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咖啡屋- -
如约,来到老地方,那个咖啡屋,在星期二的下午。迟了些,朋友早在那里候着。
人不多,位于乡间。午后的阳光,暖暖的,撒着碎金,虽是秋后的初冬。
屋不大,被柳拥着。窗处有一池荷塘。
落座,给咖啡加块糖,铜质的长柄小匙轻轻地搅几下。香气漫过鼻尖,湿了眼睛。我喜欢甜的,也希望生活少些苦涩。
和朋友聊聊天。朋友有了车,有了一套大的住房。朋友的眼神是灼灼的,脸上泛着兴奋的光。我知道他有理由这样的自信和满足!想想自己还是一介平民,还窝在那五十来平米的小屋,还在事业上打拼奔波,找不到方向。
“近来可好?”朋友问,“还是老样子,找不着北”,我支吾着。“来我这里,有你的座子”。我知道朋友的真诚和关切,但我应不出来,我有我的自尊??当初读书的时候,我还是班中的佼佼者。真的,这社会让人看不懂,十来年的时间,怎么就分出了高下?它给了少数人的机会,却无情地冷落了大多数。何况这少数人也不是个个精英,人人才智出众??一声叹息从心中涌起。
时间不知不觉中从我们的发梢,从我与朋友的聊天中流过。窗处,夕阳从远处的山岗下一步一步地走了下去。
约好了,下次再见,还在这里。 起身的时候,心里却莫名地有了一种失落,一种惆怅,像有一样什么东西遗失在了这里,却怎么也找不回来。
空气里还回荡着聊天时的软语;椅子还留有我的体温,暖暖的;朋友的笑声还在;咖啡的浓香一直萦绕在那间小屋的,不闻也能感觉到;音乐袅袅,细细碎碎,有些迷离,像是从极远的地方飘来,似无却有……
这是个迷人的午后。但我总在惦记着什么?手上还有许多工作要做,一件接一件,永远做不完;心里还惴着无数的志愿和希望,一个又一个,有些无法实现,有些似乎很近,伸手可及;总是那样的忙忙碌碌,总是那样的脚步匆匆。
时间一直在走着。朋友挥了挥手,说声道别,发动了那辆油亮别致的小车。不是同路,我候着另一辆。
环顾四周, 一池荷叶,老了些,残了点,有些憔悴。起了风,有些凉意,我裹紧了身子,眯起了眼,在这个落了花,飘了叶的季节……
远处,一带山峦,起伏婉延着,笼着纱一般的青雾,影影绰绰,卧于田野里……
这个下午,是人生的瞬间。瞬间也好,总得给自己放个假,总也要给生命添些亮色,给咖啡多加些糖。在这个午后,我暂且把生活的琐碎搁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