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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小说】红颜一笑思倾城完整版(含M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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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为什么这么久娘都不回来了呢?”白衣少女道,“夕柔好想娘哦!”
“晚衣,晚衣……”宁清风喃喃唤着。
一年了,晚衣已逝一年,他感慨时间如梭,转瞬即逝。
“爹爹,你怎么了?”夕柔道。
“没什么,只是……只是……有一件事,如今要对你说清楚了,总不能一直瞒着你吧。”宁清风遥望远方,叹道,“孩子,要坚强些。”
“什么事?”夕柔不解道。
“你跟我来。”
满山的梨花,白如雪,微风吹散一地的白。树下,一座墓碑,上书:“爱妻风晚衣之墓”虽她不是他的妻,她不是他的女儿,虽然他并未娶妻,但,他愿意穷其一生来尽心爱护她,爱护她的女儿,一如像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女儿般。原来,爱,并非占有,并非死生相随;爱,只是默默守护,他的爱何其博大,何其无私。
墓前,白衣侠士,白衣少女静静地站立着:“夕柔,其实,你娘早已不在人世,当初……”
“我知道,爹爹,其实我早已知道,娘已经离开我了,只是,我和爹一样不愿面对这既定的事实罢了。”夕柔道。
“你不怪爹么?”宁清风道。
“怎会?爹不仅要承受失去娘的痛苦,还要瞒着夕柔,只为不想让夕柔伤心,夕柔应该体谅爹的苦心,而不是怪爹。”
“夕柔,你真的长大了。”宁清风感叹道,“爹也算是能对你娘有所交代了。”
“爹,娘永远在我们心里。”
微风吹拂,吹乱了院中那树娇艳的海棠,鲜花的芬芳在风中飘荡,粉色的花瓣犹如蝶翼一般随风优雅地飘舞、盘旋,就连轻风似乎也被渲染成粉色的了,柔柔地拂过那朴实的小屋。这座小小的院落,除了那树娇艳的海棠和那纷飞的柳絮和丛丛翠竹,就只有那所朴实简单的小屋,别的不会再有。因为这里够清静,正适合病人的修养。空气中带着清甜的味道,令人为之神往,或许,这便是人们心中的乐园吧,在这里没有任何的牵绊,只有心的宁静,人生若只如此简单过活,或许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吧。
女子沿着蜿蜒的小道走来,望着眼前的风景,为之一叹,景色宜人,心情却是如此惆怅,孩子,如果可以娘宁愿自己受苦,也不愿你如此啊,想着想着,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泪自那娇颜下垂落玉颈,很快绯色的衣角沾湿了一大片。女子在风中站立了良久,收拾起心情,努力在嘴角噙出一丝微笑,只是,那笑容确是如此牵强。
推门而入,阳光倾洒入屋,在屋内映射出斑驳的光彩,令人炫目。屋内除了必要的家具外,就只桌上有一只瓷瓶,瓶身是山水图,山巍峨,水婀娜。瓶中插着一枝海棠,绯红的花瓣娇艳欲滴。再往里望,便看见一个娇小的身影蜷缩在床头。
“紫嫣。”女子轻唤道。
此女子眉目如画,有着绝世的容颜,艳若桃李,如云风雅,如雪皓洁,那绝美的容颜并未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有所消退,依然明艳动人。
“娘。”稚嫩的声音响起。
落霜走至床沿坐下,轻轻将她搂在怀中。
“娘,我很想像别的孩子一样可以跑、可以跳,可以玩耍。”紫嫣在落霜怀里轻声说道。
这是她从小的心愿,因为病痛的折磨,使她四肢虽健全却无法像正常人一样走路,只能在这小小的木屋,这方寸之地呆着,无法看到外面的世界。
“孩子,是娘没有能力使你过得更好。”看着她期盼的目光,落霜脸上浮现出一丝凄清的笑意,苦涩、悲哀……,“这么多年都没能好好照顾你。”
“娘,对不起,紫嫣以后再也不说这样的话了。”
看着紫嫣,落霜的心如同沉入万丈深渊一般,泪凄然而落。
“紫嫣,你好好休息,娘过些日子再来看你。”
“恩。”
走出屋子,落霜径直向西而行,曲径通幽,延小径而行,两旁全为竹,俨然形成一片竹海。再往前行,道路豁然开朗,放眼望去,一座木屋立于前,不远处还有一潭湖水,湖水清澈得可以看见湖底下的一块块石子和水中的游鱼。下雨的时候,湖面上氤氲着水气,仿佛仙境般。此时,天空放晴,阳光倾洒下来,湖面上色彩斑斓,令人眩目不已。


50楼2013-11-22 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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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兄,可是少林寺的《易筋经》岂是我辈所能得到,且这《风啸龙吟》之秘笈,为风国所有,且已失传百年,只三百年前被人参透其间奥秘后,再无人能参透,近百年来的武林规矩想必段兄也深知其中厉害,薛某实不想……”
    “难道就无它法了么?”薛静道。
    “是,除此,别无他法,若薛姑娘练成,那必然卷入江湖纷争之中,只是薛兄真能忍受幼女承受如此折磨?至于《易筋经》在下也略通晓一二。”段知义道。
    而后,从桌岸上取出纸笔,潇洒的字体顿时显于纸上
    “老爷,这么说是不是紫嫣有机会能正常生活了。”落霜道,难掩心中的激动。
    “可是,即便治好了,也……”薛静叹道。
    一阵静默,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
    良久,薛静淡淡道:“段兄,多谢相告,此事容我考虑一下吧,在下先行告辞了。”
    “薛兄、夫人慢走。”段知义拱手道。
    “老爷,你真的不打算实现女儿的愿望吗?”落霜道。
    “不是不打算实现,只是,那一切有意义吗?”
    “没有意义吗?”落霜愠怒道,“老爷,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她也是我们的女儿啊?你怎可如此厚此薄彼呢?就算……”
    “夫人,你又不是没有听到段兄的话……算了,还是回去看看女儿吧!”薛静叹道。
    沿路返回,那幢小屋又立于眼前,走进屋内,薛静深深叹息一声,推门而入,落霜紧随其后。
    听到响动,门内床边那小小的身影,探出了脑袋,那是怎样一张精致的脸啊,如此纯净而美丽的脸庞,最让人难以忘怀的是那双黑亮的眼睛,如此纯真无邪、清澈明净。
    “爹爹,娘亲。”温柔地呼唤着。
    “嫣儿,你是不是很想和别的孩子一样可以走、可以跑、可以跳,可以玩耍。”薛静问道。“是的,爹爹,我很想很想。”紫嫣扑闪着那如冥蝶般蹁跹的睫毛,道。
    注视着那样一双黑亮的眼睛里闪露出这样纯真无邪到令人心碎,清澈明净到让人心痛的目光,任谁都无法抗拒这双眼睛的主人的。
    有那一瞬的失神:“那如果你只有短暂的生命,你也这样想么?”
    “爹爹,女儿只想做一个正常的人,哪怕女儿只有一天的生命。”紫嫣道。
    她的身上所散发着的是与实际年龄完全不符的成熟。
    “好,不论将来如何,爹就遂了你的心愿。”薛静叹道,转身离去。
    “老爷?”落霜看着那逐渐远去的清瘦的背影喃喃地唤了一声,她知道,他已经决定,决定了,不论将来女儿的命运如何,他都会为女儿去做点事,因为这个柔弱的孩子也是他们的骨肉。
    “薛兄,你果然还是来了,段某已在此处恭候多时了。”段知义缓缓道。
    “段兄,那小女可就暂且拜托你了。”薛静拱手道,“至于日后,薛某会再考虑……”
    “好,那就走吧。”段知义道。
    两位飘然若仙,有如神仙般的男子并肩向那间简朴的小屋行去……
    “嫣儿……”薛静走进屋内,唤道。
    “爹爹!”紫嫣眼中散发出一丝惊喜的目光,那盈盈的目光中,闪烁着别样的光彩。她知道,她的愿望终于可以实现了吗?
    “这便是为你治病的段世叔。”薛静道。
    “段世伯。”紫嫣甜甜地唤道,这种甜里不参杂矫揉造作,只是一种单纯的清澈。
    “真是个懂事的孩子。”段知义微微颔首,“从今天开始,我会将我平生所学,倾囊相授,让你实现你的愿望。”
    等了这么多年,一切终于可以实现了,至于成功与否,她都不会介意,因为她正在努力地活着,为梦想而努力地活着。
    “怎样?”落霜望着湖水边嬉闹的两个孩子,怅然若失,“时间已经不多了!”
    “就这么决定吧,只要都能好好得活着,总有一日会再相见的,何况她们还是双生姐妹。”薛静悠悠叹道。
    “那孩子现在如何了?”落霜问道。
    “自从受段兄悉心教导后,已大致痊愈,至于‘凤啸九天’我亦开始传授于她,至于,日后……就看她的造化了。”
    “风儿、研儿。”女子唤道,“回家了。”
    “恩,娘。”女孩飞扑入女子怀中,娇俏的小脸上露出稚嫩的笑容。


