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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只愿君心照我心
“风王,据报慕容成已战死苍茫山顶。”
“没有想到竟然是如此结局?如若当初……晚衣也不会如此,本王如今只想知道晚衣如何?本王的外孙外孙女如何?”风王痛心疾首,面上无不担心。
“大公主她只怕已凶多吉少,至于小王子、小公主怕也很难幸免。”
“没用的东西,清尘、青青,可是本王的心肝宝贝,晚衣也是本王得力的女儿,竟然……玄凌,我要将你碎尸万段。”风王悲愤道,眼中闪着愤怒的光芒,“来人,传令下去,本王要与周国……”
“且慢。”一女子的声音传来,“父王,万万不可。”
“如雪,你怎可以如此,要知道,他们可都是你的亲人啊,难道父王这样做有何不妥?”风王痛心疾首道,“如此,你也太冷血了。”
“难道在父王眼中女儿竟是如此不堪之人么?女儿承认我恨过,可是,毕竟她也是我的家人,也请父王听女儿把话说完。”风如雪哀叹道。
“你说。”
“父王,如今,我风国实力与大周实力悬殊甚大,在儿臣看来,此刻,我们还未到与周国兵戎相见的地步,而应与其周旋,保存实力,待到旗鼓与之相当之事,方可一战。”风如雪道。
“此乃懦夫行径,本王不屑。”风王道。
“父王,你可知慕容成败于何处?”风如雪续道。
“何处?”
“就在于一个‘忍’字。”风如雪道,“他就败于不能忍。”
“王,二公主说得极是,老臣亦赞同二公主的说法。”风国丞相劝道。
“好,本王就忍一时之痛,但就让本王这样坐以待毙么?”风王道。
“不,父王,儿臣有一想法,或可以用。”风如雪道。
“说来听听。”
“此刻虽不宜宣战,我们却可以先假意投降以讨好玄凌,奉上金银、美女,以表我风国愿臣服于大周,实则探听消息,再伺机而动。”风如雪谋划道。
“恐怕玄凌他要的是《凤啸龙吟》和‘凤啸剑’、‘龙吟剑’。”风王叹道,“要知道玄凌可不是那么好应付的。”
“父王,未必,您可知如果他要《凤啸龙吟》和‘凤啸剑’、‘龙吟剑’,那当初薛静使出那‘风啸九天’之时,他必会有所行动,然,它却未有任何举动。”风如雪道,“何况,众所周知,《凤啸龙吟》在百年前已失传,至于‘凤啸剑’和‘龙吟剑’之所在,天下间也未必有多少人知道。此去大周,儿臣必安排妥当,请父王放心。”
“如雪,‘凤啸剑’已重现江湖,你此去要小心。”
“是。当初薛静曾答应过三妹,不会将‘凤啸剑’重现于世间,而如今,他却违背诺言,三妹真是看错此人了。”风如雪道。
“本王也未曾想过薛静竟会倒戈相向,而助玄凌,就算慕容成再不济,这天下又凭什么让他玄凌主宰?”风王不屑道。
“父王,那需要儿臣动手铲除薛静么?”风如雪道。
“不必了,风国已无人能练就‘龙吟万里’了。”风王道,“再者,薛静已隐居,不会再过问江湖之事,罢了,罢了……”
“是,父王。”
“至于出使大周就交由你安排。”风王道,“希望你不会令父王失望,只可惜了晚衣和我那两个宝贝外孙。”
“儿臣定不会令父王失望,至于大姐……儿臣可再去探查一番。”风如雪道,“儿臣定要会会这大周玄凌。”
“好,万事小心,切不可轻举妄动。”风王幽幽叹道,“晚衣怕是已经……自从我将你三妹记忆抹去,又将她囚于宫中,玉妃趁宫中戒备松散带着你三妹不知去向,如今本王身边就你一个女儿了。”
“父王。”风如雪望着年事已高的风王有些许哽咽。
“好了,去吧。”
“是,父王。”
月色朦胧,清冷的月光下,映照着一抹孤绝的身影,白衣飘飞,形似弱风静似柳,眉间点点轻愁,鬓云欲度香腮雪,皎若秋月,神清骨秀,那绝色的容颜中流露出一丝落寞的神情。第一次,离乡背井;第一次,离开父母的羽翼;第一次……但,为了国家,必须有所担当。
次日,在母亲的依依惜别中,在将士们殷切的期盼中,大队人马融进了薄薄的晨雾中,前路茫茫,路在何方?
多年以后,这凄凄离离的一幕仍然在她的梦境中若隐若现。
离别,别离,若知日后的一切,她会否仍愿离去,或情愿忘却了而后的那段记忆……
苍茫山顶,第一次踏入中原这片土地,只为寻找回那份失落的亲情。多年来,姐妹嫌隙之深,她曾抱怨父王偏向姐姐,什么事都与姐姐商量,而忽略了她,她空有才华,空有抱负,却无处伸展,可是,直到失去,她才了解到那份珍贵,是怎样的嫌隙也无法取代的。
如今的苍茫山顶,已无曾经的苍凉,可怖的修罗场景,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火红的曼珠沙华,妖娆的花瓣层层叠叠,缱绻有情。只是,这是传说中的彼岸花,她冶艳的如同鲜血,妖娆的如同火焰,在这样曾经寸草不生的土地上,竟也开得如此灿烂,灿烂得让人眷恋,眷恋得让人哀伤,哀伤得让人绝望。
如此的景象竟让她的心中涌起一股酸涩的感觉,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那朦胧的泪眼中,愁思凝成了水,一滴一滴在粉色的丝绢上,染得绢色变猩红,愁得长颦减翠色。
“陛下,有消息称,风国派遣使者来我大周要求议和。”
“议和?有趣,有趣。”玄凌幽然道,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诺云,这次你代朕去会会这风国使者。”
“陛下,微臣不敢,请陛下三思。”林诺云听罢,立即伏跪于地,慌恐道。
“不碍的,众卿听着,从此刻起,丞相林诺云暂代朕与风国议和,而朕则暂代丞相之职,听清楚了么?”玄凌道。
“陛下,这怕是不妥吧?历朝历代都未有此先例啊,请陛下三思。”朝中众劝谏道。
“非也,朕就是要如此暗查这风国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玄凌道,“就这么办吧,无须再议。”
“是。”


