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2011年的冬天,在一个普天同庆的大日子里,满街的人正欢天喜地迎接著圣诞节到来的时候,在一条暗窄的后巷, 一个因为烂赌而欠下一身债务的中年男人, 整个人正被身后两个流氓用力扼往墙壁, 被连番拳打脚踢过后, 中年男人那早已发软的双脚, 在两个流氓打到满意后放下他时, 经已不由自主的跪在地上, 不断苦苦哀求两个流氓 。
[两位大哥~! 求求你, 再给我多两天的时间, 两天之后, 我一定会想到办法还钱的~!]
[哼~!两天又两天,我们已经足足给了你一星期的时间,你还不是到现在也还不出来, 如果两天之后你连利息都还不到, 我们要怎样跟老板交差啊?~明知没能力还钱, 就不要学人烂赌了。 ]
[这次不会的, 今天晚上, 我只要拿到我那个第二任老婆的房契, 我就有钱还你们的啦~~!]
[好, 我们就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两天之后, 如果到时候还是还不出来的话, 断手断脚就不要怪我们~! ]
中年男人待两个流氓离去后, 才慢慢负伤回到家里, 一进门口, 一直等他回来的两母子因为看到中年男人带著伤回来, 都不若而同地知道中年男人一定又是被追债的流氓打伤, 因为妈妈再婚而逼不得已成为中年男人的儿子的汪东城, 一直以来都很讨厌如此烂赌的父亲, 前一阵子, 才好不容易跟好朋友-陈德修借钱帮这可恶的父亲还钱, 事隔只是一个月, 看著父亲又是这样子带伤回来, 汪东城原本并不想在这个普天同庆的日子里, 也要为父亲的事而影响心情, 但是, 故态复萌的父亲, 实在让汪东城感到很失望, 所以, 当中年男人坐到饭桌前, 要他的妈妈帮他装汤给他, 汪东城已不想看到中年男子的脸, 立刻放下筷子, 跟妈妈说: [妈, 我突然觉得没胃口, 我不吃了~!]然后, 马上返回房间去。
[你看~~~你看你的儿子~~~~!他到底是什麼态度啊?好歹我也是他的老爸, 竟然给我面色看, 要不是因为你不让你妈把房契拿出来, 我怎会被那些流氓打成这样?如果当夫妻, 个老公有难做老婆的都不帮的话, 那我娶回来干嘛???]
在房间里听著中年男人竟然可以说出那麼不负责任的话,汪东城忍无可忍之下, 又再出回房间驳:[好啊~~!既然你觉得娶了妈妈后侮的话, 你乾脆跟妈离婚, 还妈自由吧~~!]
[离婚~~?我看你妈应该并不想跟我离婚吧?兰~!麻烦告诉你儿子, 晚上你有多需要我?如果我离开你, 我想凭你这样的年纪和外貌, 应该没有什麼男人想要你吧~~?]
[人渣~~!]汪东城对中年男人对妈妈的嘲讽感到愤恨地骂著。
但中年男人似乎还嫌不够, 还说:[除非, 身为儿子的你, 愿意去卖屁股讨好一些有特别兴趣的伯伯们, 我想....你妈应该勉强也可以依靠一下的...!不如这样, 如果你不给你妈拿房契给我还债, 你就帮我这个便宜老爸最后一个忙, 跟个有钱的又有特别兴趣的伯伯上上床, 睡睡觉, 还了这笔债吧~~!还了这一次, 我便跟你妈马上离婚罗! 反正现在的你, 为了要还你朋友陈德修的钱, 每晚都在夜店打工, 我想凭你这张俊脸, 哪里应该有不少人等著想买你吧~! ]
越说越过份的中年男人, 终於令汪东城那忍了很久的拳头打了出去, 不过, 因为妈妈刹时拉著, 汪东城并没有打到其脸上, 只是很愤恨的打在桌子上, 中年男人只是爬了两口饭, 喝了几口汤又出去赌钱了, 汪东城看著妈妈又默默垂泪, 自己也哽咽著说: [妈~!这个人渣, 根本不值得你留恋, 再这样子下去, 我们都不知道要什麼时候不用替他还钱...妈, 现在的我, 我想应该还可以照顾你的, 以后的生活, 交给我吧~!]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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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是汪东城在"蓝天使"打工的第三十七天,虽是短短只有一个月零七天的时间,汪东城已经可以摸清楚这个鬼地方了,从表面上看的确是一家酒吧,但是背后却是一个可以让一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客人,来风流一夜的地方,但凡一来到便要求坐包厢的,十之八九必然都是存在有那种意思的人,所以,每当他们一来到,领班们都会视他们为"大客",并马上为那些客人介绍能为他们提供服务的员工,只要能付得起钱,而提供服务的那个又接纳的话,那些客人便可以选择在包厢内,或是带到外面去租房间,对提供服务的人为所欲为。
汪东城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来"蓝天使"应徵的那一个晚上,当时接见他的人,正是前两天晚上想要老板把他辞退的那一位,那天晚上,当他推门进来的那一刻,那位领班随即从他身上的衣著打扮来判断他是那一种客人,而当时的汪东城因为一心只是想来应徵服务生的职位,所以也理所当然地并没有像是来光顾的华丽衣著,而是一套简单的白色衬衫和一条很普通的西装裤,当那位领班断定他并不是客人后,便留意到他的手上正拿著一张上面写著招聘公关和服务生的单张,於是...
[不好意思,我是这里的领班,你...是来应徵的??]
看汪东城只是点了点头后,那位领班便看著汪东城那张俊美的脸庞好一会,然后,便自以为是的随即把他带到一个空置的包厢,很爽快地便跟他谈起在店里当公关可以享有的待遇和福利,还有一般的工作要求和规矩,但...根本就不是来应徵当公关的汪东城,对於当时这位领班问也不问便自行判断他是要来当公关而感到有点不悦,於是,不得不立刻打断领班的话。
[领班先生,不好意思,我想你是搞错了,我不是要来当什麼公关的~,而是当服务生,..]