    52楼2013-11-22 2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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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如烟?好熟悉的名字,是……是三妹吗?没有想到三妹竟也和这个男子有所瓜葛,可是三妹明明……怎会……原来,姐妹同一命运,都无可救药得爱过这个男子,只可惜,这个男子却是自己灭国杀父的仇人,情仇终难共,又怎么可以再有奢念妄想?亦不可承认,自己无法爱,那么,就让三妹得到他的真心,也是好的。
      “陛下,如雪并不认识。”
      “不认识就好,只要如烟不是就好。”
      “那风晚衣呢?”玄凌逼视着她,“慕容成的妻子,你认识么?”
      “不认识。”一个都不可以认。
      “是吗?如雪,你真不认识?”玄凌幽幽道,“风国二公主,风如雪,为什么你是……原来是这个原因,只是,既然是这样,你应在我身边,而不是选择诺云。”
      “以前的事,不要再提,其实我有想过要呆在你身边,只不过……既然你已知道我的身份,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只是,我很后悔,当初没有一剑杀了你,还……”
      “你真的这么恨我么?”玄凌深深地望着那娇容,叹道。
      “是的,我恨你,可是,我更恨我自己,竟然爱过你这个灭我国家的仇人,却不忍伤害你的……还要将他留下,原来,我还是不忍心。”风如雪喃喃自语,“反正我的国家已灭,如今,恨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我苟活于人世又有何用?只要你不为难子夕和诺云,死又何妨?”风如雪傲然道。
      匕首已亮,血溅如花。
      弥留之际,她心里所想的是林诺云,一直以来,她只是用他来逃避自己的感情,他很努力地想要爱上他,原来不行,诺云,这一世利用了你,下一世,我定好好偿还。
      娘,娘,娘!青衫落落,眼中所见的是那片鲜红的血色。当子夕看见的时候,那娇颜已苍白无力,手心紧握成拳,靠在门柱上。一种不祥的预感迎面袭来,那么,莫府……
      接下来的话,子夕并未听见,如果他听见,只怕会更恨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只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因为,他对他已恨之入骨了。
      “如雪,我只是想要知道,为什么你会选择诺云,只是想要知道那日在你们成亲之时,你们有没有……只是先搞知道子夕究竟是谁,是朕的,还是他的。”
      没有回答,不管是不是都已经不再重要,因为他们之间已有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他们之间只有恨,而不会再有其他的感情。
      夜凉如水,月挂柳梢头,天空繁星点点,很美的夜,可是空气中却夹杂着阵阵凉意。
      “老爷,你这样一再拒绝陛下的要求,就不怕……”女子静静靠在夫君怀里,叹道。
      “夫人,为夫自有分寸。”莫玉舟道,“华然睡了?”
      “还没呢,在院中练琴,看来这孩子对相爷家的公子情有独钟呢?”莫夫人道。
      “这……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哎!”莫玉舟轻叹道。
      “老爷,不好了,府里着火了,火势甚是凶猛,只怕……。”管家焦急道,语气中也颤抖着。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莫玉舟平静道。
      “老爷,现在怎么办?”莫夫人道。
      “华然!将她藏入地窖,那里不会被烧到。”
      莫玉舟飞快赶到院中,带着华然来到地窖:“华然,就在这里呆着,不要出来,直到……”
      “爹,那么你们呢?”
      “爹还有事要做。”说完,莫玉舟关上了地窖的门,临别再望一眼女儿,怕……这是最后一眼了吧。
      夜,无尽的夜,京城东面的那座大宅已被红彤彤的火光照亮了整个夜幕,火势凶猛。园中充满了哭喊的声音、救命的声音,叫嚣的声音,无处不在,一声声惨叫、呼嚎,撕心裂肺的疼痛。
      “老爷,现在怎么办?”管家跑到莫玉舟身前,惊惶地说道,“府中大部分的人都已经……只有这一片地方还没蔓延过来,老爷,夫人,还是找出路走吧。”
      “没有出路了,终究还是逃不过呢?”莫玉舟凄然一笑。
      熊熊的烈火渐渐吞没了整座府邸。
      “相爷,一切已经办妥。”黑衣人单膝跪道。
      “好,你们撤吧。”青衣男子淡淡道,内心却翻涌,莫兄,在下对不住你了,为了如雪,皇命难为,我无从选择。
      “那相爷,你呢?”黑衣人道。


