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泉的房间不大，一张单人床，一个写字台，还有一面书墙。
陈羽凡对别的的兴趣倒是不大，却对那写字台玻璃板下面的照片充满了兴趣。刚出生的胡海泉好像只有那么一丁点儿大，小拳头朝着镜头挥着，还是黑白的照片。到大一点了在床上爬来爬去，咬着手指朝镜头乐，没有一点现在精明的样子，可爱的过分。小脸一直就圆嘟嘟让人看着就想捏一下。
反身看了看坐床上收拾东西的人，想都没想手就径自捏过去了。15年了，脸上还是有肉，捏起来虽然没有小时候照片看着手感好但是比起自己除了皮就是牙的脸还是好捏的多。
胡海泉先是一愣，手里的东西也搁置了一瞬就有反应过来了。任人捏了两下，倒是不疼，可似乎就是想逗两句一般。
“捏脸可要钱昂。”
“要钱没有要命不给！”
眼瞧着那人爪子又伸过来，可哪儿快的过胡海泉的脑子啊。捏着那只想在脸上捣乱的手修修长长的到挺有劲儿。
写字台不高，羽凡又坐在写字台的椅子上，这么被牵制住双手就像被口在椅子上一般，动都没法动弹。胡海泉捏着人手坐到写字台上，不远的距离，胡海泉低头就是那人的鼻尖。
“老胡家的地盘儿上你还敢耍赖，说，给钱给命？”
大概也是玩笑一般的，欺身就压过去了，却是没意料到的距离，没意料到的亲密。
好像又回到了那个空地，那个有着刺眼阳光的午后，那个粘腻的吻。
就好像鬼使神差了一样，陈羽凡凑了过去。那人身上书卷的味道充斥着整个屋子，让他有些无力去呼吸也无力去思考。幸好，身体给出了最真实的想法，他想要靠的近一些，再近一些。
似乎也是从那次开始，胡海泉喜欢在接吻时轻咬他的下唇。不知是敏感还是怎的，羽凡总是伸出舌头来想把咬自己的赶走，顺水推舟的，也就把紧闭的牙关打开了。大概是有了上一次的教训，海泉不敢再放肆，唇舌间只是巧妙的吸吮着，偶尔用舌尖在人唇上舔舐。
“大炮儿，带着你那朋友出来吃晚饭！老爷子嘱咐做了不少好吃的呢。”
警卫员敲了敲门，也敲醒了屋里头脑发热的两个人。
似乎陈羽凡总是先推开的哪一个，似乎被推开的，总是胡海泉。
胡乱应了警卫员一声儿，就从人身上起来了。那人脸还透着不自在的红，眼皮垂着也不抬头看自己。这样的陈羽凡虽然可爱，可胡海泉喜欢的还是那个跟自己拍桌抬杠的陈羽凡，那个走街串巷就为找家做山药糖葫芦做的好的陈羽凡，那个坐在墙头伸手摘桑葚的陈羽凡，那个身上挂满了水珠在阳光下朝自己笑的陈羽凡。
陈羽凡看着那个人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叫自己去吃饭，自然而然的夹菜，跟爷爷讲平日里相处的趣事，就好像两个人之间没有走偏，就好像几天前那个吻只是阳光太多刺眼而产生的幻觉，就好像刚刚只是玩儿累了做的一场梦。
精明如你，这一次又在盘算什么。
海泉的爷爷还是很喜欢这个孩子的。爱说爱笑，又有股说不出的韧劲儿在里面。
海泉也不避讳着什么，看陈羽凡有点不好意思动筷子夹菜，就把觉得对他口儿的夹到他盘子里。看着人似乎对基围虾有了点儿兴趣，胡海泉索性放下了筷子帮人剥虾。
“老黄家的那个小子今儿下午找你结果扑了个空，你得空也去看看你黄爷爷…”
老爷子的饭量一般，吃了几口菜又喝了半蛊药酒就放下了筷子看着俩孩子吃。
“成，我明儿过去一趟。”
原本盘算着明天接着带着这人去哪儿吃点好的，可莫名其妙的就多了项安排，征子估计也得算在随行人员里面了。脑子里转着，手上到也没闲着，基围虾的皮都在盘子边摞了一小堆儿。
饱了暖了，本是思淫欲的时候，陈羽凡那点儿玩累了的困意就提了上来。趴在胡海泉的床上怎么也赖着不肯起来。白天说好了的猜拳决定谁睡床上谁睡地上似乎也不作数了。
“去去去，睡地上去…”
“我不…我赢了…我睡床…”
嘿…连猜都没猜就赢了是吧！胡海泉伸手捅了人腰眼一下，本想着看人从床上弹起来，却似乎真的困得不行一样只是躲了躲又犯上迷瞪。
