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上完洗手间回来,郑真英随意地坐在病床旁附设的沙发上,虽然有点硬但毕竟在医院也不能太过强求些什麼。眼神默默地盯著津津有味吃著苹果的李征桓,脑里忍不住却又想起与孔灿植初遇时他脱口而出的那句话。
—“李征桓你怎麼能这样自暴自弃?你要相信会有奇迹啊,连你自己都不相信了还有谁会相信呢?上帝必定会眷顾著你的……“
—“嘿,这个世上并没有神,你知道吗?“
孔灿植这句话无疑是打了身为牧师的自己一巴掌,但自己却没有什麼太大的感受,反而觉得好奇。大概是因为自己从来不是个称职的基督徒,更不是个称职的牧师吧。
他只是好奇孔灿植为什麼会说出那句话。
一般人会说出这种话要嘛是中二病不然就是彻底的无神论者。不,就算是无神论者也很少有人会说出这种话吧?就算没有信仰但也没必要去反对其他人的信仰。孔灿植到底是经历了些什麼才会说出这些话呢?
又或者……只是单纯只是引起自己注意?
他想起那天孔灿植在他耳旁的低语。彷佛还能感受到孔灿植灼热的气息吹拂著……
噢不,郑真英别想了你真的想太多了……摇了摇头,他把目光移向和李征桓拌嘴著的车善瑀。
车善瑀是和李征桓同病床的少年,和李征桓右脚开放性骨折不同,似乎只是简单的小骨折。听他说是踢足球时不小心跌倒被同队的胖子狠狠踩了手。
郑真英还记得晚李征桓两天入院的车善瑀看到李征桓时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喂,医院的伙食那麼难吃你还能吃那麼多,你是有多饿啊?“
每当郑真英想起车善瑀当时不可置信的表情就忍不住发笑,他还记得当时李征桓被车善瑀鄙视的神情气得打翻豆腐汤,嘴里还嚷嚷著要不是他右脚骨折绝对要找车善瑀决斗。
而郑真英只是默默站在一旁看著左手包著石膏的家伙和右脚包著石膏的家伙吵得脸红脖子粗,一直到护士长进来骂人才甘愿闭嘴。
当时只是默默在一旁看戏的自己是不是太过坏心了一点?
“喂喂李征桓,说话要算话啊不是说好剪刀石头布输的人要把这碗汤喝掉吗?“车善瑀不满的用左手指著餐盘上的青菜豆腐汤,拧紧的眉头显示出他有多不想喝掉这碗还冒著烟的清汤。
“我已经把自己的喝完了,谁理你啊。“李征桓脸色发白的捂著嘴。“天啊,喝起来居然有漂白水的味道!到底是用什麼做的啊!“
“一定是你上次在护士姐姐的日志里夹了假蟑螂的缘故!“车善瑀痛心疾首的指责。
“你怎麼不说说你在护士长抽屉里藏了壁虎的事?“李征桓反唇相讥。
“还不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