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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泉城(小外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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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微笑的温暖



很久以前就有一个想法,想把小外和荨的故事写一写.原因之一是她们是我们最好的朋友,她们的故事令我们感动,原因之二是有很多朋友也想知道她们的故事,再就是感觉她们的故事与我们的学生时代有很多的相似之处,尤其是听了她们细致的讲述以及看了她们各自的日记后,这种感觉越发的强烈.文章的题目不再更改,依然叫爱在泉城,就将它当做一个不算续集的续集吧.想到了,便写了,完全是随性,文章照样没有章法,跟记录自己的故事一样,想到哪儿写到哪儿,全凭心情做主.因为与小外的性格有些许相似,也为了写起来顺手,所以我站在她的角度来叙述,依然用第一人称,希望各位朋友不要见笑,也希望这个帖子能与上个帖子一样,充满温馨与微笑,因为是写朋友的故事,所以难免会有一大箩筐的不足之处,请各位指教,还希望小外和荨如果不小心看到这个帖子的话,能对你们的扬儿姐感激一番,姐姐的写作水平极其有限,不许介意哦,谢谢,哈.:)
  开始正文吧―――――


1楼2007-09-15 10:10回复
    我爱我的父母,在我眼里他们是如此伟大,不只给了我生命,还教给我如何做人,所以对他们说的话我一向呈现顺从态度,我对老爸说我就从来没有过叛逆期,老爸对我说你少给我整天挂羊头卖狗肉的,我吐吐舌头不再反驳,老爸讲话总是一针见血.老爸说我是个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顽固派革命分子,我想想貌似有点儿道理.我反抗父母就象反抗传统一样,永远会反抗的不露声色并乐此不疲,比如我认为兄妹之间可以结婚只要不生孩子祸及下一代就成,比如我还认为同性之间可以恋爱只要不是随便玩玩儿赶时髦就成.
      是的,我认可同性间的感情并对这种感情褒扬不已(是在心底默默歌颂),因为我没有鄙视这种感情的动机与权利,更是因为我爱上了一个与我有着同样身体的高智商人类,她叫荨,我命中注定的冤家,我们相识在高中,相恋在大学,她让我知道,人,随着年龄的增长,必将走向腐朽,更有可能走向疯狂.恩,修女也疯狂,我不是修女,但我的心却被一个女性”勾引”,这不能不让我感到疯狂.记得有次我们与我们的两个好友关扬和小新一起爬泰山时我曾对着山的那一边大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山的那边传来荨的回音:”怎么着怎么着怎么着吧?”
      我们隔着山谷遥遥对视俩俩相望,她奸笑不已,我当场休克.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不过荨的确让我懂得很多东西,比如我在她那儿发现人类在屈服和反抗之间,仍有另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执着.


    5楼2007-09-15 1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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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我对男人没有反感,甚至很多时候都会去欣赏他们,男人们一腔热血保家卫国,男人们壮志凌云侠肝义胆,这些对女人来说,至少对大多数女人来说是不可能做到的,男人与女人的生理构造及心理素质决定了男女分工的不同,毕竟华夏五千年的历史,也不过仅仅出了一个武则天而已.这里没有歧视女性的意思,毕竟我自己就是女人,而是仅仅想说明这个世界不能没有女人但也不能没有男人.
        我一直认为男女结合繁衍后代始终是社会主流,这点永远不会改变,但我却走了一条弯路,而且眼睁睁的看着它一弯到底而我却无能为力,对,没错,我爱上了那个叫做荨的女孩,我从没想过自己会是同性恋,甚至到现在还有时很无力否认自己是同性恋,但我确实爱上了一个与我有着同样身体的同性,我不想为难自己,所以也没有为此苦恼太久,爱就爱了,管他是谁.我知道爱一个人会耗费很多精力还有时间,所以这辈子,我很可能只爱这么一次,我的心只有拳头这么大,它太小,小到只能负担一个人的重量.