27楼2013-11-18 2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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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烟花三月下江南
    夜,凉如水,心竟也是这般冰凉,想他天下之主竟也有如此遭遇,心爱之人已作他人妇。如今,只想借酒消愁,只是酒入愁肠却化相思泪。
    “陛下这是怎么了?”李公公焦急道。
    “禀公公,属下不知,自相府回来后,陛下就一直这样,拿着酒不停地喝。”
    “滚,全都给我滚。”
    “是,是。”
    “公公,这可如何是好啊?”
    “就让陛下静静吧。”
    “是。”
    依旧是那长廊,依旧是那池湖水,依旧绽满了荷花。玄凌独坐长廊之上,手中的酒杯不知何时已换作一支玉笛。
    “一重山,两重山,山高天远烟水寒,相思枫叶丹。
    鞠花开,鞠花残,塞雁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闲。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词曲依旧,景依旧,只是,人已非。或,只叹无缘。
    “陛下!”温柔的声音传来。
    “不是说了不要来打搅朕么?”玄凌不耐道。
    “何事让陛下如此烦忧?”那温柔的声音再次传来,“不若告知臣妾,让妾身为陛下分忧。”
    玄凌抬眸望去,那红而润泽的唇,眉目流转之处有秋波,额前几缕飘落的青丝,只衬得她那光嫩的面颊如阳春白雪般。
    “原来是你?凤儿。”
    “是我,陛下,”
    “你有事么?”


    31楼2013-11-18 2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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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事,只是闻得陛下的笛音而被吸引而来的。”
      “是么?”“妾身从未听陛下吹奏过此曲,是……”
      “只是,曾听闻此曲,觉得甚好,闲来无事,吹奏一番。”
      “原来如此,妾身还以为陛下有何心事呢?”女子不自觉地靠向玄凌。
      玄凌怔了怔,原来……也一直有人在等着他,只是……,但,随即亦将她揽入怀。在他怀里的感觉真好好温暖,如果能够一辈子陪在他的身边那该多好?
      “想什么呢?”玄凌望着怀中的女子道。
      “陛下,妾身在想若能一辈子留在陛下身边就好了。”女子道。
      “凤儿,你愿做朕的皇后么?”玄凌道。
      既然她已作他人妇,他还奢望什么呢?
      “陛下,你真的……”女子惊喜道,“凤儿愿意。”
      她静静地靠在玄凌怀里,心里充满了甜蜜的感觉。
      凌帝元年,封萧式白凤为一国之母,帝后和睦,当时传为一段佳话。只是,人世间的分分合合,都不是由人所能控制的,在以后的岁月里,这帝后又将如何?
      “诺云,听闻江南是个好地方。朕想在这阳春三月,春光灿烂的时节,去江南走走。”玄凌对着身边的男子道。
      只见那人面冠如玉,目如朗星,温雅至极,他便是当朝宰相林诺云。
      “陛下是要微服私访么?”林诺云道。
      “不错,大局已定,朕想出宫走走,去见识一下江南的风物。”玄凌道,“她怎样了?”
      “陛下你说的是……”林诺云道,“她很好,陛下,微臣知道,陛下对她……”
      “朕知道,她已是你的夫人,你不必再说了。”玄凌道。
      “陛下,可是,她已经有了身孕了。”林诺云叹道,“微臣其实知道她对微臣的感情,只是,为了要履行诺言。”
      “她有了身孕,那真是要恭喜你了,诺云。”玄凌叹道,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陛下,其实,她的……”
      “你不必再说了,朕不会怪你,既然是她的选择,朕尊重她的决定。”玄凌道,“所以,朕想在朕出宫这段时间让你先代理朝政。”
      “只是,微臣实在汗颜,不敢担当陛下交托的重任。”
      “诺云,你的能力和忠心朕是信的过的,你也不必推脱了。此事就这么定了。”玄凌道。
      陛下啊陛下,你竟如此对待微臣,微臣应该如何对你?是该感激你?还是恨你?
      “陛下,如此厚爱,微臣定当尽力。”林诺云道,“只是,陛下出巡是否要带些大内高手,以策安全?”
      “那倒不用,只需行之随行便可?”玄凌道。
      “是,微臣告退。”林诺云道。
      “去吧。”
      诺云啊诺云,朕真的不知该如何对你?你的忠心,朕看得见,可是,为了如雪,你会变么?“相爷,陛下微服出巡,似乎是个绝好的机会,是否……”
      “不,陛下待我恩重如山,我不能。”林诺云喃喃道。
      “可是,夫人她怀的是……”
      “够了,不要再说了,下去吧,以后不许再提此事。”
      “是。”
      “陛下要去江南么?”女子淡淡道。
      “禀皇后,是的。”黑衣人道伏跪于地道。
      “派人跟着,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来报。”萧白凤淡淡吩咐道。
      “是,属下遵命。”黑衣人应道,随即消失在茫茫夜幕之中。
      “江南,江南……”萧白凤望向窗外,伸手抚上那平坦的小腹,喃喃道,“为什么先前对我那么好,而如今却不肯给我机会,还要……不管你做什么,都不要想瞒着我。”


      32楼2013-11-18 2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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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光灿烂,风吹散了那片片桃花,柳絮飘飞,江南的风景秀美,时间碎满了一地的美丽!
        “行之,江南果然是个好地方。”黑衫男子望着眼前的景色赞叹道。
        “是的,公子。”拔将军道。
        “行之,出门在外,无需如此拘谨。”玄凌道。
        “是。”
        一曲清音传来,琴曲扬起,琴音醇和,若九霄环佩之声,曲调细而不迫,徐而仰扬,只听得一阵悠扬婉转的声音传来:“兰生空谷,无人自芳;苟且幽之,谁与相将。”
        有词说,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好一曲《佩兰》。”玄凌合掌赞叹道。
        湖畔,洗心亭中的女子缓缓转首,望向玄凌,淡淡道:“公子,有礼。”
        当她抬眸的一瞬间,展现于他眼前的是如此绝美的容颜:她秋水为瞳,静溢如水,青丝如绸,笑若淡梅,如月皓洁。他惊呆了,竟然如此的相似,简直可以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看得如痴如醉,深邃的眸子里,散发着一丝异样的神情,再也挪不开,如雪,是你么?
        “公子?”女子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没事吧?”
        “呃?”玄凌回过神来,“没事,没事,小姐果然是才貌双全,在下只是……”
        “公子都是这样哄女孩子的么?”女子淡淡一笑道。
        那笑容若冬日的淡梅,如明月般皓洁,如春风般轻柔。
        “这……姑娘见笑了。”玄凌仿佛痴了,缓缓道,“为请教姑娘芳名。”
        “小女子风如烟。”女子轻笑道。
        “风如烟,你姓风?”玄凌喃喃道,“那你……”
        “怎么?”
        “没什么。”玄凌道,“如烟,如烟,姑娘果然人如其名,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呢。”
        “公子,真是过奖了。”
        她真的很像她,就连笑容也是如此相像。只是她比她爱笑,若能日日见到她的笑容,以解相思之苦,也真是不枉来这江南走一遭了,玄凌心道。玄凌正思忖间,突然,一曲清音萦绕耳畔,玄凌震惊了,抬眸望去,风如烟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支洞箫,合着琴音缓缓吹奏。
        “一重山,两重山,山高天远烟水寒,相思枫叶丹。
        鞠花开,鞠花残,塞雁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闲。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竟是这曲调,竟然她也会,她们之间……
        “好悲凉的曲子,在下以为已以姑娘的心性,只奏如《佩兰》这样空灵的曲子,未曾想,姑娘竟也奏此感人肺腑的曲子。”玄凌叹道,“此曲是否名《长相思》?”
        “是,此曲名为《长相思》,只是,公子怎会……”如烟缓缓站起,玉步移至湖边,望向那袅袅的湖面。
        “只是,在下曾有幸听闻此曲罢了。”玄凌道,“《长相思》果然很配这曲调。
        ”“小姐,原来你在这里呀。”小丫头气喘吁吁道。
        “有事么?”如烟道。
        “夫人她……”
        “娘怎么了?”如烟惊道。“夫人她要见小姐。”
        “那回去吧。”如烟道。
        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隐隐袭上心头,走得急切,没有注意石阶,脚下一绊。
        玄凌赶紧上前,将她扶住:“风姑娘,你没事吧?”
        “多谢公子,小女子有事,先行告辞了。”如烟谢道,转身而去。
        望向那纤细而柔弱的背影,玄凌怔怔出神。
        “公子?”拔将军道。
        “走。”玄凌道。
        “公子要上哪去?”
        “跟着如烟姑娘,总觉得她会有事。”玄凌道。
        “是。”


