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胡不归
第一章 七年弹指过
2012年的夏天，和过去的七年似乎没什么不同。然而就在那天，我收到了一个包裹。
很多年以后我曾想，如果那个下午我没有打开它而是直接丢掉，如果我打开了却没有在意只是一笑而过，如果当时胖子不在我店里，是不是之后的一切都会不一样，命运会不会因此发生改变。
但很可惜，没有如果。
我在邮递单上签完字，转身去看的时候发现原本坐在沙发上的胖子已经站在桌子边拆了包裹外盒捧着里面的盒子翻来覆去的研究了。见我过来就扬了扬，问：“这什么玩意儿？不会又是什么鱼的吧？”
我接过来仔细看了看，盒子很精致，是红木的，周边还雕刻着细小的纹路。胖子眯眼靠近看了半晌，啧了一声，道：“这刻的什么这么小？龙？”
我把它翻了个底儿掉，又贴近了看，才肯定道：“是麒麟。”
“麒麟？”胖子眼珠一转，“跟小哥有关系？”
我摇摇头：“说不准。”这些年发生的很多事都太离奇了，甚至很多原本没关系的线索都可以串联到一起，我已经不再用最初的思维方式去思考问题了。有时候换个角度去想或许更有效。譬如这盒子上刻着麒麟，乍一想或许会想到闷油瓶那里去，但这就很可能被人牵着鼻子走，因为他寄这东西的目的或许就是这个。所以只要肯定和他没关系，这思路应该就是对的。
“哪儿寄来的，你刚看了没有？”胖子又问。
听到他说这个，我也有点纳闷：“看了，墨脱。但发件人没写。”
胖子“哦”了一声，但却没太惊讶。于是我很快也把这点小疑问抛在身后。说起来我和胖子两年前的墨脱之行还历历在目，所以和那也算有着不浅的关系，东西会从那儿寄来倒不足为奇。至于是谁发的，我已经无心去追究了。这种事撞见太多次，也就见怪不怪了。
“怎么开？”胖子杵在我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盒子。我白他一眼：“你十万个为什么啊你。”
他哼一声，拍了拍我的肩：“我说天真，自从两年前从墨脱回来你就脾气见长。”
我打掉他的手，坐到沙发上，盒子上挂着个小锁，工艺精致得连我都不得不赞叹，妈的，这么点儿小锁，钥匙掉地上都不带响的吧。这家伙，是让我直接掰开？
我也就想想，也没想着真给掰开，顺带着轻轻拽了一下那锁，没想到它真就“喀”一声下来了。
“我操，天真你牛！”胖子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我也有点愕然，但旋即反应过来，反正掰都掰了，正好打开。难道这次真的是我想多了？算了，反正都打开了……
我这么安慰着自己，然后轻轻将盒子打开，映入眼帘的不再是什么鱼，而是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两个字，却仿佛让我和胖子瞬间陷入巨大的漩涡，甚至我有一瞬间要忍不住把它砸了。因为我很清楚，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虽简单，却可能掀起惊涛骇浪，并且让无数人为之疯狂——
长生。
长生意味着不死，这几乎是所有人心中的想法。但我和胖子在经历过一切后反而明白它所蕴含的意义不仅是这么简单。长生需要代价，我一直觉得张家人所谓的长生不只是字面的意思。当年我们在张家古楼里看到的那些尸体似乎也在隐隐地告诉我们：长生并不是永无止境的，历代的张家人也会有人自然死亡。甚至，再比如闷油瓶，他那强大得变态的身手、神奇的宝血、不会变老的容颜，都是用常人无法想象的代价换来的。他背负着张家族长必须背负的一切，“起灵”的名号，和那没有规律的失忆症。
可那些人不知道这么多，他们只知道——长生意味着不死。所以永远有人不惜一切、奋不顾身，去追求那所谓的虚无缥缈的东西，不论是丹药还是方法。这很正常，因为他们不知道。
多么悲哀的一件事。
我忽然觉得我们的命运好像一直在被一条无形的丝线牵引，不管我们如何想逃离、想躲开它，最终都会再回到原点。我原以为等三年过后，我可以拿着鬼玺顺利地接替闷油瓶的位置，而后一切都会恢复正常。但看起来我还是太天真了，事情远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仅仅这两个字，便可以让整个倒斗界掀起无数腥风血雨。我和胖子对视一眼，隐隐觉得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平静了。
可是这到底是谁寄过来的？他是怎么知道我们和闷油瓶的关系？或者说，他怎么知道，长生的秘密可能就在闷油瓶身上？他寄着东西过来又有什么目的？仅仅是让我们插手这件事吗？
会是这样吗？我忽然觉得七年前那种感觉又回来了，被什么东西身不由己地卷入一个莫名的局里，只有不停地思索不停地挣扎才能活下去，或者说，走下去。这种感觉真不爽，我们一直在跟着它跑，用尽全力，还他娘的不能停。
“狗日的，这算怎么回事？”胖子也忍不住喃喃，而后看了我一眼，若有所思地道，“天真，看来我们又有事儿干了。”
我咧了咧嘴，活动了一下手腕：“来吧，该来的总归会来。更何况，我已经不是七年前的吴邪了。”
这一次我要所有人都知道，我吴邪不再是那个只能躲在三叔和闷油瓶身后，苟且过活的吴家小三爷了。
