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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安街99号，门牌边有个黄壁灯，彩玻璃嵌的木门。
店员有二：何敏，姚佩佩。敏敏一十九，佩佩比她小一岁。敏敏单眼皮，佩佩双眼皮。
常客：街头毛婶养的短毛猫，叫阿四。

【骤降低温，又添一场忽然落下的雨，让刚刚送衣服去的佩佩淋得连打好几次喷嚏，煮了红枣姜茶给她喝，叫她去南边的小沙发上坐。红宝胸针的搭扣忽然坏了，一下跌落在地毯上，捡起来想着怎么修，门口风铃响，来人摘了帽子一抬头，就也朝他笑一笑】
第一回来？里头坐呀。

【昨夜没关窗，白听了一夜雨。心里有事，听见楼道里自鸣钟响了两声才睡。一觉起来倒不觉得困，凭白也没事，逛到这家店进去看，老板娘保养得宜，看着年轻，瞧不出到底多大，当然，我也没仔细没盯着人看。听她问话客气，点点头，帽子揽胸前】
嗯，进来看看

【看他先扫一眼白墙，墙上挂的是几件新款，又特地画了几笔兰花。再看他踱步去看玻璃橱里的胸针发梳，最后停在红酒格柜改的丝巾柜前，自然信了他是随便看看的，便也没太招呼，仍摆弄着手里的银针】
那我不招您烦，您且随意瞧瞧，有什么感兴趣的，问里头那个小姑娘——佩佩，佩佩，等下这位先生招你，你便去——先生贵姓呀？这是我们店里的佩佩，佩玉的佩。

免贵姓袁。您客气
【本也是随意打量，没听说男人在旗袍店里逛有什么劲的。好在她们还做中式唐装一类，也不算太过尴尬。她一声喊，那个叫佩佩的小姑娘跳起来跟过来，佩玉的佩。】
【背身看货也知道她跟在后面，很不自在，只好明知故问】
你们这旗袍，都得量身做？

【佩佩一开口答他，就听出她嗓子哑了，唉，身子好不争气的小丫头！女人呢，脸蛋身段，声音聪明，缺一不可，我的傻佩佩，看着这阴雨天就该带把伞啊！慢悠悠看着他们搭了两句有的没的，偶尔续一句】
佩佩，你别光顾着说话，歇歇嗓，也给袁先生倒杯水。袁先生是想给谁做衣服？

【赵意央走前有很多愿望未完，日出没看，而除却病房和半夜闹腾的那几次，我却着实不曾好好陪她逛一回街。那时候也忙，而如今闲了，人却不在了。老板一声喊回了神，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
……给别人
【怕她问尺寸，伸手比划一下】
腰这么粗，这么

【眼梢的光扫过他手，再定睛瞧着他扑哧一笑】
袁先生真是个痴人，你这样讲，我们哪里清楚哎。


【腰肢一摆，走到佩佩身边去，佩佩人高，又瘦，还是小女孩的身板，往她腰上一比，再指指自己的，又问他】
佩佩的腰是一尺七，我是一尺六，你看你要订的那件，是和我差不多呢，还是和她差不多？——哎，光晓得腰围还是不够，你最好呀，还是叫人亲自来量一趟，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叫人来一样是惊喜呀。

她……人在外地，来不了
【说谎话不在行，却是神色淡然掩饰。顺她话大概在两位腰部打了个来回，别开眼倒是想不通，这老板娘的腰分明不如那位佩佩细，怎么还差了一寸？ 嗯了一声】
和她身形差不多
【抬手指一下佩佩】

【瞧他老实做派，不禁又一笑。往佩佩腰上一推】
好好，你去帮袁先生张罗，拿几件新做的样子给袁先生看。
【入秋以来新制的几样花色都淡雅，细心看着他反应，见他神色淡淡的，也看不出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就示意佩佩再带他去看几件艳的。】

【女人的衣服我不会看，只觉得每件都一样，得看谁穿了。大概看了，也没什么留意的。那个佩佩大概也有些泄气，拿了一堆想走，眼尖看见一件红色的】
【亮的明艳，同她衬得起】
这件，这件不错……

【顺着他的话音抬头一看，他眼光是很好。那是嫁衣，标价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觉得同他的”她“相称。我喜欢看有情人，真是可惜，今天那个她没有陪着他一起来。】
那一件啊——
【看着他望着那衣裳转不开眼的眼神，笑道】
袁先生要是喜欢，回去量明了尺寸，随时可以过来改。

【她笑的含了诚心，我再细看，原来标签上写了嫁衣，难怪与众不同。只能不动声色指了另一件】
这件也不错，还是这件吧
【我想看她穿上的样子，可惜看不见，抬眼正好看见那个佩佩，低头扣着指甲，水葱样一双手，让我没由来想起那双只被亲吻和弹琴的手。鬼使神差说出一句话】
劳你试一把，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