾起,拍掉灰尘,又道:“况且,她方才在我身上,也讨不到什么便宜。她既然搭我脉门,我也回敬扣了她的脉门,她若生了歹心,真想我死,她也活不长,两人一起死。”
                        我越发气急:“呸呸呸,什么两人一起死,元宵节都没句好话。我才要死了,被你气死!”言罢一手撑在衣摆上,挺直腰身,大喘了一口气。
                        洛神轻笑一声:“是我的错,媳妇别气,我来给你顺顺?”
                        我脸一红,抓住她伸过来的手,道:“说正经的,她到底是什么人,好似刻意针对我们一般。”
                        洛神微笑道:“我看她没针对你,美人花灯相赠,情深意重,待你很好,不是么?”
                        我瞥她一眼:“别酸。她不是也送了你?”
                        “她本意并非为了赠我,而只是借此探我虚实罢了。”
                          


                        524楼2013-12-21 22:18
                        回复
                          “好,我不说话。”她阖起眼眸养神,顿了半晌,又闭着眼道:“你温柔些,弄疼我了。”
                          我脸莫名一红:“我没用什么劲。你快住……住口。”
                          她当真住了口。
                          接下来又只有水声,别无它响。她只是闭着眼,双肩单薄瘦削,乌黑长发湿漉漉地垂在染着樱色的雪白上,头略微低着,似是在白气蒸腾的水雾中,安静地睡着了。
                          她也许当真是累极,这般洗浴着,都能睡去。
                          之前她同我说话时,料想也是处在这种疲惫中,但依旧淡淡微笑着,同我交谈。
                          她只是想,多同我说些话罢了。
                          我不由怨怪自己性子过软,被她这般逗一番,总是羞得面红耳赤。我该多和她说说话,她也会开心些。
                          身子靠过去,盯着她莹润的唇,略微有些白,好似没什么血色。我忖着明日去买些药材回来,给她炖些汤,补一补身子才好。不过她现在正在发烧,不晓得能不能进补,还是得先问一问花惜颜。
                          这般杂七杂八乱想着,我伸出食指,抵在了她的嘴唇上。
                          很软。
                          带着热气熏过的温度。
                          拿手指在洛神唇上慢慢摩挲着,看着她睡颜柔美,心也跟着,一点一点地变柔软了。
                          我常常想我爱她,我爱她到底到何等地步,却是不晓得的。只是想好好宠着她,护着她,舍不得她受半点伤害。
                          我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有时设想一下,就算为她而死,也是甘愿。
                          拿下手指,我闭上眼,在她嘴唇上亲了一下。
                          她没什么反应,想是睡沉了。
                          我叹口气,将她扶起来,擦干身子,穿好干净亵衣裤,抱到被子里躺着。她大约瘦了些,身子比以往要来得轻。
                          收拾好后,我脱了衣衫,轻轻抱住她,吻她的长发。不晓得怎么回事,今日元宵之夜,我有些心慌,念着洛神,转而想起那个舞姬,根本合不上眼。
                          一直撑到很晚,我才感觉到倦,将睡未睡之际,听到洛神又开始无意识地低声咳嗽。
                          花惜颜道风寒之症,加上有些烧热,偶尔咳嗽是正常的,我之前这才放下心来。腾出手去抚顺她的胸口,她整个身子蜷缩起来,咳嗽得越发厉害。
                          以往我也发过烧,分外难受,有时咳上好几天不在话下,严重时感觉连心肺都似要咳出来,这个中的辛苦自是知晓。眼见她熟睡中咳成这般,我心疼得不行,但是却又无计可施,总不能替她承受,只得自后握住她的手,根本不敢合眼。
                          她的手指微微发着抖,好似冻得厉害,可是指尖反而是滚烫的。