——雏鹰已长，当击长空。只可惜，闷油瓶，我的成长迟了七年，也因这迟来的七年，而让你近乎赔了一生。
第一章 七年弹指过
2012年的夏天，和过去的七年似乎没什么不同。然而就在那天，我收到了一个包裹。
很多年以后我曾想，如果那个下午我没有打开它而是直接丢掉，如果我打开了却没有在意只是一笑而过，如果当时胖子不在我店里，是不是之后的一切都会不一样，命运会不会因此发生改变。
但很可惜，没有如果。
我在邮递单上签完字，转身去看的时候发现原本坐在沙发上的胖子已经站在桌子边拆了包裹外盒捧着里面的盒子翻来覆去的研究了。见我过来就扬了扬，问：“这什么玩意儿？不会又是什么鱼的吧？”
我接过来仔细看了看，盒子很精致，是红木的，周边还雕刻着细小的纹路。胖子眯眼靠近看了半晌，啧了一声，道：“这刻的什么这么小？龙？”
我把它翻了个底儿掉，又贴近了看，才肯定道：“是麒麟。”
“麒麟？”胖子眼珠一转，“跟小哥有关系？”
我摇摇头：“说不准。”这些年发生的很多事都太离奇了，甚至很多原本没关系的线索都可以串联到一起，我已经不再用最初的思维方式去思考问题了。有时候换个角度去想或许更有效。譬如这盒子上刻着麒麟，乍一想或许会想到闷油瓶那里去，但这就很可能被人牵着鼻子走，因为他寄这东西的目的或许就是这个。所以只要肯定和他没关系，这思路应该就是对的。
“哪儿寄来的，你刚看了没有？”胖子又问。
听到他说这个，我也有点纳闷：“看了，墨脱。但发件人没写。”
胖子“哦”了一声，但却没太惊讶。于是我很快也把这点小疑问抛在身后。说起来我和胖子两年前的墨脱之行还历历在目，所以和那也算有着不浅的关系，东西会从那儿寄来倒不足为奇。至于是谁发的，我已经无心去追究了。这种事撞见太多次，也就见怪不怪了。
“怎么开？”胖子杵在我旁边，目不转睛地盯着盒子。我白他一眼：“你十万个为什么啊你。”
他哼一声，拍了拍我的肩：“我说天真，自从两年前从墨脱回来你就脾气见长。”
我打掉他的手，坐到沙发上，盒子上挂着个小锁，工艺精致得连我都不得不赞叹，妈的，这么点儿小锁，钥匙掉地上都不带响的吧。这家伙，是让我直接掰开？
我也就想想，也没想着真给掰开，顺带着轻轻拽了一下那锁，没想到它真就“喀”一声下来了。
“我操，天真你牛！”胖子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我也有点愕然，但旋即反应过来，反正掰都掰了，正好打开。难道这次真的是我想多了？算了，反正都打开了……
我这么安慰着自己，然后轻轻将盒子打开，映入眼帘的不再是什么鱼，而是一张纸条，上面只有两个字，却仿佛让我和胖子瞬间陷入巨大的漩涡，甚至我有一瞬间要忍不住把它砸了。因为我很清楚，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虽简单，却可能掀起惊涛骇浪，并且让无数人为之疯狂——
长生。
长生意味着不死，这几乎是所有人心中的想法。但我和胖子在经历过一切后反而明白它所蕴含的意义不仅是这么简单。长生需要代价，我一直觉得张家人所谓的长生不只是字面的意思。当年我们在张家古楼里看到的那些尸体似乎也在隐隐地告诉我们：长生并不是永无止境的，历代的张家人也会有人自然死亡。甚至，再比如闷油瓶，他那强大得变态的身手、神奇的宝血、不会变老的容颜，都是用常人无法想象的代价换来的。他背负着张家族长必须背负的一切，“起灵”的名号，和那没有规律的失忆症。
可那些人不知道这么多，他们只知道——长生意味着不死。所以永远有人不惜一切、奋不顾身，去追求那所谓的虚无缥缈的东西，不论是丹药还是方法。这很正常，因为他们不知道。
多么悲哀的一件事。
我忽然觉得我们的命运好像一直在被一条无形的丝线牵引，不管我们如何想逃离、想躲开它，最终都会再回到原点。我原以为等三年过后，我可以拿着鬼玺顺利地接替闷油瓶的位置，而后一切都会恢复正常。但看起来我还是太天真了，事情远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仅仅这两个字，便可以让整个倒斗界掀起无数腥风血雨。我和胖子对视一眼，隐隐觉得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平静了。
可是这到底是谁寄过来的？他是怎么知道我们和闷油瓶的关系？或者说，他怎么知道，长生的秘密可能就在闷油瓶身上？他寄着东西过来又有什么目的？仅仅是让我们插手这件事吗？
会是这样吗？我忽然觉得七年前那种感觉又回来了，被什么东西身不由己地卷入一个莫名的局里，只有不停地思索不停地挣扎才能活下去，或者说，走下去。这种感觉真不爽，我们一直在跟着它跑，用尽全力，还他娘的不能停。
“狗日的，这算怎么回事？”胖子也忍不住喃喃，而后看了我一眼，若有所思地道，“天真，看来我们又有事儿干了。”
我咧了咧嘴，活动了一下手腕：“来吧，该来的总归会来。更何况，我已经不是七年前的吴邪了。”
这一次我要所有人都知道，我吴邪不再是那个只能躲在三叔和闷油瓶身后，苟且过活的吴家小三爷了。
——雏鹰已长，当击长空。只可惜，闷油瓶，我的成长迟了七年，也因这迟来的七年，而让你近乎赔了一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