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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我疲惫地靠在窗边的墙上,脑袋里嗡嗡作响。
我们两个就这样进行了一次性爱之旅,它的奇妙给了我未经历过的兴奋,而兴奋后的强烈疲惫和混乱的战场还需要我承担。
当我恢复了一些体力以后,悄悄地走出书房,来到卫生间。清洗了手、下体和内裤之后,我就在心里盘算:如果回书房睡,那么明天还需要向妻讨内裤,还需要编些理由,既麻烦,又担心出纰漏;如果回卧室睡,对梦中的她进行一定的挑逗,不需要动用实质内容,还容易解释内裤的问题。想到这里,我悄悄地走进了卧室。
在我的手口并用下,她又登顶了,结果第二天早上起晚了。在早晨的手忙脚乱中,妻也没问内裤的事。
等到妻和孩子出了家门,我才洗漱、吃饭。正吃饭,手机一响,短信来了。
打开短信:“昨天如何?冬。”
我回了过去:“那是一场风花雪月的事。铮”
过了几秒,他的短信又来了:“别忘了周末!”
我的回复:“刻在我的心里了。”
他的短信又来了:“阅后删除!切记。”
我的心猛一惊,这样的暧昧短信要是让妻子看到,后果不堪设想。我立刻回了:“姜还是老的辣,立刻。”
我连忙删除了他的所有暧昧短信。
上午的课上完,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查看邮箱,一封评职称的邮件引起了我的注意。邮件的内容大体就是今年评职称的工作已经开始,有意向的,着手准备材料,下周一交。
唉!又要做费纸、费力、费时的准备工作了。今天已经星期四了,得抓紧时间了。想到这里,我立刻忙了起来。
周六,我忙了一天的打印、复印工作。
周日,针对错误进行修改、排版。接近中午,我正在电脑上大忙特忙的时候,电话响了。拿起一看,是他的电话。我立刻想起来我两个的约定。我接起电话,抢先道歉:“下周开始评职称,我正忙着准备材料,把那事忘了,我真该死!”
他在电话里温柔的说:“这是正事,每年就一次。偷情可随时随地。快忙正事吧!”
“真的…没事?”
“我等急了,就打给你了。知道你平安就好!…你现在在哪?”
“在办公室,还有点没弄完。”
“吃饭没?”
“啊,还没顾上。”
“中午一起吃点吧!补充能量,下午的工作会更保质保量。”
“我也有点晕了,那好吧!去哪?”
“不能喝酒,就去“台北”吧!”
“好的,我十分钟后到。”
等我到西餐厅时,他已经坐在一个角落位置等我了。
“你这么快?!”我边说,边坐了下来。
他只是笑着点了点头。等我坐好后,他说:“我已经为你点餐了。”
“太好了!我对点东西头疼,你可帮我大忙了。”
“我看出来了,所以为你做主了。”
正说着,饭端上来了。
“怎么样?”他问。
“色和香都perfect,估计味道也差不了。”
“快吃吧!”
我狼吞虎咽的吃起来。这两天我都没怎么好好吃饭,现在真是感觉饿。
“你的材料准备得怎么样了?”他问。
“差不多了,下午收收尾就行了。”
“你感觉有多大把握?”
“大家都符合要求,那就拼人气吧。”
“用不用我给你使使劲?”
“哇!以前我都是单打独斗,现在终于有靠山了。”
他笑了:“我一会儿就去办一下。”
“别,我是开玩笑的。不麻烦你了,我自己弄就行了。”
他沉默了,眼睛一直盯着我。
过了一会儿,他说:“你还是把我当外人?”
“正因为我珍惜你,所以才不想让你帮忙。”
“什么意思?”
“渔夫和金鱼会有好结果吗?”
看到他不说话了,我接着说:“我们的关系单纯些,就能持续的长久。权钱方面的东西参杂进来,早晚会出事,我也会很别扭。”
“职称对你来说不重要吗?”
“重要,但是你更重要。”
我们两个都不说话了,闷头吃了起来


34楼2013-09-25 1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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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九
    我舒了口气,靠在了椅子上。
    我只想和他纯粹的恋爱,没有权力、金钱的牵绊,没有诺言和责任的干扰,纯纯粹粹的恋爱。我不需要他的权力,因为我一直生活在没有权力仰仗的日子里。我不需要他的钱,因为我足可以养活我自己和家人。我不能给他承诺,因为我已经把它给了一个女人。同样,这个女人已经给了承诺,我不再需要其它的了。我已经承担了照顾家庭的责任,就我这能力,再也承担不了其它的了。我也不需要我成为他的负担。
    这是不是有点类似柏拉图式的恋爱。我不知道,但这是我目前能接受的方式。
    不想了,明天还要在职称评定会上自我介绍呢!
    我关上了电脑。
    第二天,我在职称评定会上进行了自我介绍,走出会议室后,他的短信又来了。
    “怎么样?想好没?这是最后机会了?”
    我吃了一惊,他的消息怎么这么灵通?
    我回了过去:“哥哥,忙你的工作吧!我想和你好,但我的工作你别插手,行吧!”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我没上。
    好几年了,都是这样的结果。我有些失落,但是早已想开了。
    我想他也知道结果了。为了表示我不是很在乎职称的事,也为了不让他担心,我给他发了个短信:“我没上,但我也没事;我失落,但我也释怀;你知道,但我还想告诉你。”
    他的短信立刻回复,简单几个字:“没事就好。”
    晚上,妻做了丰盛的饭菜。
    坐在饭桌前,我对她说:“我今年的职称又泡汤了!”
    “我知道。”
    “你…”我想说“也”字,马上意识到不对,连忙咽了下去:“知道?”
    “你从来都是电话报喜的啊!没接到电话,就猜出来了。”
    “那你还做这么一桌子菜!庆祝啊!”
    “对啊!每一次挫折,都是对你的一次锻炼,促进你人生过程中的一次成长。所以,你以后每受一次打击,咱们就庆祝一回。”
    “我说最近咱家总跟过节似的,原来我成天是厄运连连。”
    “哪有啊!一周也就庆祝五六次。”
    “你还是杀了我吧!是不是我成天把扫梳星揣兜里了?”
    “照这样下去,你得锻炼和成长成啥样?”
    “没心没肺,一无是处,一事无成,还有哪些明贬实贬的词?”
    “成长其实也就是对外界刺激的淡定,或者说是麻木。你该做的都做了,这就行了,你对得起自己了。至于结果,那就是看老天是否对得起你了!但这就需要看你的前世今生是否对得起老天。你知道吗?你管得了吗?所以管好自己,问心无愧就行了。”
    “师傅!徒儿知道错了。求师傅不要再念葵花宝典了!”
    “不念了。一会儿写三篇听后感,不同的听后感,相邻的两个标点之间的句子不能完全相同,发现一处,即认定为抄袭。再罚三篇。”
    儿子听到这话,忙说:“妈妈!我用写吗?”