      8楼2007-09-15 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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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儿,我想我有必要说明一下我对同性恋的认识史.说起来,这要追溯到我的小时侯了,我这人有一毛病,就是一想起小时候的事儿我就无比鲜活,沉浸在与往事干杯的惬意中像蚂蚱一样欢快的蹦达,虽然我记性不怎么好,忘的总比记得多.
          第一次接触同性恋这个名词是在我8岁那年,那会儿我看到我表弟子衡家的那只小公狗在追一只小母猫,我感到奇怪,便问老妈:”妈,为什么狗和猫不能在一起好好恋爱呢?”
          老妈正在厨房做饭,见我又问她超水平的问题禁不住一番皱眉:”狗和猫不能恋爱,因为它们不是一个品种”.
          ”什么样的才叫一个品种啊?”
          ”一个品种啊?”老妈再皱皱眉,慢条斯理的:”一个品种就是狗只能跟狗恋爱猫只能跟猫恋爱”.
          我似懂非懂,一双水波大眼睛睁得圆圆的:”噢,一个品种的就可以谈恋爱,不是一个品种的就不可以谈恋爱”.
          老妈心不在焉的”恩”了一声,我走到院子里看着那只正在树底下乘凉的小狗,又想到姥姥家的那只大黄狗,于是重新返回厨房,接着发问:”妈,子衡家的狗和姥姥家的狗是不是就能谈恋爱了?”
          ”恩”,老妈把蘑菇到进锅里,边炒边点头,后来又摇头:”也不成,子衡和你姥姥家的狗都是公的,它俩要谈恋爱那不成同性恋了吗?”
          我猛然发现一个新名词,不依不饶的问:”妈,什么叫同性恋啊?”
          老妈可能觉得有点儿过,一把把我推出厨房:”小孩儿家家的怎么这么多问题!快去看动画片吧,你鞠萍姐姐快出来了!”
        我有些不服气的溜达到电视跟前,兴致勃勃的开始看唐老鸭和米老鼠,但同性恋这三个字却印到了我的脑子里,我一向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老妈不说没关系,我自己查!终于,这个名词在我10岁那年被我搞懂,原因是我看了<<红楼梦>>,知道了”年纪十八九岁,酷爱男风,不甚好女色”的冯渊,也知道了”内惧娇妻,外惧娈宠”的贾琏,更知道了贾府梨香院习艺的藕官、药官和蕊官,呜呼,我兴奋起来,原来同性恋就是男爱男女爱女公爱公母爱母啊!奶奶的,就这么简单的问题竟然浪费了我两年功夫,亏不亏啊?!


        9楼2007-09-15 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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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雪芹说的没错,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我乍一弄懂啥叫同性恋,接着就忘了自己姓甚名谁,我边走路边笑的睁不开眼,闭着眼走路的严重后果是我的一只脚被身边的栅栏一绊身体直接飞到路边草地里脑袋接着就分不清天南地北太阳月亮了,我估计那会儿那场景要是拍下来,我那”泡丝”肯定比空中飞人都壮观.我觉得我挺亏,浪费了两年功夫弄懂了一个用不了两秒钟就能说明白的名词不说,还得意洋洋的摔了这么一个结实的嘴啃泥,我当时的第一感觉就是我有点儿背,哦,不是,已经不能用一般点儿背来形容自己了,我那是相当点儿背.
            很诚实的说那时我对同性恋是带有很大的好奇心理的,我就是想看看俩男的或者俩女的究竟是怎么个恋爱法,但在我幼小的心灵深处还是比较经常幻想我未来的老公将会是怎样的比粱朝伟帅怎样的比周润发酷怎样的比黄日华憨的,我得承认我比较早熟,这个不能怪我,当代食品里有太多激素当代电视里有太多情爱这逼的我不能不早熟,但后来被关扬――这个让我恨的牙痒的好姐姐打击我说我那压根儿就不叫早熟,顶多叫一提前发春儿,我听后想把她的嘴给撕烂,更想来一把AK47,把这只青蛙给嘟嘟嘟了以便让我的双耳得以健康成长,发春儿?我那会儿知道什么叫发春儿吗我?!真是的,现代人这脑子越来越乱七八糟了.
            
            带着这种执着奋进的精神,我轰轰烈烈的闯进了高中,而我的生活,也变的五光十色起来,因为我认识了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一个人,也就是我在前文中经常提到的那个人――荨.