话突然被打断,还得知面前长得俊美,轮廓标致的小子原来不是要来当公关,领班的面色马上变了,连态度也跟著变了,无奈"蓝天使"一直以来招聘员工的宗旨,并没有逼良为娼这一条,所以,知道汪东城的来意只是想当服务生后,便循例给了他一张入职申请书让他填写。
原本在看著汪东城填写的时间,脑里还想著,虽然只是当个服务生而已,但是只要请了他,说不定有一天,也可以有机会被说服成功,转为当公关的,抱著这样的想法对汪东城虎视眈眈一会后,因为汪东城已经填好了,领班也立刻收回不怀好意的目光,然后,很快问道:
[什麼时候可以上班?]
[明天~]
[好,明天晚上七点,我等你来。]
於是乎,汪东城就这样地来到"蓝天使"工作,并且被安排负责端著酒水到客人的面前,甚至送到包厢里,在这一个月零七天的日子里,汪东城每隔三四天便会遇到客人邀他喝酒的时刻,而每一次,汪东城都会尽量以[不太会喝],或是[要工作不能喝]为由,来轻轻带过,并马上完成自己该做的工作后,赶快远离客人或是离开包厢。
而前两天晚上,已是汪东城第四次遇上被客人邀请喝酒,那一次还遇上比较麻烦又有点强势的,当那位客人被汪东城拒绝了其好意后,因为不爽被拒而即时拉住汪东城的手,企图强逼他喝下,还在汪东城争扎的时候,一度把他拉倒坐在沙发上企图强吻,汪东城在处於情急之下,不断以两手极力阻挡著那位客人的嘴巴,不让他轻易得逞的同时,也不小心弄翻客人手上的酒杯,结果,就这样,那位客人的衣服和汪东城自己的衣服也被弄湿了。
当时那位站在外面的领班目睹了这一切后,因为见那位客人经已容颜大怒,才一脸紧张的走进来,不断跟那位客人道歉,而汪东城却没有因为正是衣衫不整让领班谅解,还要他也跟那位客人道歉,只是,那位客人来消遣的雅兴随即没了,在领班还不停道歉著的时候,已气冲冲地把钱掉下离开了。
因为这样,不但被领班拉到一边责骂,还被拉到总经理房跟老板投诉,还以为应该会被辞退,但...谁知道并没有,只是被扣减一点点工资而已,不过,就是那一次,汪东城才知道"蓝天使"的老板,原来并不是他一直以来所想像的那种色色的老头子,而是一个成熟的大男人,而且更从其他服务生口中得知,他就是传说中,人称"兵哥"的黑帮老大-胡兵。

五
[知道了,兵哥,我知道要怎麼办了,那我现在就马上跟他说说,如果他答应了,我就吩咐他拿两支威士忌进去了。]
[嗯~!记住,跟他说时,语气千万不要太过强硬,更不要让他觉得你是在逼他,你要婉转一点,诚恳一点的请求他帮个忙,还有,最重要一点是,一定要记得告诉他,只要他陪坐就好,绝对不用他喝酒。]
[是的~!]
[那我就把这件事情交给你处理喽`!好,那我先进去忙,记住,要好好看著,那个小陈只要一喝醉,就会乱来...,所以一旦发现有什麼不对路,就要马上来通知我,知道吗?]
[这我也知道了,兵哥~!]
胡兵这样吩咐了领班后,很快便返回办公室去,习惯性地先把西装外套脱下,也把领带拉松一点后,便坐到他那尊贵的办公椅上,开始他要做工作了`。
********
而那个领班收到胡兵那样的吩咐后,也很快走到汪东城旁边,一边看著他用乾布抹著托盘,一边吩咐著。
[汪东城,那边那个包厢要两支威士忌,你马上端过去吧~!]
[是~!要两支威士忌...,好,我马上去...]汪东城听到领班的吩咐,立刻从架上拿了两支威士忌,正要准备拿过去时,领班稍为把汪东城拉停一下,并同时把平时的语气变得温和了一点后说:[对了,免得你等一下又会像上一次一样得失了客人,我还是先跟你说一声,就是那个包厢里的客人,刚才已跟老板指名,要你进去陪他坐坐...我知道你只是来当服务生,但是,有些时候,还是希望你能客串一下......]
汪东城听著听著,大概能听得懂领班的意思,不知不觉间面有难色的,看著领班一会后,开始显得有点不悦的,想也不想的作出回应:[我不去,你另找别人吧~~!]一说完,已经把手上拿著的两支酒马上放下,继续抹著刚才还没抹完的托盘。
[就知道你会拒绝,但是...老板还是希望你能去一下,只是进去陪坐一会而己,而那个客人也说过不用你喝酒,只是看著他喝就好,如果你愿意的话,老板还说,等一下那个客人所给的小费,不管多少都全数归你,而且老板还答应在你收工之前,连同工资一起发给你~~~怎麼样咧?好好想一想,这个可是难得的机会,其他人都没有,就只有你享有这种特别优待哦~!]
看似已听到好像有点动摇的汪东城,在领班极力怂恿之下,已慢慢进入考虑状态,并带著半信半疑的眼神,问道:[真的...不用我喝酒吗?]看领班点了一下头后又问:[只是坐一会就可以?]
领班用力地再点了一下头确认后,立刻接著说:[没错~~!只坐一会儿,你不用担心那个客人会对你怎样,因为老板绝不会让他的员工在不愿意的情况下,受到不必要的对待,他还交代过,要我一定要看守著你,绝不要让你受到任何损伤咧。]
汪东城对於胡兵竟然有这样的交代,都觉得有点错愕,但同时,也有点觉得胡兵的确是个蛮不错的老板,而且还比他以往所见的老板模样很不一样.....