“涛贝儿…我出石头你出什么？”
这人的脾气胡海泉再清楚不已了，这时候困了跟个猫儿一样，等醒了就该萌生起那点儿大男子主义，该想自己是不是让着他让他睡得床。索性这会儿让他赢一个明儿好交代。
“石头…我出剪刀…”
撂下一句话，这人似乎睡熟了一般任凭胡海泉说什么也没了反应。微微的鼾声让人听着莫名的心安。傻死你…海泉笑笑，翻出积压了很久的被子和毛毯铺在地上。幸好是盛夏，哪怕是晚上也不冷。大抵也是玩儿累了的缘故，倒在那儿就睡了。
许多年以后，陈羽凡最后一次陪着他回来。还是那个屋子，还是那满满一墙的书，还是那张狭窄的小床。早已挺拔的陈羽凡，早已成熟的胡海泉。
他侧头，看着那个坐在身边红了眼圈的男人。“胡海泉你知道么，我相信你。就跟他妈你把我一枪打死我也觉得，哦不过是枪在走火。”
——
陈羽凡和黄征的第一次见面，说起来有些好笑。
大概是睡得不错的原因，陈羽凡难得比海泉醒的早。看着那人长大的一方土地，想着这人或许曾在这张小床上看着这片小小的天花板每天早上醒来，呼吸着这人特有的书墨香。
其实对于和胡海泉的关系，陈羽凡已然不在意了。15岁，也不是懵懂无知了。街巷间杂志上多多少少写过，无非就是两个男人怎么过日子…两个男人太恶心了等等。可那个人真正变成了胡海泉，性别就成了没那么重要的事。
趴在床沿上看着那个依旧熟睡的人，不自觉的陈羽凡就咧了嘴。刚想伸手触碰一下那个近在咫尺的脸颊，门便在那一瞬间被推开，伴着打破清晨的第一声喊声。
“大炮儿你回来也不跟我说一声！”
床上的人伸着手，就那么僵在空中。修长的手指离人的脸颊只有分毫的距离。
那人无视了噪音的来源，捉了人手指捏了捏，声音有些刚睡醒的沙哑。
“琢磨着干什么坏事儿呢你…征子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还说带着涛贝儿找你去。”
陈羽凡对别的的兴趣倒是不大，却对那写字台玻璃板下面的照片充满了兴趣。刚出生的胡海泉好像只有那么一丁点儿大，小拳头朝着镜头挥着，还是黑白的照片。到大一点了在床上爬来爬去，咬着手指朝镜头乐，没有一点现在精明的样子，可爱的过分。小脸一直就圆嘟嘟让人看着就想捏一下。
反身看了看坐床上收拾东西的人，想都没想手就径自捏过去了。15年了，脸上还是有肉，捏起来虽然没有小时候照片看着手感好但是比起自己除了皮就是牙的脸还是好捏的多。
胡海泉先是一愣，手里的东西也搁置了一瞬就有反应过来了。任人捏了两下，倒是不疼，可似乎就是想逗两句一般。
“捏脸可要钱昂。”
“要钱没有要命不给！”
眼瞧着那人爪子又伸过来，可哪儿快的过胡海泉的脑子啊。捏着那只想在脸上捣乱的手修修长长的到挺有劲儿。
写字台不高，羽凡又坐在写字台的椅子上，这么被牵制住双手就像被口在椅子上一般，动都没法动弹。胡海泉捏着人手坐到写字台上，不远的距离，胡海泉低头就是那人的鼻尖。
“老胡家的地盘儿上你还敢耍赖，说，给钱给命？”
大概也是玩笑一般的，欺身就压过去了，却是没意料到的距离，没意料到的亲密。
好像又回到了那个空地，那个有着刺眼阳光的午后，那个粘腻的吻。
就好像鬼使神差了一样，陈羽凡凑了过去。那人身上书卷的味道充斥着整个屋子，让他有些无力去呼吸也无力去思考。幸好，身体给出了最真实的想法，他想要靠的近一些，再近一些。
似乎也是从那次开始，胡海泉喜欢在接吻时轻咬他的下唇。不知是敏感还是怎的，羽凡总是伸出舌头来想把咬自己的赶走，顺水推舟的，也就把紧闭的牙关打开了。大概是有了上一次的教训，海泉不敢再放肆，唇舌间只是巧妙的吸吮着，偶尔用舌尖在人唇上舔舐。
“大炮儿，带着你那朋友出来吃晚饭！老爷子嘱咐做了不少好吃的呢。”
警卫员敲了敲门，也敲醒了屋里头脑发热的两个人。
似乎陈羽凡总是先推开的哪一个，似乎被推开的，总是胡海泉。