          10楼2007-09-15 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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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三个聊了一会儿她俩要出去买盆买壶,这些我早已准备妥当也就没跟她们去,然后决定出去找方宁,方宁是我初中同学,长的贼可爱,特象香港的那个明星李绮红,左脸上还有两粒若隐若现的小雀斑,我们关系不错,她跟我一起升入同一所高中就是没能分到一个班,这家伙整天迷迷糊糊的不着调,有爱心够热心颇具同情心就是少了点儿良心,比如明明是我照顾她却偏偏被她歪曲成她照顾我,我一向大人有大量,也从来没跟她计较过,不过这笔帐我可替她记着呢,谁说的来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没办法,我是女子,理所当然的要难伺候一点.
              找了一圈儿没找着,不知道方宁这丫头又去哪儿野了,看看夕阳无限好,我决定去操场溜达溜达.我想我是个比较能闹腾的人,我想我也是个比较爱清净的人,就象现在,在操场上一个人散步,夕阳把我的影子拽成身高的两倍长,这种与影相随的感觉既孤寂又唯美,阵阵晚风撩起我的发丝,我的发与垂柳的枝叶一起舞动,很美好的样子,恩,不得不承认,有时候我很自恋.
              
              我边走边静静的思考叔本华的那句”意志就是求生意志,它永久的敌人是死亡”,叔本华说意志能用生殖的策略和牺牲生殖来击败死亡,他认为生殖是一切生物体的最终目的和最强烈的本能,果真如此吗?生殖,物种的繁衍需要生殖,但生殖能与意志挂钩吗?就这么想着,不受外界打扰,这是跟老张学画时养成的习惯,那时我不知道自己要想什么,只是一味的模仿他的样子,现在我知道了自己要想什么,不再去刻意模仿,但这种状态却保留了下来.
              在我围着操场溜达到第二圈的时候,那抹身影又映入了我的眼中,是她,那个加塞儿的美女,据目测,她站在距离我约100米处的正前方,正在与一个抱着篮球的帅哥相谈甚欢,看起来聊的挺投机的样子,嘿,敢情刚来就谈上了?呵,这美女就是美女哈,出手就是不同凡响啊.我靠在栏杆上静静的望着他们,一对金童玉女呢,好养眼.看到她好象往我这儿瞥了一眼,她的身影被夕阳镶上一道金边,人也显得格外沉静,我看着她愣了一会儿神,一片树叶在我脸上蹭了一下然后飘落在地,我俯身将它捡起对着它自言自语:”还没到秋天呢,这么急着来归根啊?”
              我把树叶重新放到地上,用黄土将它掩埋,就当是还了这片树叶一个心愿.我站起身,一个胖呼呼的小女孩吃着雪糕在我身边经过,这才意识到我的肚子正在敲锣打鼓,看着那个女孩吃雪糕的投入表情,我咽口唾沫,拍拍屁股向食堂进军.


            12楼2007-09-15 1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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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开班会,我刚走进教室就看到顾然冲我招手,顾然是我的死党,一个蛮清爽的男孩子,很阳光也很开朗,整天咧着大嘴笑一副不知愁为何物的样子,颇受女孩子的欢迎,他对女生的态度是不管美丑老少胖瘦,一概来者不拒,这一点儿让我很看不顺眼,这不滥情嘛.初中时我们俩还有方宁经常以整人为乐,弄的老师们都头痛不已,不过看到我们的成绩一直居高不下他们也就得过且过了,中国的老师就这德行,只要你学习好,天大的错误也可以原谅,这也算是中国特色的一种.
                这会儿教室里已经来了不少人,顾然扯着他的破锣嗓子大喊:”上――官――颖――!过来当我同――桌――!”
                他这一吼把本来闹哄哄的教室一下给吼安静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我身上,爷爷的,我最讨厌自己成为焦点明星了,心里骂着顾然的十八代老祖宗,低着头红着脸快步走到他身边的空位上坐下,顺便踹他一脚.顾然抱着腿痛苦呻吟:”妈呀!我说你的行为跟你的长相稍微配合点儿成不成?”
                我不理他,横他一眼再环顾四周的情况,当我的眼睛运行到65度斜角的时候,我竟然发现了她,她就坐在我右边的位置,正在跟她的同桌小声聊天,我眼睛一动就能看到她,当然,她眼睛一转也能看到我,很方便.我看着她不由的感叹造化弄人,俄地神仙,俄竟然跟她一个班还靠的这么近啊!可能感觉到有人偷窥,她一转头又冲着我笑了一下,眼神里依旧有着戏谑,我又想到交费时冲她做的那个很不成功的鄙视动作,心里发虚,赶紧垂下头,盯着桌子使劲看.


