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满人生性高傲,觉罗氏的子孙更是如此。难得他是个谦逊好学的,不但肯向我这个深宫妇人不耻下问,更能听得进劝谏,受得住点拨。此般儒雅,倒真有些贤士风骨了。朔风乍起,不知从何处卷来几枚落叶,扑打在两人的衣褶之中。与他相视与笑,却并不近前帮手,而是各自摘了一身的麻烦,这才颔首抿笑,不紧不慢赞道:]
“桓奕灵透,若用心揣摩,自可将这些小事办的滴水不漏。”
[ 抛下的枯叶,就安安静静地伏在两人脚边,偶尔随微风低低的打个旋儿,而后有气无力地缩回地面,苟延残喘挪动分寸。起身遥望着远处的坤宁宫顶金澄瓦片,紫禁城实在太大了,在启祥宫一角看去,它就像建在云端一般遥远。可权利的威力却可以无限地缩短这一距离,比如此刻,我与这和硕固山贝子私下攀谈,若皇后愿意,大可以问个苟且皇子淫乱宫闱之罪,就此断送了我的一生与他的前程。既生在这争名逐利的修罗场,便要深谋远虑,自落第一子时开始对全局的把控,等事到临头才有所应对,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近来前朝后宫都在为准噶尔之事烦心,若有朝一日御前问起,不知贝子有什么好法子,为国事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