於是,汪东城在考虑过后,终於答应了,再次拿起两支酒,准备进去前,不得不给领班声明 [只可一次,下不为例]
这时,经已在包厢里等了很久,已等到不耐烦的小陈,一看到汪东城正拿著两支威士忌推门进来,并礼貌地跟他打过招呼后把两支酒放下,小陈对汪东城一张俊美脸庞明显地感到十分满意,好心情也随即回复过来,於是,连忙把酒杯递到汪东城面前,示意他帮他倒酒后,已急不及待把汪东城拉到自己身旁坐下来了。
然而,只是坐了好几秒,汪东城便已经感到混身不自在,眼看著小陈一边喝著酒一边越坐越靠近他的同时,也开始很不客气地握著他的手,下一秒,更把他的手放到其嘴边轻吻了一下。

六
只是被吻了手而已,汪东城已经觉得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还觉得来的这里要坐包厢的,不管一开始表面装得有多像正人君子,只要一喝上几杯酒,都会立刻露出其真面目,趁机借醉行凶,而事后,更会以借醉油为由做籍口,否认自己的恶行,这种如此不负责任的行为,汪东城一直都觉得极为可恨,同时也十分讨厌这种人。
而在家里,就已经有一个,足以让汪东城认为他是这个世界上最禽兽,最可耻,最恶心的大混蛋,而那个人正正就是他现在的继父,曾记得当时还念高中的自己,妈妈因为收到在乡下的外婆通知,得知外公患了重病的消息,经已多年没有回去探望外公的她,因为担心外公的病况,便马上决定自己一个回乡下探望外公,因为妈妈一回去就要两三天时间,担心当时还是当地盘工的继父回来后没有人做饭给他吃,所以在临出发前,便吩咐汪东城下课回来后,负责为当时帮继父做晚餐,并尽量不要约朋友外出,那时候的汪东城并没有像现那样如此讨厌继父。
直到妈妈回去乡下后的第二天,继父刚好那天是休假,平时因为妈妈不喜欢看到他喝酒,所以,当时还对妈妈不错的他,只要妈妈在的时候,都会尽量不喝,而那天,难得碰上妈妈不在家,很久已没有喝酒的继父便相约了两个跟他都在同一天休假的地盘工友到家里来喝酒,并吩咐汪东城下课后去帮他买啤酒,还要做晚餐的时候,也预他们一份。
就是那一天晚上,在吃过晚饭后,汪东城因为不想参与继父和他那两个工友的喝酒时间,便一早返回自己的房间,专心做做家课和念书,原本还打算等继父的两个工友喝完酒离开后才去洗澡,但...大概差不多等到快要十点,汪东城都还没听到那两个工友说要走的迹象,於是,便走出客厅看看,发现原来继父和他那两个工友已经各自醉倒一旁,汪东城曾一度尝试去叫醒他们,但他们都没有反应,於是,汪东城也不管他们,马上先去洗澡了。
就在那个时候,继父的那两个工友之中,有一个还有七分清醒的,稍为起来了一下,一发现原来已经很晚,因为第二天早上就要上班的他便马上叫醒另外一个,简单地跟醉到已经在胡言乱语的继父告别一声后,便双双赶著离开了。
之后,汪东城洗完澡出来,看到已经只有自己的继父一个,一直醉到睡在地上,一时好心之下,马上把继父扶起来,并扶他到妈妈的房间,让他去睡,就在汪东城准备要返回自己的房间时,可能继父已经醉到神智不清了,在汪东城快要关上自己房门的前一刻,继父突然已站到他的房间面前,并一手按著他的房门不让他关上,随后,更表情怪怪的, 一步一步的逼近他,几乎已被继父逼到背靠在书桌上时,继父便突然失去理性的扑上前去,企图强吻汪东城,两手并不断在汪东城身上乱摸一通,大肆非礼一顿后,因为汪东城在情急之下,胡乱中为了要让继父清醒一点,便毫不留力的,一拳便揪了过去,之后,继父就这样地昏倒在汪东城的床上,临昏睡前还迷糊地叫了一声妈妈的名字-秀兰,那时候,汪东城虽知道继父原来真的喝得烂醉才非礼他,但事后,汪东城想知道继父还记不记得他对他做了什麼时,继父在听著汪东城的探问时,明明看似已有点记起来的他,突然有点得意的笑了一下后,竟然把非礼他一事,都赖因为喝醉才会这样,,还叫汪东城当没什麼事发生过,不要跟妈妈告状。
就这样从那一次之后,每次一看到继父喝酒时,就会不其然对继父感很讨厌,而且还免得继父又借机行凶,而不得不走到陈德修的家暂时躲避,直到妈妈在的时候,或是知道继父已清醒回来时才敢回家去。
事到如今,非礼一事,还是让汪东城一直耿耿於怀,所以,当他决定要到这种卖酒的地方打工时,都会尽量避免跟那些来喝酒的客人有任何接触,甚至保持距离,而自己在工作时,也会坚持滴酒不沾,以免自己一喝醉,也变得跟那些人一样而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甚至反过来再次被非礼。
现在回想起来,汪东城一看著自己的手,被眼前的客人一直吻著,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不能让对方继续,趁对方还没有喝到很醉之时,马上把手缩开,然后,一边谨慎地盯著对方,一边悄悄地尽量跟对方保持一段距离,然而,小陈看在眼里,对於汪东城的防避,越看越爱,因为小陈一直不喜欢太随便的,或是为了赚取更多的小费而不惜乱对客人放电的那些小货色~所以,小陈不但没有不满意汪东城避开他,还不打算急著对汪东城下手,让汪东城就这样一直静静地陪著自己坐,并开始跟他闲聊了几句~
[对了,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叫什麼名字?]