              13楼2007-09-15 1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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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婶儿还在那儿乱喷:”咱们班是重点班,学校对你们都寄予了很大的期望.我希望你们在我的带领下,好好学习,努力钻研,将来一展抱负,为祖国的明天做贡献!你们当中可能有不少准备报考艺术院校的,无论报考什么学校,这个...我对你们都是很有信心的,你们一定都能考上大学,要知道,凡是能考入咱们这所省重点中学能进入咱们这个重点班的学生,学习一定都是很棒的,你们都是好苗子...”
                  顾然小声接过老婶儿的话:”我虽然学习不错,但我就不是好苗子”.
                  我小声接过顾然的话:”我虽然学习不差,但我也不是好苗子”.
                  顾然一副欠扁的样子:”我们在学习上是好孩子,但都不稀罕当好苗子”.
                  我和顾然趴在桌子上小声唧唧,我眼睛的余光瞄到荨扫了我们一眼,哦,可能我和顾然的密谈影响到她了吧,我挺起背坐好,认真听老婶儿喷的那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低层人生经验,顾然见我坐好,他也坐好,装的挺乖的样儿.老婶儿的那套陈词滥调我们都听腻歪了,想热情也热情不起来.即便我们如此虚情假意,但我还是看得出老婶儿心里十分的高兴,我琢磨着我们可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给你老婶儿了,你可得不负众望啊!
                  
                  这会儿老婶儿话锋一转:”这个...我们班得选几个班干部,你们来自不同的学校,可能还都不太熟悉,不过总有来自同一所学校的同学,这样吧,大家来推荐,看谁顺眼就选谁”.
                  教室里开始热闹起来,班干部很快就选好了几个,荨当之无愧的成为学习委员,这没办法,谁让她学习好呢.我一向是小兵小卒,对这类活动从来不参与.
                  过了一会儿,老婶儿让我们安静一下:”班干部呢,基本上都选好了,就还差一个劳动委员,谁能胜任这个职务?”
                  老婶儿的话刚落地,顾然就在我耳边放了一个响雷:”老师,我推荐上官颖,她可爱劳动了!”
                  我差点儿被顾然的话给呛死,我相信如果我手里有刀,我一定会先把他的喉咙割破让他当个哑巴再把他的生殖器给割掉让他成为太监.
                老婶儿看着我点了点头:”好,劳动委员就是上官颖了!”
                  顾然冲我得意的笑,我气不打一处来,提起脚瞄准他的腿肚子狠狠的踹了下去,压低声音威胁道:”你赶紧让班主任把我这职务给撤了,否则你的腿肚子以后别想好过!”
                  顾然抱着腿肚子喊娘,我越想越气,又一脚给踹了过去,这次他有了防备,”啊”的一声站起身”腾”的一下跳到了凳子上,整个教室的人无一例外的向他看齐,老婶儿目瞪口呆:”这这这这个同学,你你你有什么问题或意见吗?”
                  顾然赶紧从凳子上下来,吭吭哧哧的说:”老师...上官颖体弱多病...不善劳动...那个劳动委员...还是别让她当了吧.”
                  老婶儿笑了:”诶,上官颖不是你推荐的吗?怎么一会儿热爱劳动一会儿不善劳动的?”
                  顾然从内到外透露着一股子尴尬:”那个...她的确不善劳动...她喜欢晕到,还对感冒发烧情有独钟...是不善劳动...”
                  全班人哄堂大笑,荨也笑的前仰后合,我脸红的象熟透的石榴,妈的,顾然这个孙子,这下可让我出名了,我真想一脚把他踢到高加索山用一条永远也挣不断的铁链把他缚在山顶那个陡峭的悬崖上,让他永远不能入睡双膝不能弯曲再在他胸脯上钉着一颗金刚石的大钉子,让这小子也尝尝普罗米修斯的劫难!


