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耽美，现写。

一
苏州城淅沥下了一夜雨，方才止住，东已泛白。
城西沈府的护院张野起了个大早，开门看到石阶下俯着一女子，浑身湿透。惊诧的喊了几声，纹丝不动，竟是昏迷过去。
张野把女子扶进客房，离开时，闻到女子身上一股异香，心下慌乱。
沈府主人，将军沈清与夫人鱼宁刚起床整顿好，张护院便匆匆来报。鱼宁好奇，立刻叫下人传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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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醒了，换上府里丫鬟的衣装，低眉顺眼的走来。夫人问，你是谁家女儿，为何在我府外？
女子哽咽，抬头，梨花带雨，细声道，回夫人，家父杜重，曾是沈将军麾下军医，数月前战死沙场，只余我伶仃一人，求夫人收留。
原来，此女名红善，父亲死后，孤苦无依，才寻来将军府上。鱼宁见她可怜，又看着颇有眼缘动了收留之心，望向沈清。沈清的眼神一直就在红善身上，末了，长叹一口气，缓缓道，夫人如今有了身孕，缺人照料，你就留在夫人身边做丫鬟吧。
红善泪颜带了丝笑意，向鱼宁行礼，乖巧的叫了声，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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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心中一句惊叹，你是我生命里的长明灯。我愿长跪不起。我爱死亡。我最喜欢的成语。】

沈清，是一位辞官的将军。正值壮年，不知何故，打完那场胜仗，立刻上奏回乡。有人说，他想陪夫人安胎，沙场见多了血腥，怕影响后代福祉。
红善来沈府后，安分守己，鱼宁对她很是喜爱，顺带着，府里下人也对她客气三分。
只是，当初将红善救来的张野却对她警觉的很，每次遇到都是神色有异。
红善有体香，她说，因为出身医药世家，从小在药草中长大，那股香就沁骨入血，洗也洗不掉。
鱼宁的肚子越来越大，行动不便，红善无微不至地照顾，连沈清都对她赞不绝口。
可是一天深夜，滂沱大雨，整个沈府上下都听到平日里轻声慢语的红善，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是从西厢传来。张护院立即带家丁赶去，刚要冲进房门，隐约有红善的啜泣，这时沈清突然大喝一声，出去！
一出门，遇见夫人鱼宁铁青着脸不知道何时站在门外。

出现JQ啦，可怜的鱼宁…

二
第二天，府里上下大气不敢喘。私下总有议论，这一本正经的将军平时对夫人恩爱非常，如今这闹剧如何收场？
直到晚上红善才出现，面无表情，寻来张护院说，夫人请他立刻召集沈府所有人。
聚齐后，鱼宁正襟危坐，红善像往常一样，站在一侧。静默好一会儿，才听鱼宁有气无力的宣布，从今儿起，红善就是你们的小夫人，府里杂务多，此事就不大肆操办了。
堂下鸦雀无声，直到鱼宁颤颤魏巍的离开，也没人敢说一句话。红善没动，只是冷冷的往堂下扫了一眼，正对上张野的目光。
之后，红善换了房间，独自住在西厢偏房。下人没几个理睬她——怕得罪了大夫人。红善也不计较，兀自做自己的事，饭照吃，步照散，偶尔与鱼宁狭路相逢，也是各自一言不发地错步而过。
红善的衣物里，被褥里经常藏有绣花针，她被扎的体无完肤。下人都说，是夫人对她的报复。原来，就算名门闺秀，遇到这种事也会变得阴狠。

前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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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宁行动越来越不便，经常腹痛难忍。那一日，又疼的厉害，沈清寸步不离的陪着，软语安慰。红善忽然悄无声息的过来，腔调平静，姐姐似是早产的迹象，早做准备为好。鱼宁痛苦而犀利的眼神，直直落在红善脸上，只是，显得那么无力。

三
鱼宁果然早产，比推算的产期早了大半月。那天早上，她身下流血不止，沈清吓坏了，传来产婆。
产婆叫所有人都出去，沈清在门外踱步，忽然握住红善的手，你不是医药世家么，救救她！红善挣脱沈清的手，后退，一字一顿的说，回老爷的话，红善并未学得家父任何医术，无能为力。
她的尾音刚落，房内传来婴儿啼哭，沈清立即绽开笑颜，推门进去，却看到产婆手里抱着一个婴孩，脸上并无喜色。
鱼宁死了，大出血，而她诞下的女婴紧闭双目，看不到任何东西，只是泪汩汩地从眼角涌出。
沈清呆立片刻，颓然倒地。
红善心里忽然疼起来，如针扎一般，忍不住上前去抱，被沈清一把推开。红善跌撞几步，额角磕在桌棱上，血顺着苍白的脸庞滑下。

沙发送哥哥@倾世烟火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