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江山如花，怎敌你红衣若画。
恍若初见，你红衣似血，傲然立于殿。刹那，涟漪乍现。
怨你痴心情系帝王家，恨他绝情弃之你于天涯。两军对峙，横刀立马，盈入眼的还是你的绝代风华！
“你跟我走吧！他不配让你守护天下！”
你蹙眉不屑：“痴心妄想！纵我血溅沙场，你也休想染指他的天下。”
X妃： @温言雪
X将军： @且听风吟雪落sy

越妃。温言雪
吴越之争已有百年，越国无力抗争，只得与吴相订盟约，眼见王在盟约之上盖了印章，偏头不认看王的眼睛，十城，十城换越国偏安一隅。
撑着桌案走到一边，推窗望着茫茫天际，那个征战沙场的秦将军怎么样了，她若是知道越王以十城换吴国退兵，该是何等的凄凉。
坐在地上掩面不语，没有眼泪，已经没有眼泪了，再也哭不出来了怎么办，越国，越国就要葬送在那个左拥右抱日日笙歌的越王手里了，不，不行，这里是越国将士的故土。
跌跌撞撞起身回屋换了戎装，令人去偷偷取了王的虎符，领万兵横立越城前，愿以身死报越国英魂，愿，以身葬越城。

将军。秦衿
那是满眼的黄沙与萧索，那是边疆的苦寒与凄凉。战火四起，喊杀声阻隔了战鼓的擂打声响。我看到的是浴血奋战的弟兄们，流尽最后一滴血，也绝不放下手中兵刃的苍凉。苍茫大地，这片疆土，是无数将士们用生命堆砌出的，如今，却已是转瞬沧桑。
凤眼中的，是绝望。跪地接旨，听那宣旨之人高高在上
：秦将军接旨。今吴越两国成为永世临邦，速速停战。
手指微颤接过那卷明黄，俯地貌似恭敬，实则咬碎银牙。
：臣接旨。
原我穷尽半生，不过是一场笑话。永世临邦么，分明是以土地求得半刻的安逸。仰天大笑三声，旋身，空余甲胄猎猎作响。
梦中，依旧是你的一袭红衣如画，而我只现在你的身后，看不清你的面容，看不到你的眼神会是怎样的苍凉。
梦醒，是手下的将士举剑齐声呼喝，他们都是有家有亲人的人啊，咬唇终究只是一问。
：你们会后悔么。
我听到的是震耳欲聋的呐喊。
：永不悔。
很好，我也不会后悔。这个国家，是由我们守护，也是由我们颠覆。
甲胄依然猎猎作响，血红，却是我们的同胞。但这样做，我不悔。守护，与杀戮，仅止一念。还是到了这一步。
越国都城的城墙下，我又看到了她，还是梦中的那一袭红衣。我命了身后人停下，远远看着她，千言万语终究只有一句。
：好久不见。

越妃。温言雪
自那一日步入宫墙，他待我如初，以为可以永居后宫受他庇佑，未曾预料会有一日自己领万军出征护他国土，这算不算是命由天定？
百姓们都说越王以十城换得吴越无争，吴军将不日退军，今日登城墙远望仍见吴军整齐划一向都城而来，提剑斩斥候于军前，不由笑。这就是所谓以十城换吴越无争，可笑，可笑！
翻身立马，集结城中所有兵马护在都城前，回头看眼伫立高墙，以为自己可以心无旁骛居后宫不理王上日日笙歌，以为自己可以守着温氏一族逐渐壮大不理会王上每次带回的歌姬，可我错了，于是想要以一人之心换他国土安宁。
出征，杀敌，这本不该是我的命运。
从回忆中抽身，看眼前那个骄傲的女将，笑：
“秦将军多年未见仍旧如此英姿，温氏自愧不如。”

将军。秦衿
如此英姿么，真是可笑。飒爽英姿或是巾帼英雄，早已不是说我了。我背负的，是人们万千的骂名。我挑起的，是人们更多的水深火热。国已不国，内忧外患。而我别无选择，只能以血洗净他留下的罪恶，若越国还能多存留一刻，带来的只会是更多的劳苦百姓罢了。
唇角含笑一如往昔，我永远不会让任何人看到我的软弱。
：娘娘说笑，臣都虚度了大半光阴了。
君臣君臣，我是臣，她是高高在上的君。再多的渴望，都只是一笑置之。如果我能执掌这个国家，从此是否能回到以往，我不知道。
大半的光阴，你的音容笑貌却还是这样，可你的守护，是这般让人心痛。他值得么，我很想撕心裂肺的问出口，却只是徒劳。
因你，我披上盔甲，骑上骏马，去往边疆，因为这是他的国家，这是你想守护的人。可笑现在竟然换成你来守护这个已是满目疮痍的国家。他于你，真的这样重要？
：所以我不想再继续虚度下去了。
我只能亲手加快着它的瓦解，就算你会恨我，如果亲手杀了他，是不是就能回到从前。越王夜夜笙歌从不理会国家大事，远在边陲之地的我都已听闻。
：他不值得你这样。