                15楼2007-09-15 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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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都笑的差不多了,老婶儿问我:”你喜欢当劳委吗?”
                    我看着老婶儿如此诚恳的双眼,左右为难,我觉得我要说喜欢就对不起自己要说不喜欢就对不起他,虽说劳动委员好歹也是个官儿,可长这么大我就没想过要当干部,我揣摩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要先对得起自己,嗫嚅道:”我喜欢当庶民...”
                    耳边又传了一阵暴笑,我就纳闷了,当个庶民有这么好笑吗?
                    ”你这回答挺好,挺别具一格大胆创新,劳动委员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来担任”,老婶儿再次让我们安静:”要不这样吧,这个劳委咱安排俩人,一正一副,顾然是正的,上官颖呢就当个副的,就这么定了吧”.
                    我只能点头应下来,趁老婶儿不注意,我敲敲顾然的脑袋:”同志,以后还要经常麻烦你发扬雷锋精神,要多帮助帮助我这位在劳动上比较困难的同学啊”.
                    顾然蒙了,我乐了.
                    于是,我领到了我有生以来的第一份职务――劳动委员,副的.我这个职务就相当于挂一名号,每次大扫除都是顾然指点江山,我一般都会跑出去闲逛,要不就去操场静思,要不就去找方宁瞎侃,反正就是不劳动.这不能怪我,谁让顾然是男的呢,他是男的,他必须得为女的分担重任,这很是天经地义.


                  16楼2007-09-15 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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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老婶儿开完班会也就到了下课时间,我回到宿舍,发现我的上铺不再空荡,被褥很整齐的摆那儿,一只可爱的小熊放在枕头边,床头还挂着一个风铃,很漂亮,我嗅到一股似曾相识的淡淡清香味,唔,我的上铺应该是个很爱整洁的人吧,真好.
                      林红和许立萍回来了,我给她们打声招呼然后去洗澡,天气很闷热,我恨不得一整天都泡在水里.洗完澡出来,我四处找眼镜,眼镜就是我的情人,离了它我没法儿活.我眯着眼睛四处寻觅,就听到旁边有人问:”你找什么呢?我帮你找吧”.
                      我边搜寻边回答:”眼镜,帮我找下眼镜吧,谢谢”.
                      一会儿,那人拍拍我的肩:”给,找到了”.
                      我带上眼镜,眼前的这张脸刹时清晰起来,这不是荨吗?!她怎么会在这儿?我忍不住”啊”了一声,荨笑意盈盈:”不要告诉我你见了我很激动哦,我也住这间宿舍”,她指指我的上铺:”那,我睡这儿”.
                      原来她就是睡在我上铺的姑娘啊,原来她就是将要骑在我脖子上的人啊,我定下神儿,指指我的床位:”我睡这儿”.
                      荨笑意渐浓:”我们就不用互相介绍了吧,呵呵,我们好象蛮有缘分哦,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叫荆荨,我也知道你叫上官颖”.
                      缘分?可不,貌似是蛮有缘的,不过我听她种调侃的语调有点儿别扭,把脸一唬:”谁说我叫上官颖?我姓逗,叫逗你玩”.
                      ”哈,好吧,逗你玩,让我们重新认识一下,我姓专,叫专揍你”.
                      
