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微不可闻的叹息了:“到底也是将我看大的。”
“可笑的仁慈。”我注视着他。
他的神色有些奇异的变化,但意外的并没有否认。但我想同样也是称不上什么认可的。
“为什么出来?”他又微笑了,用骨节分明的细长手指指向正对面墙壁上的禁烟标识。
“我看上去像个发作起来老子都不认识的瘾君子?”我还没烂透的右眼珠焦躁的转动着。
“的确如此。”他若无其事的耸了耸肩,口气轻松道。
“你不会不知道为什么。”我微微眯起眼睛审视着他,嘴角刻意的向上勾挑,“可爱的小婴儿在哭呢。”
“别这么大火气。”他一只手象征性的握住我的前臂,另一只手则简短的向我做了一个不要打断的手势,“即使这是对方的示威也一样。一年前两家联姻究竟是怎么回事没法追究,至少明面上已经足够表明老爷子的立场了。只可惜他们太蠢,也太得意忘形了。按捺不住打出这张子嗣牌的时候,就注定是他们气数已尽的时候。”
他松开了钳制住我的手,暂且平复了按捺不住的渴望和喜悦,又开口道:“如今我们只管静观其变,足以掏空小丑们的躯壳了。”
“不要用你那套毫无用处的说辞指使我,宝贝。”我偏过头去看他,喉咙里发出短粗而尖锐的声响,“可惜,老子从生下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坐以待毙。”
我专注的凝视着掌中玲珑的双刃弯刀,就好像凝视着怀中春意朦胧的情人。
“这不好笑,”合作伙伴脸色青白,“万俟岩,你他妈的真是个疯子。”
我确定我又一次捕捉到了他唇角令人不快的奇异变化。
连带着朱红的小痣也一并笼上了妖异而僵硬的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