                          整晚我就只眯了几个时辰,睡了又惊醒,折腾到第二天清早,我忍着倦意,跑到药铺照着花惜颜昨夜开给我的方子,抓了几帖药回来。一面煎煮,一面准备早饭的面条,另外给洛神熬煮了清淡的姜丝粥,搁在火上热着。
                          早饭做得,便去叫雨霖婞,长生和花惜颜起来。雨霖婞昨夜同长生睡,估计是被这小祖宗折腾地,一晚上也没睡好,哈欠连连。我和她相视看了半晌,各自嘲笑对方的黑眼圈。
                          用过早饭,洛神自个起了,我央她多睡会,她看上去精神比昨日好,并不依我。我只得给她喂了药,又让她喝了点粥,休息一阵,她道:“惜颜姑娘可得空,她说过今日上午要带你我去见她师尊的。”
                          我道:“你多歇息阵,不急的。明日去也行。”
                          洛神道:“早去早好。你早些治病,我也放心。”
                          我想了想,道:“好,那我们下午去。”
                          等到下午,留雨霖婞在家顾看长生,我和洛神则随花惜颜去见她所说的那位师尊。一路上我莫名觉得紧张,随着花惜颜穿过大街小巷,越走越偏僻,越走越寂静,这种紧张与不安便越发地深。
                          地上积雪松软,只有少有的几排脚印,人烟稀少。两旁是萧条的花树,俱被积雪覆盖,泛着一片银光。


                          526楼2013-12-21 22:19
                          回复
                            花惜颜在前面引路,也不说话,眼前景色越发森冷起来,脚下踩踏积雪,发出悉悉索索的单调响声。我不由得打个寒战,同时感觉到四周围似是投射过一股股窥视的冰冷视线。
                            我轻声对洛神道:“有人。”
                            洛神颔首,耳语道:“嗯,还是很多人,皆是高手。”
                            我道:“我觉得不舒服,他们是好是坏都不晓得,躲在暗处偷窥算得什么。”
                            洛神道:“别怕,惜颜姑娘带我们来的,不会有问题。我们静观其变。”
                            我含糊恩了声,再走一阵,花惜颜停下,回头微笑道:“师师,洛姑娘,到了。”
                            眼前出现了一座宅院,说不上豪华气派,却也不是什么寒酸之处,占地面积挺广,是个古朴的大宅院。四周围了高高的围墙,右面是一片竹林,寒风吹过,竹枝沙沙作响。
                            门前种了几株红梅,开得正好。花惜颜道:“随我来。”
                            我们跟随进入,院落整洁,中央一条石子路,积雪被扫去两旁,清清冷冷,石子路的尽头是一条回廊,中央是厅堂主门,半旧的木门虚掩着。
                            花惜颜在回廊前跪下,低声道:“师尊,弟子归来。”
                            良久,木门被推开,从里走出一个人来。
                            我的心一下子高高悬起。
                            只见那人是个年轻女子,年纪瞧上去同洛神差不多,约莫二十岁左右。乌黑长发宛若锦缎,流水般随意披散着,漫过臀际,天气极冷,她竟只穿了一件沉黑色单衣,袖口紧了暗红色封边,薄纱也似。
                            因着被黑衣衬着,她精致秀美的脸恍若刀裁,透着一种逼人的美感,并不柔和。额前刘海浓密,同我一般,几乎遮满了前额,双眸墨黑,内里看不出半点波澜。
                            外在气质与洛神相近,俱是冷美人。若说洛神是冰雪堆砌的,那她便是冰冷黑曜岩雕琢的,气质端庄,浑然天成的高贵。
                            我细细盯着她看,只觉得她眼神十分眼熟,身形也是似曾相识。
                            她也盯着我看,看了许久,都不说一个字。
                              


                            527楼2013-12-21 22:19
                            回复
                              ☆、狂化  第213章经年终相见
                              我心念电转了不知多少回。若说她是花惜颜的师尊,为何她如此年轻,同花惜颜一般年岁,两人根本同辈,她怎可做得花惜颜的师尊?
