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德可浑身都是白头发!”我开玩笑的时候弗兰德不满地抱怨了几声,对我拿它的毛和我的白头发比较的事情十分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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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铃对我的老态发出感慨之后,我觉得那个调皮的小姑娘好像一下子长大了。
我把这归结为弗兰德的功劳——这应该是公正客观的。
没有弗兰德之前,铃经常一个人在院子里进行她的“探险”活动,常常太阳都要落山了也不回房子里来吃晚餐,早晨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也乱糟糟地顶在头上,这里翘几缕头发,那儿粘几片树叶,长袜上蹭多少泥土印子,完完全全是个不能安分的小捣蛋鬼,您应该能察觉到,就像铃把弗兰德带回来的那天:下雨她也不肯安分地在房子里好好念会儿书,就想出去痛痛快快自己玩一会儿。
而有了弗兰德之后,铃安分多了,虽然有些时候还是会闹出些乱子,比如她带弗兰德去学校,惹得她那位可怜的数学老师那样恼火。说起来,前几天铃坐在沙发上帮弗兰德顺毛时还小声问我,如果她认真听数学课,那位老先生会不会原谅她。瞧这可爱的小姑娘,她开始学会反省自己的错啦,这怎能不让我这老家伙感到欣慰呢。
我给她的兄长凛特先生写信了,原本想详细和他说些什么,可我实在无法用自己那什么都形容不好的语句告诉他更多的东西。
一整张信纸,我就只写了“亲爱的凛特:铃收养了一只名字叫弗兰德的白毛猫,她长大啦。”这样一句话,我想凛特先生会理解我想说的。
果然,我收到回信之后那小伙子对我写的简短话语表示了充分的理解。“亲爱的索特叔叔,”他在信里这样写道,“得知铃的消息我非常开心,我忙过工作就去看铃,还得麻烦您了。”
和她那位成熟的兄长相比,铃显得非常孩子气,然而成熟的兄长也和她妹妹一样有异常孩子气的一面,他竟然担心弗兰德会不会把他的铃夺去。这疼爱妹妹的年轻人,我真不敢告诉他弗兰德已经是铃最亲近的朋友了——比她对任何人都亲近。
窗外树叶落到地上铺成枯黄的毯子,秋天的阳光把人都变得懒惰。有个机灵鬼老是在耳边转悠,用它的花言巧语催促人赶快闭上眼睛睡上一觉。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铃抱着她的猫朋友坐在那棵树叶都落光了的槐树下闭着眼睛休息,金黄的阳光给两个小家伙盖上了被子。
光是看看就能感觉到阳光有多温暖啦,完全不用走出房子去感受。风难得温和地停下来亲吻他们的面颊,那两个好朋友脸上都挂着令人感到幸福的表情哩。
FIN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