      55楼2013-11-22 2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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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相还想再待会,你们回去复命。”青衣男子眼中流露出落寞的神情,闭上眼,深深一叹。“是,相爷。”
        天已渐亮,火势也渐灭,地窖内,不经意间露出一双黑亮的眼睛,眼中带着惶恐、惊讶,更充满了泪水,怎么也没想到这整个事件的操纵者竟是眼前这个青衣男子。
        不经意的一瞥,青衣男子看见了那双明亮的眼,悄悄走去,合上地窖的门,缓缓步出这座已经残破的废墟。本该斩草除根,却终还是不忍,为了要……已经牺牲太多的人了。
        远处隐没著一个火红的影子,红衣如火,那火焰般的红,如鲜血般铺成开来,如此的触目惊心,仿似从炼狱中走出的嗜血恶魔,如冶艳、绚烂的曼珠沙华,很随意地穿著於身上。这红色是如此得惊心动魄,透出一丝冰冷,宛若末世的苍凉。披肩的发,散落胸前,笔直而修长,每一丝每一缕都不交杂在一起,每一丝每一缕都沉静地垂落胸前,如玉般的眸子,深邃而明亮,面上浮现的却是那邪邪的笑意。烧焦的味道还未散尽,红衣男子皱了皱眉,慢慢走近那座废墟。
        “出来吧,他们都走了。”红衣男子轻叹道。
        听到陌生男子的声音,华然在地窖中愣了愣,但随即还是打开窖门走了出来,阳光是如此刺眼,刺痛了她的双眼,泪模糊了双眼。为什么,子夕哥哥,是你爹?老天为什么要如此待我,曾经的美好,在这一夕之间已化为灰烬。
        “有什么好哭的?”男子冰冷的声音传来。
        “是我失去了我的家人,不是你!你从未经历过失去过家人的痛苦,你又怎会明白我的心情?”华然黯然道。
        “你又怎知道,我未失去过家人?”男子喃喃道。
        “你……”华然自觉失言,言语间有些颤抖,“你究竟是何人?”
        “其实十几年前,我就是个该死的人,只不过,我不甘心,不甘心哪……”男子微微叹息着,转而又看向华然,“你又甘心吗?”
        “什么意思?”华然不解道。
        “亲眼看着自己最重视的亲人在面前倒下,明明知道杀人凶手是谁,你会甘心庸碌一生吗?”
        是啊,能甘心吗?明明知道害死家人的凶手是谁,可是,那是他的爹啊,却又能做什么呢?
        “你愿意追随我么?”感觉到她有丝毫动摇,男子缓缓道,“我可以帮你报仇。”
        “你究竟是谁?”华然疑惑道,“你又如何帮我报仇?”
        “你听说过天魔教吗?”男子悠悠道。
        “天魔教?就是与朝廷抗衡的那个魔教组织?”
        “是。”男子道,“我就是天魔教的教主——骆绝尘。”
        “传说那个以‘血影刀法’一招即令对方无力还击的天魔教教主?”
        “不错。”
        “可是你又知不知道杀我家人的是当朝宰相,他的儿子也算是我生命中比较重要的人,我又怎能下的了手?”
        “操控整件事的可未必就是他了。”骆绝尘眼里闪过一丝冰冷的笑意。
        那样冷漠,那样决绝。
        “你的意思是说……”华然思量片刻,“好,我跟你走。”
        “不过从现在开始,你的名字叫凝醉,莫凝醉。”
        “多谢教主赐名。”
        “你我同病相怜,无须如此,叫我大哥便可。”
        “大哥。”
        “走吧。”
        爹、娘,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凝醉在心里暗暗发誓。
        眼前一片废墟,少年的心落入谷底,果然还是来晚了一步,静静地伫立良久,久久不曾离去。
        只是缘起缘灭不过如过眼云烟。
        “公子呢?”林诺云问道。
        “回相爷,公子进宫未归。”
        “竟然进宫了?”林诺云喃喃道。
        “相爷,李公公到府上传话说陛下让老爷回府后进宫一趟。”
        是该进宫把如雪接回来了,如雪,如雪,这些日子你过的还好吗?
        “事情办得如何了?”女子淡淡道,“陛下他现在身处何处?”
        “回娘娘,皇上在御书房。”黑衣人道。
        “和那个女人一起?”女子恨恨道,“没想到除去一个,又来一个。”
        “娘娘,林夫人已经香消玉殒了。”黑衣人道。
        “死的好,省的一个个的来迷惑陛下,不过就是长得跟那姓风的一个模子,就把陛下的魂给勾了去。”


        56楼2013-11-22 2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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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她并不知道,他与她之间的往事,若非……她萧白凤也未必能成为一国之母。
          “娘娘,如果没有别的吩咐,小人先行告退。”
          “下去吧。”女子摆摆手。
          “是。”
          “劳烦相爷等等,老奴通报一声就来。”
          “有劳公公了。”
          “陛下,相爷来了。”李公公走进御书房禀报道。
          “让他进来吧。”玄凌道。
          “是。”
          “微臣拜见陛下。”
          “不必多礼了。”玄凌摆摆手道。
          “谢陛下,不知内人现在何处?”林诺云道,这么多日子了,好想念那张娇颜,即使明白她只是利用自己来逃避自己真是的感情,他亦毫无怨言,“微臣想把她接回府。”
          “是该接回去了。”玄凌喃喃道,“来人,把林夫人请出来。”
          当他看见那张苍白无力的娇颜,一行清泪落下:“陛下,如雪,她……”
          “诺云,朕对不住你,林夫人以为朕会为难你和子夕,所以……其实,她不必如此,风国已灭,她一个女子又能做什么呢?”玄凌叹息道,“朕并不想为难她,可惜她……”
          玄凌转过身,背对着林诺云,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痛楚:如雪,如果可以重来,我一定不会放开你,可是,为什么呢?我们竟会走到今日这样一个地步?
          “陛下?您的意思是……”林诺云不解道。
          听得林诺云的问话,玄凌回过神来:“好好安排后事吧。”
          “是,陛下,微臣告退。”
          如雪,你何故如此呢?失去你,我该如何?子夕,他怎么办?就算子夕他……林诺云紧紧抱着那具已没有温度的身体,潸然泪下。
          “是那狗皇帝害了娘,你堂堂宰相竟连身边最重要的人都保护不了,你为他做了那么多事,他竟连你的兄弟,你的妻子都不放过,你还如此窝囊,如此委曲求全?”愤怒的声音响彻屋内。
          “子夕,你小声点,你就不怕隔墙有耳吗?”林诺云起身捂住子夕,阻止着他接下来的言语,“孩子,难道你想招来杀身之祸吗?”
          “杀身之祸?我亲眼看着娘在我面前倒下,那鲜血如同娇艳的梅花散落在如雪的衣上,充斥着我的双眼,让我睁不开眼。”
          “其实,你娘她是不想连累我们。”林诺云叹息道。
          “连累我们?娘怎么会连累我们,她是你的夫人,我的娘亲,爹,你竟然将娘看成你的负累吗?”子夕微怒道。
          “子夕,你错了,你娘是风国二公主,且你是……”林诺云顿了顿,不知该如何启齿,“说到底你也算得上是半个风国人了,你的身上一半流淌着的是风国的血,你娘为了保全你,才会这样做的。”
          “保全我?难道娘死了,就没人知道我的身世吗?他又怎会不知呢?”
          “其实,风国已灭,他不会怎样的, 孩子,说到底他也算是你的亲人啊。他的红颜知己亦是风国公主,也就是你的姑姑。”
          是的,他是他的亲人,不论是侄子还是……林诺云知道陛下也曾如自己般爱着她,只是,最终她还是选择的还是自己,无论她为了什么,自己都愿意在她身边,只要能够在她身边就够了。而如今,她已逝,而自己亦不愿再回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亲人?呵呵,‘伴君如伴虎’,为了权势,为了江山,就算再亲近的人,他也可以不择手段对待,何况我们呢?爹,你在官场中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难道官场的尔虞我诈,你都看不明白么?”
          “子夕,爹累了,你还是先回房吧。”
          爹,为什么,你就如此软弱呢?子夕一甩袖,转身离去。
          窗外,飘起了雪花,纷纷扬扬,又是一个隆冬,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寒冷呢!
          女子静静地站在窗前,望着那洁白的雪花飘落掌中,心中思绪万千。还有多久就快要到期限了,真的能狠下心肠吗?泪,早已不知不觉流下,流至唇边,好咸,好苦,好涩……心扯痛着,如刀割般疼痛,身体不住地颤抖着。是天寒更是心寒。
          身后忽然一阵温暖传来,为她驱走了天气带来的寒冷,却驱不走内心的寒凉。
          “夫人。”温柔的细语,薛静环抱着她,叹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该做的总是要做的,为了孩子的将来,我们必须有所决断。”