胡乱应了警卫员一声儿，就从人身上起来了。那人脸还透着不自在的红，眼皮垂着也不抬头看自己。这样的陈羽凡虽然可爱，可胡海泉喜欢的还是那个跟自己拍桌抬杠的陈羽凡，那个走街串巷就为找家做山药糖葫芦做的好的陈羽凡，那个坐在墙头伸手摘桑葚的陈羽凡，那个身上挂满了水珠在阳光下朝自己笑的陈羽凡。
陈羽凡看着那个人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叫自己去吃饭，自然而然的夹菜，跟爷爷讲平日里相处的趣事，就好像两个人之间没有走偏，就好像几天前那个吻只是阳光太多刺眼而产生的幻觉，就好像刚刚只是玩儿累了做的一场梦。
精明如你，这一次又在盘算什么。
海泉的爷爷还是很喜欢这个孩子的。爱说爱笑，又有股说不出的韧劲儿在里面。
海泉也不避讳着什么，看陈羽凡有点不好意思动筷子夹菜，就把觉得对他口儿的夹到他盘子里。看着人似乎对基围虾有了点儿兴趣，胡海泉索性放下了筷子帮人剥虾。
“老黄家的那个小子今儿下午找你结果扑了个空，你得空也去看看你黄爷爷…”
老爷子的饭量一般，吃了几口菜又喝了半蛊药酒就放下了筷子看着俩孩子吃。
“成，我明儿过去一趟。”
原本盘算着明天接着带着这人去哪儿吃点好的，可莫名其妙的就多了项安排，征子估计也得算在随行人员里面了。脑子里转着，手上到也没闲着，基围虾的皮都在盘子边摞了一小堆儿。
饱了暖了，本是思淫欲的时候，陈羽凡那点儿玩累了的困意就提了上来。趴在胡海泉的床上怎么也赖着不肯起来。白天说好了的猜拳决定谁睡床上谁睡地上似乎也不作数了。
“去去去，睡地上去…”
“我不…我赢了…我睡床…”
嘿…连猜都没猜就赢了是吧！胡海泉伸手捅了人腰眼一下，本想着看人从床上弹起来，却似乎真的困得不行一样只是躲了躲又犯上迷瞪。
“涛贝儿…我出石头你出什么？”
这人的脾气胡海泉再清楚不已了，这时候困了跟个猫儿一样，等醒了就该萌生起那点儿大男子主义，该想自己是不是让着他让他睡得床。索性这会儿让他赢一个明儿好交代。
“石头…我出剪刀…”
撂下一句话，这人似乎睡熟了一般任凭胡海泉说什么也没了反应。微微的鼾声让人听着莫名的心安。傻死你…海泉笑笑，翻出积压了很久的被子和毛毯铺在地上。幸好是盛夏，哪怕是晚上也不冷。大抵也是玩儿累了的缘故，倒在那儿就睡了。
许多年以后，陈羽凡最后一次陪着他回来。还是那个屋子，还是那满满一墙的书，还是那张狭窄的小床。早已挺拔的陈羽凡，早已成熟的胡海泉。
他侧头，看着那个坐在身边红了眼圈的男人。“胡海泉你知道么，我相信你。就跟他妈你把我一枪打死我也觉得，哦不过是枪在走火。”
——
陈羽凡和黄征的第一次见面，说起来有些好笑。
大概是睡得不错的原因，陈羽凡难得比海泉醒的早。看着那人长大的一方土地，想着这人或许曾在这张小床上看着这片小小的天花板每天早上醒来，呼吸着这人特有的书墨香。
其实对于和胡海泉的关系，陈羽凡已然不在意了。15岁，也不是懵懂无知了。街巷间杂志上多多少少写过，无非就是两个男人怎么过日子…两个男人太恶心了等等。可那个人真正变成了胡海泉，性别就成了没那么重要的事。
趴在床沿上看着那个依旧熟睡的人，不自觉的陈羽凡就咧了嘴。刚想伸手触碰一下那个近在咫尺的脸颊，门便在那一瞬间被推开，伴着打破清晨的第一声喊声。
“大炮儿你回来也不跟我说一声！”
床上的人伸着手，就那么僵在空中。修长的手指离人的脸颊只有分毫的距离。
那人无视了噪音的来源，捉了人手指捏了捏，声音有些刚睡醒的沙哑。
“琢磨着干什么坏事儿呢你…征子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还说带着涛贝儿找你去。”
梦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