        33楼2013-11-19 2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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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如烟走进屋子,望向床榻上的人儿,惊呆了,那是娘么,怎么看起来如此虚弱,“娘,你怎么了?”
          “如烟,过来,娘好想再看你一眼,一眼就好。”床榻上的女子虚弱道。
          “娘,你的病不是已经好了么?如今怎么又……”泪凄凄然滑落脸颊。
          “娘知道自己时日已无多了,是时候了,有些事该该说与你听了。”女子叹道,“当年,娘带着你逃离风国,将你的记忆抹去,如今,娘将你的记忆还给你。”
          女子缓缓坐起,手掌抵住风如烟的前额,缓缓注入,那些已被她遗忘的过去,一切的一切都已经被记起,浮现于脑海。
          “如烟,一切你都已记起了吧,你爹是风国的王,而你是风国的三公主。”女子道,“日后,娘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照顾……做自己,还有,日后,若……你要与……风王……相认……就凭那曲……长……相……思。”
          “娘……”如烟失声痛哭道,“娘,你不要扔下我,不要扔下我……”她深深跪落榻前,泪犹未干。
          这座宅院并不富丽,却清幽至极,别有一番风味。玄凌来到门前,望着床榻前那纤细柔弱的身影,有一种想要上前抱紧她的冲动,抚去她那一脸的悲伤。不论你是如雪也好,如烟也罢,我只想一生守护,然,我能么?
          “如烟,不要难过,你可以这样想,你娘只是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在那里看着你。”玄凌上前搂住她,轻抚她的背,安慰道。
          “是么?”如烟泪眼朦胧望向玄凌。
          “是,在下商凌,你如今……不若让在下照顾你可否?”玄凌深深地看着她。
          “公子说笑了,你我萍水相逢,怎可劳烦公子?”风如烟缓缓道,眼里犹带着晶莹的泪。
          “你难道认为我是坏人?”玄凌叹道。
          “公子一身正气,怎会是坏人?只是……”风如烟叹道。
          “只是,你我初相识,所以,姑娘才……”玄凌道,“只是,姑娘,你相信一见钟情么?当我在湖畔第一眼见你,听闻你的那曲《佩兰》后,我便倾慕于你的高华气质,再闻得那曲《长相思》,跟让我笃定,你便是我所寻觅的知音人,你当配得一个真心待你的人。”如雪,我终于找到了我所寻觅的知音人,你和我都会幸福么?
          “一见钟情?真心待我的人?”风如烟喃喃道。
          “你愿意么?”玄凌握紧她的手,“那曲《长相思》,让我的心已沉沦,我不想放开你……”
          “如今,我不想谈论这些,我娘她……”如烟道。
          “我可以等,你娘的后事,我帮你办。”
          如烟无语,一阵静默。
          “如烟,如烟……”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
          “柳大哥,你怎么来了?如烟轻道。


          34楼2013-11-19 2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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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情”之一字最是微妙,非但别人无法勉强,就连自己也往往控制不住,有时,虽然明知不该爱上,却偏偏不由自主地爱上。望着他送的玉佩“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若,人生若只如初见,该有多好,他依然是他的天下之尊,而自己仍做她的绝代佳人,江山美人两不相侵。没有开始的缠绵,更没有日后痛苦的思念。
            “如烟,你和他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忘了他吧。”柳顷寒深切地望着她,叹道。
            “我知道,是该忘了他,可是,要忘记谈何容易啊。”如烟叹道。
            “你怎么了?”柳顷寒看着如烟担心道。
            “我觉得有点头晕。”
            “烟落,去找大夫来。”柳顷寒对那小丫头道。
            “是,柳公子。”
            “大夫,她怎样了?”柳顷寒问道。
            “恭喜公子,尊夫人她有喜了。”大夫恭喜道。
            “有劳大夫了。”柳顷寒道,“大夫慢走。”
            她竟有了身孕,他们才相处多久啊,竟然……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这么多年的相处,竟比不上几个月的相处么?
            “柳大哥,我到底有什么病?”如烟道。
            “你……你不是有病,而是……有喜了。”柳顷寒望着她,声音有些颤动,是不甘心么?
            “你说,我有了身孕么?”如烟喃喃道。
            “是。”
            竟然有了身孕么?为什么会这样?既然是对立的身份,为什么却要爱上?