          57楼2013-11-22 2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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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算了。”玄清看著女儿,叹了口叹气,女儿的想法做父亲的怎会不知?可是,他也知道,她不仅仅是她的女儿,也可能是将来的太子妃,甚至会是皇后,如果真随著她的性子来,她又怎能母仪天下?
            所以,他只能严格地管著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逼著她学习宫中的礼仪,毕竟将来她可能要母仪天下。只是,不论怎样严格管教,她却还是偷偷地学武。她天赋极高,一切武艺皆自学而成。夜晚,府里的人都昏昏欲睡之时,她便偷偷起来,去父王的书房翻看,直至玄清发现,她已练就一身好武艺。玄清也无法,只能随她去了。他有时在想,如果他们只是寻常百姓家,生活会不会更自由自在一点呢?没有那麼多的规矩,也没有尔虞我诈的斗争,只有一家其乐融融,倒也不错。 只可惜,这一切皆早已注定,任谁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禀王爷,宫裏派人来说请格格进宫小住几天,以适应一下宫中环境,增进和太子的感情。”下人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女儿大了,终有一日是要离开父母的羽翼,寻求自己的生活,不曾想一切来得如此之快,仿佛女儿只待在自己身边只一刹那,便要离开。可是,即使再怎么不舍,也无法,事事都由不得自己做主,就连儿女的终生大事也不能,这就是生在帝王家的悲哀。
            “本王知道了。”玄清道,“本王这就去,你让宫裏的人等一等。”
            “是,王爷。”
            “轩儿,你都听到了?下来吧,回屋收拾一下细软,就进宫吧。”
            “爹,我……”
            “我知道你的想法,但皇命难违,况且皇兄对你宠爱有加,太子又与你自小青梅竹马,就连公主都没你这麼受到他那样的宠爱,所以,你必须进宫,这就是生在帝王家的悲哀,知道么?你大了,也该懂事了,不要让父王和母后为你操心。”端王摆了摆手,打断了茗轩的话。
            “是的,爹。”茗轩飞身下树,转身,回房收拾去了。


            60楼2013-11-22 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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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公公,烦劳你再多等片刻,小女正在准备行装。”端王道,“来人,给李公公泡杯碧螺春。” “是,王爷。”下人道,随即退下。
              “王爷,客气了。”李立公公道。
              “公公,请喝茶。”不消一会,下人端茶走来。
              “有劳。”李公公端起茶杯,吹了吹,顿觉清香四溢:“果然好茶。”
              “公公,过奖了。”端王道。
              “爹。”一声清甜的声音响起,但见一粉衣女子盈盈走来。周围的一切仿似失了颜色,只一人立于眼前,让人迷恋。
              “轩儿,来,见过李公公。”玄清对那少女道。
              “是。”茗轩走上前,福了福:“茗轩见过李公公。”
              “郡主真是折煞奴才了。”李公公回过神,“不知郡主是否准备妥当?”
              “已准备妥当了,可以走了。”茗轩道。
              “等等。”一女子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个中年女子盈盈走入堂内。
              “老奴参见王妃。”李公公道。
              “公公,不必多礼了。”端王妃道,“不知能否让我与女儿道别。”
              “当然,当然,王妃请便。”
              “孩子,你入宫后,要规规矩矩的,知道么?在宫裏不比在家裏。”端王妃牵起茗轩的手嘱咐道,“如果你有什么想做的,尽管去做吧,自己开心最重要。”
              “娘……” 茗轩眼中如雾如雨般透明。
              “去吧。”
              “爹,娘,女儿走了。”茗轩一步一回头,不忍离去。 只因,这一别,不知何时才有再会之期。
              “恩。”
              “王爷,王妃,告辞了。”
              玄清望着爱女的背影叹息一声。
              端王妃道:“王爷,让她去吧,让她去追寻自己想要的幸福吧。


              61楼2013-11-22 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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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禁城就在眼前,那宏伟的建筑,令她顿生一种恐惧之感,难道自己真的就要在这里面了此残生?真的只能过着囚笼般的生活?不,她早已厌倦那如牢笼般的生活,她实在太向往那自由自在而又无拘无束的生活。她多想要自由,去浪迹天涯,做行侠仗义的侠女,奈何生於帝王家的她又怎能如此任性呢?
                “格格,怎麼了?”身边的李公公看著出神的茗轩问道。
                “没什麼。”茗轩道,“走吧。”
                “是。”
                穿过御花园,她停了停,望著眼前的美景,不由地醉了:百花争艳,丛丛牡丹绽放,各显艳容;三两蝴蝶飞舞,翩翩弄姿;精致的回廊,下面是潺潺流水,湖面上“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清风吹拂,偶尔泛起丝丝涟漪,掠过一些飞鸟,生机勃勃,外面的世界应该更加多姿多彩吧。
                她微微叹了叹气,很轻很轻,就连身边的李公公也未发觉。抬首,但见一少女在花丛中翩然起舞,体态玲珑,一袭素雅的淡黄衣裙,舞姿绰约,翩若惊鸿,,犹如彩蝶飞舞,欲乘风而去。
                “好美的舞姿。”茗轩赞叹道。
                那少女听闻,停止舞步,微微臻首,茗轩看清了她的容颜:面如白玉,秋水为瞳,眉如远黛,肤若凝脂,手似葇胰,一袭青丝宛成新月髻,一抹艳丽的红唇,小巧若樱桃,娇媚动人。那是皇帝的女儿落华公主。
                “茗轩见过落华公主。”茗轩盈盈下拜。
                “茗轩姐姐,好久不见了,越来越迷人了,太子哥哥一定欢喜得紧呢。”落华牵起茗轩葇胰般的手,殷切道。
                “公主过奖了,茗轩愧不感当,公主才是美艳无双,尊贵无比。”茗轩淡淡道,语气不卑不亢。
                “瞧姐姐这张嘴,说出来的话就是令人舒服。”落华盈盈一笑,那醉人的笑容,就连御花园裏的百花都黯然失色了。
                “茗轩不打扰公主了,就此告辞。”茗轩道。
                “好,本宫也该回宫了。”落华道。“姐姐有空来我宫裏坐坐。”
                “好。”茗轩道。