[汪......]汪东城正想要说出自己的名字时,因为刹时觉得自己只是服务生,实在没必要让只是陪坐一次就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名字,於是:[你...还是就叫我东-就可以了~!]
[东...?那不如我叫你东儿好了~]
[随便你~!]
[东儿,那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不知道~!但你不用告诉我,因为我并不想知道你是谁,我只是因为想著不用喝酒,又可以拿到小费的好处份上,才会破例一次答应进来坐一会,等一下我还要出回去工作的,所以......]
[真有性格,好吧~!既然你那麼直接告诉我,而我又只有这次才得到你陪我坐一下的荣幸,那...我可不可以跟你做个朋友?虽然你不想知道我是谁,但是,我还是把我的名片给你好了。]
小陈话一说完,随即从他的皮包里拿出一张卡片,看汪东城没有接过去,便自动塞到汪东城的手里,引导汪东城拿著,并让汪东城出回去忙著他的工作。
没猜到会是这种情况的汪东城,在出回去之后,本来就没打算知道对方是谁,更没打算要跟对方有任何见面的机会,所以,正当他想要把卡片丢掉时,因为刚好从办公室忙完出来的胡兵,正准备了工资的他,一看到汪东城,便带著很好奇的脸,脑里正想著他为何会那麼快从包厢出来之时,便看著汪东城已自动走近他,跟汪东城互相对视了一会,胡兵突然觉得自己只要一看著汪东城双眼,就会莫名奇妙地竟然有种很想吻他,或是想征服他的冲动,但是,他这种想法,很快便随著汪东城突然一问刹停了:[请问我可以先拿我的工资了吗?]
胡兵一听到,在有点晃了神之下,经已自动自觉把属於汪东城的工资拿出来,交到汪东城的手里,汪东城接过后,连同还没丢掉的那张卡片,都一起放入口袋里,然后,才有礼地跟胡兵说一声:[谢谢老板]后,马上忙著自己该做的工作。

六
呆站在走廊通道上半晌,胡兵因为小陈突然在他背后拍了一下才懂得回神过来,看小陈那一副神情焦急,又怱怱忙忙赶著走的样子,心里忽然有点担心会不会是汪东城刚才又得罪了他,所以,他才气到急著走人,於是,胡兵立刻追著小陈查问。
[小陈,小陈,干嘛走到那麼快?是不是刚才在里面,我那位员工有什麼事让你不满意,所以你才那放他走了?]
[呵~!不是了,兵哥,只是我老婆有急事要召我马上回去,所以才那麼急著走,不过,既然见到你,我也得要跟你赞一赞你那位员工,他不但没有让我不满意了,我还跟他聊了几句后,对他那种带点冷傲又高高在上的姿态,还有他那种像是神圣不可侵犯的魅力所吸引,我真的非常喜欢他,如果下次再来,他也愿意的话,我相信还是会忍不住想指名他...哈哈~~!好了,不再跟你说了,我要赶著回去,就先告辞喽~!]
看著小陈已经走了后,胡兵随著刚才小陈给汪东城的那些带著赞美的形容词,开始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静静地欣赏著汪东城在工作时的各种神态,念念有词的自语著:[冷傲...?高高在上...?还有神圣不可侵犯.......?小陈真是形容得一点都没错,汪东城......这家伙,真是越看越让我有种想征服他的欲望...]
就在胡兵暗地里开始对汪东城有所注意时,便看到汪东城突然停下工作,并立刻从口袋拿手机出来,看著他好像很紧张的接听了之后,表情也刹时呆了一下,当胡兵正想著他到底发生什麼事的时候,汪东城便已不知不觉走到胡兵面前,神情看起来好像蛮凝重,甚至好像要告诉他有什麼事情发生了一样,喊了胡兵一声:
[老板......]
[怎麼了?发生什麼事?你的脸色怎麼突然变这样?,是不是有什麼事?]
[......]汪东城并不想告知胡兵什麼,只是看得出有事相求的脸看著胡兵一会后:[对不起!我家里临时有事,所以我想现在就回家,可以吗?...]
[家有事??当然可以,那你快回去吧......]
[谢谢老板~~!]
得到胡兵的准许后,汪东城连制服都没换就这样怱怱离开"蓝天使"了,然后就在"蓝天使"门外,急忙上了一架刚好停在门外的计程车后,一脸担忧的样子,一边忙著打电话给妈妈,可是妈妈的手机经已响了很久都没有接听,让汪东城更是担心。
很快已回到家里的汪东城,才刚一踏进门,便看到妈妈一直呆坐客厅的地上一动不动,汪东城万分担心的蹲下来,看著妈妈问道:[妈...刚刚你在电话里说,那个人渣抢了我们的房契.,....?为什麼会这样?你脸上的红印...还有你手上的瘀清....他刚才打过你~~~?是不是?]
秀兰听著自己儿子的问道,连忙两手掩著嘴脸,哭著说:[对不起!是妈妈没用,保护不了房契,在你去上班后一个小时,你爸又突然回来了,他把我吵醒后,一会儿又问我拿抽屉的钥匙,一会儿又问我房契收在哪?然后,他趁我不谓意时,抢了我的包包,他把里面的东西全倒出来后,很快就找到那条钥匙,然后当我极力阻止他时,他就很大力把我推到地上,还用脚踢我又打我...呜~~东城,现在怎麼办?]
听到已是握紧拳头的汪东城,一边听著妈妈的哭诉一边看著家里的景象,那一片凌乱的客厅,地上满是纸张和垃圾,部分家具被移位,而妈妈的房间,几乎跟客厅一样的乱,里面的衣柜打开著,抽屉全部拉了出来,里面的东西和衣服全洒遍地上,而妈妈的睡床,所有床单,被子也被扯到地上。
[妈,你不要哭,我现在马上先帮你涂药膏,然后我再送你去修的家暂住一阵子,之后我要去找那个混蛋想办法把房契抢回来给你的!]
