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伯牙子期?
月亮斜挂在夜空,星星挤满星河,淡淡的杏黄色的柔光洒进窗台。伴随着轻微的破风之声,似有无数黑影在屋顶跃过。一片宁静的蒙雾飘散在这沉沉的夜色中,伴随着时钟的滴答声,间时针指向十一点位置,空无一人的波风宅传出十一声布谷鸟的鸣叫,久久才归于平静。
屋顶再一次猛然响起轻微而短促的脚步声,似是有人飞奔而去?定睛一看,却是波风水门、旋涡玖辛奈和迈克铁飞奔于木叶村中。
原来旗木卡卡西和迈克铁至夜未归,急得两家人翻遍了整个木叶村!
波风水门两世为人,岁数加一起已过四十,他对旗木卡卡西的舔犊之念更甚师生之情。如今旗木卡卡西突然失踪,波风水门是又急又惊,全然没有往日的镇定。
直到一个名叫红豆的女孩抱着通灵蛇时,三人这才有了旗木卡卡西和迈克凯的消息。
“您好,请问您是闪光大人吗?”红豆露出可爱的笑容,礼貌的道:“我的老师大蛇丸大人要我转告您,旗木卡卡西和迈克凯正在师傅那小坐,希望您可以领他们回家。”
波风水门和迈克铁闻言面面相觑,他们都从对方的眸子里看出了担忧。旋涡玖辛奈见气氛冷场不由摸了摸红豆的脑袋,礼貌的询问着具体情况。红豆一一作答,倒是把事情说了个明白。
原来今夜大蛇丸本是带着红豆去后山寻找一种只会在夜间发芽的药草,正好遇到重伤昏迷的旗木卡卡西和迈克凯。大蛇丸无法视而不见,只能就将旗木卡卡西和迈克凯带回研究室照顾,并派红豆来通知波风水门和迈克铁。
“我先是飞奔到旗木家,哪知那儿人去楼空,打听之后才知道卡卡西昨天就搬进了波风家,和闪光大人一起住。”红豆不满的鼓着小脸蛋,嘟噜道:“接着我又跑到波风家,敲了很久的门家里也没人应。我问周围的邻居您的去向,他们只知道您和夫人出门了。无奈之下我只能转道去迈克家,哪知阿凯家里也没有人!这不我正准备回师傅那儿,就遇到了你们!”
迈克铁感激的叹道:“原来是大蛇丸大人救了两个小子!有大蛇丸照看,我也放心了。”
这感激涕零到只差无法以死相报的口吻到底是怎么回事?波风水门深深的看了眼迈克铁,然后不动声色的撇了撇嘴角,他都不知道表面木楞的迈克铁原来这么会演戏,果然忍者是不能以常规来思考的么?微微叹了一口气,波风水门对旋涡玖辛奈道:“玖辛奈,你明天还有任务就先回去休息吧。我和阿铁去大蛇丸大人那儿领人,稍后就会回来。”
旋涡玖辛奈想跟着波风水门一起去大蛇丸处,但当她想到波风水门一次只能带两个人施展飞雷神之术就只好妥协的点点头,表示会在家等着消息。波风水门笑了笑,直接用飞雷神之术带着旋涡玖辛奈波风宅,然后再回到原处带着迈克铁和红豆飞到大蛇丸处。
此时大蛇丸正在实验室研究查克拉的阴阳属性,旗木卡卡西和迈克凯都对大蛇丸的研究感到新奇,不由得偷偷的观察大蛇丸的动作。大蛇丸恍若未觉做着手头的工作,突然不远处的飞雷神之苦无一阵轻微的晃动,一道金光闪动后波风水门、迈克铁和红豆就出现在实验室中。
大蛇丸放下手中的研究,金色的瞳孔饶有意味的直视着波风水门的蓝眸,淡淡的笑道:“你总算来了?我可是等你很久了,波风水门!”