越妃。温言雪
手牵动马缰，眼底带着浓浓的悲怆。
曾有一日走在已被战事搞得满目疮痍的城市，问一个垂暮的老人，我问他越王无道，是不是只有吴王方能使越国强大？老人答我，他不在乎谁是王，也不在乎越国强大与否，只要有人可以保他们温饱，他们就为谁卖命。
闻言静静起身远望西面落日，或许，这不是一个人的想法。
“秦将军什么话，你半生戎马征战，军功赫赫，虚度岂不自谦？”
当年的越国是一个强大的国家，民生兴旺，土地沃然，谁也没有料到不过几十年，它就变成了他国侵略的地方。
有人问过我，为他抛弃荣华抛弃安稳，为他提剑走上战场，这么做值得吗？我知道，这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于是，淡淡开口：
“我，愿意。”

将军。秦衿
戎马征战保家卫国又如何，军功赫赫又如何，我知道我已经千夫所指，万人唾弃。昔年的秦将军是他们的守护者，如今的秦将军又怎么担得起这样三个字，她是窃国之人。那又如何，我只想对得起自己的心，只有坐上那个最高的位子，才能终止这一切。我不能输，也不敢输。
：不论是自谦还是怎样，都是过去了。
越王是这般的昏庸无道，纵然他割让了十城，永世临邦也不过痴儿笑语，吴王不过是想步步为营吞并国家罢了。可笑外有临国虎视眈眈，我们却还是要内斗么。
手只需剑柄处，举剑，那是进攻的标志。眯目看了一眼她身侧的弓箭手，弓箭都已拉开，这是战前的宁静，只待一个发令，我们之间便只余下杀戮。这一刻我终于知道，你我注定要为敌。从你嫁给他的那一刻，我们再回不到从前。
：你我注定为敌。
是肯定的语气，因为我懂她，我从来都懂。握在剑柄的手紧了紧，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手心满是汗水，分明不是犹豫，是心痛。我是多么不想与你为敌，可我无从选择。
视线中，还是那一袭红衣，恍若初见……

越妃。温言雪
催马走近她身侧，本该是越国的大将，本该保家卫国的将军，却在这个时候领军与我对抗，她自己千古骂名不算，单她秦氏一族的名声就此毁去，又是为了什么？
想我们再见，她仍是人人称道的越国女将，殿上昂首为世人敬仰，我仍一袭红衣相伴帝王身侧，王说，他只一眼便知此女非池中物，轻笑他太过紧张，却不料世事无常。
“过去的，秦将军永远过得去么？”
敌是什么，是吞我家国并我国土的人。敌是什么，是贱我家人掠我百姓的人。我们注定为敌，我本以为她从边关回朝会愿意与我并肩而战，却是这样的结果。
直视她的眼睛，不由轻问：
“为什么？”
我不明白，或许我明白只是不想明白，还是想问问她，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将军。秦衿
我笑，笑得肆意而张狂。过得去又如何，过不去又如何，古来已有成王败寇之言，秦氏一族之荣由我，纵死也为我选。我依旧记着那日与众将士一起发的誓言，他们不悔，我又怎会后悔。止了笑，凝视着眼前之人。
：因为，我发现这个国家，不再值得我们用性命守护。
是的，是我们，我和这些将士们才是一家人，他们愿意跟随我南征北战，辛苦守护。而当我们在战场以性命相搏时，他却用土地只为求得半刻安逸。
其实我知道她明白，我也知道越国再无一员大将，否则今日站在这里的，又怎么会是她。可笑戎马半生，如今却是为颠覆这个王朝，这个国家。
：你守不住的，外面还有虎视眈眈的吴国大军。就算今日挡住了我的军队又如何，越国，迟早会覆灭。
淡漠说出了这些话，我知道，你为了他，今日定要阻拦我。可你知道我心中的恨么，我恨他，恨他得到你却不知道珍惜，但是我更恨自己，也许你永远不会知道。指结泛白，带着轻微的颤抖。我是叛军之将，你是越王妃。
：不如你来猜猜，我们攻下这城门，需要多久？

