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错误的行动,终而改变结局?
萨顶顶一步步走在沼泽之上,幸好这里有当地人播下的草籽。这些草籽生长出的浓密的植被恰好护住了人的驱壳里渺小的生命。
老僧还跟在后面,虽说走的有点慢但总能时刻追上她。
向前凝望:再走不多久就是白狼的地盘,梁将军也该转移阵营了。晚上来个里应外合,北方就夺下来了......
她向后看了看,浓密的森林背后,透过去,一直透过去。目光似乎就可以撇到梁将军的军阵。
一定要转移,否则计划毁于一旦。
正在这时,老僧发话了,“姑娘,军阵还未动,恐怕要失策。”
她立刻一惊,老僧真是厉害。眼光隔了几千米之外竟也能查看。她抬头仰看了太阳,散开的光芒如沙粒样散到瞳仁表面,她立刻被刺的闭上眼睛。
太阳已经这么毒了,昨晚没有改变军阵恐怕真是来不及了!
手镯突然烫了,萨顶顶回头正看见老僧含笑的脸。她又惊又喜地问道:“师傅有主意了?”
老僧拂开长袖,转头一指他们两人来时的方向——
是村庄!萨顶顶立即开了窍,梁将军的军队没动,可村庄距离白狼的营地较近些。若是能召集些兵力,足够在晚给予白狼一个致命的还击。可是......村庄里的村民会愿意帮助我吗?
老僧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长袖下的拂尘露出些许蛛丝马迹。
“姑娘,那小村庄里的人个个对白狼是恨之入骨,他们有些人的亲眷都死在白狼的刀下,那个不想亲自手刃仇人?即使不为自己的仇恨,也会为国家的安定考虑。毋需多虑。”
萨顶顶听后思索了一番,钢盔下的心也不由的颤动:原来,这个时间的人们也会同样为国家存亡而走上战场,若是在百年后人民的心还会是这般的铁血,恐怕现在已经收复失地了....
..
“师傅,我明白了。那我——就去白狼营地里协助内应,我相信......所有所有的人们联合在一起,即使是铜墙铁壁也一定会被打破;有这么多铁血的臣民,还会怕北方打不下吗?”她自信地仰头向天,长发披在两肩,徐徐的顺风飘飞。
老僧十分满足地点头说道:“老朽这就返回。”
萨顶顶猛然回头间,那老僧的脸又模糊了。俄而就剩下光影飘离,他又不见了。
师傅......相信你也会理解我的答案的,对吗?她咬着嘴唇,散着长发持枪奔跑,钢盔护在身边如同厚壁。
她在奔跑;身边的风儿吹响了森林,吹动了盔甲;好像不值有她一人在奔跑,有一航;有现在的半秋;有一直关注她照顾她的末轮;也有师傅。
手中的银龙枪嘶嘶低吼,即使是在困难的境地,我也要替保护我关心我,甚至为我献出生命的人,活着战到最后!
似乎姓名已不重要,似乎选择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守护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不能让他们再等,不能让他们一次次哭泣;为我哭泣......
一百年后的火海,那次经历让我彻底长大,让我懂得什么叫心痛,什么叫保护;多亏你了,一航,可能我回不去,不过我会一直想到你;
半秋,你的脸和一航一样,非常平凡,我不知道是某种力量支持你在这个时空见到我。我也不会知道你在最后想对我说些什么,但我一直都想告诉你,可能我让你失望了;
那个男孩,虽然没有见到你多久,但我总觉得你会保护我,你会不屑一切的保护我,可能我最后想说的话,是对你而说......
北方的白狼若是输了,那也就意味着其他的地区都会慢慢平静下来。毕竟北方的势力最大。
也最危险。
萨顶顶不断的向前飞跑,要在暮色降临前混进白狼军营,是胜是败就看着一把了。
黄昏的光笼罩了沼泽,前方一片人迹罕稀。唯有一座大帐高高耸起。又跟着一片小型的帐篷群,各种包装的人走在帐篷和森林之间的空地上;慢慢的暗下来。
“好复杂,不过一定会有疏漏。”她慢慢地向营地靠近,直到可以看见营地的中心帐篷。
帐篷顶上系着各色的彩带,和一只骇人的山羊头骨。
就像是刚刚被吞噬了一样,原本属于眼球的位置变成了两个空洞,似乎在靠近一步就可以立刻被震慑在地上。
不过巧的是白狼军营里杂兵的服装都是银灰色,只有少有的高等军将才系上几根彩带在腰际上。这也恰恰给了萨顶顶一个机会。不过因为是女子,头发不好藏起来。也令人头疼。
她蹑手蹑脚地顺着四周的山走到帐篷后面,从支起的火架上取出一支熊燃的火把,把它慢慢凑近帐篷后方的粮草。
很幸运,很快就燃起来了。萨顶顶心里窃喜,这下会省很多劲。
不过,主要的就看那位调换了半秋遗体的军队佼佼者了。他一定要成功,我就能乘机进入军营,同他一起搏杀。再与外面村庄的兵士里应外合,就算你白狼是神仙传世,也没有回天之力了。
帐篷内部,层层的白色纱布下藏着一张活人的脸。任务很成功,在半夜时分调包了遗体,顺利的潜入了内部。白狼杀了我的父亲,我定要为他报仇。
藏在下面的人都有点熬不住了,嗅到白狼阵营熟悉而痛恨的气味,他当即恨不得立刻把住藏好的匕首刺入白狼的心脏。
尽管他知道一个细节就会毁掉整个计划,可还是阻止不了血管内一次次的复仇心理的交响。
夜色慢慢降临,一支由村民组成的军阵窃窃地往这里摸来。
领头的人是末伦,老僧说要去找一个人,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被他选作当领队。不过这个消息足以让全村的人热血沸腾,要知道这些村民要想参军是难上加难的事,没有关系,没有装备;
但今天是个例外,每个即将去战场的人都为的是国家,而不是自己。
眼看就要到了,末伦示意大家停下。等候萨顶顶的行动。
时机一到,大家就会立即从山坡上俯冲下去,截住白狼的军队。
末伦头一次觉得自己是真正意义上的将军。为了解救被困在水深火热中的人民而战斗。当然他心里也不会少了那个女孩。那个萨小四......