一股莫名的杀气散发出来,似有一块沉重而血腥的黑幕将在场的几人笼罩其中。
旗木卡卡西、迈克凯和红豆三人最先忍耐不住凌厉而邪恶的杀气满脸冷汗的跪在了地上。迈克铁咬紧牙关站在远处死扛着沉重的空气,却不敢乱动半分。
波风水门微微一笑,用极度温和而平缓的口吻说道:“对不起让您久等了,大蛇丸大人。”
杀气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温暖柔和的绿色查克拉如春风般拂过四人脸颊,一点点的温热着四人僵硬的身体,将那波澜的心逐渐抚平。
“你又变强了,波风水门。”大蛇丸伸出舌头发出“嘶哑”的笑声,一双金瞳闪着危险的光。
波风水门礼貌的回道:“大蛇丸大人谬赞了,水门这段日子不是教导学生就是潜在家里研究封印术,哪有时间提高自身实力?”波风水门说罢就将视线投向旗木卡卡西和迈克凯,见得两个小家伙都是鼻青脸肿伤痕累累,不由得苦笑道:“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我放卡卡西一天的假期,本意是希望他能够像普通孩子一样好好玩乐休息,却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今天若不是大蛇丸大人路过将他们带回,我还真无法想象他们还能闹出什么花样来。”
大蛇丸意味不明的笑道:“他们只是忍者间切磋体术而已。迈克凯使用八门遁甲造成身体肌肉多处拉伤甚至断裂。旗木卡卡西用白牙刀法和迈克凯硬拼体术,最后不得已‘同归于尽’。”
迈克铁闻言瞪了迈克凯一眼,眸子中一闪而过的愤怒吓得迈克凯双腿打颤。迈克凯偷偷对旗木卡卡西使眼色,旗木卡卡西意有所指的眨了眨眼。
大蛇丸好笑的看着两个孩子互动,意味不明的叹了一句:“波风水门,你又欠了我一个人情。”迎上波风水门不解的蓝眸,大蛇丸一字一顿的道:“我不会随随便便,出、手、救、人!”
波风水门和迈克铁面面相觑,一脸的莫名其妙。倒是旗木卡卡西面露愧疚的神色,迈克凯则是心有余悸的捂着脖子干咳了两声。大蛇丸冷冷一笑不再说话。迈克铁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急速冲到迈克凯面前脱下上衣,果然发现脖颈和心口处都有青紫的小手印。
“这是你干的?”迈克铁冷冷的盯着旗木卡卡西,呵问:“卡卡西,你是想杀了凯吗?”
旗木卡卡西闻言朝迈克凯投去歉意的眼神,迈克凯则回以一个愧意的傻笑。两个孩子看着对方时表情里是满满的是内疚和惭愧。波风水门心知两人已经知错,不由开口劝道:“阿铁,这件事就算了吧。只要他们以后知道分寸就行了。”
迈克铁又警告般的瞪了迈克凯一眼,眼中的怒火不言而喻。迈克凯吓的一缩脖子,本能的朝波风水门投去求助的目光。波风水门爱莫能助的耸耸肩,撇头看向他处。
迈克凯咬了咬唇,满脸的视死如归。迈克铁微微一叹,然后将迈克凯背在身后。迈克铁道:“大蛇丸大人,谢谢您救了两个孩子。现在天色已晚,我就先带阿凯回去,不敢再叨扰您了。”
大蛇丸点点头,对红豆道:“你送他们出去吧。我还有事要和金色闪光大人说。”
迈克铁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波风水门,见波风水门面色如常不由神色一敛。强者间的“对决”由不得他人插手,波风水门是木叶的金色闪光,就算是三忍之一的大蛇丸也拿他没有办法。
波风水门察觉到迈克铁的担忧回以一个安抚眼神。迈克铁点点头,在红豆的带领下,背着迈克凯离开了大蛇丸的实验室。
大蛇丸意味深长的笑道:“没想到你们越来越有默契了。还记得当初他们弃你……”
“大蛇丸大人。您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呢?”波风水门笑着打断。
大蛇丸识趣的没有继续“曾经”的话题,拿出一个透明的玻璃瓶在波风水门面前晃了晃。波风水门狐疑的看去。只见玻璃瓶被淡蓝色的物质充满,仔细感知似是查克拉。
“这是?”波风水门蓝眸微眯,满脸狐疑。
“是灵魂。”大蛇丸咧嘴笑着,红舌不由自主舔着容器。
“您、您说什么?灵魂?这是灵魂?”饶是泰然自若的波风水门也不由得露出惊讶的表情。
事实胜于雄辩。大蛇丸笑着将瓶塞打开,淡蓝色的物质缓缓从瓶口溢出,在空气中隐约形成一个人形。波风水门见状不由震惊的朝后退了三步,这才注意到旗木卡卡西正一脸惊讶的看着大蛇丸,藏青色的眸子里闪动着莫名的喜悦和崇拜,全然没有半点恐惧。
波风水门脸色瞬间黑了下来,厉声呵斥:“卡卡西,你马上给我离开这里,回家面壁思过!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你踏出房门半步!还有,你今天晚上在这个实验室看到、听到的所有事情我都不许你对任何人提起,包括三代火影大人,听明白了吗!”