汪东城帮过妈妈的手涂了药膏后,给了陈德修一个电话,当把家里的状况都告诉了陈德修后,也把妈妈送了过去后,借用了陈德修机车,尝试到周围的赌场,把他的继父找出来。

七
为了急迫要找到自己的继父拿回房契,汪东城在这一晚的平安夜里,就已经走遍整个市内好几家比较大的赌场找过,可是,都没有任何发现,而那些比较小的,或是非法的那一种赌场,汪东城实在已想不到那些地方究竟会在那儿。
已经找到毫无头绪的汪东城,眼看著手表上的时间还有十分钟就要踏正十二时正,在这一个本来应该是要开开心心迎接圣诞节的时刻,汪东城却要为家里的事,在没有任何保暖的衣物下,靠著身上那单薄得很的"蓝天使"制服,一个人冒著寒冷,骑著陈德修的机车,在街上到处奔走找人,早已受不住寒冷吹袭的汪东城,在不知不觉间发现自己已走到101大楼之下,於是,毅然把机车停放到一边,再从机车上下来后,心里抱著可以籍著人群的包围得到点点暖意,渐渐走进正等著倒数的人群中,好不容易才找到可以站的位置站著一会后,汪东城因为发觉纵使已身处人群中,依然是没办法取暖,经已冷得全身发抖的他,连忙以双手紧抱著身体,就在他觉得已全身没力要倒下之时,汪东城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人,而那个人还自动把一件长长的大衣一下子就披到他身上,於是,汪东城缓缓转头一看,发现...原来对方是"蓝天使"的老板-胡兵,对对方突然出现在身后,汪东城随即感到非常讶异,也感到很不解,正当汪东城想要跟胡兵发出疑问时,因为刚好倒数的时间已到了,所以胡兵也先不让汪东城问他任何问题,并马上引导汪东城跟他一起倒数。
其实也不想错过迎接圣诞节的时刻的汪东城,在胡兵的引导下,也只好把心里的疑问和找继父的事暂时放下,并跟胡兵一起抬著头,看著101大楼的灯光,跟著那些热烈的人群一起欢呼倒数,迎接圣诞。
直到倒数时间过后,而街上的人群也纷纷散开后,汪东城才抬起头看著胡兵,而胡兵也从汪东城冷得几乎发紫的面容上,看到汪东城的眼神中,淡淡的,忧伤的,但又夹杂著一丝丝感动,眼角里更渐渐渗透著一闪一闪的泪光,但是,汪东城并没有让泪在胡兵面前流下,还因为不想让胡兵看到,故意背对著他,快快地把泪拭去后,问著:
[你...怎麼会出现在这里?]
[我来这里,当然也是来倒数,只是...没想到我会在这里碰到你也来了这里,还可以跟你一起......不过,刚才我看你只有一个人,怎麼没有跟你的家人一起来?而且在这麼冷的天气穿那麼少?还穿著我们"蓝天使"的制服......]
汪东城并没有回答胡兵,身体还有点微微发抖的他,冰冷的双手一直把胡兵的大衣抓得紧紧的同时,突然想起眼前的胡兵是个有黑帮背景的人,於是,心里随即想著,不知道胡兵会不会知道那些比较小,或是那些非法的赌场在哪里,正想要开口问胡兵时,胡兵已比他快一步先开口问起他家里的事。
[对了,汪东城~!你不是说家里临时有事要回家的吗?其实你怎麼会来了这里倒数?而且看起来,好像很孤单似的?]
原本汪东城真的不太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家事,但是,想要找到继父一事,汪东城实在没办法,於是,无可奈何之下,只好跟胡兵说了。
[其实...我根本就不是来倒数,我家里的确是有事,我来这里,是因为要找我的继父拿回房契,他...他为了还他的赌债,趁我上班的时间,回家抢了我妈的房契,还出手打伤我妈,所以,我一定要找到,,,可是,在我来这里之前,我经已去了好几家赌场找过,但还是找不到......最后,不知不觉我就来到这里......老板,你知不知道那些比较小的,和那些非法的赌场在哪里吗?]
[知道~!不过,那些地方是很危险的?如果你贸然一个人去的那边找你继父的话,我怕你会有危险...]
[我不怕~~~!老板,麻烦你告诉我吧~!我一定要拿回房契的,如果不快点拿回来,等到我继父拿出还了债的话,我跟我妈就没地方住了~!所以,求你,你一定要告诉我.....]
胡兵看著说得一脸认真的汪东城良久后,因为不放心让汪东城一个去那些危险的地方,於是:[好吧`!如果你一定要去,就让我陪你一起去找吧~!毕竟那里品流复杂,有我陪你去的话,我随时都可以保护你啊`!]
虽然不知道胡兵为什麼说要保护自己,但是汪东城也不想拒绝胡兵的好意,心里还觉得有胡兵帮忙一起找,可能比较快容易找到,所以,汪东城接受了胡兵的帮忙。

八
得到胡兵的带路,汪东城总算也到过其他赌场找过,而且,还好有胡兵在,不然,只有汪东城一个人去的话,在一片黑漆漆的环境中,不但找不到那些赌场的位置,而且,还有可能不懂怎样找到出口出来,不过,在跟胡兵一起找的过程中,胡兵除了全程照顾著汪东城之外,还会主动帮汪东城跟赌场里一些小混混打交道,并查问其继父的踪迹,找到累了,又让汪东城先到他的车子里坐一会,然后,他自己一个去问,直到他们找到已经是最后一家,而且还是个位於地下室的一个非法赌场,当胡兵带著汪东城一起进去时,终於发现了继父的身影,於是,汪东城一看到他,随即按捺不住激动的情绪,冲过去抓著他,一脸憎恨的表情则问...