                62楼2013-11-22 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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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西下,天边映出一片红霞,慢慢地坠落,坠落……
                  月上柳梢头,似披著一层薄薄的轻纱,露出那羞涩的容颜。
                  夜凉如水,茗轩坐於几案前,拨弄著琴弦,内心是如此的寂寥与无助,为何没有人能读懂她的心,他只是想要自由,就算用她现在的锦衣华食,富贵荣华来换取也是值得的。
                  “格格,让奴婢服侍您就寝吧?”宫女问道。
                  “不用了,你们退下吧。”茗轩淡淡道。
                  “可是……”
                  “别可是,我不需要你们来安排我的生活。”
                  此时的她声音已是冷冷的,不带一丝温度,与平日裏那个调皮而可爱的茗轩格格判若两人。这才是真正的她,寂寥的她,孤独的她,渴望自由的她。
                  宫人们纷纷退下。
                  烛光映照下的她,安祥而宁静,却冷若冰霜。是时候了,她要离开,;离开这牢笼般的地方,即使舍不得那人。只因这深宫中的生活充满著尔虞我诈,这后宫更是比战场更惊心,且杀人不见血,就像那落华公主,面上微笑地对著自己,暗地裏不知又会如何对她。这样的生活,真的不适合自己。
                  熄灭屋内的烛火,她飞身而出,她要远离这个帝王之家,远离这红墙之内,锁住人一生的地方。她要自由,要过那无拘无束的生活。
                  “糟了,茗轩格格不见了。”降雪轩的宫人们一大早为格格准备梳洗的时候,发现茗轩不见了,不由慌作一团,赶紧向玄淩禀报。
                  “什麼?不见了,你们这些奴才怎麼侍侯格格的?”玄淩微怒道。
                  “皇陛下饶命。”
                  “还不快找。”
                  “禀陛下,已经找遍了,都没有格格的踪影。”
                  玄羲立于一旁,怔怔地出神,走了麼?走了麼?难怪她不似平时,原来是要离开,为什麼,为什麼,她要离开,离开我。
                  “羲儿,你怎麼看?”玄淩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缓缓回过神来:“儿臣估计茗轩已经离宫了。”
                  “哦?”
                  “父皇,我想出宫去找茗轩。”玄羲道。
                  “好。”玄淩允道。


                  64楼2013-11-22 2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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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莫女凝醉
                    昏暗的殿堂上,一片漆黑惟独闪着莹莹绿光,显得无比诡异。石座上隐没著一个火红的影子,红衣如火,那火焰般的红,如鲜血般铺成开来,如此的触目惊心,仿似从炼狱中走出的嗜血恶魔,如冶艳、绚烂的曼珠沙华,很随意地穿著於身上。这红色是如此得惊心动魄,透出一丝冰冷,宛若末世的苍凉。披散的发,散落胸前,笔直而修长,每一丝每一缕都不交杂在一起,每一丝每一缕都沉静的垂落在胸前,如玉般的眸子深邃而明亮。
                    “你真的决定了?”红衣男子淡淡道,“我从来都不勉强别人的。”
                    “是的,我要报仇,请教主成全,”站在阶下的青衣女子道。
                    “既然如此,我就答应你。”白衣男子淡淡道,“不过,你不可以再叫以前的名字了。”
                    “多谢教主提醒,从此刻起,世上再没有莫华然这个人了,有的只是莫凝醉。”
                    “凝醉,你勿须叫我教主,叫我绝尘吧。”红衣男子淡淡道。
                    “属下不敢逾越。”莫凝醉垂首道。
                    “凝醉,你来的时间比汐儿长,处事也比汐儿更谨慎,只是少了汐儿的天真。”骆绝尘叹道。“教主,凝醉身负血海深仇,故……”
                    “我们都是同样的人。”骆绝尘叹道,“好了,不谈这个了,既然你已入了我天魔教,现在,我要你潜入风月楼。”
                    “风月楼?江南最有名的青楼?”凝醉不解道。
                    “是,以你的姿色,以你的才情,定会名满江南,这于你报仇是大有益处,于我复辟也有帮助。”
                    “属下遵命。”凝醉道。
                    为了报仇,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都无所谓。
                    “教主哥哥,我也要去。”一袭绯衣的少女道。她便是被薛静不得已而抛下的女儿——薛紫妍,如今的她叫洛汐儿。
                    “汐,你就呆在天魔教,凝醉一个人就够了,况且,你也没有她那样的血海深仇;再者,若天魔教的两位圣女都走了,谁来帮我处理教中事物?”
                    “是,教主。”洛汐儿不情不愿地应道。
                    但心里还是真有点欢喜。终于,剩我一个呆在教主哥哥的身边了。
                    天清如洗,碧草蔓延。微风吹拂,吹散了那树树纯白的梨花,梨花的芬芳在风中飘荡,纯白的花瓣随风飘舞,盘旋,散落在墓边。这里叫梨花冢。
                    少年身着一袭白衣,深深地跪落在墓前,上书:“风如雪之墓。”
                    一年了,这一年里,他经常来到这里,什么也不做,只是就这样静静地望着这片梨树林。
                    “娘,这是你最爱的梨花,子夕无法时常来看你了,只能让这梨花长伴你左右,也请您保佑我能为你报仇。”
                    “子夕,你果然来了这里。”青衫男子叹道,“一年了,你还是放不下吗?”
                    “爹,这辈子,我都放不下的,当我眼睁睁地看着娘在我眼前倒下,明知凶手就在眼前,我却什么都不能做,你知道那是我有多恨吗?”子夕悲愤道,“难道您就不恨吗?”
                    “子夕,事实未必如你所见的,他于我有知遇之恩,又是你的……”这个秘密,他终是还是难以启齿,终究忍了下来才没有说出口。
                    “爹,我知道,他是我所谓的姑丈,但,那又如何,他也是杀了我娘的凶手啊。”
                    “冤冤相报何时了?眼见的未必是事实,我怕你将来会后悔。我已看透,就算恨又能如何?普天之下,他为尊,你又能耐他如何?”
                    “我可以慢慢部署,一年不够两年,两年不够十年,十年不够二十年。”
                    “他和你……他并非你所想的那样容易对付,要想斗垮他,谈何容易?子夕啊,听爹一句劝吧。”
                    “爹,你先回去吧,我还想再多陪娘一会儿。”子夕依旧跪在墓前,从与林诺云对话起,一直都是这个姿势,并未抬头看他一眼。
                    林诺云看着那袭白衣,深深一叹。或许因为他们之间并不是……即使相处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父子间那种亲密的关系。
                    “一重山,两重山,山高天远烟水寒,相思枫叶丹。
                    鞠花开,鞠花残,塞雁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闲。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远处传来一曲清音缓缓响起,泠泠如冬日里的冰泉破碎之声,却又凄婉动人。让人随着琴音一起忧伤起来。
                    此刻,是谁在那弹琴,为何此人亦会弹奏此曲?犹记得幼时,娘常奏此曲,或用琴,或用箫,或用笛。子夕起身寻着琴音处闻声而去。此时的他,多想见那弹琴之人,即便素不相识,却感遇一知己,想一诉心中苦闷。
                    子夕径直而行,过了梨树林,曲径通幽,延小径而行,两旁全为竹,俨然形成一片竹海。再往前行,道路豁然开朗,放眼望去,一座木屋立于前,不远处还有一潭湖水,湖水清澈得可以看见湖底下的一块块石子和水中的游鱼。下雨的时候,湖面上氤氲着水气,仿佛仙境般。此时,天空放晴,阳光倾洒下来,湖面上映照得色彩斑斓,令人眩目不已。湖边的小屋,种着几株娇艳的海棠,鲜花的芬芳在风中飘荡,粉色的花瓣犹如蝶翼一般随风优雅地飘舞、盘旋,就连轻风似乎也被渲染成粉色的了,柔柔地拂过那朴实的小屋。
                    远处,一袭白衣飘然远去,是她在弹琴么?远远地望着,似仙女一般,似要脱离人世,飞入遥远的天宫。他痴痴地望着那远去的身影在他心中留下了不可抹灭的记忆。
                    此后,他经常来到这里。只可惜却一直无法寻觅芳踪,她好似人间消失般,莫不是真是天上的仙女来这人间走一遭?


