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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一文】简单生活,每日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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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渺小一生
  • 声名远扬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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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一文是一个简单的中文阅读网站。
没有繁复的登录注册,没有复杂的算法,不猜你喜欢。 我们相信阅读和人之间微妙的关系。
每天花10分钟阅读一篇文章,一个月可以有大约50000字的阅读量,一年有近60万字的阅读量,
专注、执着,每天阅读。
只为简单的纯净的阅读而生。
简单生活,每日一文。


  • 渺小一生
  • 声名远扬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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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极的人
刘瑜
到现在基本上已经可以肯定,我之所以没法和Miriam成为好朋友,就是因为她太积极向上了。
Miriam,一个德国女生,身材高挑,举止优雅。长相嘛,这么说吧,大家说起她的时候,都不叫名字,直接说“我们系那个德国美女”。
她比我低一级。2003年夏天,她要参加我们系的“过关考试”,听说我前一年考了优,就跑来找我“取经”。我们就这么认识了。那个时候,我到美国之后的新鲜劲还没有完全过去,对于交朋友还有一种收藏癖,就是各个国家的朋友,都想收藏一枚。看着坐在对面笑眯眯的美女,又在脑子里走了一遍我的朋友地图,于是我决定,要在我的地图上插上她这面美丽的德国小旗。
那个周末正好请朋友吃饭,就把她叫上了。过了一段时间,她去听歌剧,也叫上了我。然后我又叫了她喝过一次咖啡。然后她又叫了我去她家参加一个party。
多好的开端啊,接下来,本来应该是一个德国女孩和一个中国女孩,在纽约这个大都市,谱写一曲世界人民心连心的新篇章。可是,全然不是这么回事。我们俩好不容易把中德友谊加温到30摄氏度以后,温度就再也上不去了。扔再多的柴好像也不管用了,就是眼泪给火熏出来,也不管用了。
究其原因,就是她这个人太积极,而我太消极。如果说到我们系的某个教授,我刚想说他的坏话,她就说:“啊,他太棒了……”一说到某个学术会议,我刚想说太无聊了,她就说:“那个会真是让我受益匪浅……”说到写论文,我刚想哭诉,她却说:“我真的特别享受写论文……”
跟她在一起,我越来越惭愧。生活对于她,光明、灿烂,好比把一件量身定做的小旗袍穿得服服帖帖;而那衣服穿在我身上,却是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真是糟蹋了好布料。
就算我努力用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来解释说:中国,这样一个第三世界国家,和德国,这样一个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生产出有非常不同性格的人,有它的历史必然性。可看她穿着合体漂亮的小旗袍,我还是羞愧难当。
于是,我不太跟她玩了。
昨天,在系里碰见她。她刚从印尼做调查回来,照例是满面春风。
我问:“你的调查做得怎么样啊?”
“很好!”她说。
“去那样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国家,会不会孤单啊?”
“不会,怎么会呢?!”
“这个学期忙吗?”
“嗯,我有两场会,三篇论文,还有一个助教的职位……”她振奋的声音,“噼里啪啦”在我眼前开放。在她振奋的声音里,我又看见自己变成一只小虫子,怀着自己那点焦虑,就像揣着万贯家产,贴着墙脚,灰溜溜地往自己虚构的、安全的阴影里爬。