    我们这时才想起还有孩子在身边,妻连忙说:“宝贝!爸爸妈妈说着玩儿呢!”说完,白了我一眼。
    晚上,我坐在书房的窗前,就这么呆呆的看着他的窗口,直到他点亮了灯。他慢慢走到窗前,静静地看着我。过了一会儿,他拿起手机,按了一下,放在耳边,我的手机同时响了。我按下接听键,电话里传出:“说话方便吗?”
    “不想说话,就想“方便”。”
    “那你方便着,听我说。我不想通过帮你个忙来换取什么!今天一天我都心不在焉。帮你其实是在帮我!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对一个老爷们这么牵肠挂肚!但我也是忍不住。”
    我没说话,还是呆呆的望着对面的他。
    他接着说:“如果你愿意的话,还有一个机会可以试一下。”
    “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么多机会?”
    “是想让我有更多的机会!”
    “你要机会干什么?”
    “要把你更牢的拴在我的心里。”
    “你早就做到了,不用费事了。”
    “正因为我做到了,所以你快乐,我才快乐,你痛苦,我也难过。”
    我哼唱起来:“求之不得求不得,天造地设一样的难得。喜怒和哀乐,有我来重蹈你覆辙。”
    “什么意思?”
    “王菲的歌。你刚才的话不是照她的歌扒的?”
    “我这个年纪还听她的歌?!你好点儿没?”
    “我早没事了。”
    “这个机会用不用试试?”
    “你说的是真的?”
    “有一定把握。”
    “唉!我觉得上帝都没办法了,可你们这些领导还能轻易解决。”
    “什么轻易!我得拿老本拼,还只有七成把握!”
    “那就省省吧!别动了元气。”
    “不伤元气,我怕在你那我把命搭上。”
    “我真的没事,更不希望你有事。”
    “没事就好。打击一次,就坚强一回,要看到它的正面影响,就不会太难过。”
    “这话我刚听过。”
    “谁说的?”
    “我老婆。”
    沉默。
    我又说:“看来爱我的人也是心有灵犀的。”
    他停了停,说:“我们都是爱你的。”
    “你们!她要知道有你,非得把我给吃了。”
    “那就别让她知道。”
    “你…”
    “我不会影响你的生活。如果你感到我打扰你的时候,告诉我,我会从你的生活中消失的。”
    “我这周末一定约你!天上下刀子都要约。”
    “为什么?”
    “为了你不从我的生活中消失。”


    36楼2013-09-25 1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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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
      周六早上,妻和孩子在熟睡。我悄悄走出卧室,来到书房。他的窗依旧没有拉帘,屋内一片黑暗。我昨天没来书房,也不知道他昨晚是否回家了。
      我拿出手机,发短信给他:“今天可以吗?”
      短信立刻就回了:“等你好久了!”
      “你在家吗?”
      “没,在外面。”
      “外面鬼混了一宿,没睡觉?”
      “我在为今天踩点。”
      “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吗?”
      “对于我,至于。你那定好时间告诉我,我去接你。”
      “受宠若惊,好的。”
      吃完早饭,妻忙着收拾,送孩子上辅导班了。估计她已经把孩子送到辅导班了,我就给她发了个短信,说同事找我有事,出去一下,晚上才回来。她简单的回了句:“知道了,注意安全。”
      我立刻拨了于冬的电话,刚响了两声,他就接了起来:“怎么样了?”
      “安排好了,你在哪?”
      “我在小区门口等你,快点!”
      我挂断电话,匆忙换好衣服,跑下楼去。当我走到小区门口时,没看到他的身影,正四下张望,一声车喇叭在耳边响起。转头一看,路对面的一辆霸道发出的。
      我穿过马路,打开副驾驶的门。他坐在正驾驶的位置上,带了个墨镜,衣服和鞋的颜色都比较淡,整体显得年轻了好几岁。
      我上了车,看着他,他也透过墨镜看着我。
      我说:“挺酷啊!怎么你和你老婆都喜欢大车呢?”
      “这车是我借的,我没的挑。”
      “你车开得怎么样?认识你到现在,还没见你开过呢!”
      “我马上换第三个证了!”
      “我办公室的那个大姐都换完第三个证了。左右脚踩的是啥还分不清呢!”
      “我比她强,不着急的时候我能分清!”
      “你对自己要求也太低了,我还是下吧!
      “坐好了!”
      没等我反映过来,车已经蹿出去了。
      他的开车技术确实挺好的,不比出租车司机差。
      “没看出来你是老司机啊!怎么现在不开了。”
      “开够了,工作单位离得也近,就把车给我老婆了。”
      “你这是要往哪开呀?附近找一个不就行了。”
      “附近?碰着熟人的机率大,不安全。开发区那人少,环境好,宾馆主要是接待旅行团和承办会议。咱们去那儿!”
      “想得真周到!我在想,如果动心眼的话,十个我都算计不过你。”
      “我算计你干嘛!只不过这几年领导当的,心思是有点儿重。”
      我们就这么聊着,车子在开发区的一个宾馆前停了下来。这个宾馆的规模与学校招待所差不多,外观上感觉也是豪华、气派。
      我们直接来到十二楼的一个房间。他拿出钥匙,开了门,转身向我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也没客气,先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套间,内外都十分宽敞。我走到窗前向外看,楼下是一片园林,绿树、假山错落有致的布置,园林中间有一个露天游泳池,几个男女正在嬉戏。
      我正看着,他从后面抱住了我。我扭过头,他的嘴迎了上来。
      吻了好久,他先停了下来。我睁开眼睛,看到他正看着我,就问:“怎么了?”
      “嗯…你的胡子该刮刮了,有点扎,使你的雄性信号表示的过于强烈。”
      “啊!早晨忘刮了。你的信号也不弱啊!”
      “我早上走的急,也忘了。我都在那等了你两个多小时了!”
      “如果我不给你打电话呢?”
      “那我就还会一直等下去。”
      “如果…”
      “你哪那么多如果!”
      “那就要是…”
      “你没完了!别废话了,一起去洗洗。”
      “那你给我脱衣服?”
      “饶了我吧!你那身铠甲我可不敢动了。你还是自己来吧!”
      “那我给你脱?”
      “也行!我的没你的那么难脱。….唉!你怎么直接脱裤子啊?”
      “就那没摸过呢!”
      “你轻点!裤子扯了!”
      “没拿剪子就不错了!


      37楼2013-09-25 1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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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二
        我们两个的手在互相套弄着,嘴在互相纠缠着。
        他的呼吸有点急促了。
        我在他的耳边轻声问:“感觉上来了?”
        “有点感觉了。说点做爱时的脏话吧!”
        “我不知道你的路数,你先来!”
        “我要x你!”
        “我也要x你!”