                    65楼2013-11-22 2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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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月楼,江南第一的青楼楚馆,每日生意兴隆,慕名而来的人,不论是文人才士,抑或富家子弟,比比皆是。只因这里并非一般的风月场所,且这里的女子,个个都才貌双全。此时的风月楼里人山人海,众人只为看一眼那风华绝代而又才华横溢的女子。
                      琴音缓缓响起,那样的悠扬清澈,如山峦涧间嬉戏的山泉;那样的清逸无拘,如杨柳梢头飘然而过的微风;那样的轻柔绮丽,如百花丛中翩然起舞的彩蝶;那样的静寒高贵,如雪纷纷中的那一点红梅;那样的清丽而绝尘,如那空谷中含苞待放的幽兰……时而高昂如云,时而飘渺若风中飞絮,时而似山高水长,时而激扬,时而空蒙……时而,金戈铁马,铁骑踏碎这万里山河;时而,血雨腥风,杀戮不止;时而,烟波江上,展一幅绝美画卷;时而,江南水乡地,欢快嬉戏……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震惊于那不断变化的琴音。这琴音正如琴者耗尽精力而奏,才有如此震撼人心的效果。
                      抬眸望去,只见一女子坐于轻纱帐后,丝巾拂面,看不真切,只是依稀仿若可见那模糊的面容,却是风华绝代,美得如梦似幻,不似凡间的女子,倒似那天宫里落入凡尘的仙子般。她便是这风月楼里红系一时的江南名伎莫凝醉。凝醉曾为京中富家千金,却因家中突生变故,竟“沦落风尘”,虽为青楼女子,然实则她的身份却并非如表面上这般简单。虽身处青楼,却似那高洁的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才华横溢,名满江南,与别的青楼女子不同,她只是与恩客,或吟诗作对,或谈古论今,或下棋弹琴……别的不会再有。
                      一曲尽,掌声雷动,,底下的人们无不欢呼跃雀。
                      “我们凝醉可是名满江南的才女,各位公子也知道我们这风月楼的的规矩的。若想与凝醉独处,那就请各位公子表示表示了。”风月楼月姬满脸堆笑道。
                      “我出一千两。”
                      “我出两千两。”
                      “我出三千两。”
                      ……
                      楼下的人们都在那里争先恐后的出价,只为能与这名满江南的花魁独处片刻。如此吵闹的场面,只有那坐于一角的儒雅男子,手握玉杯,轻抿醇酒,悠然自得地坐着,一眼望去,一袭青衫落落,容颜清明如月,雅逸绝伦,雍容清贵,惊为天人,他便是相府公子林子夕。
                      垂目望去,凝醉一眼便看见他,所有的人声仿佛都隔绝于外,眼中只有那人,竟是他么?教主果然没有说错,他真的来了,终于有机会报仇了。
                      “各位公子,对不起,我家小姐今日有些不适,就不见客了,请各位公子改日再来吧。”一身材娇小的女子道。
                      “真可惜。”
                      “真扫兴。”
                      ……
                      底下的人惋惜着,怏怏而去。
                      “我们也走吧。”林子夕道。
                      “是,公子。”
                      “这位公子,请留步,我家小姐有请。”一女子的声音响于耳边。
                      子夕抬眼望去,正是刚才那说话的女子,身材娇小,小家碧玉型。
                      “哦?”眼眸微转,带一丝戏虐的笑意,“我倒要看看你家小姐是如何得风华绝代,竟能让这么多人如此留恋这风月楼。”
                      子夕站起身,随那女子进入了凝醉的闺房倚凤阁,阁中的摆设精致无比,对面是蒙着面纱的女子正缓缓向他走来,一双美眸静静地注视着眼前这个温文而雅的男子,不知是何表情,是惊?是喜?是讶?是悲?还是愁?亦或是恨?看不清,道不明。
                      凝醉痴痴地望着,仿佛一千年,一万年,都在等这一刻,仿佛所有的委屈,都在这一刻消失殆尽,仿佛天长地久,都由这一刻开始。
                      镜中开花,水中满月。
                      “是莫姑娘么?”男子的声音似天外飞来,那么的温柔。
                      “公子,叫我凝醉就行了。”凝醉道。
                      “凝醉,凝醉,好,人如其名,醉人也。”子夕淡淡一笑,那笑淡如流云,却灿若星辰。
                      “凝醉谢林公子夸奖。”
                      “姑娘怎知在下姓林?子夕奇道。
                      “子夕哥哥,你不认识我了么?”凝醉缓缓摘下面纱,露出那绝美的容颜道。
                      “是你,华然?”子夕道。
                      “是,只是,我已经不是当年的莫华然了。当年的那场大火,莫华然早已死了。”凝醉哀凄地叹道,“如今站在你面前的是江南名伎莫凝醉了。”
                      思绪飞往五年前,人们的尖叫声,哀嚎声,熊熊的烈火燃烧着整个莫府,她眼睁睁地看着爹、娘及家中几十口人就这样葬生火海,只是为了一块玉璧,如今,那块玉璧还随身携带着,只有她一个人独自逃了出来,辗转来到江南,成为了这风月楼里的头牌花魁。她淡淡地叙述着这一切,仿佛那并不是自己的经历一般。
                      只是末了,她叹了句:“真是可笑至极吧。”
                      只是,她的心却万般挣扎,灭门仇人的儿子就在眼前,她却什么也做不了,不只因为教主的命令,而是重要的是,她的心始终无法放下眼前这个人。
                      “你可愿意随我回京城?”子夕柔声道。
                      他知道,他欠她的,已无法偿还,即使那个错误不是由他造成的,但既然一切已经发生,那么就好好弥补吧。
                      “回京么?可是,我已沦落风尘,这样的身份,还可以跟你一起吗?”凝醉带着一丝忧伤道。“是的,让我来照顾你,一切我都会为你安排好,给你最好的归宿。”
                      “好,我随你回京。”


                      66楼2013-11-22 2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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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重山,两重山,山高天元烟水寒,相思枫叶丹。
                        鞠花开,鞠花残,塞雁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闲。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笛音缓缓响起,如此落寞,如此愁伤。墓边的男子,白衣飘飞,吹奏着这首一直陪伴他成长的曲子。只是,曲是那曲,人却已非那人。
                        “娘,是冥冥之中,你的指引么?他仿似丢了魂一般,比以前来得更勤了,只是,却总是失望而归,今日亦是如此,他在这足足呆了几个时辰,又再失望了,转身,离去。
                        紫嫣沿着那熟悉的道路,穿过珠海,来到木屋,望着眼前那简单的小木屋,竟生出些许感慨,这里有她熟悉的一起诶,这里整整陪伴了她十年。入得屋内,伸手触碰了一下摆在桌上的琴,可是,风哥哥怎会……她闻声寻去,却寻得一半,那曲却停了,没有再想起,她望着那片梨树林,却已空无一人,只见一座墓碑,碑前载满了梨花树,白色的花瓣在空中飘飞、旋舞,她有些失落。
                        原来还是缘悭一面,两个绝世的人儿,一个丢了魂,一个失了心。