            37楼2013-11-19 2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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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天何故要这样弄人呢?这就是命吗?
              “如烟,让我来照顾你们母子,好么?”柳顷寒温柔道。
              “柳大哥,如烟如此辜负于你,怎配……”如烟深深叹息道。
              “你不要这样说,为你,我心甘情愿。”柳顷寒打断她的话。
              “可是……”
              “如烟,别可是了,你应该知道,这个时代,未婚而先有孕的女子是什么样的下场,我不忍心看你走上这条路,我也绝不允许,你走上这条不归路。”柳顷寒握住她的手道,“你不要拒绝我,我一定会对这个孩子视如己出的。”
              “柳大哥,我……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如何报答你对我的好,我真的不值得你为我这样。”如烟泪眼朦胧道。
              她是真的很感动,感动于他对她的始终如一,感动于他的无微不至,感动于他的不离不弃,感动于他的……
              “值得的,你不需要报答我什么,只要你好好的活着,我只要每天能看到你的笑容,这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谢谢你,柳大哥。”
              “诺云,如今局势如何?”玄凌问道。
              “禀陛下,拔将军已然击退风国大军。”林诺云道。
              “行之,果然是不负朕的期望啊。”玄凌道,“只是,为何会走漏风声呢?”
              “这……微臣着实无法猜透。”林诺云道。
              “罢了,幸得行之,朕也不再追究了。”玄凌叹道,“对了,莫玉舟那件事如何了?”
              “禀陛下,莫玉舟他……”
              “哼,不识时务的家伙,你去告诉他,朕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如若不然,朕绝不手软。”“是,微臣告退。”林诺云道。
              “如雪怎样了?”
              “她已有七个月的身子了,陛下,微臣……”“这么快七个月了。”玄凌喃喃道,“下去吧。”“是。”如烟,你还好么?我好想念你,玄凌从怀中掏出那方素帕,痴痴地望着。“陛下。”女子的呼唤打断了他的思绪。“原来是皇后啊。”“陛下,有什么烦心事么,说与臣妾听听,或许臣妾能帮陛下排忧解难也说不定。”“凤儿,朕没事,你不用担心。”凤儿?你终于又这样唤我了么?多少年了,你不曾这样唤过我了。泪,不由自主地滑落。“凤儿,你怎么了?”玄凌看着泪眼朦胧的萧白凤温柔道。“臣妾失仪,望陛下恕罪。”萧白凤道,“臣妾只是太开心了,陛下好久没有这样唤过臣妾了。”“这些年是朕忽略了你,你不会怪朕吧?”玄凌叹道。不怪才怪,你在江南风流快活,却把我扔在这深宫之中,还假惺惺地说这些话,萧白凤心道。“怎会?”嘴上却温柔贤淑地应道。“朕就知道,朕的凤儿,最善解人意,最能体贴朕意了。”你的凤儿?呵,你有将我放在心上过么?“陛下,你能不能偿臣妾一个心愿?”“恩?什么心愿?”“臣妾想要一个孩子。”“是啊,孩子,这么多年了,朕还未得一子嗣,的确,是该有个人继承了。”“多谢陛下成全。”萧白凤笑了,有了子嗣,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太医,皇后究竟怎样了?”“恭喜陛下,皇后娘娘有喜了。”“是吗?”玄凌嘴角泛起一丝笑意,等了这么多年终于有子嗣可以继承了。“陛下,臣妾好高兴。”终于得偿所愿了,萧白凤伸手抚上平坦的小腹嫣然道,终于有了孩子了。“朕也很高兴。”玄凌道。“对了,听说端王妃也怀有喜了,如若是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朕就给他们赐婚,皇后你看可好?”“任凭陛下做主。皇后笑道。


              38楼2013-11-21 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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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王府
                “呜哇哇哇……”一声洪亮的哭声传来。
                “恭喜王爷,王妃生了个小郡主。”下人急匆匆地来到书房向端王玄清报喜。
                “哦?是吗,本王这就去。”玄清高兴地来到房中。
                “王爷。”端王妃虚弱道。
                “辛苦夫人了。”玄清握住端王妃的手,道,“把小郡主抱来给本王瞧瞧。”
                “是。”“宝宝好可爱啊,看来长大了以后定像夫人你。”玄清高兴地道,“雨烟。就叫他茗轩,如何?”
                “好。”端王妃说。
                皇宫大殿
                “启禀陛下,端王妃为生了一个小郡主。”一内侍从殿外走进来报喜。
                “好,好,不知小郡主叫什么名字呢?”玄凌喜道。
                “参见陛下,陛下吉祥,端王玄清从殿外进入行礼道,小女名为茗轩。”
                “好名字,想必令千金长大以后一定是个美人。”玄凌道。
                “现在朕为她赐婚,端王女茗轩将配与朕之皇子玄羲,待二人长大后再完婚。”
                “臣谢陛下赐婚。”
                “恭喜陛下,恭喜王爷。”众大臣忙跪下道喜。
                “平身,今夜皇宫摆宴,君臣同乐!”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是夜,那红墙之中,觥筹交错,谈笑风生……
                “怎样?那个女人如何了?”女子冷冷道,眼中流露出刻骨的恨意。
                “禀皇后,据探子回报,风如烟已经产下一子,名为柳如风。”
                “是吗,那他是不是……”
                “按月份来说,应该是的。”
                “竟然……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萧白凤恨恨道。
                “属下明白。”
                “下去吧。”
                “是。”
                千万恨,恨极在天涯,山月不知心里事,水风空落眼前花,摇曳碧云斜。夜色深重,这夜,无眠。


