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外,白骨露野、棘地荆天、满目凄凉。
战争至今日已经是将此地洗礼的殆矣,一些的士兵无力的在街道上巡逻。
一行行身着破烂的难民朝着洛阳城外走去,这战火纷飞的年代让人民民不聊生,尽显一副世态炎凉。 一位满身血迹的士兵走在街道上,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活着出来的,看着那副狰狞的样子,难民群中一位身着邋遢的少年竟然吓得大哭起来。
其中一名眉目清秀的少妇也是将他从地上抱至怀中,安抚着他鼻翼上端的眉毛说道:“封儿!别哭!”
小男孩并没有停止哭泣,听自己的母亲这么说,哭声是俞加强烈。
就在昨日,炎皇糜下的一百万军队围攻了这个昔日繁华无比的城都。惨叫声、哭喊声此起彼伏,尽管洛阳城内的士兵奋力守住了一波又一波猛烈的进攻。
直到今日,偌大的洛阳城内已经是寥寥无几的几名士兵在捍卫着最后的国土,他们渗血的手掌紧握着手中的长枪,还想来个最后的一搏。
“国破山河依旧在,人亡我心仍未死!”一位身着长袍的老者念叨着,他已经是过多的运用功力,导致筋脉寸断,正躺在一处稻草堆上奄奄一息。
城内整齐的摆放着一堆堆身穿白色长袍的男子,他们有的身首隔离、血流满面,一幅幅惨状展现在诸位面前。
尸体前面站着一位青年,他手中持着几柱香,流着眼泪,生硬的鞠了几躬,随后说了句:“各位师叔,希望你们的亡灵在地下能够得到安息!”
说完这句话后,青年就持着手中的大刀,朝着城外跑去。此时城墙上一位中年男子正默默的注视着他,并祷告着:千万不能出些什么事啊!
青年跑到城墙上,大喊一声:“若无今吾国破,怎来他日再起时!”
一位盘坐在城下一处马车上的中年男子,一席厚重的铠甲在阳光的照射下发着耀眼的光芒,他怒视着城墙上的男子,二话没说,拿起自己放置于马车上的一把重戟冲了过去。 重戟托在地面上,飞沙走石、火光顿起,男子也是紧紧的握着重戟,生怕强大的冲击力会震掉手中的重戟。
“纳命来!”城墙上的青年按捺不住,大喊一声后从城墙上飞跃下来。
“蹬!”
刀与戟交织在一起发出绚丽的火花,青年也是被震的虎口发麻,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丝毫,仍然努力的硬撑着。
高手之间过招,第一招便能分出一丝高低,盔甲男子接过青年这一招后也是窃喜,这人功力绝对低于自己之下。
青年见这一击并没有伤及对方丝毫,怒吼一声后朝着男子砍了过去,大刀也是擦过虚空发出“嘶嘶”的声音。
盔甲男子不想躲这一招,他打算硬接,重戟原地旋转一圈后朝着男子的刀击去。
“崩!”
一声迸裂的声音发出,青年手中的大刀顿时分成两截,一截刀锋飞速旋转着斜插在不远处的一处泥沙上。
见青年武器寸断,盔甲男子也是大喜,他拍拍自己身上盔甲上染迹的灰尘后轻轻的说了句:“雕虫小技,何来纳命之说?”
说完盔甲男子就持着重戟,挥动着朝着青年砍过去,青年持着手中的断刀,大喝一声“复”!此时手中的断刀竟然恢复如初,青年没有犹豫,同样朝着盔甲男子砍了过去。
两把绝世兵刃再次交接在一起,强大的冲击力也是导致两人连退数步,盔甲男子眉头微皱,暗想道:这不是能随时修复断刃的三十八式其中的一招吗?面前的青年怎么会有自己门派的招式?
没有让盔甲男子多想,青年便再次出刀过来,盔甲男子也是边思虑着,一边胡乱的接着招式。
武者的大忌就是打斗时有杂念,如果你有杂念,那么所出招也是慵懒无力,青年的招式也不是过于凌厉,所以盔甲男子也就没放在心上。
“逆刀斩”! 一声大吼,青年男子持着手中的大刀,一道刀光泛起,随着虚空中的一道道刀光的聚集,足足有着十八条刀光一齐打向盔甲男子。
盔甲男子顿时大惊,面前的青年竟然还会自己门派的十八招中的“逆刀斩”!这位男子自己可是素未谋面过,那么他的身份又是?