[你这个人渣,你快说~~~!妈妈的房契在哪?~~~~]
[房契?...当然是已拿去给债主作抵押来还债喽~~~!不然我怎麼会那麼自在来赌~]
[已经还了?你...你已经卖了债......??]
汪东城听后,已经忍不住起手想痛打继父一顿,找了那麼辛苦,还连累胡兵也浪费了那麼多时间才找到,结果还是来不及,就知道继父一定是拿去卖,但是,没想到他会卖得那麼快,而且看著继父竟然还是那麼得意,汪东城真的很想痛扁这个世上最可恶的人。
但是,痛扁了继父又如何,房契没了,不久之后就会有人到他家里,把他家收了,而自己又没有那麼多钱把房契赎回来,怎麼办?当汪东城大感无助的蹲在地上时,也清楚听到他们对话的胡兵,马上把汪东城扶起来,然后,对於汪东城的继父的恶行,也看不过去的,於是,心里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帮汪东城追问:
[你的债主究竟是谁?]
[怎麼了吗?告诉你,难道你想帮我这个儿子买回来哦?]
继父的话,刹时让胡兵好像有那个意思的想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也同样看了过来的汪东城一会后,又听到继父说:
[哎哟~~!儿子啊~!这个男人?似乎好像对你还不错嘛?看来他应该蛮有钱的吧?他那麼关心你,紧张你?他该不会已是你的买主吧??]
随著继父的那些嘲讽,汪东城已气得冲过去,两手想抓住继父的衣领,但继父很快就避开了:[你...你说什麼~~?]
胡兵那张收藏已久的老大脸,在继父对汪东城一轮嘲讽后,瞬间呈现,为要逼问出答案,胡兵马上用力抓住继父的手,然后不需费尽吹灰之力已把继父的手扭到背后,继而把他推到一张赌桌上放话:[我只是问你那几个问题,你说那麼多费话干嘛~~~?你到底说不说?不说的话,我可能打你比你儿子打你更狠,你...你要不要试试看......?]
继父其实在看到汪东城找到了他开始,已注意到跟在汪东城身边的这个男人,并不知道胡兵是谁的继父,因为胡兵那一张脸和强势的动作,再加上逼问著他的语气,继父终於有点畏惧地回答了:
[说,我说了...我那个债主是个叫小陈的人,我在他的赌场赌钱,输了不少,为了翻本,我跟他借了总共五十万,今天已是最后限期了,如果我不还的话,我就惨了~!这位大哥,我都是逼不得已的......]
听到汪东城的继父那个债主,原来是自己认识的小陈,胡兵心中也有点震惊的凝视著汪东城。
而汪东城却正在想谁是小陈的时候,想起了那张原本想要丢掉的名片上,在被那个男人塞到手中时,汪东城无意地看了一眼,虽并没有认真去看,但是,却对名片上的名字有点点引象,於是,马上从口袋里拿出来看清楚,发现今天晚上指名要他陪坐的那个人,原来就是继父的债主。

九
[这位大哥,我都已经告诉你了,你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吗?]
胡兵的目光还是一直注视著汪东城良久后,终於松开手,放了汪东城的继父,然后,对汪东城的继父作出警告:[我告诉你,我胡兵,向来最讨厌就是你这一种猪狗不如的人,对於你刚刚的所作所为,还有,你给汪东城和他妈妈的各种精神上伤害,如果是以前的我,现在的你应该已是身首异处了,如今,你遇到的是今天的我,算你走运,所以以后你的债务事,烦请你自己处理,还有,以后都不准你再来骚扰他们两母子~!如果让我知道,你再来伤害他们的话,我胡兵,绝对会让你死得很难看~~!你听到了没有~~~~!]
[我听到,我听到了,兵大哥,那我可以走了吗?]
[嗯~!]
胡兵的警告明显让怕死的继父生起畏惧,为了息事宁人,继父只好都一一答应胡兵,并马上闪人。
待汪东城的继父经已走得远远之后,胡兵随即走近汪东城跟前,默默地看著汪东城手上拿著的名片,那是小陈的名片后,心里大概可以猜想到汪东城正在想什麼的他,随即轻轻的以两手捧起汪东城的脸,看了几秒后,发现汪东城好像有点不对劲,那眼神有点彷佛,又有点涣散,摸上去时,汪东城的脸儿更是烫烫的,胡兵在担心之下,又急忙握著汪东城的手,发觉汪东城的手原来早已冷到不能动了,於是:
[不行了,汪东城,你发烧了,我现在就马上送你去医院,不用怕.....也不要担心,房契的事,就让我帮你吧~!.]