                        68楼2013-11-22 2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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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玄清看着柳如风和茗轩离去的背影,喃喃道。
                          “什么太像了,王爷?”端王妃不解道。
                          “那柳公子和他长得太像了。”玄清道。
                          “王爷,你是说,那柳公子……”
                          “是,难道……他就是当年的那个………”玄清道,余下的话,他未再说下去。
                          希望那不是真的,不然宫中又要起纷争了,如果让那人知道,她绝不会放过他的,她绝不允许有人威胁到她孩子的地位的。
                          薛庄坐落于京城东面,抬眼望去并非富丽,而是质朴,如山中隐居之所般,简单,却不失别致,给人以一种远离喧嚣俗世的感觉,不为红尘所牵绊。
                          “到了。”柳如风道。
                          “‘故人望别离,夕阳斜,何时归故里,思别离’。”茗轩抬首望着门旁牌匾上的字迹,赞道,“好词,字体潇洒,,莫不是紫嫣姑娘的佳作?”
                          “的确是她的字迹。”
                          “看来这薛姑娘定是才貌双全的女子,我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见她一面呢。”
                          “进去吧。”
                          “恩。”
                          “义父。”柳如风走进大厅唤道。
                          “谁?是风儿吗?”薛静道。
                          “是,我回来了。”柳如风道。
                          风哥哥,风哥哥回来了么?是真的么?紫嫣从房内走出,嘴角泛起一丝轻轻浅浅的笑,那笑容啊,妩媚为动人。
                          “好美啊,如果我是男人啊,我定非卿不娶。”茗轩望着那有着绝美容颜的女子赞叹道。
                          “哎,大小姐啊,可是,毕竟你是女人,不要想那些不切实际的问题,好不好?”柳如风无奈道。
                          “这位是粉衣姑娘,义父。”柳如风介绍道,“这是八年来与我共同闯荡江湖的友人。”
                          “薛大侠。薛夫人好。”茗轩道,“薛大侠侠名传遍江湖,小女子久仰已久,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粉衣姑娘有过奖了。”薛静道,“姑娘的盛名,老朽亦有所听闻。果然不同凡响,年少有为。”
                          “薛大侠,过奖了。”
                          柳如风虽然知道了茗轩的真实身份,但,既然从前她不以真名示人,定有她的原因,所以,他亦不便言明。
                          “风哥哥,你回来了么,这不是梦吧。”紫嫣道。
                          “这不是梦,是真的,我回来了。”
                          两两相望,仿佛周围的人与事都隔绝于外,眼中只有彼此。薛静、落霜和茗轩悄然退出。薛静、落霜望着两个孩子,深深地叹了叹气,这究竟是冤还是孽呢?茗轩望着他们,心中一片怅然,此刻,她是多大么相见他一面,然,她要的,他却不能给,毕竟他是皇帝的儿子 ,他不可能为了她而放弃这大好江山,与她逍遥一世。抉择如何之难,难于上青天,放手么?可怎甘心?不放么?可如何有自由?
                          “紫嫣,我回来实现当年的承诺了。”柳如风道。
                          “风哥哥,爹娘会同意么?”紫嫣问。
                          “会的,放心,过段时间我去跟义父提。”
                          “恩。”
                          “先不说这些了,我们出去吧,我的朋友还在外面呢。”
                          “风哥哥,那位粉衣姑娘,应该不叫粉衣吧,我想那不是她的真实身份,不过,她应该有她的原因,所以,我亦不会多问,免得令你为难。”
                          “紫嫣,应该多谢你的谅解,你永远都是如此善解人意。”柳如风道,“她这人啊……”
                          “我觉得她很可爱,很潇洒,若是我也能如她般潇洒便好了。”
                          “别看她那么潇洒,那都是表面的,你不用羡慕她的,其实她也……”余下的话他并未说下去。
                          能不羡慕么?至少,她能自由自在得在江湖闯荡,而自己呢?空有一身武艺,却只能养在深闺,而无法显露人前,这也许是一个武者的悲哀吧。
                          “一重山,两重山,山高天远烟水寒,相思枫叶丹。
                          鞠花开,鞠花残,塞雁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闲。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庭院内,一曲箫音婉转而来,凄婉动人。
                          “这是……”紫嫣有些诧异,她未曾想,在此刻在那个与风哥哥结伴八年的女子的身上听得此曲,她缓缓向箫声处而来,“粉衣姑娘,原来你也会此曲?”
                          茗轩转首,见紫嫣正注视着自己,便从唇边放下玉箫:“薛姑娘,请别见怪,我只是曾听闻此曲柳大哥吹奏此曲,觉得甚好,便在心里默默记了下来。”
                          “原是这样?”紫嫣道,“粉衣姑娘,不弱我们合奏一曲,如何?”
                          茗轩点点头。
                          “一重山,两重山,山高天远烟水寒,相思枫叶丹。
                          鞠花开,鞠花残,塞雁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闲。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一箫一笛回响于天地间,令人断然神伤,闻者愁断肠。
                          两个绝世的人儿,一见如故,彼此惺惺相惜。
                          京城繁华街道上,紫嫣和茗轩并排走着。
                          “看啊,那紫衣姑娘和那粉衣姑娘真是风姿卓越啊。”
                          “是啊,是啊,真像天上的仙子呢。”
                          “好美,好美啊。”
                          街上的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皆为二人的绝色风采倾倒。
                          紫嫣嫣然一笑,不以为忤,那笑容啊,如春花般灿烂,似阳光般明媚。
                          “看,那紫衣姑娘正对着我们笑呢。”众人赞叹道,“这样的笑容,我平生才第一次见到,真真是无法用言语表达。”
                          茗轩却露出那戏谑的笑容:“真是肤浅啊,可悲的人啊,为什么世人只知看人的外表,却从 不愿意去了解人的内心世界?”
                          “其实,美好的事物可以令人赏心悦目,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洞彻、看开一切,所以,也怪不得他们,粉衣姑娘,何必介怀呢?”紫嫣叹道。
                          “说得也是。”
                          不知不觉已走了许多地方,抬眸望去,却不知不觉已来到了月老祠。茗轩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竟鬼使神差般来了这里。
                          “怎么了,粉衣姑娘?”紫嫣望一眼她那苦涩的笑意,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有些感慨罢了,没想到不知不觉竟来到了这里。”
                          “或许,我们都想要知道自己的姻缘吧,所以,才会不知不觉便来了这里。”紫嫣叹道,“既然来了,不妨进去求支签吧。”
                          “进去么?只是我的姻缘是可以预见的,我与他是不会有结果的,还是不进去了。”
                          “这也说不准的,世事无常,凡是应该往好的方面去想,人也会快活些。”
                          “或许吧。”茗轩淡淡道。
                          快乐何如?


