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似乎是心有灵犀,危险的人物进入教室第一眼就瞥向惊愣的少女。唇角勾起一个摄人心魄而又狡诈的笑,并未理会银八的口误和背后来自粽发少年不爽的视线。
同那天不同,紫色的发丝已经打理的十分干净服帖地在脑袋上,稍有几撮挑起,右眼却被一个白色眼罩盖住,显得年少轻狂而又狂妄不羁。黑色的校服外套被干练地卷起,红色的T恤和底下黑色长裤也穿得十分随意,同那天的气场完全不同。
未等银八安排,他便径直走到女孩旁边的空位坐下。“高杉晋助。”低沉而又略显神秘的声音。女孩终于把惊讶的表情收回来。“工厂长神乐阿鲁。”依旧是活力十足的语气。而此时高杉的视线已飘到窗外:“无法坐窗边真实一种痛苦啊,你说呢?辉夜姬?”神乐并未理他,而是埋头在课本当中。高杉见她不答应,就默认为她听到了。
“把运用立体机动装置的书翻到第39页……”
神乐拿着午餐走到后花园时便看到高杉,刺眼的光束在通过层层枝叶的遮挡下在地上显现出斑驳的树影,他正坐在长椅上小息,那日令人颤抖的眼已经闭上,如同呲牙咧嘴的野兽被拔了獠牙或被驯化失去野性的本心后体现的安详与宁静。不对,这个比喻怎么那么奇怪……本不想打扰他睡觉,可看到其他长椅早已被占之后,叹了口气只好坐在他身旁。
谁知刚坐下的那一瞬间,一个手刃便已飞速欺近纤弱的脖颈,神乐眼疾手快接了下来,却被接下来的手劲吃痛不已。高杉睁开眼睛看看来者,不着痕迹地收回了手,仿佛刚才的事从未发生过,表达歉意的话让神乐说的十分自然在他口中却略显生硬:“抱歉。”
“原来同桌两的好关系就是打架啊。”一个略欠揍而平淡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转头一看,是那个粽发少年。“臭小子不好好当你的风纪委员巡逻来这里干什么阿鲁!”“巡逻?”少年笑笑,“我不是就在这里巡逻么。”高杉早早就瞥见那少年手臂上风纪委员会的标志:“名字。”
这形势怎么那么熟悉,略不爽地答道:“冲田总悟。”
“既然神乐同学和冲田同学还有事的话,我就先走了。”高杉起身离开了,两人打闹的样子在视野中缩小,高杉的眉少有地皱了皱。
04
下午的体育课,神乐因为身体不能长时接触阳光的关系按时翘课。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为什不上体育课,我是好孩子,按时翘课……”长着胡编乱造的歌,已来到天台,跳跃的歌声却在看到高杉的时候停了下来。
“为什么总会碰见你阿鲁。”神乐自顾自地撑着伞坐了下来吃醋昆布,发出嘎吱嘎吱咀嚼声,也不管躺在天台边缘的高杉是否睡着。高杉睁开了眼,就算是原本再冰山也无法忍受火辣的阳光。看见神乐打了伞他跳了下来:“伞,借用一下。”“为什么。”“热。”简单的回答。看神乐迟疑的样子,他又补了一句:“一起撑。”看见那还是略有迟疑还是有预谋的样子,高杉拿过伞:“我撑。”
神乐笑了。计划得逞。
高杉此时却是什么表情也没有就撑着伞坐在那边,而神乐就悠哉地吃着醋昆布,吃剩的包装盒就直接扔高杉怀里,除了补了一句:“新来的同学要帮同桌做事。”高杉看看怀里逐渐躲起来的醋昆布包装盒,也不知是他同意神乐这么做了还是根本懒得不同意,他也任由神乐进行着无理取闹。一整节两人无语。貌似两人更本不在意那次血腥的场面的相遇。
不知何时清脆的铃声打响,“走了。”神乐这么说着,走了。高杉竟也跟了上去,把伞收了起来。
所以后来就出现了这样的场面:神乐和高杉一前一后地走进教室,神乐咬着醋昆布回到座位,高杉拿着神乐的伞,怀里抱着一大把醋昆布的包装盒,把包装盒丢到垃圾桶再把雨伞还给神乐。
“是同桌啊。”阿妙掩嘴笑笑,随后抽出新吧唧好不容易从操场上的草丛里找到的字典再次抛出扔到了跟踪狂猩猩身上,惨叫顿起。
天空抹上了一层近乎胭脂红的颜色,如同女子羞涩娇红的面孔。夕阳下神乐看着离自己几步远的高杉,挥挥手:“再见。”便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地消失在高杉视野中,她似乎在校门口又碰到了总悟,打打闹闹声还有“臭小子”、“暴力女”之类的绰号连连爆出,紫色的流苏和书包一颠一颠的。高杉的面容却突然180°大转换,怎有之前的温和,他掏出口袋中的手机,不知给谁发去了一条短信。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