就在胡兵这样一说完之后,汪东城已经没办法再硬枒下去了,整个人失去知觉的倒在胡兵的怀里,胡兵立刻把汪东城整个人横抱起来,快步离开赌场后,把汪东城抱进自己的车子里,送他到医院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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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汪东城被护士们推进急救室之后,胡兵便一直在外面等候,看看时间,现在已是凌晨两点多了,但还没看到医生出来,已等到越来越焦急的胡兵,只能靠不停来回踱步,才能把心里的紧张和担忧缓和下来。
当胡兵再等多一会,随著急救室的灯关掉后,汪东城终於被护士们推出来,并送到胡兵特地要求的私家病房去,期间,胡兵不忘跟医生查问一下汪东城的状况,得知汪东城患了重感冒,现在正发著高烧还没退,还说好在胡兵及时把汪东城送来医院,而幸而还没有让汪东城得肺炎。
得到医生的告知后,胡兵总算也放心了,待医生跟护士们都离开病房后,胡兵才慢慢坐到病床前,一时有点疼惜的,静静地看著病床上的汪东城,心想,这家伙估计应该是被冷坏了,明明那麼不舒服,还要坚持要把他的继父找出来为止,但最后,还是来不及阻止其继父把房契拿去还赌债,还搞到自己发高烧,要在医院渡圣诞,胡兵想著想著,除了还是疼惜之外,还渐渐地对汪东城生起了浅浅的爱意。
胡兵不知不觉已越坐越近,还坐到病床侧边,低下头去,在汪东城嘴唇上轻吻了一下。
为了要帮汪东城赎回房契,胡兵先让汪东城待在医院好好休息,并亲自打给领班,帮汪东城请病假,然后,跟负责看守汪东城的病房的护士们,交代了一些话后,决定先回家去。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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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回到家的胡兵,一回来便一直待在书房里,开著电脑,先试图在网上查看一下有关小陈最近的房产买卖记录.想要确定一下汪东城家的房契还没有被放盘卖出之后,便立刻以买主的身份,给了小陈一封电邮,相约他出来做一笔买卖交易,不过,因为正是凌晨时份,胡兵深知小陈可能未必那麼快给他回覆的,起码要等到第二天早上才可能得到答覆,於是,胡兵只好耐心等待。
在等待的同时,因为已经一整晚没有吃东西的胡兵,开始觉得有点饿,看家里的佣人-容姨已经熟睡了,所以,便自己走到厨房,很简单的为自己煮了一个泡面来吃,吃饱了,才到浴室洗个热水澡,之后,再回到书房里,就这样在沙发上睡著了。 ********

到了第二天早上,胡兵才刚一起来,便已经收到小陈在半个小时前发出的回覆了,并相约胡兵在下午的时间到他家里谈交易的事宜。 不过,虽然胡兵收到小陈的回覆,但...内心还是有点担心,因为那个小陈,向来所做的每一单房产交易,除了开价金额比谁都高之外,他还有可能视乎对方的身份,地位,能负担得起的经济能力,来决定卖与不卖,甚至还可能要看对方能给他什麼著数才肯接受交易。 所以,胡兵其实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成功拿回房契,只是为了汪东城,他才想到也要试一试,而他,也有想过,万一不成功的话,才再另想其他办法。 在还没跟小陈见面之前的这个早上,胡兵稍为吃一下早餐,便先到医院探望汪东城,看一看他的情况,谁知道,当胡兵一来到病房门外,却已经发现汪东城不见了,於是,一看到刚刚进来的护士后,一脸担心的问著:[护士小姐,请问病房里面的病人在哪?] [哦`!你是说叫汪东城的男生吗?]

[是~!他在哪?怎麼不见了?][他没有不见,他只是已经出院而已了...][他出院?他的烧退了吗?][其实还没的,不过,大概早上六点,当他一起来,就说有紧要的事,一定要出院,我们已经照你交代的话跟他说了,但是,他还是坚持要出院,所以,...][那...他有没有说他要去哪?][没有耶`!病人要去哪,那是他的隐私,我们不方便过问的,先生,对不起,我要先去忙其他工作了,不能跟你谈太久的...] 那个护士说完后,已经怱怱忙忙的走开了,而胡兵也无奈的,一边担心汪东城的状况,一边离开医院,在街上呆站一会后,忽然在想,汪东城会不会怕家人担心,所以是一早回家去咧?於是,胡兵抱著这样的猜想,立刻打给领班,跟领班问了一下汪东城家的地址后,马上赶去。 然而,也经已来到汪东城的他,拍了很久的门,却没有人应门,就在他只好转身离开时,看到一个女人正走著楼梯上来,而且,看来也是在这里住的人,於是,胡兵便向这个女人查问汪东城的事,而经过一问之后,得知这个女人就是汪东城的妈妈。

一开始,秀兰看到胡兵时,还一度以为又是那些债主上门追债,而一直闪避,直到胡兵告知她,他是汪东城的老板,秀兰才定下心来,并让胡兵先进去家里一坐,只是, 一开门,里面还是一片乱的景象,让胡兵也稍为吓一跳,但是胡兵并没有介意里面的乱,还主动帮秀兰执拾一下地上的纸张和垃圾后,因为秀兰执到一半后,不自禁地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而垂泪。

胡兵对汪东城家里所发生的事,深感同情的同时,轻抱了秀兰一下下以示安慰,其后,秀兰因为觉得胡兵是个好老板,所以,突然抓著他的手说: [胡老板,真的很谢谢你,东城有你这样的一个好老板那麼关心他,我也放心了,东城他,为了我这个没用的母亲,白天去咖啡店打工,晚上又要去夜店上班,每次一回来后,他一句怨言都没有,就只会叫我不用担心,什麼都交给他就好,我这个傻孩子,总是不懂为自己想想,就一天到晚只顾著工作,既不会跟朋友到处玩,也不会好好地找个对象谈个恋爱,做妈妈,看到自己儿子这样子,真的很心痛...所以,希望胡老板你,以后也能多多关照他吧~! ] 正当胡兵听著秀兰这样拜托后,这个时候,汪东城回来了,当一推门进去看到胡兵在,汪东城刹时呆了半响,直到胡兵走近自己,汪东城才有所退避,脑里不知道正在想什麼的他,想了一会后便恳请胡兵离开他的家,汪东城随后快快地关上门后,才背靠著门发呆。

十一
[东城,你是怎麼了?你怎麼一回来就把胡老板赶走,他可是很关心你,还特地来探你咧?]
[妈,我知道,可是......我不需要他来关心我,更何况我跟他之间,只是老板跟员工的关系,我与他非亲非故,我怎麼可能继续让他对我那麼好......我真的不想因为这样,而让别人误会他跟我有什麼暧昧关系......所以,妈,以后如果他再来的话,你不要再让他进来了。]
[东城......为什麼你要这样想咧?妈妈看得出胡老板对你好是出於好意,而且我还觉得他这个人很不错~!能有这麼一个好老板待你那麼好,其实你应该要好好珍惜才对,就算你不愿意接受人家对你的好,你也不用拒人於千里之外啊~!你这样子对待人家,你知不知道这是很伤人的?]
