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略带嫌弃地踹开老旧的防盗门,刺耳的摩擦声在斑驳的楼梯间撒了欢地来回扑腾。黑瞎子提拎着脚边的背包甩到陈旧起层的沙发上,深色的手提箱则受到了明显的优待,安稳落地,斜靠在稍稍掉灰的墙角。他走到床边摆弄着微波炉似的老式空调,空调发出痛苦的呻(会别呵呵吗?)吟终于开始工作,制冷速度慢得让人肝疼。黑瞎子从衣兜里摸出烟盒,抖出最后一支烟,叼在嘴上一边盘算着什么时候出门买包烟,一边在全身的口袋里摸索打火机。几番搜寻未果,男人再一次瞄到柜子顶上那个同样劣质的塑料打火机,被毒辣的阳光晒败了色,展现出颓废的黄色。但是,很新,新到透过廉价的塑料外壳能看到里面的气还是满的。没人会闲得蛋疼到给这种玩意儿加气。黑瞎子点燃叼着的烟。拉开轻微变形的阳台门,慢慢晃悠到狭窄的阳台上回手带上门,打开紧闭的窗户,依然只有夏日里令人燥热的热风,他索性脱了大开的外套随手搭在落灰的藤椅上,黑色背心被汗濡湿,紧贴着麦色皮肤,没来得及被吸收的汗水沿着漂亮的线条下滑。黑瞎子盯着楼下稀疏的人群,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