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衍的指尖在弦上一挑,语音清冽,衬着外面的雨声,忽的一股寂寥慢慢地漾开。他的神色变了,不再笑,目光寂寂地看向窗外的黑暗,看着雨水打在窗台上飞溅。忽然间,他显得有些苍老,这时候他才真的像个三十多岁的人。
“你说你那样的人,本来就该在四处像孤魂那样游荡,只是不小心进了牢笼,”息衍幽幽叹了口气,随手理弦,“其实每个人何尝不是不小心进了牢笼,从此就不敢出去……”
“我在想,从今而后,在我不在城市的时候,一年又一年,我种的那些花是不是还会生生发发……或者被人铲平?”息衍淡淡地说,“以前我走过很多城市,总不愿留下,怕在一个地方住得久了,就再也走不出去。可是走到南淮……偏偏没能走出去,就羁縻了很多年,看遍了这里的大街小巷,种下了那圃花,弄得现在还站在这里……啰啰嗦嗦的像个碎嘴的老头子。”
他低头笑笑,摇摇头,像是自嘲。
他忽地大步踏入雨幕,上去抓住墨雪的勒口,五指掠过爱马的长鬃,激起一片冰凉的水,翻身上马,扯紧了缰:“走吧!已经耽误很多年了!”
—— 卷六 <<豹魂>>
第一章 狐之忿忿
南淮城 · 盘城大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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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那样的人,本来就该在四处像孤魂那样游荡,只是不小心进了牢笼,”息衍幽幽叹了口气,随手理弦,“其实每个人何尝不是不小心进了牢笼,从此就不敢出去……”
“我在想,从今而后,在我不在城市的时候,一年又一年,我种的那些花是不是还会生生发发……或者被人铲平?”息衍淡淡地说,“以前我走过很多城市,总不愿留下,怕在一个地方住得久了,就再也走不出去。可是走到南淮……偏偏没能走出去,就羁縻了很多年,看遍了这里的大街小巷,种下了那圃花,弄得现在还站在这里……啰啰嗦嗦的像个碎嘴的老头子。”
他低头笑笑,摇摇头,像是自嘲。
他忽地大步踏入雨幕,上去抓住墨雪的勒口,五指掠过爱马的长鬃,激起一片冰凉的水,翻身上马,扯紧了缰:“走吧!已经耽误很多年了!”
—— 卷六 <<豹魂>>
第一章 狐之忿忿
南淮城 · 盘城大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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