                      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聊天,她的声音很好听,人也没有看起来那么难处,年轻人嘛,容易接触,我虽然在陌生人面前习惯保持沉默,但偶尔也会活泼一下的,比如我现在在荨面前就比较随和一些,我们坐在我的床上抱膝聊天,我告诉荨我要报考中工艺(那会儿中工艺还没改名为清华),荨说她也正打算报考这个学校,我竟突然有了一种遇到知音的感觉,跟她也聊的越发投机起来


                    17楼2007-09-15 1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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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荨突然看着我笑,她笑的我莫名其妙,我问:”笑什么啊?”
                        荨冲我竖起她右手的中指:”我今天可看到你对我的鄙视了哦”.
                        我脸一红:”咳...我那不是鄙视你...是我自己伸着玩儿的...”
                        ”别狡辩了,呵呵,你还真可爱,见我看你竟把指头伸到嘴里,亏你想的出来”.
                        我的脸又开始发烧:”那个...身不由己嘛”.
                        ”哈,笨蛋,偷偷摸摸都搞不严密,也太嚣张了你”.
                        ”我可没你嚣张,竟敢直接跑我眼皮底下吓唬我,你都不知道,当时我打了十好几个激灵呢”.
                        ”哈哈,我有这么可怕吗?”
                        ”不是你可怕,而是我可怜”.
                        ”是哦,哈,你当时的样子真的好可怜,”荨把背靠在墙上:”我只交了学费,忘带书费了,所以先把学费放到交费处然后又出去取钱把书费补上,你说这算不算不道德呢?”
                        ”呃...对不起哦,我当时不是有意的”.
                        ”不是有意的?原来你是故意的啊?”
                        ”啊?不是啊,绝对不是故意的”.
                        ”啊?那就是有意的喽”.
                        ...
                        我被她绕的头晕,这个叫做荨的人原来也很调皮呢.直到许立萍和林红洗澡回来才停止我们的绕口令,她俩一见荨也在这个宿舍,顿时兴奋起来,林红是个自来熟,她一把拉住荨的手:”哇,荆荨,你原来是XX中学的吧,我早就听说过你啊,你们校庆那天我还看过你弹古筝呢”.
                        许立萍也凑到荨跟前:”我不是做梦吧,我们竟然一个宿舍耶,哇,太高兴了,我们不只一个班还竟然是一个宿舍,我也一早就听说过你哦”.
                       荨只淡淡的对她们两个笑着,我看着她的笑,懵了,原来荨是这么有名的人啊?我怎么就从来没听说过她的大名呢?啧啧,孤陋寡闻了,看来以后得多跟顾然好好交流交流,好从他身上获取点儿花边新闻.


                      18楼2007-09-15 1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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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我们的高中生活正式拉开帷幕,经过一段日子的相处大家都彼此熟悉起来,我喜欢开玩笑,还是喜欢给他们起外号,比如我给姓卢的数学老师起名叫”微波炉”,给姓胡的地理老师起名叫”内塔尼亚胡”,给名字叫王遨的政治老师起名叫”东方嗷败”,给脸上有点儿雀斑的方宁起名叫”黑芝麻饼”,给整天咋呼的顾然起名叫”班嫂”,给热情万分的林红起名叫”修女玛莉娅”,给有点儿胖的许立萍起名叫”卡门”,别误会,所谓卡门就是被门卡住的意思,这不能怪我不地道,谁让她长的有点儿丰满呢,容易被门卡住,我只是依据客观现实起名而已,你看我多唯物.除了荨,我送给我关系比较好的同学一人一个外号,还都叫的叮当响,至于为什么不给荨起外号,不是因为我不想起,而是因为她在同学和老师眼中都太美好,无论起什么名儿放在她身上都觉得不太合适,我想破脑袋也没能想出个经典来,再说我也不忍心破坏她人们在心中的美感,索性作罢,我想在这一点儿上她得谢谢我.
                          