                40楼2013-11-21 2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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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白凤静静地望着窗外茫茫的夜色,眼中流露出刻骨的恨意。本是庆祝皇儿满月的大喜日子,本应在大殿上与夫君一起,只是,当知道有那个女子的存在,那个孩子的存在之时,她与他之间便已经留下了一道无法平复的伤痕。爱与恨之间只一线之差,即使无法得到她全部的但是,没有关系,只要他还在身边,只要让那个女人,那个孩子消失,即使被恨,她也甘之如饴。玄凌,这一生一世,你无论是幸福还是痛苦,都始终要在我身边。窗外,天际中,云遮雾掩一湾朦胧的月牙,翊坤宫外,花香阵阵,浓光淡影,稠密地交织着,重叠着,笼罩在一片银白的光晕中。风如烟,柳如风,本宫绝不会让你们威胁到我的。
                  “一重山,两重山,山高天远烟水寒,相思枫叶丹。
                  鞠花开,鞠花残,塞雁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闲。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琴音扬起,缭绕厅中,婉转三叠,泠泠如冬日里的冰泉破碎之声,却又凄婉动人。
                  “如烟,你又想起他了么?”男子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好一曲《长相思》,听得人断肠,只可惜,却不是为我所而奏。”
                  “柳大哥,人生在世有很多事都是你我无法预测,更无法控制的,我真的……”如烟痴痴道,“我自知我和他的身份对立,国仇家恨阻隔着,我也很想忘却这段本不该有的感情,只是,这一切终究无法阻止我爱他的心;还是抵不过思念,更抵不过命运的安排,看着你这些年为我付出了这么多,我……”“正如你所说的,人生在世有很多事是无法控制的,怪只怪我没有这个福分,只要能这样一直守在你的身边,我已心满意足了。”柳倾寒叹道。“娘,你弹的曲子真好听,叫什么名字啊?”门外一稚嫩的声音响起。“风儿,那曲子叫《长相思》。”柳倾寒轻轻拍着男孩的头道。“长相思?”柳如风不解道,“风儿不懂。”“傻孩子,等你长大了以后就懂了。”如烟搂过柳如风,温柔道。那深深地思念,再一次缭绕心头,他们之间山盟虽在,如今,只怕是情已成空了吧。或许,在知道自己身份的那一刻,就已……或许,他也已经不记得自己了吧。如今,只有这个孩子才是最真实的,只是……孩子是无辜的,也只有孩子才是唯一支撑她的精神支柱了。“娘,我觉得这曲子不仅能用琴所奏,还能用洞箫和笛子等器乐奏出,而且,想必定是令一种意境。”柳如风道,“娘,能不能教我?”“好,风儿。”如烟道。或许,这也能作为日后相认的凭据吧,只是,那并非为了荣华富贵,名利权势,也并非为了仇恨……然,这曲《长相思》本身的意味也并非仅仅是首曲子这么简单,而是……微风吹拂,吹乱了她的青丝,青丝在风中摇曳,如烟痴痴凝望着远山,仿佛要透过远山望向那遥远的思念。忽然间,又一阵风吹过,这风已非微风,而是充满了肃杀之意,一道道黑影如鬼魅般飘飞而至。“你就是风如烟?”一黑衣人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如烟道。“我们?奉命取你性命的人。”黑衣人冷冷道。“奉谁的命令?”“奉皇命罢了。”黑衣人道,“该问的你也问了,准备受死吧。”皇命?是他的命令么?难道,他就不念昔日情谊,还是,他已知她的身份,要用处后患?心已冷,她呆呆地站在风中,就连剑光已至也毫不在意。此时,一道剑光如匹炼而来,架住黑衣人的攻势,将她护在身后。男子冷冷开口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竟要痛下杀手?”“早说了,我们奉皇命行事,究竟要问多少遍?”黑衣人有些不耐。他竟然要痛下杀手,他竟如此心狠,玄凌你竟如此辜负于她,亏她还对你痴心一片,你竟如此待她?柳顷寒心里思忖着,手中长剑却舞得密不透风,丝毫无懈可击,他要护住她,她是他今生唯一所爱,即使她的心里没有他,他也毫不在乎,他只在乎她的安全,只在乎她能快乐。只可惜,如今的她还快乐的起来吗?曾经有那人对她的海誓山盟,而如今呢?他竟派杀手要置她于死地?真的是天心难测么?可是,即使武功再高又如何?毕竟寡不敌众,血染红了他的衣襟,那么,只有逃,一阵烟雾吹散,人已不见。“该死的,竟让他们逃了。”一黑衣人道,“首领,现在如何是好?”“想逃?怕是没那么容易。”为首的黑衣人蒙在黑纱下的面容露出一丝讥诮的笑意。“首领,你的意思是……”“刚刚交手的时候,我只是在他们身上作了些特殊的记号罢了。”为首的黑衣人笑意更深,“况且,那个男子身受重伤,他们又能跑多远呢?”“首领高明。”“别拍马屁了,办事要紧,否则上头怪罪下来,你我都担待不起,你也知道主上的心狠手辣……”“是。” “柳大哥,你怎样了?”如烟急切道。“放心吧,如烟,我没事,只是小伤而已,如今,只有尽快回去,将风儿带出来。”柳倾寒道。“恩。”“风儿,醒醒。”柳柳倾寒唤道。“什么事啊,爹……”柳如风揉着惺忪的睡眼朦胧道。“我们暂且要离开家一段时间,风儿。”柳倾寒摇了摇柳如风的肩头,用尽量舒缓的语气道。“爹,你怎么了?”柳如风看见柳倾寒手臂上的渗出的血渍道。“爹没事,现在必须离开这里,再晚可能就来不及了。”柳倾寒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爹?”


                  41楼2013-11-21 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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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儿,这件事你总有一天会知道的,只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还是先离开要紧。”柳倾寒道。
                    “恩。”柳如风虽然年纪尚幼,却有着与同龄人完全不一样的性情,他没有同龄人的顽皮,取而代之的却是与这个年龄极不相称的稳重与成熟。这也许是他父母所遗传给他的吧。有一个那样的爹,又有一个这样一个超凡脱俗的娘,他却是与人不同的。
                    “如烟。”柳倾寒唤道。
                    她自走进屋子就痴痴地站着,仿佛世间一切都与她无关,她听不到任何声音,看不见任何事物,只能感觉到心被利刃一寸寸地剜着,曾经的记忆是如此的清晰,只是,当那一刻起,她的人生已然支离破碎,就连心痛是什么感觉她都忘了。
                    “爹,娘怎么了?”柳如风眨着眼睛望了望柳倾寒,又望向风如烟,沉静地问道。
                    那是一双醉人心脾的眼,只是,那眼里却闪现着与他的年龄全不相符的沉静。
                    “放心吧,你娘她没事,也许只是累了吧。”柳倾寒静静地看着这个自己一直以来视如己出的孩子,他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温情,即使那并不是他的亲生孩儿,他也无怨无尤,只因他是她的孩子;只因他知道,此刻这个孩子已是她唯一的眷念。
                    “走吧,再晚怕是真的走不了了。”柳倾寒叹道,手紧紧握住如烟的手道。
                    感觉到那宽阔的双掌紧握着自己的手,如烟缓缓抬头,眼中似铺了一层轻纱,透亮却又朦胧,那便是泪么?无声的泪。然后,点了点头。
                    看着这样的风如烟,柳倾寒的心如被刀割一般疼痛,却依然坚定地握着她和柳如风的手,向门外走去。
                    “等一等。”如烟道。
                    “怎么了?”柳倾寒道。
                    “我拉了件东西。”如烟道。
                    随即,转身回屋。走回屋内去取那陪伴了她几千个日夜的东西。那是件怎样的东西呢?她竟如此着紧,就连逃亡也不忍舍弃?出来时,手中已多了件饰物。她视若珍宝的将它捧在手中,紧紧地握着,仿佛那是她如今唯一能够思念他的方式了。那是一管玉箫。竹管上斑斑点点,色呈赭红。如泪。如血。如烟看着这管玉箫,沉默着。曾经有着美好的记忆,只是,当真相揭露,一切都已回不去了。只有,爱,却依然无法停止,依然无法忘却。或许,他已经知道了,他们生来便是宿敌,一切,皆是冤孽。泪再也无法控制地流落下来。
                    看着这样的她,柳倾寒的心仿佛被掏空,强忍着心中的痛,轻唤:“如烟……”
                    这一声轻唤,将她拉回了现实,收起眼泪,收拾心情,道:“走吧。”
                    “如烟,天下之大,都是他的,如今我们还能去哪里呢?”
                    “落霜!薛静!”如烟道,“我们去薛家庄,这是他们欠我的,我要讨回来。”
                    “如烟……”夜色凄迷,三人急急赶路。


