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
by 阿墨
玄舒靠在床头,眼睛呆呆的看着窗外漫天飞舞的白雪,文戍站在他旁边,不时顺着他的视线朝外看,每次看到的都是灰蒙蒙的天空。
屋外冰寒,文戍清楚自家王爷天生体弱,易受凉,便把窗户关上赶紧命人把貂皮大衣取来给他披上,顺便往炉子里再添了些煤炭。
自他醒来到现在,他是一句话也不曾说过,就连文戍请的大夫问出他哪儿不适时仍是一脸淡然,静静地看着已经禁闭的窗户,丝毫没有要回答大夫的意思。最后那个大夫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当文戍询问起的时候他摇了摇头。
“身病可治,若是心病,在下实在无能为力。”
心病,由心而生,要说病从根治,那可是要治心?
文戍谢过大夫,命人送他出门后静静地站在了一边。如今的顺阳王早已没了昔日的神采,仿佛被抽离了魂魄,文戍知道新野王的噩耗是促成顺阳王如今魂不守舍的原因,到却是原因之一。
顺阳王倒下后,他心惊肉跳的把人带回王府上,在为顺阳王脱去外衣时他见到在顺阳王的脖子处有些星星点点的痕迹,这种痕迹似曾相识。
当时他是倒吸了口气,赶紧把房里的丫头遣出去生怕那些人见着了这些会胡说什么。新野王在外征战,而顺阳王昨夜更是一夜未归,中间发生了何事尽管顺阳王不提一字,他也猜出了几分。
那星星点点淤青的痕迹虽不明显,但却足以证明,那些痕迹,他从前也曾在顺阳王的身上见到过,那时候新野王也还在。
“王爷……”他忍不住叫唤他的主子。
“文戍,你先退下去吧。”
他只能诺,悄悄退出后,在房门被带上前,他又看了一眼房内。明明已经起了炉子取暖,房间里却仍是让人心寒的冰冷。
他很怕顺阳王会做出什么想不开的事,在退出带上门后他也只能静静地站在一边守着。
庭院里雪积了起来,那些下人似乎并没有去清理,白皑皑的一片,若是以前他会没什么感觉,然而如今他却觉得甚是悲凉。
玄舒收回了视线,转而环视他的房间。不久前弘舒曾到过这,他们也曾在这欢愉过,然而噩耗传来之后,这一切却只能容许他去回忆了。
从前他们分离,他也只是难过,然而这次的分离,居然演变成了绝望。
他,终究变成一个人了。
不敢再想,他不想再想,然而却无法阻止昨夜与刘聪交合的种种,就算是被下药强迫,但这副身体却变得不再属于弘舒一人了。
对他来说,噩耗就是弘舒的战死。对已战死的弘舒来说,噩耗便是他的背叛。
弘舒。歆儿。
他念了一遍又一遍。
然而,心中念着的这个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END.
2013.11.4.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