        “你来啊!”
        “啊!…那只有拼刺刀了。手背后边,肚子挺起来,刺刀还没肚子高呢!那就顶肚皮吧!…”
        他笑得手上都没劲了,抱住了我的脖子。
        过了一会儿,他好不容易憋住了笑,说:“刚积累点情绪,让你几句话就搞没了。”
        “你让我来,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做!”
        “闭嘴不就行了!哪还有灭火的!你这么搞几次都成阳痿了。”
        “老司机了,大风大浪见多了!我这几句话哪能搞倒你!”
        “就因为老了,才变得脆弱了!”
        “我看它也不弱啊!”我又伸手抓住了他的男根。
        “好了,重新开始。不许再说些不着调的了!”
        “好的!”我靠近他的耳边,轻轻地说:“冬,我爱你!”
        我感觉他的身体一震,接着说:“这样行不行?”
        “正好,接着来!”
        “是我说的话让你兴奋吗?”
        “应该是你说话时喷到我耳朵上的气。你是研究关于激发性欲的课题吗?继续。”
        我又接近他的耳朵:“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来个…”。
        “看来还是肉麻的话有效。…又软了,你能不能专注点?”
        “我弄明白了,我下面知道怎么做了…我还有个问题…”
        他用嘴堵上了我的嘴。
        我两个在相同的频率下套弄着。我感觉他的身体在逐渐向我贴近,呼吸的频率也在不断的加快。同时,他在我的耳边如梦呓般低语着:“铮,我爱你!…快点…快点…我他妈要x你…”
        在他的手的套弄下,我的意识也有些模糊了,随着他的低语也附和着。
        突然,他的身体僵硬的贴在我的身上,套弄我的那只手也停了。我连忙拿另一只手在下面接好。随着他的身体的剧烈颤抖,几股温热的液体喷到了我的手上。
        最后,他瘫软的靠到我的身上。
        我把手端起,看了看,满手的乳白色液体:“量挺足的吗!我的一定比不上你。”
        他疲惫地抬眼看了看我的手,说:“为什么?”
        “我昨晚刚交了“公粮”,所以多不了。”
        “那你今天还要交!”我感觉他的手重新收紧,频率也加快了。
        我的兴奋从下体在逐渐的向全身扩散,他对我的头部和胸部的疯狂亲吻更是提高了扩散速度。
        我在他的耳边说了句“我要射了!”以后,就抱着他颤抖起来。
        等到我不动了,他也抬起手,手心里也是一些液体。
        “看吧!我射过了,所以颜色就淡了些,量也少。”
        “你还挺有研究的吗!”
        “我光钻研怎么“揪”了!”
        “啊!别揪了,年纪大了,得好好歇歇。”
        我两个把身体清洗干净后,全裸着躺在了床上。他枕在了我的肚子上,手拨弄着我的男根。
        “射了后还是挺大吗!”
        “大哥,我不到二十四小时都射了两次了,不会再硬了。…再揉皮都掉了。”
        “那可不一定,你年轻,还是有潜力的。…
        挤一挤,还是会有的!”
        “还挤?!出血了!”
        “放心,我是老司机了,手把好,保质保量,只出精,不出血。”
        “我都弹尽粮绝了,只能出血了。”
        “你这么要求出血,那就让你出点儿吧!”
        “我服了你了!千万别,我老婆天天晚上检查。…对了,冬,你这些年除了自摸,还有没有其他的解决方法?”
        “有啊!嫖啊!”
        我立刻起身,搬过他的脸:“不会吧!像你这样应该有倒贴的吧?”
        “我哪敢!建立稳定的关系太麻烦,而且我岳父他们耳目众多。”
        “那你还嫖?”
        “她挣钱,我泻火,每次都不找相同的,这样就省确了很多麻烦。况且,我找的地方都是他的手伸不到的。”
        “那你不怕得病?”
        “我找的都是高级的地方,安全、健康!”
        “我还没玩过呢!你也带我玩玩?”
        “你真想吗?”
        “对啊!”
        “我不想了,有你我就不想了。”
        “那你就给我叫一个。”
        他突然变了脸:“要找自己找,我不会给你找。”
        “为什么?”
        “心里不舒服。”
        “为什么?”
        “我他妈喜欢你!听到你找别人,我受不了。”
        “那我和我老婆在一起,你不难受吗?”
        “你不说了吗,家庭生活不要影响,所以我无权也没资格干预。但是,你不许再找其他的人。”
        “为什么?”
        他红着眼睛盯着我看了一会,喊着:“因为我他妈爱你,爱死你了!”
        “我他妈也爱死你了!”
        我们的嘴纠缠在一起。


        39楼2013-09-25 1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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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累死我了妈的


          通过百度相册上传45楼2013-09-25 1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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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八
            我们两个同时跑到卫生间。我趴到马桶上继续呕吐,他则用喷头反复的冲洗档部。
            等我吐到再没什么可吐的时候,我虚弱地从马桶上撑起身。抬头一看,看到他还在洗。
            “你还洗,毛都掉了。”
            “还说!你真吐啊!你就不能忍着点儿。”
            “我那么做一下,你试试!忍得住吗?你要来了也不示意一下!”
            “我示意了!不是把你的头夹住了吗!”
            “唉!头都快夹裂了,跑得了吗!”
            我吐完了,他洗完了,又返回到床上。
            于冬摸着我的“下体”,说:“我再继续?”
            “啊!还来。我是没力气了,随你吧!”说着,我四肢展开的躺在床上。
            他的嘴又凑了上去,那种电流般的感觉又一股股地传入我的大脑,我的意识又有些模糊了。
            当一种最为强烈的感觉使我全身绷紧时,我猛地把他的头抬起来:“我要射了。”
            结果他又把头埋了下去。
            几阵剧烈的颤抖后,我瘫在了床上。
            他慢慢抬起了头,嘴巴鼓鼓的,脸色发白。当他试图挤出一个笑容时,突然脸色一变,急忙转身跑向卫生间。
            一连串的呕吐声、一连串的冲水声,当这一切平息后,他脸色苍白地走了出来。
            “感觉这么样?”
            “别说了!…一想就恶心!”
            “晚上喝点大米粥吧!”
            听了这话,他立刻又返回了卫生间。
            当他又一次脸色苍白地扶着墙走出来时,我刚想说话,他立刻作了一个“停”的手势:“大哥,你歇会儿吧!别再张嘴了行吗?”
            “行!我能写吗?”
            “别!你什么都别干!让我缓会儿。我感觉胃都要吐出来了。”
            他枕在了我的胳膊上。我侧过身,另一只手抚摸的他的肚子,在他的耳边说:“睡会儿吧!”说完,在他的脸颊吻了一下。
            他侧过身,把头埋在了我的怀里,我的手在他的背上轻轻地拍着。
            我们两个都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醒了。透过窗帘,感觉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再低头看他,在我的怀里很恬静的睡着,嘴角还挂着一点口水。
            我注视了一会儿,他在我的目光中醒了,迷迷糊糊的说:“几点了?”