                    42楼2013-11-21 2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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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何?”为首的黑衣人冷冷道。
                      “禀首领,他们果然已不在了。”
                      “哼,想逃,怕是没那么容易吧。”为首的黑衣人冷笑道。
                      “首领。可是……”
                      “你们难道忘了,我在柳倾寒身上洒了‘风过不留痕’么?”为首的黑衣人道,“不管他们走多远,我们都能找到的。”
                      “是。”
                      “晚衣,今日你觉得如何?”宁清风望着卧榻上那张美丽而憔悴的容颜,柔声道。
                      “宁大哥,我怕我是没有多少时间了,我只望你能代我好好照顾青青。”风晚衣叹道。
                      “孩子的名字叫青青么?”宁清风道。
                      “是,不过那是以前,而如今,她便是你的女儿,就请大哥你重新给她起个名字吧。”风晚衣道。
                      “为什么?”
                      “因为那个名字只会为她带来灾难与不幸?”
                      “灾难与不幸?”宁清风喃喃道。
                      “是。”风晚衣点点头,接道,“大哥可知孩子的姓氏?”
                      “不知。”宁清风摇摇头道。
                      “她叫慕容青青。”风晚衣叹道。
                      “她姓慕容?”宁清风显然有些吃惊,“难道她是……”
                      “大哥猜得不错,她就是慕容成的女儿,而我却是他的妻子,亦是风国的长公主。我很抱歉隐瞒了你这么长时间,只是,当时我实在无力独自抚养这个孩子。”风晚衣叹道。
                      “我早该想到,在那样的修罗道场,一般人不可能……”宁清风叹道,“只是,晚衣,不论你是慕容成的妻子也好,风国公主也罢,我都不在乎,我说过只要你愿意,我定会好好照顾你们母女,从今起她就是我宁清风的女儿,唯一的女儿,她不再姓慕容,而姓宁,宁夕柔。我会待她视若己出,因为她是你的女儿。”宁清风紧握她的双手,坚定道。
                      “希望大哥能将这块玉佩在适当的时候交给她。”
                      “好。”
                      “宁大哥,谢谢你,这样我也能走地安心了。”风晚衣道。
                      成,你曾说过我们生生世世都不分开,如今,我来找你,再续夫妻之缘。 她安静地闭上了眼睛,那双秋水般迷人的眼睛再也不会睁开,而他,再也无法再见那一抹如花般的笑靥。 “娘亲……”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女孩,甜甜地唤着,看见榻上的风晚衣,问道,“爹爹,娘亲她睡着了么?” “是啊,睡着了。”宁清风眼中噙着泪,温柔地摸了摸女孩的头,道,“娘亲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了,夕柔,你以后要乖乖的,知道么?” “娘亲不是在这么,爹爹为什么说娘亲到很远的地方去了呢?”夕柔眨巴着双眼不解道,“爹爹为什么哭啊?” “没什么,只是,娘亲要离开我们一段时间,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宁清风看着她,有一丝不忍,三岁的孩子怎能了解生与死的意味呢? “那能不能带夕柔去呢?”“娘亲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夕柔是不能去的。”宁清风哄着她,道。 “那我想明天早上能不能送送娘亲啊?”夕柔道。 “不能,因为娘亲很早就要走的,夜深了,回去睡吧?”宁清风不想再在这个问题我上谈论下去。夕柔瞥着小嘴转身离去。 直到很久以后的一次再问起娘亲什么时候回来,她才清楚地知道了原来娘亲并不是有重要的事离开她的,而是不会再回来了,因为娘亲已经死了。当清楚地知道这一切后,她并不恨爹,因为爹是为了怕她伤心难过,才骗她的,那是善意的谎言,况且这么多年来,是爹一手把她拉扯大的。虽然流过泪,却依然要坚强地走下去。


                      43楼2013-11-21 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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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大哥,你又流血了。”如烟担心道,“不如在此歇息片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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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走?怕是没这么容易吧?”黑衣首领冷笑道,剑尖已近柳顷寒的咽喉,“你以为你为何会血流不止?”
                        “‘风过不留痕’?没想到你们如此歹毒。”
                        “不错,正是‘风过不留痕’。”
                        “风过不留痕”乃追踪之妙方,更是一种毒药,会使伤口流血不止,直至流尽,此方无药可解。正当黑衣首领说话间,身边的黑衣人已全都倒下,剑尖已指向那黑衣首领。
                        “‘回风舞柳剑’?”黑衣人道。
                        “不错,回去告诉你们主子,有我在,他休想伤害风如烟。”柳倾寒道。
                        “好,后会有期。”黑衣人道。
                        “柳大哥。”如烟看着柳倾寒臂上的伤口流血不止,眼中的水雾越聚越多,“其实,你根本务须对我这样好,我根本不值得你这样做的。”
                        “如烟,为了你,我死也甘愿。”柳倾寒叹道,鲜红的血自臂上汩汩而下,“在我死之前,能不能……为我……奏……一曲……长……相……思?”
                        竹管上斑斑点点,色呈赭红。
                        如泪。
                        如血。
                        她将玉箫放至唇边,轻轻吹奏。
                        一重山,两重山,山高天远烟水寒,相思枫叶丹。
                        鞠花开,鞠花残,塞雁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闲。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一曲毕,泪已模糊了双眼,柳大哥,今生与你无缘,但愿来生再偿还你这份情谊,如烟伸出一双葇胰,缓缓阖上他那曾经多么明亮的双眼,起身,道:“风儿,走吧。”
                        “娘,爹,他是不是……”
                        “是的,为了你爹我们更应该好好地活下去。”
                        “恩。”