                              而有一点我觉得奇怪,她虽然如此年轻,但是眼里的神情却似积淀了很久的年岁,恍若古酒。时间留下的痕迹,在有些人眼里可能不会留下什么,因着那些人掩藏得很好;但是有一些人则不然,过往的经历与沧桑,一点一滴在他们眼中,面上积淀,不会藏起来。
                              而她,正是第二种。
                              四周寂静无声,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转过头,对花惜颜道:“颜儿,你去忙罢。”
                              声音很清冷,我琢磨了半晌,居然有种听到昨夜那位舞姬说话的错觉。
                              花惜颜站起身,恭敬回道:“是。”
                              退回身,花惜颜又看了我一眼,没多说话,转到左边半月门,走进院里别处去了。
                              我想了想,踟蹰开口道:“前辈。”话音落下,又觉得不妥,我这般唤她,不是将她唤得老了么?可是她是花惜颜的师尊,论起辈分,合该称呼她一声前辈才是。
                              她走到我面前,眼神勾着我,道:“你叫我什么?我的名字是,司函。”
                              司函?好熟的名字。
                              我琢磨了下,又含糊开口道:“司……司姑娘?”
                              司函面上缓和些,似笑非笑:“你叫我姑娘?”
                              我头大如斗,前辈也不是,姑娘也不是,你这到底是要如何?转念心想她是将来要给我和洛神治病的恩人,我可不能怠慢,只得摆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道:“你要我叫什么,我就叫什么。”
                              司函淡道:“是么?”
                              我忍不住想去擦冷汗:“自然是的。”
                              司函又道:“那你叫我姑姑罢。”
                              我嘴角抽了一下,心说:你玩我呢。不过现在是有求于人,特殊状况,我只得委屈自己,嘴上装作乖巧道:“姑姑。”
                              列位祖宗在上,我师清漪幸而没有姑姑,今日叫这差不多与我同岁的年轻女人作姑姑,算不得有罪,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司函依旧似笑非笑。说那是笑么,她嘴角确实勾着一抹淡淡的弧度,但是她整张脸偏生又冷得很,恍若平静水面,实在不晓得她这人到底在想什么。
                              司函看了我一会,才道:“你嘴上叫我姑姑,心里却在说,去你的。”
                              我差点站不稳,咳了声,正色道:“姑姑,你可莫要说笑了。”
                              呸,我哪里来的姑姑。
                              我发誓如果不是为了洛神的寒疾,我实在不想这般与她周旋,我宁愿一巴掌拍死自己,一了百了。
                              司函淡淡道:“嗯,我是在说笑。”
                              一点也不好笑。
                              你摆着这张冰块脸,却又哪里好笑。
                              我尽量使自己僵硬的表情变得自然些,指着一声不吭的洛神,对司函道:“我这位朋友,她……她不要叫你姑姑罢?”
                              洛神目光极淡地盯着司函,司函扭过脸,亦是神色冷淡地回看她。
                              她们两人实在有些相似之处,皆是对外孤高冷傲之人,不过洛神相较要温柔娴雅许多。此番两人面对面,冰雪眸子相望,两厢寒气四溢,不晓得是不是我的错觉,洛神对司函有敌意,司函亦是不大待见洛神似的。
                              心底只觉得煎熬难耐,却听司函答道:“她不用。你叫我姑姑就可。”
                              我不禁松了一口气。
                              我轻声道:“姑……姑姑。惜颜道你会帮我们会诊治病,不晓得何时开始,诊金几何?银钱不是问题,我会好好酬谢你的,若是有别的要求,我也会替你做来。”
                              司函道:“现在就开始。”
                              我大喜,扯了扯洛神,让她松缓些,对司函道:“那烦请您先替我这位朋友看诊。”
                              洛神没动,倒是司函看着我,道:“你先来。”
                              “我?”我忙摇头:“我后头来,您先替她看。”
                              司函道:“你是我侄女,我先替你看。”
                              我无名火起,我什么时候成你侄女了,有我这么大的侄女么?可莫要乱攀亲戚。
                              见我半晌不动,洛神将我领到一旁,轻声道:“好侄女,你先去。”
                              我掐了她一下:“你再乱说。”
                                


                              528楼2013-12-21 22:19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