波风水门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吓得旗木卡卡西一个哆嗦。旗木卡卡西不敢违背波风水门的教诲,艰难的站起身来往门口走去。只是旗木卡卡西行走的步伐极为缓慢,似是不愿离开。
嘭的一声巨响,波风水门忍不住愤怒一拳锤向实验桌,做出最后警告。
旗木卡卡西这才加快了脚步,推门离开前还忍不住好奇的回头看了眼浮在空中的灵魂。
直到旗木卡卡西离去,大蛇丸才笑道:“只是粗浅的研究而已,波风水门你太过紧张了。”
波风水门冷冷的看着从瓶口浮出的疑似“灵魂”的物质,皱着眉问:“我管教不严,倒是让大蛇丸大人见笑了。现在四下无人,不知大蛇丸大人是要和我说什么呢?”
“你知道查克拉有阴阳属性吧?”
波风水门点点头。
“那么,灵魂也有阴阳属性……吗?”
波风水门蓝眸微睁,虽然大蛇丸用的是问句,但他却听出了肯定的口吻。
“您想说什么?”波风水门冷着脸问。
“查克拉是什么,灵魂又是什么?”大蛇丸拿出查克拉刀狠狠的划过空中飘浮的淡蓝色灵魂,锋利的刀锋将灵魂切开一道口子。分为两半的灵魂在颤抖着、扭曲着,似乎是因为疼痛在叫嚣着,然后那道口子慢慢愈合,合二为一。大蛇丸突然笑出声来,他将查克拉刀在波风水门眼前扬了扬。波风水门可以清楚的看到淡蓝色的物质覆在查克拉刀上!
“查克拉和灵魂之间的联系。”大蛇丸吐出舌头来回舔着查克拉刀上的淡蓝色物质,笑问:“这真是不错的研究方向对不对,波风水门?”
灵魂,查克拉,阴属性,阳属性。波风水门的大脑开始超速运转起来,他将至今为止得到的所有情报开始整合分析,突然产生一种奇怪的想法。他不确定的看着大蛇丸,用平淡的口吻问道:“您的意思是,灵魂可以切割?”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大蛇丸意味不明的话语恰恰是承认了波风水门的猜测。
波风水门又问:“假设灵魂可以被切割,那之后您的研究方向又是什么呢?您要把切割下来的灵魂用在什么地方?”
大蛇丸金瞳微眯,笑道:“自然是放在‘适合的容器’里。”
波风水门瞬间就明白大蛇丸的言下之意,不由得叫道:“您疯了!您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这种事情,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到最后波风水门怎么也无法说下去。同样身为科研者,他无法否认大蛇丸的研究,也不得不承认,大蛇丸的研究真的很了不起。“您这不是长生不老,而是不死转生啊。大蛇丸大人,您的研究方向真的很特别呢……”谁也无法阻止科研者探索的脚步。深知这一点的波风水门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似乎不想再为此多费唇舌。
大蛇丸将灵魂收回透明玻璃瓶中,笑问:“灵魂的阴阳属性你了解多少?”
波风水门遗憾的摇摇头:“我对它不感兴趣,怎么可能会去了解这些。”
“波风水门,你会感兴趣的。”大蛇丸笑道:“经过我的研究,灵魂重要组成部分是查克拉。”
波风水门不可置信睁大了眼睛,他不明白大蛇丸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
大蛇丸扯出一抹诡异的笑,突然问道:“那人又是由什么组成?为什么会产生查克拉?”
波风水门叹道:“从物质上讲,人是由肉、骨骼和血液组成肉体,然后加上神经、思想、语言等组成;从精神上讲,人是由思想、灵魂、观念、意识等组成。”波风水门说罢呼出一口浊气,淡淡的补充:“若是从化学元素上讲,人体含有六十多种元素,主要是氧,氢,碳,氮,钙,磷等。其中氧含量约为65%,碳约为18%,氢约为10%,氮约为3%,钙约为2%,磷约为1%。氧,碳,氢,氮就占人体总重量的96%。”
揉了揉太阳穴,波风水门再次开口道:“大蛇丸大人,我不知道您对我说这些到底存了什么别样的心思!我告诉您这些,只是不希望您做‘剥夺他人生命,增长自己寿命’的事情。要知道,您是科学家,不是刽子手!”
大蛇丸闻言心中一震,波风水门话语中的关怀之情如溪水般顺着全身的筋脉流遍全身。
伯牙子期,高山流水。巍巍乎若泰山,洋洋乎若流水。波风水门最后的那句话如圣堂的钟声般洗涤了黑暗功利的心灵,狠狠的敲进了大蛇丸的心中!
大蛇丸就这样怔怔的看着波风水门,一时不知如何反应。不死转生是一条布满荆棘见不到阳光的不归路,他已经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无法回头。
大蛇丸本不再奢望得到他人的理解和认可,却没想到生命里会出现“波风水门”。
波风水门,木叶的金色闪光,他还真是一个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