                        44楼2013-11-22 2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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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薛家有女初长成
                          枫红。
                          柳绿。
                          阴霾沉郁、几近透明的天空,如垂眉般惆怅的容颜,朵朵乌云如墨,似浸饱发涨的生宣,仿佛下一刻就要滴出水来。挟带着一丝春寒的轻风陡然增急,卷起了无数柳絮,柳絮在空中随风飞舞,片刻便下起微凉的雨,雨丝细细地落在庭院中,雨敲柳叶,疏疏落落的,倒是衬出了几分萧瑟之意。
                          庭院内亭台楼阁,无不奇巧雅丽,错落有致,这当真是幽静如诗、恬淡如画、空气中有暗香浮动。
                          亭中站立着一位女子,眉目如画,她有着绝世的容颜,虽艳若桃李,却如云风雅,如雪皓洁,那绝美的容颜并未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有所消退,依然明艳动人。只是,那绝美的容颜上带着些许惆怅。
                          “夫人,你无须担心,大夫说了紫嫣不会有事的。”白衣男子走到女子身边,安慰道。
                          “紫嫣还那么小,就要忍受这病痛的折磨,我真的不忍心啊。”
                          “这也是为她好啊。”薛静道,“还是看看紫妍吧。”
                          “毕竟紫妍也是我们的女儿,总不能因为紫嫣的病痛,而忽略她的姐姐吧。”
                          “说的也是。”落霜叹道,“只是,一直以来都是妍儿带在身边,享受着父母的温暖,而……好像我们一直都未曾给过嫣儿一个温暖的家。”
                          “不是我们不想给,而是暂时给不了,总会有办法的。”
                          正说话间,管家来到薛静的身边。
                          “不是说没事别到别院来么,你听不懂么?”薛静淡淡道。
                          “是,老爷。”管家躬身道,“只不过,门外有位夫人求见,说是夫人的故友。”
                          “故友?”落霜道。
                          “禀夫人,她是这样说的。”
                          “她有没有说她叫什么?”落霜道。
                          “禀夫人,她没说,只是让我将这方素帕交予夫人。”管家道,“她还让我问老爷还记得当年在风国的那位女子么?”
                          “拿来给我看看。”落霜吩咐道。
                          “是。”
                          接过那方素帕,落霜痴痴地瞧着,泪不自觉地滴落,这么多年了,没想到还能见到她,如不是……
                          本以为可一世不见,再不相相欠,可欠下的终究还是要偿还的。
                          “该来的,还是来了。”薛静叹道,“夫人,我们欠她的,终究还是要偿还了。”
                          如烟依旧一如从前,容颜未改,只是如今那绝美的容颜,增添了几分憔悴。
                          落霜望着她,带丝愧疚,“如烟,自我们离开风国后,你可好?”
                          “我可好?”风如烟痴痴地笑了,浅浅的,淡淡的,可是,看上去却是如此令人心悸,眼中闪过一丝哀怨的神色,不,应该说是怨恨的神色,“是你们让我失去记忆,而背井离乡,只是,既然让我忘记,却又为何偏要记起?”
                          “如烟……”落霜喃喃道。
                          “落霜,曾经你我谊切苔岑,金兰之契,如今,一切或已烟消云散了吧。”
                          “风姑娘,你这又是何苦呢?”薛静叹道。
                          “何苦?薛静,若不是你,我和落霜又何至于此?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初见,那一道清明的白光静静地刺伤了她的双眼。那一刻,仿佛天地间的一切寂灭了,唯有那道白光在广阔的天空中一闪即逝,就如同寒潭度鹤后的一支飘坠的羽。
                          他以剑为笔,以山为纸,勾勒着那绝美的画卷,苍劲、有力。
                          “我知道,只一眼,便已注定了!你那浅笑如风便映入了我的脑海,只是,为什么?你难道对我一丝情意都没有么?难道你当初只是为了我风国的秘籍?”
                          “风姑娘,对不起,当初只因年少轻狂,让姑娘误解,在下视姑娘为知己良朋,故……”
                          “知己良朋?好一个知己良朋……”风如烟喃喃道,“呵呵,事过境迁,我还在痴想什么?”
                          “一切都是我的错,只是如今,风国已……”落霜叹道。
                          “如今再说这些似乎已毫无意义,我没想到连父王最后一面也无法见到,现下,我只有最后一个要求,算是弥补你们过往多我造成的伤害。”
                          “如烟,但凡你的要求,只要我们能做到的,必定答应。”落霜道。
                          “我要你死。”风如烟痴痴地望着薛静。
                          “如烟……”落霜叹道。
                          “怎么?不愿?”风如烟又笑了,那笑里有些疯狂。


                          45楼2013-11-22 2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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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烟,一切都已成过去,放下吧。”落霜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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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落霜道。
                            “夫人,这是我欠她的,或许该还了。”
                            手中剑已亮。
                            “慢着,薛静,我终究还是狠不下心的,就算你死,也弥补不了我逝去的光阴,如今,我要用一生的时间来弥补我。”风如烟道,“风儿,进来。”
                            柳如风走了进来,当然大人间的对话他一无所知。
                            “这是你的孩子?”
                            “是 的,这是幼子,柳如风。”风如烟道,“如今,我的要求是请你将他抚养成人。”
                            “我定会好好抚养他。”薛静道。
                            “那你呢?”落霜问道。
                            “我?我已命不久矣。”
                            “怎会如此?”
                            “我们遇见了一群黑衣人,我 的夫君为了救我和孩子,被黑衣人用卑鄙的手段害死了。”
                            “你可知这些黑衣人为何要痛下杀手?”落霜问道,“莫非,你的身份……”
                            风如烟摇了摇头,一脸惘然,或许,他真的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鲜血染红了衣襟,那血冶艳、绚烂、妖娆得如同那一朵朵盛开的曼珠沙华,落满了衣襟。
                            “‘风过不留痕’?”薛静叹道,“竟下手如此歹毒。”
                            “管家,快去请大夫。”落霜道, “将风姑娘扶到我的房间。”
                            “是。”管家应声,急匆匆地跑出别院,另有两名仆人将风如烟扶起至落霜的房间。
                            “不用了。”
                            “夫人,大夫来了。”管家道。
                            “大夫,快来看看病人。”落霜急切地说。
                            大夫来到床边,诊视了一番,摇了摇头,“老朽行医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厉害之毒,恕老朽无能为力,告辞。”
                            “果然,终究无药可解。”风如烟喃喃道,“薛静,你可以过来一下么?我想和你说说话。”
                            “风姑娘,请说。”薛静走近她,坐于床边。
                            “当我娘去世的时候,我记起了曾经的一切,我曾经那么深刻地爱着你,你却对落霜一往情深,本以为可以用《凤啸龙吟》的秘籍留住你,可是,却还是无用,你只学了‘风啸九天’就带着她走了,只留下我一人在那独自神伤,如今,我想把《凤啸龙吟》的秘密告诉你,你愿意听么?”
                            “风姑娘,我只怕没有资格知道,只是我却想知道,为何‘风啸’‘龙吟’只能如武林规定的那样互相比斗、厮杀,为何定要证明哪一招更厉害?为何两者不能共存?为何只有三百年前的雁雨双侠才能使两者共存,并有如此巨大的威力?”
                            “《凤啸龙吟》的秘……密……并不仅仅是……‘风啸九天’‘龙吟万里’,如此简单,两者同时使用,必死一人,除非有一……曲……”
                            血落如花,冶艳、妖娆、绚烂的曼珠沙华。
                            如烟透过窗边,遥望远方:柳大哥,今生欠你的,但愿来生再报答你的恩情;薛静,你欠我的,就偿还在我的孩子身上吧,我终究无法看着你死在我的面前,原来,我终究无法忘记那最初的美好;玄凌,今生你我既是仇,却依然逃不开纠缠的宿命,但愿来生,清白做人,再无瓜葛。这是她心里默念的。再望一眼柳如风,她淡然一笑,纠缠一世,这究竟是冤还是孽呢?孩子,只愿,你永远都不要知道自己的身世;只愿,你这一世不要再卷入那是非之中;只愿你们父子永世不要相遇;只愿,你能平凡地度过以后的人生,只愿……
                            她安静地闭上了那曾经秋水为瞳的双眼,终究这个秘密无法展露于人前,或许,只待有缘之人来参透吧。
                            “风姑娘……”薛静唤道。
                            “未曾想,还有相见的一日,未曾想再见时竟是此番情景,我们欠她的实在太多了。”落霜痴痴道,“若当初她不曾遇见你,我亦不曾,或许,她这一生会不一样吧?真真是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夫人,你错了,只要她还是那个身份,结局依旧不会改变,只是,没有那么多曲折罢了。”薛静叹道。
                            柳如风静静地站在一边,听着他们的对话,没有泪水,他虽不知道大人之间那些曲折的往事,却也依然知晓母亲已离他而去的事实,他更知道自己不应该悲伤,因为,他知道,一切已成既定的事实,不论自己有多悲伤,母亲不会再睁开双眼,用她那温柔、关切的目光望自己;也不会再用她那温柔的声音对自己嘘寒问暖;也不会再张开她那温暖的怀抱来哄自己安睡了,也不会再……只是,如今,唯一可以做的便是振作起来,学好武艺,保护自己,更重要的是,不会再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人,自己所重视的人离他而去。是的,他要坚强,他要变强,不可以哭,不可以。