越妃。温言雪
“你是，魔鬼。”
她不再是我所认识的秦衿了，秦衿应该是可以为了家国征战沙场的越国将军，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是她自请驻守边关的时候，还是她决意领兵颠覆越国的时候。
我不是不害怕，我从未上过战场，也未见过厮杀，所有对于战场上的生死都是从她口中得知，纵然怕，却也不得不血染沙场，这是命。
身后越都里有着所有将士的父母妻儿，这场仗，如果不能赢，愿以身殉国。
“越国将覆，我以为可以不是你。”
如果不是你，如果你还是我们初见的那个女子该有多好，可我忘了啊，我们已经不再是初见时的模样了，我有我自己的命，你有你承载的希望。
坐在马上昂首转身看着面前守卫越都的将士。
“不管需要多久，城若破，我亦以身许国。”

将军。秦衿
魔鬼么，我宁愿不是你说的，我宁愿承受千夫所指，却不想是你。从你嫁给她，我们就回不去了。笑意泯然。
：如果我是魔鬼，那么你的越王呢？
贪图享乐，坐拥江山却不懂得珍惜，如果不加速它的瓦解，不过是最后让他将国土拱手让人罢了。
骤然听到以身许国四个字，以身许国……所有的强自镇定通通瓦解。仰头阖目，多想忘了你，多想从此与你没有任何瓜葛。只是徒劳。低声的叹息。
：你分明是在逼我。
逼我看着你死么，你也知道，你身后的军队，挡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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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雪，你这么喜欢穿红裳，是为什么呀？”
“言雪，听我娘说，红色的，是嫁衣呢，莫不是你想嫁人？羞羞脸！”
“原来，你喜欢他。他……很不错。”
“我决定了，我要去从军，将来当将军，保护你们。”
“言雪……”
“言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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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舍不得，亲眼看着你死，我怎么舍得……手中长剑叮当落地，我可以猜到身后的战士们的表情，却已顾不得。
：你明明可以不死！他根本不在乎你！他不配让你为他守护天下！

越妃。温言雪
听金戈落地清脆的声音响起，偏头掩眸中泪光，指腹带过眼角，抬头仍是坚定的神色。
王，王早就已经不是初见的越王了，却仍是我最爱的越王。
“我，从来没有逼过你。”
牵动马缰站在她面前面对着守护越都的将士面前，身后她带领的军队因为长剑落地开始有了细微的声音，再开口声音清冽。
“拿起你的剑，你比我更明白，在战场上没有懦夫！”
其实想想，年少时一起相扶长大的姐妹去哪里了呢？一声阿衿，一声言雪，当我披着大红的嫁衣看着她逐渐走远的时候，是不是就已经预见了这种场面？随着时间，我们都变了，变得面目全非，如果可以选择，我也不想死，我也不想她死。
一字一顿。
“纵我血染沙场，你也休想染指他的天下。”

将军。秦衿
我听到她毅然决然说出了那句话，就算血贱沙场，也决不能让人染指他的天下。很想朝你大声怒吼，为什么，他为什么值得你这样为他。他明明一点也不在乎你，你怎么可以为他做到这种地步。他到底是何德何能得到你如此的眷顾。
我蹲下身子，额前的碎发遮挡住了面容。我知道，我不能哭，我也不敢哭，秦家和身后的军队的性命，都掌握在我的手中，如果放弃，就是万劫不复。
低头看着那剑，银光闪烁依然刺目，那是昔年守卫疆土班师回朝后越王所赐，这么多年，我依旧没换过。用这把剑，斩杀的吴国的将士无数，也用这把剑，手刃了阻挡我们的同胞手足。或许之前我们还在一起并肩作战，如今已是生死两茫然。现在，我又要用它伤害我深爱的人，怎么可以……
握紧双拳，手上青筋凸显，没有退路，我没有退路。你口口声声说着没有逼我，那就是我自己逼迫自己罢了。
举剑，好似千斤的重担，咬牙，秦衿从不会让她的手下门看出她丝毫的软弱，我只说了两个字，却仿佛是最艰难的语言。
：攻城。
终已不复，再无退路。

越妃。温言雪
听到那两个字，不由得又望向她，不管如何我们终究回不去了，她是叛越的反将，我是坚守的越妃，面对面却沟壑纵横谁也走不近谁。
闭眼抬手示意身后弓箭手放箭，面对眼带厉色的“敌军”，没了恐惧，多了些悲悯，这些士兵与越军将士都是同袍，就这样自相残杀。
先他人一步杀入军中，手中长剑又握紧了些，晃神间未见一兵跃至马前提刀砍了马腿，吃不住力从马上翻滚到地上，还没站起来就见有人提着长枪来刺，咬牙举剑挡了手撑着站起，踉跄几步退到一边，只见漫天遍野的血红色。
等注意到身后动静的时候堪堪避过刺过来的长剑，举剑反挡过去，拖着受伤的小臂后退到自己军队的包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