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傲眄三界笑苍生

杨戬是神话中的一个传奇,无论在哪一段镜像中,都成为当之无愧的皎然寒星。如果说无情是白,那么杨戬就是黑,他黑得伟大而不易,凝重而广远。
他桀骜,藐眄天地,他有他的威望和尊严,也有他的执着和矜傲。他会因为瑶姬长公主的死而记恨天帝,袖手心高,不认天家眷,只在区区灌江口做一任自在散仙。他也是轻易翻云覆雨,以三界为棋局,众生为棋子,用数千年的时间布局谋划维持平衡的权臣。
懂他的人,会理解他的孤绝。
爱他的人,会包容他的黑暗。
千古独绝的封神之战里,我看他为阐教和截教的局费尽心机,左右权衡,倚重西天,来作为二教名义上覆灭的实质容器。在那个上古诸神与紫霄宫的博弈里,唯有他一个,以阐教寻常第三代弟子的身份入局,周旋诸方势力,天庭也好,三教也罢,西方的着意逢迎,以及新旧秩序的更迭,都终究难以掩盖他独异的光辉,在那个时代熠熠。
直到很多年之后,时间如流水般洗涤每一个人的思想,他当初一手扶植起来以平衡三界局势的西方,却借助巨大的仇恨和怨愤卷土扑上。攻守异势,时局倾危,他不得不重新站在那他所鄙夷蔑视的天庭的立场上,与他从前的师门为敌。
司法天神也好,灌口二郎也罢。
他一心想要保住的阐教依然难以逃脱覆灭的悲剧,死难逃亡,甚至还不如截教更完整的并入佛宗。之后的故事,我再看不见元始天尊,甚或玉鼎真人,日渐名存实亡的玄都洞,都清晰的昭示了曾经辉煌的毁灭。
我们都看得见,他活得艰难而不易。
所以很多人不喜欢三圣母,那个干净得如一张未晕染过的白纸的女子,她的任性与执拗,很大程度上确乎与杨戬的性格相符合,然而她的抉择,却永远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她不懂得顾全大局,也从不为自己的兄长考虑,一子乱,几乎将这一切的平衡都毁去。然而,我们再恨铁不成钢,也不得不承认,她确乎是杨戬最为珍爱的妹妹。
因为我们或爱,或恨,都只是因为他一个。
无论他是善,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