            “不知道!我怕你醒了,没敢动。”
            “胳膊压麻了吧?”
            “没,我不知道这是谁的胳膊落这儿了。”
            “哈!哈!再压脑袋都不好使了。”
            他把我的胳膊从身下搬了出来,双手揉搓着。
            过了一会儿,我说:“手法不错嘛!开,还有这只。”
            “美的你!”他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抓住我递过去另一只手,揉搓着。
            “唉!冬,从来没问过你,你看上我什么地方了?”
            “爱劳动,爱学习,爱祖国…”
            “去!我还爱男人呢!”
            “对,这也是一个优点!而且是我最为看重的。”
            “别转移话题!说说!”
            “你真实,乐观,对金钱和权力没有欲望。和你在一起,我不用考虑什么,可以随心所欲。”
            “我对金钱有欲望,我也希望越多越好。”
            “但是你是靠自己的努力去挣,挣多挣少都很心安。”
            “原来这也是优点。”
            “我接触的人,大都是带着目的性的。”
            “我也带着目的性的,我的目的就是把你拿下。”
            “但是他们的目的是要权或者钱。”
            “钱财和权力乃身外之物,把你自己给出去,损失岂不大了?”
            “但是我付出了自己,你把自己又回报了我,我不亏。…你是我的一个梦想的生活状态。”
            “我的!你开玩笑吧?”
            “真的,我也想像你一样,真实地、自我地活着,但是我已经做不到了。”
            “那我能做什么?”
            “从你的身上,我体会到了这种生活状态的快乐和痛苦,我把你当成了另一个我。”
            “冬,我们是不是上辈子的夫妻,想得都一样。”
            “什么?”
            “我这辈子是不可能在仕途上发展了。遇到了你,我也体会到了仕途路上的种种,我也把你当作了我的另一种经历。”
            “那我们都把自己的生活过好,不让对方失望。”
            “这也是我想说的。…我们越来越心有灵犀了,越来越像夫妻了。”
            “上辈子我不知道了,但愿下辈子我们能做夫妻。”
            “我也希望。”
            “你不希望你和你老婆再做夫妻。”
            “嗯…我也希望。”
            “那怎么办?这矛盾啊!”
            “那我们就都生在一个一夫多妻的国家。”
            “看来我下辈子只能是女的了。”
            “行吗?”
            “为了你,我愿意。”
            “好吧!下辈子说定了。那我们这辈子是什么?”
            “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我们都沉默了。


            46楼2013-09-25 1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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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
              “你这意念怎么施到楼上了?”
              “太累了,目标偏了。我再试试。”
              又过了一会儿,楼上的吱嘎声变快,隐隐还传来的女人的叫声。
              “哈!哈!你快别施意念了,再给他们累死。”
              “还真他妈配合。咋体力这么好?登上运动员?”
              “这破旅馆,甚至隔壁放个屁都能听到。”
              “也是,以后在这种地方住真得小心点。”
              我们两个聊着聊着就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醒了。侧脸一看,于冬穿戴整齐的坐在床边看着我。
              “你什么时候醒的?”
              “我根本就没睡。”
              “你上楼帮忙了?”
              “我敲了半天门,没让我进去。…不贫了,你看看这个。”说着,他把一只攥着的手递了过来。
              我看到他在伸手的时候嘴角抖了一下:“怎么了?”
              “胳膊酸疼的,抬着费劲。”
              “什么呀?”
              他没说话,把手伸到我面前,张开。我看到他的手心里有三样小小的晶莹剔透的玉石物件,两个是圆的,一个是长的,用一根红绳穿着。我把这串东西拿起来,放在眼前,仔细一看。天哪!这两个圆的玉石物件其实是椭圆形的,像极了鸡蛋。那个长形的玉件上面雕着细小的碎纹,这分明就是玉米。
              “真有卖这个东西的?”我惊奇地问。
              “哪有。我是让人特意雕的。”
              “多少钱?”
              “问这个干什么?你能接受的价格。”
              “特意雕的,应该不会便宜了。”
              “说实话吗?”
              “对!我想听实话。”
              “离山门十几里地,就是采玉和加工的地方,有许多小加工作坊。我找了一个老工匠。先是对他的手艺大加赞美,而后又编了一个故事,他就答应了。我看着他雕完,他坚持不要钱,我还是给了他一点儿。”
              “你怎么去的?”
              “外面停着好多拉客的车。”
              “来,我抱抱你。”我张开了我的手臂。
              他趴了过来,嘴里不住地唉呦。
              “浑身这么疼,你还去?”
              “就想送你个东西,这个你要吗?”
              “这个东西可以挂在钥匙上吧?会不会让人产生歧义?”
              “那我再去给你雕个别的。”他说着,吃力地撑起了身。
              我猛地抱住他,把他压回到床上。
              他连声地唉哟:“轻点,轻点,老胳膊老腿经不起这么拉扯。…你哭了?”
              我真的忍不住,眼泪不听话的往外跑:“你他妈怎么这么在意我?”
              “别哭了。我就是想送你个东西,这么做,还不知道你要不要吗?”
              “我就是想保持一下我可怜的虚荣。”
              “那这个东西你要不要?”
              “当然要了。”
              “那以后再给你别的呢?”
              “不要,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行吗?”
              “好吧!听你的。乖,别哭了。”他像哄孩子似的说着,并帮我擦去脸上的泪。
              这也真是他唯一送我的东西。
              为了不让我老婆产生怀疑,我又买了几个玉的挂件。这样,回家后把我买的给了老婆,于冬买的本来就小巧,不起眼,我就名正言顺的留下了。但是我老婆还是有些疑惑的问我:“好好的玉,雕鸡蛋和玉米干什么?”
              “估计光雕些白菜什么的也不好卖,所以拿其它的农作物来拓展销路。”
              “也是,仔细看一下也挺可爱的,像一百分!”