此时,梁将军正在歇息。帐前突然传出呼叫。小兵闯进来报告说:“将军,探子来报,大当家一人去了白狼阵营!要不要出兵!”
什么?梁将军当即伏案而起,猛一拍桌。
“这个萨小四,也太不知道厉害了!叫外面士兵准备好营救,跟我走!”他匆匆的冲出帐篷,驭了一匹枣红马直向着夜色里去了。
今晚,难道真的大局已定?不要忘了,东方还有我在!
天荭得意地看着萨府各个手无寸铁的家丁。【注:天荭是白狼在东方的卧底,十一章有点过】
从牢里放出来就是个错误,梁将军,现在造成这一切的可都是你。
前天,天荭带着一一队人闯进萨府,收缴武器,关押家丁。直到出现了随意杀戮的情景。眼看着萨家即将落没,却什么也做不了。
天荭招进来几个小卒,诡笑着说道:“我要你们去烧了白狼的阵营,他没了,萨家没了,天下就是我天荭一人的。到时候给你们几个加官进爵,可有好日子过。”
“全部吗?留不留人?”和天荭在一起时间久了,即使是小卒心肠也一样狠毒。
天荭披下褐色的发搭在肩上,托起小卒的下巴。“还要我教你吗?”
“是,不留人。”几个人慌慌张张的出去,各抢了几匹快马就直直向着北方而去。
天荭看着那几个人跑了,向左右挥了挥手。“把人带上来。”
很快,丫头被几个彪形的壮汉拉拉扯扯地摔在地上。浑身是伤。
她慢慢抬起头,愤恨地瞪着天荭。
“我阿姐......她一定会来惩治你这个恶贼。”
天荭匿笑不已,嘲道:“就她?也有这个本事?好啊,我就看能不能在她回来之前杀了你。”
倏忽地,丫头陷入了昏迷。
萨顶顶持着枪在火势的掩盖下悄悄潜进了帐篷,立即大喊起来:“梁将军的军队攻来了!粮草着火了!梁将军的军队攻来了!粮草着火了!”
这个办法,足以分散这里人的注意力。我就可以趁机潜进白狼的帐篷,和我安排好的人做内应。
果然是这样,突然间这里的人流量猛增不少,各个都是焦急地提着水来扑火,根本没有注意在人流里逆流向前的萨顶顶。
萨顶顶盖住面孔,悄悄地走到那座看似最奢华,挂着山羊头的帐篷。
慢慢地、小心地掀开一角,她一留神伏了进去,没有引起里面人的怀疑。
她在帐篷里火架的火光掩护下,躲在了后面。
这时里面的人发话了。“这就是梁老头那里最强士兵的尸体吗?我倒要看看。”
是白狼!萨顶顶一下子激动了,又有点隐隐约约的紧张。
她悄悄地往那里看,看见白狼深邃的眼,悄然地举起一把刀————
刺进了白色纱布下人的胸膛!
她立刻惊惶了,白狼怎么会这么警觉。他发现了我安排的秘密了吗?她不忍再看了,竟不小心触动了火架。发出响声。
白皙的脖子上顷刻架上了一柄闪着银光的刀。
白狼窃窃地发话道:“安排的人被我识破了,心情很不好吧。”
糟糕,怎么这么轻易就被发现了。萨顶顶后背隐隐透了些冷汗。她做镇定道:“战争还没有结束,杀了我,还会有许许多多的人来对抗你。不要以为你胜利了。”
“哼,好啊。那就先杀了你。”白狼隐隐地说道。
就在此时,帐篷外发出噼噼啪啪的燃烧,随着轰的一声爆破的热浪袭来。萨顶顶和白狼一起被冲出了几米外。
这种感觉如同幻境,就好像回到了百年之后的那场火灾。
萨顶顶恍惚地坐在地上,睁着眼。
白狼已经逃出了很远,仍在催促道:“你想死吗?快离开这里!”
砰地又一次热浪炸开,萨顶顶的前额几乎被点着了,热辣辣地翻滚着坠出很远。
滚烫的气流在她前额留下了接触后的印记——一片黑色的灰印子。她站起来,几步追上白狼,吼叫着:“不管怎么样,我要收回北方。在这里做个了断”
“你是不是疯了!我们都会死的!”白狼撒心病狂地发野,指着外围已有一人高的火势。“这下你满意了,我们都逃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