2025-06-23 22:27:38
广告
  • 渺小一生
  • 声名远扬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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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草药
◯ 许冬林
秋天,忽然就想起中草药。
想起老式书房似的中药房,中药房里那些长长的小抽屉。这个季节,那些小抽屉里都又重新装满了那些野花野草吧,有泥土的香,也有阳光的香。
是小时候就已爱上了中药房里的草药香的,温暖而神秘。那时候身体瘦弱,常闹咳嗽,便有母亲领着,坐在苍黑的木桌旁,让花白胡子的老中医按脉,听他沉吟,听他悠长的语调。站在齐至下巴或鼻子的柜台前,看那漆了深红及至褐色油漆的大橱,看那小抽屉上贴着方形的白纸,掌心大小,上面是毛笔写就的行书,咒语一般。
如今忆起,我一直迷恋的,竟是草和文字之间的温暖而神秘的组合。一株草还可以入药;入了药的,还可以用拥有这样令人浮想的文字。百合。到底是镇咳祛痰,还用来书写百年好合的愿望?金银花,这厢降了心火,那厢还会顺路捎来金银富贵吗?想起《本草纲目》,想起古老的东方文化里,一株草,甚至一株草的根、茎、叶、花或者果,在中药房的木质抽屉里,在花白胡子的老中医的毛笔里。竟有了那一份不可说的天机玄妙。泥红的陶罐热气腾腾,草药的苦味和香味游魂一样,在老宅子的屋檐下弥散,于是脸色青白的女儿家渐渐唇颊红润,重拾花针。夜半咳嗽的书生也磨墨提笔,吟诗作文。一株草,不论从前的境遇,倘能书页间一番折转,老中医的毛笔一点化,最后俯身在温热的陶罐里,就真是香了。
也想过,好好写一篇小说,人物的名字就用那些活色生香的中草药名,当归甘温,生血补心,扶虚益损。逐淤生新。自然,当归该市一个性情温厚的妇人,玲珑智慧,颇识大体。菖蒲性温,开心利窍,祛痹除风,出声至妙。所以菖蒲是个才情横溢的书生,文章清俊,他是苏东坡,或者是李商隐......甘草甘温,调和诸药,炙则温中,生则泻火。如此,甘草是通达明理的大家闺秀,上午诗书下午女红。泽兰甘苦,是薄命红颜,车前子寒,是遭劫后的隐士,苍耳子苦,是晚景薄凉的末路英雄,是李广难封;柴胡味苦,让他做泼皮的小厮,茅根味甘,让她做乡间大脚的丫头......如此,乡野上的根根草草,在泛黄的纸间都寻着了自己的肉和灵,在人间烟火里饱受煎熬,却完成了慈悲的关怀和救赎。
如此,转身重看那秋野上的草儿,就觉得一个个。竟都透出了骨子里的那一缕风雅墨香。


  • 丶忆半夏时光
  • 富有美誉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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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可以有。


  • 渺小一生
  • 声名远扬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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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口
◯ 汪曾祺
那年我还小,记不清是几岁了。我母亲故去后,父亲晚上带着我睡。我觉得脖子后面不舒服,父亲拿灯照照,肿了,有一个小红点;半夜又照照,有一个小桃子大了;天亮再照照,有一个莲子盅大了。父亲说:“坏了,是对口!”
“对口”是长在第三节颈椎处的恶疮,因为正对着嘴,故名“对口”,又叫“砍头疮”。过去将犯人正法,下刀处正在这个地方——杀头不是乱砍的,用刀在第三颈节处使巧劲一推,脑袋就下来了,“身首异处”。“对口”很厉害,弄不好会把脖子烂通——那成什么样子!
父亲拉着我去看张冶青。张冶青是我父亲的朋友,是西医外科医生,但是他平常极少为人治病,在家闲居。他叫我趴在茶几上,看了看,哆哆嗦嗦地找出一包手术刀,挑了一把,在酒精灯上烧了烧。这位张先生,连麻药都没有!我父亲在我嘴里塞了一颗蜜枣,我还没有一点准备,只听得“呼”的一声,张先生已经把我的对口豁开了。他怎么挤脓挤血,我都没看见,因为我趴着。他拿出一卷绷带,搓成条,蘸上药——好像主要就是凡士林,用一个镊子一截一截塞进我的刀口,好长一段!这是我看见的。我没有觉得疼,因为这个对口已经熟透了,只觉得往里塞绷带时怪痒痒的。都塞进去了,发胀。
我的蜜枣已经吃完了,父亲又塞给我一颗,回家!
张先生嘱咐第二天去换药。把绷带抽出来,再把新的蘸了药的绷带塞进去。换了三四次。我注意到塞进去的绷带越来越短了。不几天,就收口了。
张先生对我父亲说:“令郎真行,哼都不哼一声!”干吗要哼呢?我没怎么觉得疼。
以后,我这一辈子在遇到生理上或心理上的病痛时,很少哼哼。难免要哼,也不是死去活来,以免弄得别人手足无措、惶惶不安。
我的后颈至今还落下了个疤瘌。
衔了一颗蜜枣,就接受手术,这样的人大概也不多。