[妈......你不要再说了,有些事情,你不会懂的,我跟他的事,希望妈妈你不要再过问了,好不好?现在的我,只想尽快拿回房契,还有尽快把修借我的钱还清而已,其他的事我都不会想的......妈,昨晚我找到了那个混蛋了,他真的拿去还债了,现在那张房契就在那个混蛋的债主那里,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会想尽办法拿回来的......那是爸在生前辛辛苦苦赚钱买下来给我们的,也是他唯一留下来给我们的东西,所以,我绝不可以让它就这样失去的,,,,]
秀兰随著自己儿子的话,不知不觉也渐渐勾起了亡夫临终前曾交代过她的两件事,一,就是要好好养育东城长大,并要让他在没有父爱的成长环境下,也能开心快乐的过,而第二件事就是,要好好保护他留给她和儿子的房子,不管将来发生什麼事都好,都绝不要随便把房子卖掉,因为那是他好不容易每个月辛辛苦苦省吃俭用才供完的房子,还说只要这房子还在,就算吃不饱,穿不暖,也不会没有地方住。
如今,抱著自己儿子-东城,秀兰更是百感交集,因为没用的自己,不但两件事都做不好,还因为自己的无能,以为再婚就可以让儿子可以有个完整的家,可以过得幸福一点,但...谁知道,却是一切不好她所期待,还害儿子高中之后,不但不能升学,还要每天那麼辛苦地工作,心里除了觉得对不起儿子外,还觉得自己没有面目到黄泉见他的丈夫,一直深深自责的她,其实曾有多次想到以自杀的方式来抵偿自己这一生的罪孽,可是,每每到临危一刻,却又因为舍不得把儿子就这样丢下,而不得不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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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午的时间,胡兵照著约定时间来到小陈的家,小陈的太太一手抱著孩子,一手开门给胡兵进来,小陈从胡兵进来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坐在客厅里等他的到来,并亲自为胡兵倒茶,小陈的太太,因为向来从不会过问或是参与丈夫的一切交易,所以,从胡兵坐下来后,便抱著孩子到房间里回避。
小陈在叫著胡兵喝茶的同时,自己也已经拿起一杯,慢慢的喝著,偶尔还会问胡兵,茶的味道如何,曾经行走江湖达二十年有多的胡兵,虽然从来对於品茶这方面没有什麼认识,也没有刻意去钻研,但是为了这笔交易能成功,胡兵也得要给些面子,浅尝几口后,给了让小陈满意的评语。
随后,在两人各自放下茶杯后,胡兵也不想把交易的事耽误太久,於是,随即引导小陈进入正式话题-
[小陈,我们毕竟一场认识,不如就开门见山,谈谈交易的事吧!]
[好,不过,兵哥~!你不是一直以来不碰房产的东西的吗?怎麼这一次会那麼突然...想买房咧?而且还是买我昨晚才从烂赌鬼那里要来的房子,今天早上当我看到你是买主的时候,真的是吓了我一大跳,还以为自己是不是眼花看错,结果,原来真的是你...兵哥,这...好像不像你平常的作风哦??]
[小陈,实不相瞒,其实我之所以那麼急著想要买那房子,那是因为...]胡兵说到这里,因为正在想著要找什麼理由解答之时,小陈突然似是有所答案的,稍为瞄了胡兵一眼后,又施施然拿起茶杯来喝,并自动帮胡兵解答。
[是因为...那个叫东的员工吗?]
[......]胡兵对於小陈这样的解答,当下大感昂然,同时也觉得有种不好的感觉,但很想要知道小陈为什麼会知道,胡兵连忙追问:[小陈,你...你怎麼知道是他......?难道你已经知道那个烂赌鬼跟...跟东的关系??所以,你才会籍著那个烂赌鬼欠你的债的机会,而要他们的房契吗?]
[哈`?其实...也有点关系啦~~!不过,我都是后来才知道那个烂赌鬼跟东,原来是非亲生的父子关系,你还记得昨天晚上我要东来陪坐一会之后,我急著走的时候吗?其实太太急召我回去,就是因为那个烂赌鬼,还是没有钱还我,在路上被我赌场的几个小子发现他,还带到我的府上来,所以,我太太就通知我,叫我回去处理...]
[......]胡兵越听越认真的表情,也不想听留一个字,所以,在认真的同时也让小陈看到他紧张的一面。
想著想著,小陈已经知道胡兵应该很心急还想继续听下去,於是,小陈又喝了几口后,又说:[其实当初我真的一点都不知道,那个烂赌鬼跟东是有关联,直到,当那个烂赌鬼拿他那张房契出来的同时,被我发现了里面夹了一张照片,而照片上面的人,竟然就是东和他母亲的照片,所以,我当时才想,该不会这个东儿跟烂赌鬼有什麼亲属关系吧?在我则问之下,才让我终於知道东跟那个烂赌鬼,是一对非亲生的父子,还跟我说了不少有关东的事情,於是,我就决家要了他的房契,当作他欠我的抵押.....今天晚上,我还打算要到你的店,拿这张房契去找那个让我一见心动的东儿咧~?]
小陈看著眼前这个,曾经是天不怕,地不怕,只要让人听到兵哥这两个字,都会闻风色变的胡兵,竟然,也有如此紧张,如此认真,如此在乎的时候,心想看来胡兵对他那位叫东的员工,还蛮有情有义,甚至还有爱...不过,小陈并不想再深入了解胡兵为什麼会对东儿如此,因为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他心里头只是想今天晚上,要如何要了东儿的初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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