他再也不敢多想,如果这招击中,自己不死都要伤及元气,所以他反持着重戟,在沙地上画了个圆圈,圆圈也是渐渐的从地面升起,凝聚成一个结界,将青年所聚集的刀光全部吸纳进去。
青年再也没有力气使出接下来的招式了,想不到自己平日所苦练的绝技都被对方轻易的化解了,不过他还不是放弃,持着刀朝着盔甲男子砍过去。
盔甲男子再也不想与青年缠斗,他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攻入主殿,不然等下误了时辰就不好了。
于是手中重戟脱手奋力朝前一掷,重戟也是想块磁铁般朝着青年吸了过去。
青年大叹不妙,想要收招格挡时已经是全然来不及了。重戟狠狠的插入到青年的胸膛,带着惯性脱离数米远后斜插在地面上,一掷令青年顿时丧命!
身后诸位将士见此状,人人高举着手中的武器大喊:“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可就在远处城墙上,刚刚那位观摩的中年男子叹口气后说:“周国,这次真的亡了!” 说完后他走到一具附近的士兵附近,他双手颤抖着掰开士兵死时仍然紧握着的短剑,将剑柄握住,剑锋比划到自己脖子旁,闭上眼睛奋力一划。
脖子的剧痛和迸射的鲜血令中年男子顿时失去知觉,无力的躺在城墙上望着上方蔚蓝的天空……
城下的士军也是砸破城门,冲向城内,看着空无一人的城内,士军没有一个惊奇的。他们踏过地上横竖摆放着的尸体,朝着城内的大殿继续进军过去。
大殿内,一位端着一杯酒的文帝正在品尝着,完全没有在意殿外那盔甲的摩擦声。直到大殿的门被刚刚那名将军推开,将军眉目一竖,伸手做个停止的手势示意要诸位将士停在外面。
“将军请小心!”几名士兵默契的叫喊,也随得众将士齐声大喊。
将军没有回头的朝着殿内走去,他看着正在大殿内王座上的文帝,自己手中的重戟也是紧握着。
“师弟,这一切都结束了,你失败了,我想今天所发生的事情会载入史诗的!”将军声音略带嘶哑的说。
文帝连看都没有看他,继续品尝着自己桌子上的美酒,没有理会将军丝毫。
“把师傅传你的乱刀流传授于我,我方可免你一死!你也知道我们之间的兄弟情的!”这个将军竟然与文帝是师兄!
文帝这时再也忍不住了,将手中的酒杯奋力的砸向将军,他怒斥道:“混账!当初若不是你杀了师傅,我怎么又不会将绝学传授于你?可是你做的太绝了!”
“哼!要怪就怪那老头子太偏心,若不是他我们两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他罪该万死!”将军责怪着,好像杀了师傅是理所当然似得。
“看剑!”文帝抽离出身后的一把宝剑,剑锋朝着将军刺了过来。
将军也是用着自己手中的重戟招架住,两人此时的脸颊凑在一起,他轻轻对其说:“师弟,放弃吧!你打不过我的!”
文帝没有停止,见一剑被招架住,剑柄顺势一转,抽离出来后再次刺向将军。
“既然你执迷不悟,那么就别怪我这个师兄不留情了!”说完将军大喝一声,手中的重戟顿时变成金黄色,随后一条蛟龙从戟内窜起,像似一道黑色的闪电朝着文帝袭去。
文帝此时正在出招,收招格挡俨然已经是来不及了,蛟龙如尖刺般插入了文帝的腿部,文帝也是一手扶着剑跪倒在地。
“说啊!你现在都不肯说吗?”将军几乎疯狂,他不知道当年为何师傅将乱刀流传授于这个废柴。
文帝见此状竟然开始疯狂的大笑起来,他擦了擦自己嘴角溢出的血丝后说:“我是死也不会把乱刀流告诉你的,你死了心吧!”
说完文帝闭上眼睛,开始默念玄功逆流的经文,体内的经脉也是膨胀的老高。
见此状的将军也是赶紧上前制止,可是这时哪里还来的及?刚刚触及到文帝的身体的时候,文帝的身体顿时“嘭”一声闷响,漫天的尸块以及血雾肆意飞舞着,染迹了将军的整个脸颊。
将军也是奋力的一声怒喊,将手中的重戟奋力掷向文帝所坐的王座上,重戟深深的插入在座椅上,随后将军一声大喊:“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乱刀流的!” 双手也是紧紧的握住,指甲插入手掌心,不止的鲜血正在汨汨而出…………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