                          我的同学们为了报恩,也给我起了一名儿,叫”小外”,这个名字的含义就是说我的举止言行实在太不符合中国人的审美道德观念,我可能是一个变了种儿的火星人,也可能是一个不小心遗落到人间的”天外飞仙”,还可能是一个批着人皮的外族异类,反正种种可能都落到了我身上,而”小外”这个名字也就应运而生.从此以后全世界的人只要认识我就会喊我”小外”,你若问上官颖是何方神圣他们会一脸茫然,但若问小外是哪个家伙他们就会咬着牙给你八一下午种种关于小外的名人轶事,大家都喊我小外,我也就把自己真当成了小外,以至于期末考试时我在卷子的姓名栏里都填上了小外的大名,这还让老婶儿纳闷了好一阵子,他郁闷自己怎么平白无故的多出来一个学生,直到荨告诉他上官颖就是小外时他才恍然大悟,从那以后他每次让我回答问题都是直喊小外,我的好朋友们经常对着我说:”上官颖是谁?不知道,我们只认识小外.”
                          我很无奈,我曾以为我上了高中之后我就可以顶天立地改头换面从此与绰号无缘,但老天爷不给我这个重新做人的机会,我感叹:我终究没能改变世界,反是世界总在不经意间改变我.
                          我对着荨长吁短叹,她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一丝不苟的总结我失败的教训,末了,她沉重的说:”天作孽,犹可存,你这是自作孽,不可活,送你俩字儿――活该”.


                        19楼2007-09-15 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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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月如梭,时光飞逝,一眨眼的功夫我的高中生活已经过了三分之一多一点,我们班有一半是学专业的,有四分之一的人学美术,四分之一的人学音乐,所以老婶儿对我们的政策相对比较宽松一点,高二刚开学那会儿,他规定我们除了周一必须要穿校服外其他时间爱穿什么就穿什么,但不能穿的太张扬,毕竟还是高中生,不能太放肆.这使得很多其他班级的学生对我们都羡慕的不得了,没办法,谁让我们有个好班主任呢.
                            老婶儿曾关于我的头发问题找我谈过一次话,因为我头发前边几绺被方宁搞恶作剧时给染成了紫红色,而且我还喜欢把头发散着,这多少有点违反校规.我接受老婶儿的建议,把那几绺头发重新染成黑色,但依然很少将它们束起来,我喜欢自由,不喜欢把头发束缚起来,我喜欢让它们随风飘扬,每次站在高处吹风时,我总会想到老张的女友,她离去时那飞舞的发丝孤寂的身影印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老张这辈子没结婚,他的女友也一直没嫁人,我喜欢老张,也喜欢她的女友,因为我知道他们一直在爱着.荨说我的骨子里流露着一丝忧郁散发着一股不羁,我想她是懂我的吧,就象我懂那个整日微笑却并不快乐的老张.
                            
                            一个晴朗的午后,我和荨带着一束鲜花来到老张的墓前,默立一会儿,然后离开.
                            回来的路上我告诉荨老张的故事,对她讲老张的为人,在她面前回忆我与老张的相处,她沉默了好久,然后领我去发廊把我的头发修短,刚到肩,走出发廊的那一刻,荨问我:”头发短了些,感觉怎样?”
                            我摸着短了一截的头发:”恩,脑袋轻松很多呢”.
                            荨笑了,她牵过我的手:”你现在看上去要比以前阳光很多哦,保持这种状态,恩?”
                            我点点头,跟她牵着手一起走在大街上,阳光普照,很温暖.
                            直到现在,我的头发还是这个长度,不长不短,恰好披在肩上,就象春日的阳光,不温不火,刚刚好.


                          20楼2007-09-15 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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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一年多的相处,我和荨在生活和学习上有了默契,我们会一起去餐厅吃饭,会一起在画室画画,会一起到操场散步,会一起在户外写生,荨喜欢喝卡布奇诺,我喜欢喝茶,她给我讲卡布奇诺的历史,我给她讲关于各种茶的传说,于是在无形之中,我爱上了喝卡布奇诺,荨爱上了喝茶.我喜欢翁美玲,<<射雕英雄传>>看了一遍又一遍也看不厌,于是荨就送给我一套<<射雕>>的DVD还有一本关于翁美铃生平事迹的书:<<情海无舟>>;荨喜欢陶器,于是我便去老爸一个朋友的陶瓷工作室亲手做了一套陶壶给她,看着荨捧着陶壶爱不释手的样子,我笑了.
                              我发现荨这个人其实很幽默,也很会调皮捣蛋,比如她会在我跟顾然闹的正欢的时候告诉我说老婶儿正在气势汹汹的找我,当我心惊胆战的走进老婶儿的办公室看到老婶儿那张惊异的脸时我才知道自个儿被她玩儿了;比如她会在我凳子上放颗图钉,然后我坐下时就会”人钉合一”,再然后我会捂着屁股”嗷嗷”直叫而她则象个圣母一样过来假慈悲的”安慰”我说:”不经一番钉入骨,哪听小外大声嚷?”我是小姐身子丫鬟命,她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以整人为乐,她以整我为乐,我整人过后那个被我整过的人会对我实行一阵批判教育,她整过我后我却只能忍气吞声,因为压根儿没人相信懂事善良的荨会做出如此举动.
                              林红对荨有种近似病态的崇拜,她眼里的荨是这个天底下没有一点儿缺点最最完美的物种,每次听到林红夸赞荨稳重优雅时我都会感到惊奇,敢情在一起这么久了你就没发现她顽劣的一面?
                              