              我的妈呀!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难怪市面上多难看的衣服都会有人穿。
              我也只送过他一样东西。那是一个周四的上午,学校里有些事,所以我办完事打车来到小梁他们租的工作场地时,已经快十点了。小梁他们的公司承接的项目并不少,上一个刚刚结束,下一个项目又开始了。我原本以为这个时间他们都各自的忙碌着。结果推开厂房的门一看,看到所有的人都坐在一起,好像在商量着什么。看到我进来了,小梁向我打声招呼,示意我先找个地方坐下。
              我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所以也没往跟前凑,随便在门口找了把空椅子坐下。
              他们说话的声音较大,所以具体说什么我都听得一清二楚。大体内容就是,本周末是于冬的生日,他们在商量在哪儿请他给他庆祝,送什么礼物。这些都是他的学生,相比来说,我是个外人,坐在这个位置正合适。
              最后,时间、地点、内容都订好,他们的会议就散了。


              48楼2013-09-25 1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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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五
                那天晚上,我们躺在一个被子下,像童年的玩伴一样,互相挤着,开心的聊着,忘记了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我发现他不出声了。又过了一会儿,他发出了鼾声。
                我侧着身,借着窗外的射入的几丝光线,看着他熟睡的样子。由于他在我的面前又装睡的前科,所以我想试试他现在是否真睡着了。于是,我捏住了他的鼻子。只见他几次试图用鼻子呼吸的努力失败后,开始张嘴呼吸。我又把他的嘴堵上了。这时他憋得猛地坐了起来,茫然的看着四周。弄清楚状况后,说了句“别闹!”,把我紧紧地抱住,又睡了。
                在他的鼾声中,我也困了,意识渐渐模糊,最终我也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模模糊糊感觉床边站着个人。我猛地惊醒,坐了起来。
                床边站着的,是我老婆。
                她的浑身都湿透了,还滴着水,脸色惨白,面无表情。她就那么站着,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我。
                我看了一下我当时的状况,于冬躺在我的身边,裸着上身,我也裸着,我们两个躺在一个被子下面。这是无法抵赖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求助似的推了一下身旁熟睡的于冬,结果他向远处翻了个身,接着睡了。这一翻不要紧,他身上的被子扯了下去,露出了他赤裸的下身。这家伙什么时候把裤头都脱了,这更是无法辩白了。
                妻还是那么看重我,屋里光线很暗,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我感觉她目光中的寒冷已经传遍了我的全身。
                我平静了一下心情,把床边椅子上搭的浴巾递过去,对她说:“你快把身上擦干净,别着凉了。”
                她没接,依然站在那里,冷冷的声音从她的嘴里发出:“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有几个月了。…芳,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我一边说,一边用脚蹬了蹬于冬,想让他赶快醒了,以免我老婆的过激行为伤着他,可他没醒。“是我勾引他的,有什么事冲我来,和他无关。”我又使劲踹了他两脚,这个猪,还是没醒。
                “你爱他吗?”声音还是冷冷的。
                “说句不要脸的话…我爱他…我也爱你。”
                “那你想怎么办?”声音没那么冷了。
                “和他好上的时候,我就跟他说了,我们的关系不能破坏各自的家庭。…那我就和他断了吧。…但你给我些时间,毕竟这事是我开的头,我不想伤了他。…你能原谅我吗?”
                “唉!你什么都揽到了自己身上,…你能和他断的了吗?”
                “给我些时间吧!…我能。”
                “铮,”她的声音柔了下来:“我又记起了咱们谈恋爱的时候说的话。现在你遇到合适的人了,我也该撤了。”
                “别,我舍不得你,舍不得你们娘俩!”我扑到了床下,拉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奇冷。
                “铮,我会等你的。…等你想改正错误的时候,再回到我这儿吧!”她的另一只手摸着我的脸,也是冰冷的。
                “芳!求求你给我次机会,…我不想让你走,…我现在就纠正错误!”我拉住了她的两只手,这手凉得渗骨头。
                “铮!”我看到她惨白的脸上留下了两行泪痕,“我也舍不得你,舍不得孩子。…我也不想走,…我也想等你回来,…可我不能了!…好好照顾自己,照顾孩子。”
                我听着这话不对劲,连忙更紧地抓住了她的手。可是我发现,她在变得透明。我慌忙去抱她的身体,结果她的身体化成了细沙,“扑”的一声就四散,消失于黑暗中。
                我连忙大声喊着妻的名字,忽然感觉有人推我。
                这是一场梦,醒来时,发现于冬正在推我:“铮,怎么了?”
                我满身冷汗的坐了起来,呆呆的看着于冬,感觉灵魂完全回到身体以后,对他说:“没事,做恶梦了。”
                “吓死我了,你这又喊又踹的,都给我蹬床底下了。”
                我想起刚才的梦,就没心思和他开玩笑,连忙打开床头灯,下床去找手机。从裤兜里翻出手机,按了几个键,都没有反应,再按开机键,也没有反应。手机在下出租车的时候摔坏了。
                我转身对他说:“我手机摔坏了,你的借我用一下。”
                他看到我的表情不对,连忙把床头放着的手机递给我。
                我把拆下的手机卡装到他手机上,按下开机键。手机振动了一下后,屏幕慢悠悠地亮了起来。
                我盯着手机屏幕,时间显示1:50。一会儿,几条短信接连蹦了出来,都是妻发来的。
                我赶忙依次打开。
                “铮,你的电话怎么打不通?收到回电。”
                “铮,今天晚上孩子烧得厉害了!收到速回电。”
                “铮,你在忙什么?快回电话。”
                “铮,外面的雨好大,孩子在昏睡,我有点害怕。快回电话。”
                “铮,我给孩子测了下体温,38.7,我该怎么办?”
                “铮,孩子的体温是39.2,退烧药不管用。你在哪?求你了,快回电话。”
                “铮,我开车送孩子去医院了。有情况我会通知你。”
                看完短信,我手有些哆嗦地调出妻的号码,拨了过去。
                长久的待机彩铃,直到无人接听的提示音之后,电话断了。
                我又连忙拨回去,还是长久的彩铃。就在要想起提示音之际,电话接通了,我立刻说:“芳,孩子怎么样了?”
                “你好,我是**市**区交通警察,你是机主什么人?”


                53楼2013-09-25 1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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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六
                  我一愣,有些预感在心头弥漫:“我是她爱人,她怎么了?”
                  “她出车祸了,现在在抢救。”
                  我脑袋嗡的一声:“车上的孩子呢?”
                  “啊!孩子没受什么伤,但是发高烧,也在医院治疗。”
                  “在哪家医院?”
                  “人民医院。”
                  “我现在在外地,我马上回去。”
                  挂了电话,看到于冬正在询问地看着我,我说:“我爱人在送孩子去医院的路上出车祸了,我爱人正在抢救。”
                  “啊!这么严重。我马上给司机打电话,让他过来。你现在收拾一下。…我给小梁打个电话,让他先去医院照看一下吧!”
                  “这么晚了,折腾小梁好吗?”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话!哪家医院?”
                  “人民医院。”
                  于冬开始打电话,我的头嗡嗡作响,勉强支撑着简单收拾了一下。
                  司机很快就开车过来了。于冬办完退房手续后,我们上了车。于冬坐在了副驾驶上,帮着司机盯一下路况。他说到医院后事儿会很多,让我在车后座先躺一会儿。
                  车在高速路上飞快地开着,我心里烦乱,不想说话,他们俩个也很安静。
                  过了一会儿,于冬的电话响了,他接了起来:“怎么样了?…啊!…知道了。…你再去看看孩子。我们估计早上就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对了,需要钱的话,你先垫上。…好了,有事打电话。”
                  他挂了电话,回过了头。
                  我急切地问:“是小梁的电话吧?”
