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9月31号,我随着涌动的人潮走出丰台体育场。同行的韩国朋友喃喃道“七年前的这个时候Leslie Cheung也是开完演唱会不久……”我心一颤。他说“Leslie离开后再去看演唱会就只带上眼睛,把心留在家里。”天上飘着零星的细雨,我仰起头,泪水四溢。
不知是Leslie格外中意“记得”一词还是这个词与他格外有缘。从《由零开始》中的“Will you remember me?”到告别宣言中的“你们会不会好快就不再记得我?”;从《红色恋人》的英文译名《Time to remember》到《永远记得》中的“时代跌宕里谁又永远记得谁?”;直到他置身于一束清冷的灯光下,独身于空旷的舞台时讲出的那个沉甸甸的心愿“我希望你们永远都会记得我……”
承诺永远是我所不能承受的沉重。我只能记得天星码头星星点点的灯火,风继续吹时飘扬的白色长长围巾,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Monica”,红馆33个心潮澎湃的不眠之夜;我只能记得无脚鸟的寓言,“从一而终”的叹怨,榆林那片随昼夜季节变幻的沙漠,阿根廷那奔腾不息的守望着孤独的伊瓜苏;我只能记得有一身红色的西装在为你钟情时情深意重,一只高大的竹篓在某人的脊背翩然起舞,一张涉过岁月的脸庞在除去面具后惊艳如昨,两束天使的羽毛在某人的肩头振翅欲飞;还有温暖的“Absence is a short kind of sweetness”,那列从布鲁塞尔开往阿姆斯特丹的火车,那句“I am what I am”,那首《Cucurrucucu Paloma》里呢喃着的情人的眼泪……
我不知道错过的记得会不会显得浅薄,但我相信,记忆的绵延会让忘却的脚步停歇,铭记的深刻会让短暂的生命隽永。
四月的春天,有许多枯萎的会盛放,有许多沉睡的会苏醒,有许多逝去的会重生,也是Leslie选择另一种开始的季节。只是,春天该很好你若尚在场……
“我们会比别人更加热爱生命,因为未来需要有我们证明:时代的传奇怎样演绎,天使曾来过这人间。”
张国荣,感激天意碰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