                              荨是优秀的,无论是在生活中还是在学习上都是那么出色,所以她的身边不乏追求者,甚至一个已经考上大学的师哥还对他念念不忘,发誓要等她长大,她把她收到的礼物会原封不动的退回,有时她会把收到的情书拿给我看然后问我应该怎么处理才好,我看着情书上那些爱啊恨啊的句子就想笑,然后一本正经的告诉她”看着顺眼就爱,看着不顺眼就踢”,荨每次听到我说这句话就会骂我一句”弱智”,我感到无限委屈,你凭什么不骂别人只骂我啊?我好欺负啊怎么地?真闹心.


                            21楼2007-09-15 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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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了高二以后,林红和许立萍回家的次数多了起来,这就使我和荨多了独处的机会,荨的一个叔叔经常去韩国,所以她懂得一些韩语,我听着好玩儿,也就叽里咕噜的跟她学,可总说不标准,经常惹的她哈哈大笑,每次看到她大笑我就有一种成就感,要知道荨一般不会这么放肆的笑呢.
                                这天晚上不知道荨发的哪门子彪,她竟在大半夜穿上她那件白色睡衣披头散发的装鬼吓我,唬的我无法入睡再死皮赖脸的爬到她床上求她陪我睡觉,她很严肃的说:”你知道我不习惯跟人同床的”.
                                我拉着她的手再次求情:”那等我睡着以后你再去我床上睡好不好?”
                                ”不好”.
                                ”那我被你吓的睡不着觉怎么办?”
                                ”凉拌”.
                                我一恼:”切,不陪拉倒,多少人想陪本小姐睡觉本小姐还不稀罕呢”.
                                我撅着嘴就往床下爬,荨一把拉住我:”好啦,刚逗你玩的,怎么这么不经逗啊你,以后得锻炼锻炼哦”,她把被子盖到我身上:”呵呵,姐姐陪你睡,乖哦”.
                                我嘴里嘀咕:”比我大几个月就想当我姐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嘛”.
                                荨窃笑:”不做亏心事,不怕鬼窍门,小外同志,你干了些什么只能见月亮不能见太阳的事儿了?”
                                我目光阴厉:”切,虽然我有着一颗叛逆的心,可伤天害理的事儿我可是一件没干过,谁还怕个鬼不成,我是怕你害怕,故意用激将法来陪你的”.
                                ”敢情你还是一大好人那,成,我也不害怕,你还是下去自己睡吧”.
                                ”啊?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哈,躺下啦,真是”.
                              我乖乖的躺下,第一次,我和荨同床共枕,我侧身看着她的眼睛:”荨,你真的好漂亮呢,你怎么能这么漂亮呢?”
                                ”呵呵,漂亮不好啊?”
                                ”好啊,你说将来谁会有福气娶到你呢?能娶到你的人一定很幸福”.
                                ”将来的事儿谁知道呢”,荨叹口气,把我的眼镜摘下来放到床边,搂住我的腰:”小屁孩儿,睡觉啦,这个周末陪我去买双鞋子”.
                                ”恩”.
                                我的眼皮发沉,很快就在荨的怀中安静的睡了,荨的身上总是带着一股清香,不得不承认,我很迷恋这种味道,而这种味道,是荨身上所特有的.


                              22楼2007-09-15 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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