                  “对!”
                  “我老婆怎么样了?”
                  “嗯…还在抢救中。…孩子也在住院,他听护士说没什么事,他现在就去看一下。”
                  他停了一下,继续说:“你再躺会儿吧,明天还要忙呢!”
                  我点了点头,他把头转了回去,不说话了。
                  时间过得真慢,我似乎花了几年的时间才熬到了医院。
                  车刚停到医院门口,我就跳了下去,于冬紧跟我的身后。刚进医院门,小梁就迎了过来,应该是于冬事先通知他了。
                  “张哥,孩子在五楼,咱们先去看看吧!”
                  “小梁,我老婆怎么样了?”
                  “嗯…先去看看孩子吧!”
                  我立刻拉住了小梁:“我老婆怎么了?”
                  小梁求助似地看着于冬,于冬连忙把我拉到医院大厅的角落,这里没人,在他的示意下,小梁也没有跟过来。
                  我一直盯着他,他一直在回避着我的目光。当他似乎想好怎么说的时候,他迎上了我的目光,声音很小:“铮,你爱人伤得很重,内脏多处出血。医生尽力了,但是…。”
                  我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她现在在哪?”
                  “铮,孩子还在住院,你要挺住!”
                  “她现在在哪?我要见她!”
                  “铮,孩子需要你照顾,你要挺住,可以吗?”
                  我的脑袋嗡嗡作响,但是我还在努力的辨识着他的话,点了点头。
                  他向小梁点了下头,小梁快步走了过来。他对小梁说:“领他去看看他爱人吧!”小梁点了点头,领着我们来到了电梯前。小梁按下了下行键。
                  由于还没上班的缘故,用电梯的人少,很快电梯就到了。
                  我们上了电梯,除了我们,没有其他的人。小梁按下了“-1”按键,电梯缓缓地下降。电梯停了,门缓缓地打开,我们走出了电梯。我们的面前是一个走廊,走廊里光线很亮,走廊的尽头是一个很大的防盗门,门旁边有一张桌子,左边坐着一个老头。小梁快步的走到前面,和老头说了几句。那个老头起身,拿钥匙开了防盗门。门慢慢打开了,我看到了这是一个很大的屋子,周围都是大冰柜,中间放着几张医院用的那种可以推动的床,床上都盖着白色床单,下面鼓鼓的,似乎都放着人。
                  我的血在往头上涌,我微微的一晃,于冬马上扶住了我。
                  老头看了看我,转身走进了那个屋子,在靠门口的那张床边站定。小梁没进去,在门外靠墙的一张椅子上坐下了。
                  我死死的盯着那张床,在于冬的搀扶下,慢慢地走了过去。来到了床边,我慢慢的揭开了盖着的白布。
                  我看到了一张脸,一张我已吻过无数次、每块肌肤都铭刻于心中的脸。脸色是惨白的,但是很安详,安详得像是睡熟了一样。
                  她是睡熟了,等着我回来的时候睡熟了。她是照顾发烧的孩子累了,累得睡着了。
                  我抚摸着她的脸,她的脸和以往是一样的,只不过有些冰冷。
                  这里太冷了,别睡了,快起来回家吧!
                  我轻轻地推着她,嘴里说着:“芳,醒醒,这里太冷,回家睡吧!”
                  她没醒,我又加大了力度。
                  这时,于冬按住了我的胳膊。我迷茫地望着他,他低声对我说:“她已经去了,别动了。”
                  我在回来的路上,用幻想构建的肥皂泡就让他的一句话给刺破了。
                  我转过头,看到妻那冰冷苍白的脸,扑到她的身上,号啕大哭。


                  54楼2013-09-25 1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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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
                    爱是一种感觉。这种感觉会因为接触的深入而升华,成为天长地久。也会因为思想和行为的冲突而淡化,最终意马心猿,分道扬镳。
                    和于冬接触多了,也发现他也有些小毛病。
                    有一次晚上,他脱下袜子,拿着闻了一下。我不解的问他:“你闻它干嘛?”
                    他顽皮地笑了:“看看明天能穿不?”
                    “你一天一洗不就完事了。”
                    “我不知道多长时间一洗,都是我老婆洗的。”
                    “和我一样,都是穿完了一扔,就不管了。…唉!把脚洗洗。”
                    “水呢?”
                    “什么?卫生间自己倒去。”
                    “我老婆都是把水端过来我才洗的。没水,不洗了。”
                    “别,我给你倒去。…唉!我才发现做家庭主妇真难。”
                    端来了水,我坐在一旁看着他洗脚。他看着我在发呆,就问:“想什么呢?”
                    “我老婆以前也是怎么看着我洗脚。我发现你越来越像以前的我了,而我越来越像我老婆。”
                    “我生活中是有些懒。”
                    “哈哈!岂止懒,简直是很懒。不过我又找回了过去家里的感觉,虽然我的角色变了。”
                    “那袜子给我洗了?”
                    “啊!只有这样了。…对了,你怎么不穿白袜子了?”
                    “你不说不好看吗?”
                    “我就是随便说说。那你的那些袜子呢?”
                    “都给我老婆,让她处理掉了。收拾出了两袋子。”
                    “啊!那岂不亏大了。下次不能随便说了,我老婆就批评我嘴没把门的。”
                    “有些还没穿过呢!”
                    “她没问为什么?”
                    “问了,我就说不想穿白的了。”
                    “那她就听话的拿走了?”
                    “她没说什么,当天就给我买了十几双带颜色的袜子。”
                    “你老婆对你真好。”
                    “她对我的掌控,我还是接受不了。”
                    “心灵的乌云会遮挡整片蔚蓝的天,别再总揪着一些让你不开心的细节不放了,想想那些你老婆对你的付出吧!”
                    “你什么意思?”
                    “你老婆也是全心全意地和你过日子。珍惜这样的感情,珍惜这样的人,丢了以后就再也找不到了。”
                    “你就不怕我有一天真的去全心全意守着她?”
                    “守着她,至少名正言顺,有法律保护。守着我能有什么,又不能见光。”
                    “你怎么在试图往外推我?”
                    “我想拉你,但是这会把你毁了!”
                    “要是我愿意呢?”
                    “我不愿意,我背不动两个人的债。”
                    “…你还是对你老婆的死耿耿于怀。”
                    “没办法,可能一辈子都放不下了。…我就是解不开心结,是不是挺烦人的?”
                    “不是。…你要是真解开了,倒会让我害怕。”
                    “你这又什么意思?”
                    “这证明你有情有义啊!”
                    “唉!我现在就剩下这个了。”
                    “对我来说,这就够了。”
                    “你要的还真少!”