                          72楼2013-11-23 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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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粉衣姑娘,很是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拔风寒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
                            “是么?”茗轩道,“小女子不是很记得了。”
                            “可是,我却记得很清楚,姑娘,你可知有人等了你整整八年了,你不打算见见他么?”拔风寒道。
                            “公子说笑了。”茗轩道。
                            见他?怎会不想呢?只是,见了又能如何?他是太子呀,这深宫,她害怕,害怕就此被困一生,害怕他终究还是要有后宫佳丽三千人。她只是想要一份独一无二的感情,她只是想要自由自在,逍遥一生,看遍云海,望断天涯,笑傲江湖路。
                            “你们在说什么啊?”夕柔不解道。
                            “哦,没什么。”夕柔的话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既然姑娘这样说,那在下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拔风寒道。
                            “可以走了吧?风寒哥哥。”夕柔道。
                            “没有。”
                            “那就走吧。”
                            “恩。”
                            “子夕哥哥,京城的一切似乎比初时更繁华热闹了。”
                            “是吧。”子夕温雅一笑,自从娘亲离世,他就再没有在这京城之中好好逛过。
                            “子夕哥哥,我们去月老祠,好不好?”凝醉望向子夕,温婉道。
                            “好,你说去哪就去哪。”子夕温柔道。
                            在别人眼中,他永远都是那么得温柔。今日,依旧是那袭清衫落落,清贵雍容。
                            “咦,竟是他?”拔风寒看着前面的青衫男子道。
                            “谁啊?”夕柔好奇地问道。
                            “相府公子,林子夕。”拔风寒道。
                            “子夕。”拔风寒上前唤道。
                            “嗯?”子夕回头,“原来是风寒啊。”
                            “这位是……?”拔风寒望着子夕身边那位风华绝代的女子道。
                            “这位是莫凝醉,莫姑娘。”子夕道。
                            “小女子,莫凝醉,见过拔公子,公子有礼了。”
                            “莫不是名满江南的凝醉姑娘?”
                            “正是小女子。”凝醉淡然一笑,如梦似幻。
                            “莫姑娘有礼。”拔风寒回礼道。
                            “果然风华绝代啊,紫嫣姑娘,莫姑娘的容颜堪可与你一比啊。”茗轩赞道。
                            “的确,很美呢。”紫嫣道。
                            “是啊。”夕柔也道。
                            “三位姑娘过奖了,不知怎样称呼?”凝醉道。
                            “粉衣,叫我粉衣就行了。”茗轩道。
                            “我叫宁夕柔。”夕柔道。
                            “我叫薛紫嫣。”紫嫣道。
                            “几位姑娘,都不必自谦了。”拔风寒淡笑道,“当世的绝代佳人,今日竟都聚一块了呢?怎能不赏心悦目?”
                            “的确,林某今日有幸得见几位姑娘真容,实乃夕之幸也。”子夕淡淡一笑,竟是那样得雅逸绝伦。
                            “林公子,不如一道走吧。”紫嫣望向那温雅的男子淡淡一笑。
                            “好,薛姑娘请,各位请。”子夕淡淡笑道。
                            两人对视片刻,竟让人觉得是那么地默契,只是,却不知原来,他就是那那吹笛之人,她就是那弹琴之人。早已相知,却不相识,何日才能相许,奈何,奈何?


                            75楼2013-11-23 2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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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老祠果然是月老祠,来求姻缘的人总是来了走,走了来,难道这样月老就真这么灵验么?亦或只是来求个心安?
                              “‘风吹花落雀不归,浪子回头心不在。
                              莫说情可比金坚,一朝散去空巢来’,姑娘,你这是问……”
                              “当然是姻缘。”夕柔道。
                              “此签意在认为可以做,就大胆去做吧,有道是,‘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说的不错,多谢大师指点迷津。”夕柔道。
                              风寒哥哥,此生还有来生,但愿生生世世与君同。
                              “‘嘱咐诗人请待时,黄叶翻波随肯持。
                              侯别君王归故里,寻根摘叶有谁知。’,姑娘,你问的亦是姻缘?”
                              “是。”
                              “这支签似乎……”
                              “怎样?”
                              “姑娘的姻缘尚未至呀。”
                              “大师,你算错了吧?”紫嫣道。
                              “不会算错的,姑娘还是耐心等待吧。”
                              “小女子多谢大师指点。”姻缘未至?怎会,风哥哥不是么?紫嫣淡然一笑,这签亦未必灵验。
                              “大师,我的呢?”凝醉亦问道。
                              “真是奇了,签文竟与方才那紫衣姑娘一样。”庙祝奇了一下。
                              “姑娘,你这支签解为求不得。”
                              “求不得?”凝醉喃喃道,“果然呢。”
                              茗轩一直在她们身后静静地站着,略微苦笑一下,姻缘啊,何须求呢?
                              “粉衣姑娘,你……”紫嫣望了眼略带落寞的神情的她,道。
                              “我还是不求了。”
                              若缘浅,求来亦枉然;若缘在,就更不必,是你的终究是你的。
                              “那就走吧,林公子和拔公子还在外面等着呢。”紫嫣道。
                              “恩。”
                              “子夕,最近你有否进宫?”拔风寒道。
                              “没有。”
                              “你爹的病好了么?”
                              “好些了,所以,我亦不必代他上朝。”
                              “恩,那就好,身体好了就好了。”
                              “你看那粉衣姑娘,是否就是茗轩格格?”拔风寒复又道。
                              “不出所料,定是她,怎么?风寒兄,你似乎对这事还庭上心的。”子夕淡淡道。
                              “毕竟,太子等了她这么多年了,作为兄弟的,也该关心一下。”
                              “呵呵,兄弟?”子夕淡笑道,“风寒,你真的认为我们和太子真能称兄道弟么?”
                              “为什么不呢?”当初我们可是对天起誓的。”
                              “当初,只不过是年少无知,年少轻狂,以后你就会明白的。”子夕叹道,“或许,你仍有一颗赤子之心,而我,自从……便再也回不去了。”
                              是的,回不去了,是那狗皇帝逼死娘亲的,兄弟情又何在?不论是结义之情,亦或是……
                              “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们之间是没什么误会,只是……”
                              “风寒哥哥。”夕柔的出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子夕似乎很感激夕柔的出现,淡然一笑。因为这个心结在他的心里,总也无法解开,或许,会随着他一生吧。
                              “好了么?”子夕望向凝醉。
                              “恩。”
                              “那走吧。”
                              “好。”
                              “各位,在下还有事,就此别过。”子夕道。
                              “好,那便有缘再聚?”紫嫣道。
                              “夕柔,我都还没问完呢?”
                              “问什么呀,走吧。”夕柔道,“紫嫣姐姐,粉衣姑娘,我们就先走了。”
                              “好,慢走。”茗轩道。
                              “夕柔,我……”拔风寒还没说完,就被夕柔拉着走了。
                              “真是个可爱又无忧无虑的姑娘。”茗轩叹道。
                              “是啊,夕柔的确是个可爱的女子。”紫嫣道。
                              “我们也走吧,别让你的风哥哥等急了,呵呵。”茗轩淡笑道,向前行去。
                              风哥哥……紫嫣想起庙祝的话,不得其解,算了,还是不想了。她亦向前行去。
                              今日的相见,对于他们来说,是命运的开始,他们已踏入了他们既定的轨道,等待着命运的安排。


                              76楼2013-11-23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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