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打算打开它么?”一个声音从语文耳边响起。“果然,一切和历史有关的事就能让你放下所有的戒备。”语文一扭头,他看到家主正笑脸盈盈地站在他身边。
“你来这里做什么?”语文突然有了一种被人耍了的感觉。“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是他告诉我的。”家主指了指那封信。“你真的不打算打开看看么,即便他的这封信是写给你的。”家主假装要去触碰那封信。语文迅速地朝后退了一步,一手把信护在胸前,一手将家主的手挥开。
“不要碰它!”
“哎呀哎呀,如果我不碰它的话,我怎么把它带到这里呢?”家主收起手,嘴角微微上勾。“倒是,我还没想到你竟然会带其他人过来。”双眸弯起,手指抚上唇角,像是想把那抹危险的笑掩盖。
“你向我保证过不会再把他卷进来的,而且上次你差点……”
“所以,你就把他带过来了?”家主向前走了一步,语文攥紧了拳。“而且,上次我让他平安无事的回去了。”
“如果我没有送他回去,你肯定会对他下手不是吗?”语文反问道,他瞪着家主,家主微笑着点了点头。
“这次我是一个人来的,所以你不用担心他的安危,当然啦,如果他像上次那样不听你的劝告而‘乱跑’的话,我可不能保证他的安危了。”家主眯起眼,笑着看着语文。“我们聊聊其他的事吧,你难道不想知道这封信在我手里的原因么?”
“不想!”
“你别这样。”家主做出一副受了伤的表情,眼神也变得可怜兮兮的。“我可是很想告诉你的。”他抬起手故意抹了抹眼角那并不存在的“泪水”。
“你叫我来这里就是为了给我这个?”语文把手中的信向后一藏,又后退了两步。
“当然不是。”家主又恢复了常态,嘴角带着几丝本不该存在的笑意。“我希望你能站到我这边来,我可以帮你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任何?”语文突然笑起来,“包括让你去死么?如果你愿意在我眼前来一次华丽的自杀的话。”他的眼神变得凌厉。“我可是再也不会再相信你了。”
“呵呵,如果我告诉你,历史会提前回来呢?”家主掩着嘴,像是在强忍着笑。语文的双眼瞪大,他有些不敢相信他刚刚听到的话。“因为他走前的执念很深呢,至于是哪方面的执念,恐怕你是知道的吧。不过,你似乎还没有准备好一切,你还有你自以为的‘谬误’没有修正,其实那个小东西并不能算是‘谬误’,真正的‘谬误’是你遗忘掉的东西。”他顿了顿,向前踏了半步。“你觉得那个东西很痛苦,但是它远远不及那些你曾经遭受过的,只是因为它发生的时间离你很近,所以你仍然记得它给你留下的伤痛。”
“请你闭嘴。”
“不,我仍要把它说下去,我要让你明白如果你站在我这一边的意义。从古至今每一次的战争的入侵,以及改/革的开始都让你很难受吧。因为各种各样的利益而被随意篡改的书籍和文章,你还记得它们本来的样子吗?你选择用文字来记住它们,但是当那些文字全部消失了之后,你用另一种文字去记述它们时,你还能从中感受到它本来的韵味么?当你再也不能感触到它们时,它们就这样干干巴巴地消失了。你虽然用笔姑且记录下了它们的模样,但是它们却在纸上永远的‘死去’了。当然,你肯定要反过来对我说,它们其实没有离开只是化作了另一部分无形的东西。但是,在时间的长河中,那些所谓的‘无形’也会被慢慢的被更多的‘有形’抹去,最终迷失在杂乱的陈事之中,然后被海浪冲上海滩像一条死去的鱼一样毫无生气的化作海滩的一部分。你已经迷失了自己,在这几千年里,你还记得你最初的模样么?那几本陪伴你度过了大半辈子,你还在不停地誊写的书,你再去试着与它们沟通时,它们还能像以前那样回应你么?当你忘记了你最初的语言时,你就与你最初接触的一切东西断绝了一切关系。你现在被所谓时代的大潮推得迷失了方向,你很恐慌,你不知所措,只能一味地死死地抓着历史的衣角,一遍遍地问着历史自己到底是哪种模样。”家主顿了一下,他从语文眼中看到了和平时不一样的情绪。“所以说,我会帮助这样的你,因为这样的你很可爱。当年,为了保护你我才踏上了这块土地,尽管手段不是很高明。暂且不说这些旧事,我就说说我们不久前的‘交易’。我觉得你们三人很有趣,一个偏执得相信我手里有所谓的药能够救活那个他心爱的人,另一个则是想让那个自己最依赖的人毫无痛苦的死去,而那个夹在那两人中间的人却另有打算,真的是很有趣呐。”家主用手掩住唇角的笑意。“我最后选择了和你达成协议,尽管另一方开出的条件更诱人,因为我更倾向于你这边,即便那天那位客人也是比较赞成你的观点的。好啦,我想你应该明白今天我叫你来这里的用意吧。最后,我再给你一个交易之外的额外情报。请你务必尽快赶去A市第一人民医院,在医院住院部0513号房间里有一个你在那段时期对你最重要的人,她在等你。”家主说完话,望着语文,嘴角上勾出一个愉悦的笑容。语文脸上挂着令人心痛的表情,眼瞳已被震惊填的满满。家主走上前,伸手把还没回过神来的语文逼到墙边。他吐出一口气缓缓地吹着语文的耳畔,他的这一行为很快引得语文浑身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