  • 渺小一生
  • 声名远扬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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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走的时候
◯ 简祯
我开始想象在他生命终了前一日,慢慢抬起头,意识清楚地对探望的好友说:"你来了,啊,我的眼睛睁不开……"的心情。
我试着体会他独自面对死亡时,回忆自己短暂的一生与眷恋的人事,说不定像关在黑小房间观赏一部纪录片,看着看着,觉得那是别人的故事跟自己无关,看完了,把片匣还回去,还的时间就是死亡时刻吧!
说不定在读秒过程,他连给自己一个结论的念头都没有,一切都在放散状态,母亲的声音、妻子的脸、儿女调皮的样子,这些熟悉得深入肌理的人事,也逐一模糊、消散。他只觉得很累很累,渴望沉沉睡去而已。如果能够这样,也算走得很轻盈了。好走,是一个人最后的尊严与幸福。
像他那样,始终在人生路途凭着两肩义气独力挑担,不愿带给家人朋友太多麻烦的人,其实生前即已决定面对死亡时的明快作风。他早就心里有数,癌症末期等于是冥府下了战帖,但他却对大部分朋友隐瞒实情。只有少数人能够超越人的普遍懦弱去跟死神单挑,他擅长快刀斩乱麻,该决斗就决斗,该走就走,不必啰嗦。这种人无法忍受在生命终段拖泥带水、哭哭啼啼的样子吧!
所以选择海葬也是必然,如果要消泯证物,先交给火,再交给海,便不留痕迹了。一碑一墓,太像苦口婆心留下证物,对陌生路人证明曾经存在;他彻彻底底消灭自己,生命乃一场战斗故事,从大化来,回大化去。
思念是生者的事,愿意记得的,会在红尘的某个角落回忆属于他们的甜美时光,在心里清出一个空位静静与他对话。不愿记得的,选择遗忘。
如我们所知,记忆他的人,最后也会被其他人遗忘。I


  • 渺小一生
  • 声名远扬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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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为你好
◯ 张小娴
“我是为你好。”是我们常常用的借口。
我们不会为不相识的人好,不会为邻居好,也不会为一位泛泛之交好,我们只为我们所爱的人好。
因为出发点是如此崇高,于是我们可以理直气壮地说:
“你不要再跟那个人来往了,他讨厌。”
“你不要穿这种衣服,难看死了。”
“你不该上这个课程,只有傻瓜才会认为有用。”
“你不可以看些比较有深度的书吗?这些全都是垃圾。”
我们总是喜欢把自己的价值和喜好强加于喜欢的人身上。
既然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那么,我喜欢的东西,他也该喜欢。我讨厌的,他也应该讨厌。
一旦这个做法不得逞,对方“教而不善”,我们不禁满肚委屈,觉得自己的好意被辜负了。假使我不在乎你,我才不管呢!
“我就是喜欢这样!你别理我!”恋人又羞又怒。
一场吵架由此开始了。
“我是为你好,如果你是别人,我才不理你!”我们回嘴。
问题是:我们自己的价值和喜好又是否真的高出一点呢?
我们也许忘了,当我们怀念一个人的时候,怀念的并不是他的价值和喜好,而是他让我成为我自己。I


  • 渺小一生
  • 声名远扬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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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好
◯ 亦舒
对方,不需要很有钱,不必英明神武;是否才华盖世,亦不重要;似不似玉树临风,也无所谓。只要他对你好,事事以你为重,普通人已经够好。
正如大作家所说:“条件再好,不爱我,有什么用?”
物质同客观条件固然非常重要,但到了某一地步,人自然有心灵上的需求。一个懂得尊重对方的伴侣,谈吐幽默,具有生活情趣,又事事体贴,十分不易。
见对方能力略有不逮,即舍之而去,是相当不智的做法。世上的确有际遇这回事,要给他机会,也给自己机会,都会遍地黄金,有志者事竞成。
成功与欢乐如无人分享,就只剩寂寞。流泪之际,缺少一个结实的肩膀依傍,更凄惶不安。
物质与精神均感满足,才是优质生活。不用吃最好住最好穿最好,走出来最威风最神气。
崇尚功利是商业社会的至盛风气,无可厚非,有一定要有,优哉游哉。对方若志不在此,实在不必勉强。
好伴侣一个鼓励的眼神,一个愉快的笑容,适当安慰,深切了解,均属生活必需。对你好最重要。
有人从影数十年,不红,到处诉苦:“我从不迟到,亦不早退早退,听话,公司叫做什么便做什么,至今尚未名成利就,何故?”
大有天无眼之感。
来红先骄,是致命伤;不红不骄,却不计分。光是不迟到不早退,绝无可能造就一位明星。单单听话、服从,甚至不足以成为一位优秀公务员。
做任何一个行业,都得在岗位上有所表现。红、不骄、不迟到、不早退、敬业乐业、有衣食,那才是高手。
职业写作人,不脱稿就算尽了责任?非也非也,此乃最基本入行条件,切勿以为天天交稿就是对编者读者恩重如山。内容才是最最重要的一环,能人所不能者,地位才最稳固。稿德稿质,缺一不可。
伴侣变了心,常听到有一方哭诉:“我做错了什么?”同样的逻辑:不错,是不够的;有人做得更好,略差的便遭淘汰,理所当然。什么时代了,光是守纪律,便想拿功勋,没有这种事。I