                    “你要的也不多呀!”
                    “谁说的,你的优缺点我都要了。”
                    “真的?”
                    “你在工作和社交中,举止真是很绅士、很迷人。但是你在生活中,却像一个毛头小子。这是我有点始料未及的。…不过,现在习惯了,感觉也挺好的。”
                    “这么说我已经从“神”变回“人”了?”
                    “把你当“神”,我能捧多久?!但是你变回人了,我就轻松多了。”
                    “我是不是还应该变回“神”?”
                    “估计难了。”
                    “生活中不行了,要不看看床上能不能称“神”!”
                    “床上!就你那划根火柴的时间。床上我是“神”!”
                    “我倒要看看,你有多“神”!”
                    “反正挺的时间比你长。”
                    我们就这样,在平静的生活中,增加着了解,增加着信任。


                    58楼2013-09-25 1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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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四
                      争得他们的同意后,我又推开卧室的门,孩子正在看书,听到开门声,转头看我。我说:“儿子,爸爸有事出去一下,晚上和爷爷奶奶先睡吧,别等我。”孩子点了点头,转过头接着看书。
                      当我来到小区门口时,那辆霸道在路对面停着。等我坐上副驾驶位置时,他笑着看着我:“等急了吧!”
                      “没有!今天忙了一天的家务,刚干完,还没空儿急呢!”
                      “先吃饭吧?”
                      “我中午吃的晚,还不饿。你呢?”
                      “我饭局一结束就过来。”
                      “那就先别吃了。”
                      “那…去哪儿?”
                      “嗯…开房吧!”
                      “哈哈!你怎么这么主动?”
                      “想你了。”
                      “坐好!出发!”
                      车开得很快,一路上不断地超车,最后在开发区的一家星级宾馆前停下。
                      我说:“车停这儿可以吧?”
                      “可以,反正这地方大。”
                      “那你先去办入住,我在车里等。你拿到房卡就去房间,给我打个电话。我锁好车再上去。”
                      “这是干什么?”
                      “小心驶得万年船!”
                      “好吧,等我电话。”
                      我在车里等着,顺便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这个地方宾馆、酒店比较聚集,各种豪车随处可见,这里是这座城市中比较有名的富人活动区。宾馆出入的人,都带着写序的冷漠和傲慢。
                      我正看着,短信来了:“1025。”
                      我锁上车,进了宾馆。进了电梯,来到十楼。找到1025房间,刚敲了一下门,门就猛的开了,一只手把我一下就拽了进去。
                      又是一番云雨。或许有些思念,不是言语能够表达的;或许有些眷恋,只能在缠绵中消散;或许有些情感,在筋疲力尽中会更好的体验。
                      他在我身边发出均匀的鼾声,我盯着黑黑的天花板发呆。
                      我这些日子在努力把我们的关系拉远,可是拉到现在,我先挺不住了。我需要他的情话,也需要他的拥抱;我需要他的感情,也需要他的身体。
                      但是我与他走得越近,他的家庭受到威胁就越大,他的事业受到的影响越大。
                      我真的希望他成功。
                      我侧过身,盯着他的熟睡的面容。皱纹已浅浅的爬上了他的额头,鬓角也有隐隐的白霜。就年龄而言,这就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我的思绪挤走了睡意。看着黑暗在逐渐地侵蚀着我的身体,我感觉到越来越窒息。
                      我下了床,只穿着内裤,走到了床前,拉开了厚厚的窗帘。
                      窗外是夜色中的灯火阑珊,宾馆、酒店的弥红灯,车灯,路灯交相辉映,参杂着车流和迎来送往的人们,构成了一个虚幻、迷乱的世界。
                      我正向窗外看着,感觉屋里亮起灯光。回头一看,看到于冬正下了床往卫生间走。
                      我说:“把你弄醒了?”
                      “没有,尿憋的。”
                      我回过头来,继续往窗外看。
                      过了一会儿,于冬悄悄地走到我的身后,抱我抱住:“看什么呢?”
                      “窗外的灯光。”
                      “外面挺热闹。”
                      “虚幻的世界。”
                      “至少眼睛里不虚,很热闹。”
                      “但是心里虚,这不是我的世界,我只是个外人,这里没有属于我的东西。”
                      “有我啊!”
                      “至少还有你!”说完这就话,我想起了那首歌的歌词“我怕来不及,我要抱着你,…直到感觉你的发线
                      有了白雪的痕迹…”我回身紧紧地抱住了他,眼中的泪水滴在了他的肩头。
                      “你怎么了?”他有点紧张的问。
                      “没什么,只是担心某天真要不能再抱你了…”
                      “不会的。”他柔声地说。
                      我什么都没说,只是把他抱的更紧。
                      日子很平静地过着,我每天除了上课以外,就去小梁那儿干活,每天孩子的接送都是我父母管。于冬在新工作岗位上很忙碌,所以只是周末偶尔来我家坐坐,没再出去约会过。我们平时还是电话联系。
                      一天,课间下课,我刚拿出手机,就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我一看,是院长办公室的电话。我连忙接了起来。电话里传来了院长悠悠的声音:“小张啊!现在有空的话,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我还有一节课,下课后去您那可以吗?”
                      “好的,我等你。”
                      挂了电话,我心里泛起了狐疑。院长找我有什么事呢?我这些日子没出什么问题啊!


                      62楼2013-09-25 1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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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六
                        学生走了后,我扶着墙慢慢走出了学院办公楼的楼门。
                        我们的关系暴露,这是我曾经无数次想过的事情。但是大多数都是恐惧和祈祷,很少想过应对措施。当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时,我真是不知所措。
                        我应该静下心来想想。回家吗?父母在家,看到我这状态,一定会问。还是去其它地方吧。
                        这么想着,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台北”门前。不是饭点儿,这里比较冷清,我迈步走了进去。
                        这里没有几个顾客,而且高背椅子都遮挡着,所以放眼望去看不到人。我挑了一个角落靠窗的位置坐下。服务员走了过来,我点了一杯咖啡。几分钟的时间,服务员就把咖啡端了过来,放下后她就走了。
                        我靠高背长椅上,看着面前的咖啡。这时我注意到,这里又是在放着《至少还有你》的钢琴曲。这音乐声,把我带到了和于冬相遇、相恋的回忆中。
                        我仔细地去回忆、去把握着各种细节,体会着当时的各种感受,直到幸福感在身体与精神中洋溢,完全的压抑了刚从院长办公室出来时的慌乱与迷茫。
                        院长让我自己处理,但是我能怎么处理?我现在能做什么?
