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地面上空蒙着白白的一层雾气,霞光从东方散出点点虚影。
偶尔有早起的公公婆婆穿过无人的宽阔街道,手里提着一篮鸡蛋或是一件沾满汗液的衣服。
行道树微微摇晃着,米白的栀子花瓣由窗台飘落浮着灰尘的木质地板,阳光艰难地穿过迷雾洒在洁白的面庞上,伴随着节奏的呼吸,光斑在脸颊间上下挪动。
似乎是被脸部一部分的微高温刺激,陆小怡缓缓睁开了眼睛,抬起左手看了看表,随即闭上眼,又睁开。
九月一日,熟悉的开学的日子。
[二]
校门口一如既往的喧闹,女生们宁愿穿着还会透凉的夏季水手服,把像工厂工人装的肥大秋装埋在衣柜的角落。男生们自然是没有任何顾忌,甚至有些穿着上个学期最后一天还滴着油渍在篮球场上纷飞的白衬衫就进了校门。
“哥,你在几班?”马尾辫扬起的灿烂笑容,如绣球花圆满地排列在一张略显稚嫩的脸上。岳月刚从初中部分班表找到自己依然所在的三年2班,来不及看班里还有多少熟悉的面孔,便窜到了高中部分班表的大红纸张前。
比岳月高出二十五厘米的男生岳阳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在岳月的印象中岳阳绝不可能是这种性格,尴尬地笑了笑,挥挥手让他低下头凑到他耳边说:“又是7班?”
岳阳点了点头,似乎印堂发黑一般握紧了书包带子。
红日学院每个年级分为7个班,初中部由成绩上往下数分班,个别调整男女差异,高中部理科1、3、5班,文科2、4、6班也是由成绩往下排,沦落到毫无文理差别的7班的学生大多数都是在老师眼里不务正业的浑球。
而岳阳,从初中开始在红日学院就读,屈居7班从不冒尖。以此为耻居然还不努力学习,在岳月眼里这人渣一样的哥哥根本就是无可救药,也就放任他游走东西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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