2025-06-23 22:2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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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渺小一生
  • 声名远扬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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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更迭。它只能用它尽可能的智慧,去理解这一切。并且次第地传达出,对不同主人的感情。
就人与一只狗的感情而言,人永远是有负于狗的。因为你只把生命几分之一的情感给它,它想给予你的,却是它的全部。


  • 渺小一生
  • 声名远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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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渺小一生
  • 声名远扬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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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二十一岁那年
◯ 史铁生
因此偶尔有人说我是活在世外桃源,语气中不免流露了一点讥讽,仿佛这全是出于我的自娱甚至自欺。我颇不以为然。我既非活在世外桃源,也从不相信有什么世外桃源。但我相信世间桃源,世间确有此源,如果没有恐怕谁也就不想再活。倘此源有时弱小下去,依我看,至少讥讽并不能使其强大。千万年来它作为现实,更作为信念,这才不断。它源于心中再流入心中,它施于心又由于心,这才不断。欲其强大,舍心之虔诚又向何求呢?
也有人说我是不是一直活在童话里?语气中既有赞许又有告诫。赞许并且告诫,这很让我信服。赞许既在,告诫并不意指人们之间应该加固一条防线,而只是提醒我:童话的缺憾不在于它太美,而在于它必要走进一个更为纷繁而且严酷的世界,那时只怕它太娇嫩。I


  • 渺小一生
  • 声名远扬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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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在二十一岁那年,上帝已经这样提醒我了,他早已把他的超级童话和永恒的谜语向我略露端倪。
住在四号时,我见过一个男孩。他那年七岁,家住偏僻的山村,有一天传说公路要修到他家门前了,孩子们都翘首以待好梦联翩。公路终于修到,汽车终于开来,乍见汽车,孩子们惊讶兼着胆怯,远远地看。日子一长孩子便有奇想,发现扒住卡车的尾巴可以威风凛凛地兜风,他们背着父母玩得好快活。可是有一次,只一次,这七岁的男孩失手从车上摔了下来。他住进医院时已经不能跑,四肢肌肉都在萎缩。病房里很寂寞,孩子一瘸一瘸地到处窜;淘得过分了,病友们就说他:“你说说你是怎么伤的?”孩子立刻低了头,老老实实地一动不动。“说呀?”“说,因为什么?”孩子嗫嚅着。“喂,怎么不说呀?给忘啦?”“因为扒汽车,”孩子低声说,“因为淘气。”孩子补充道。他在诚心诚意地承认错误。大家都沉默,除了他自己谁都知道:这孩子伤在脊髓上,那样的伤是不可逆的。孩子仍不敢动,规规矩矩地站着用一双正在萎缩的小手擦眼泪。终于会有人先开口,语调变得哀柔:“下次还淘不淘了?”孩子很熟悉这样的宽容或原谅,马上使劲摇头:“不,不,不了!”同时松了一口气。但这一回不同以往,怎么没有人接着向他允诺“好啦,只要改了就还是好孩子”呢?他睁大眼睛去看每一个大人,那意思是:还不行吗?再不淘气了还不行吗?他不知道,他还不懂,命运中有一种错误是只能犯一次的,并没有改正的机会,命运中有一种并非是错误的错误,(比如淘气,是什么错误呢?)但这却是不被原谅的。那孩子小名叫“五蛋”,我记得他,那时他才七岁,他不知道,他还不懂。未来,他势必有一天会知道,可他势必有一天就会懂吗?但无论如何,那一天就是一个童话的结尾。在所有童话的结尾处,让我们这样理解吧:上帝为了锤炼生命,将布设下一个残酷的谜语。I