                            46楼2013-11-22 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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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十年来,一直伴在自己身边的是这个女儿,那一模一样的容颜,一个可以在父母的羽翼下安稳地成长。而另一个呢,却依然不能摆脱病痛的折磨,想到了紫嫣,落霜的神色中突然浮现出一种浓得化不开的悲伤。
                              “娘,你怎么了?”紫妍扑闪着大眼睛,望着陷入沉思的落霜。
                              “没什么,对了,爹娘还有些事,你先去找你风哥哥。”
                              “恩。”紫妍应道,转身跑了出去。
                              “老爷,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着紫妍,总是不经意的会想到被病痛折磨着的紫嫣。”落霜悲哀地道。
                              “这或许便是天意,也是命,我们无从选择,更无从抗拒。”薛静叹息道。
                              “天意?命?”落霜喃喃自语道,“我宁愿所有的痛苦都让我一个人来承受,也不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受这样的苦难而作为父母的我们却无能为力。我想,不论有用与否,我都要去一趟普照寺。”
                              “也好,或许这样你的心会塌实些。”薛静道。
                              悠远的箫声在林中萦绕着,如此悲凉,如此愁伤……远远望去,那片树荫下,朦胧地现出一个模糊地轮廓,看那身形是位少年,白衣飘飞,吹乱了他鬓边的发,那抹身影,看似是如此落寞,正如那箫声一般。
                              “风哥哥,原来你在这儿?”女孩稚嫩的声音响起,有些娇嗔、埋怨的意味,“害我找了这老半天。”
                              “是你?”柳如风头也不回,便知来人是谁,“找我有事么?”
                              “风哥哥,你怎么了?”女孩道,“为什么吹这么悲哀的曲子?是在想你娘么?”
                              “娘?”柳如风喃喃地唤着。多么熟悉却又如此陌生的字眼啊,多久没有唤了?他已然忘却,却依然忘不去娘死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幕。那就如同一场噩梦,每日每夜的吞噬、占据着他的思想、他的心。
                              “风哥哥,你……还好吧?”紫妍望着怔怔出神的柳如风轻唤道。
                              “我没事,只是,请你不要骚扰我。”柳如风冷冷道。
                              “骚扰你?”紫妍睁着大眼睛,惊谔道,“风哥哥,我只是想关心你,你为什么说骚扰你?”“我不需要别人的关心。”柳如风道,依旧是清冷的目光,望着远方,冷淡的话语,“你的也一样。”
                              紫妍听闻,小小的脸蛋上已挂满泪痕,从来都没有人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呢。她只觉满是委屈,转身跑开。
                              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这样吼她,娘都已经不在了,现在,他的亲人便只剩下薛伯伯一家人了,他们对自己视如己出,她更是依赖着他,为什么今日会如此对她?
                              “呜呜呜……好疼!”远处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
                              收拾起紊乱的心情,柳如风闻声而去:“怎么了?”
                              “扭到脚了。”紫妍道。
                              “对不起,是风哥哥不好,我不该这么大声吼你,还能走么?”
                              她试图起来,可是脚却不听使唤,她摇了摇头。
                              “我来背你。”柳如风道。
                              紫妍点点头,一路上,两人却是相对无言。
                              他的背好温暖,好宽阔,如果一辈子能这样,那该有多好。紫妍趴在柳如风的背上竟甜甜的睡去。
                              只可惜人生如意之事,却并不多,反倒不如意之事却十之八九,她的愿真能实现么?
                              宏伟而高耸的宫墙,这偌大的红墙中的人与事都由不得自己,这便是生于帝王家的悲哀,可是,少年时的他们又何曾懂得那宫廷中的倾轧斗争呢?那时的他们一个个都只不过是懵懂而轻狂的少年。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游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笔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少年吟道,语声如春风般轻柔。
                              “皇哥哥,你这首诗是念给谁听的啊?”女孩嘻嘻笑道,略带调侃的意味。
                              “小丫头,你懂什么,这乃是《诗经》中有名的诗句,小小年纪就竟往瞎处想。”少年伸指点了点女孩的小脑瓜子道。
                              “太子,你也别怪公主了,毕竟公主年纪还小嘛!”子夕道。
                              “不对,子夕哥哥,我才不小呢?那些诗句的意思我都懂的。”女孩道,“还有,不要叫我公主,我听着难受,叫我落华就好了。”


                              48楼2013-11-22 2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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