  • 渺小一生
  • 声名远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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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六号时,我见过有一对恋人。那时他们正是我现在的年纪,四十岁。他们是大学同学。男的二十四岁时本来就要出国留学,日期已定,行装都备好了,可命运无常,不知因为什么屁大的一点事不得不拖延一个月,偏就在这一个月里因为一次医疗事故他瘫痪了。女的对他一往情深,等着他,先是等着他病好,没等到;然后还等着他,等着他同意跟她结婚,还是没等到。外界的和内心的阻力重重,一年一年,男的既盼着她来又说服着她走。但一年一年,病也难逃爱也难逃,女的就这么一直等着。有一次她狠了狠心,调离北京到外地去工作了,但是斩断感情却不这么简单,而且再想调回北京也不这么简单,女的只要有三天假期也迢迢千里地往北京跑。男的那时病更重了,全身都不能动了,和我同住一个病室。女的走后,男的对我说过:你要是爱她,你就不能害她,除非你不爱她,可那你又为什么要结婚呢?男的睡着了,女的对我说过:我知道他这是爱我,可他不明白其实这是害我,我真想一走了事,我试过,不行,我知道我没法不爱他。女的走了男的又对我说过:不不,她还年轻,她还有机会,她得结婚,她这人不能没有爱。男的睡了女的又对我说过:可什么是机会呢?机会不在外边而在心里,结婚的机会有可能在外边,可爱情的机会只能在心里。女的不在时,我把她的话告诉男的,男的默然垂泪。我问他:“你干吗不能跟她结婚呢?”他说:“这你还不懂。”他说:“这很难说得清,因为你活在整个这个世界上。”他说:“所以,有时候这不是光由两个人就能决定的。”我那时确实还不懂。我找到机会又问女的:“为什么不是两个人就能决定的?”她说:“不,我不这么认为。”她说:“不过确实,有时候这确实很难。”她沉吟良久,说:“真的,跟你说你现在也不懂。”十九年过去了,那对恋人现在该已经都是老人。我不知道现在他们各自在哪儿,我只听说他们后来还是分手了。十九年中,我自己也有过爱情的经历了,现在要是有个二十一岁的人问我爱情都是什么?大概我也只能回答:真的,这可能从来就不是能说得清的。无论她是什么,她都很少属于语言,而是全部属于心的。还是那位台湾作家三毛说得对:爱如禅,不能说不能说,一说就错。那也是在一个童话的结尾处,上帝为我们能够永远地追寻着活下去,而设置的一个残酷却诱人的谜语。I


  • 渺小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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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6-23 22:1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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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影
◯ 都筑道夫
“前世,你是我初恋的情人。你也深深爱着我。但是,因为身份不相当,我们竟不能结合在一起!”青年正经地说。
绢子惊愕道:“前世,是什么时候?”
“明治后半。当时你是伯爵家的千金小姐,我是一名巡查。”
“我是贵族的千金?听起来倒蛮有意思!”
“不骗你。当时不叫贵族。叫‘华族’。我在日俄战争时从军去,未立功便战死沙场。你得知消息,自杀死了。”
“讨厌!我可没那么软弱呀!”
“是纯情。不过,因为你是自杀死的,不能转世。我呢,再次出生在职业军人家中,后来又在缅甸殉职,又再次出生在和平的日本。我一直在寻找你呢!”
“你找得很辛苦吗?”
“现在我们之间不会有问题了,结婚吧!”青年两手紧握绢子的手。
这人不讨厌,可是我又不知道他是谁。绢子不禁推开青年。“等一下!突然来这一套,我怎么相信呢?”
“我有证据!我找了资料来,请看!”
从提包里,青年掏出两张泛黄的照片。一张是个年轻女子,身穿古风和服,腰带极美。另一张较新的,是个青年将校。
“明治时代的我很穷,所以找不到照片。这张是昭和十七年的我。”
确实有几分像眼前的青年。那千金小姐表情矜持,也有些像自己。绢子看着身旁窗上自己的脸,比对着旧照片。
“像是像,可是不能当做证据呀!我怎么知道前世的自己呢?”绢子问道。
青年点着头:“我记起来的。在缅甸战死的瞬间,我看到自己在看守你家洋楼,是个巡查,就站在大门口。去年,也发生了同样的事。我看到未曾去过的缅甸的风景,还有人力车在街上跑的东京。我拼命地查寻,一切不会有错,这才找上你的。我们老站在这儿也不好,到那边一起吃个饭如何?”
是追求女孩的新招式吧,可是未免太霸气。绢子猛地推开对方时,醒了过来。她下了床,披上长袍,立在窗畔。远远的大门那儿,看得见守门巡查的背影。那个人爱着我呢,她想。同时,担心着:不能让他到战场去!即使私奔也得做。
伯爵的千金,镜小路绢子,踏着虚弱的脚步,颤颤地下了阶梯,开了玄关的门。明治三十七年七月的阳光,照着长长的门廊。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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