                        就我的阅历和能力而言,真是没办法应对这种状况,我都不知道从哪里入手。
                        这件事我应该问问于冬,也只能问他。虽然绝对不能让他暴露,但是他可以在背后指挥我。
                        想到这里,我拿出电话,调出于冬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在“嘟”的一声之后,一个标准普通话的女声响起:“此用户已关机或不在服务区内。”
                        他的电话怎么接不通呢?我有点慌了。
                        我又连续地拨了几次,都是这样。
                        我连忙调出通话记录,看到他上次和我通话的时间是前天晚上。我突然想了起来,他前天晚上打电话说他第二天要带队下去检查,所去的地方处在山区,信号不好应该很正常。
                        想到这里,我舒了一口气。
                        我认识的人很少,交心的更少,能把这种情况拿出来商量的就更少了,也只有于冬了。哪怕他不是当事人,我也可以和他交心。我现在才真正意识到了于冬在我心中的位置。
                        我现在只能等了。
                        眼前的咖啡已经凉了。我叫来服务员,付了钱,走了出去。
                        第二天,我再次给于冬打电话,还是“关机或不在服务区的回答”。
                        我真的着急了,又给小梁打电话,问他怎么能够联系上于冬。小梁也说于冬出差了,他也联系不上,而且小梁昨天也出差到甲方那做维护去了。
                        就在我继续等待和于冬的联系时,照片事件又升级了。
                        下午,我在办公室的电脑前备课。林凡进来了,走到我跟前,紧张地说:“我的邮箱里有些关于你的东西,你得看一下。”
                        我连忙把电脑让出来,他快速地点开学校邮箱主页,输入他的用户名和密码。进入他的邮箱,在收件箱的第一页,我看到了一个邮件主题:“**学院教师张铮道德败坏,搞“同性恋”,学校应该严惩。”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点开这封邮件,邮件的内容就是一些比较委婉的攻击和谩骂我的话。邮件带有附件,林凡点击附件,按下直接打开的按钮,经过了几秒钟的下载,一张图片弹了出来。
                        就是那张我赤裸上身站在窗口,一个男人的手臂从后面抱住我的图片。
                        看到这张照片,我突然不紧张了。
                        在这之前,我都在想极力掩盖这件事,我想控制这件事的发展步伐。但是现在,既然林凡都收到了这个邮件,应该学校有很大一部分人都知道了此事,那就是有人在按步骤的控制着事态的发展,就是要把我搞的身败名裂。既然我也不可能掌握主动权,那我就只等着接招吧。
                        说实话,我现在是单位的最底层。我没有官职,有的就是这么个教师职位。这个职位就是我的一个养家糊口的饭碗。没了这个饭碗,我可以再找。所以我并不是很在意这个工作能否保住。
                        而且,这张照片只能看到我,只是针对我,并不能对于冬造成威胁。只要他安全,我的得失就无所谓了。
                        林凡看我没说话,就关了照片,然后盯着我:“你要想办法把这件事压下去,否则工作就危险了。”
                        我和林凡的关系还可以,但是并不是交心的那种,因此他现在说这话,我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所以我不能轻易表态:“你也知道,我谁都不认识,我能怎么办?”
                        “你可以找于冬。”
                        “我和他大部分是工作关系,私下的交往不是很多。”我有些害怕了,在想他是不是在试探我,所以尽量把于冬往外摘。
                        “他应该是很欣赏你。”
                        “什么意思?”
                        “很早以前,他就向我打听过你,知道你的能力,才找你和他们做项目。”
                        “不对啊!那天是于冬来找你,结果你没在,就和我说了一下他们项目中的问题,然后才让我试着参与的。”
                        “哪天啊?”
                        我稍稍想了一下,说出了具体日期。
                        “那天,”他也在回忆,“是小梁叫我打球去了。那段时间他们每天都喊我打球。…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个。于冬在学校的人脉广,路子多。反正你也不认识谁,找他试试吧!”


                        64楼2013-09-25 1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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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七
                          “你说,找咱们院长怎么样?”
                          “据我所知,别的院系的也收到了这个邮件,所以这件事会拿到学校的层面来处理。而以咱们院长在学校的力度,根本平不了这件事。所以你还是省省吧!时间不能耽误了,赶快联系于冬吧!”
                          “那好吧!我试试。”
                          “你赶紧吧!我先走了。”
                          他走后,我又重新坐回到电脑前。
                          现在我已经不打算找于冬了。把他牵扯进来,很可能他也会暴露,我和他都会毁了。既然矛头只是指向我,那我就自己来挡。最坏的结果就是丢了工作,这对我又影响,但是不会很大。但是于冬暴露,多年的努力就毁了。一定要保护他。
                          我正想着,电话响了,一看,于冬的电话,我连忙接了起来。
                          “铮,我们出差的路上遇上了泥石流,带队检查变成了抢险了。这里有几个村子,还需要救灾。这两天一直耽误在这儿,手机一直没信号。我挺好的,没事。…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这两天的焦急等待,这两天的手足无措,这两天的度日如年,这两天的心力憔悴,所有的情绪,在听到他的声音后,一股脑的涌了出来,化为了满腔委屈,伴着不争气的泪水,汹涌的流到了脸颊,流到了鼻孔。我强忍着哽咽,小声地说:“没事就好。”
                          “你哭了?”
                          “…没有,有些伤风而已。”我尽力地憋着。
                          “一定要吃药,注意休息。听你说话,好像挺严重。替我好好照顾你自己。”
                          我终于忍不住了,像孩子一样抽泣起来。
                          “铮!怎么啦?出什么事了?”他的声音非常焦急。
                          “没…没事…就是想你了…打过你的电话…没人接…担心你出事。”我断断续续的说着。
                          “现在知道我没事了吧!好了,别这样。危险都过去了,现在就是累点儿、忙点儿,其它没什么,别担心。”
                          “没事…知道你平安…我就放心了…我一会儿就好了。”
                          “这儿的信号非常不好,现在可能老天爷发了善心才有点儿信号。我还要在这儿呆几天,可能还是不好联系,一定别担心啊!”
                          “冬,我没事,注意安全,小心身体。”
                          挂了电话,我趴在桌子上,任泪水昏天黑地的流淌。
                          哭够了,我连忙站起身,迅速地开门,低头疾步走到了卫生间。在大量的清水冲洗之后,望着洗手池前镜子中眼睛略肿的脸。几次深呼吸后,我坚定地走出了卫生间。
                          第三天上午,院长又打来电话,让我到院会议室来一下。
                          当我走进会议室时,我看到了掌管人事的副校长、人事处的处长、还有两个人事处的科员,再就是我们院长,都已经坐在了会议桌前。
                          在院长的示意下,我象受审一样坐到了他们对面的椅子上。
                          人事处长先开了口:“张老师,这两天在学校老师的邮件,传播着疑似你的照片。这个照片你看到了吗?”
                          因为我已打定了主意,所以我语气很平静的回答:“看到了。”
                          他接着说:“你能否肯定的回答,照片上的是不是你?”
                          “是我。”
                          “你能否对照片上的事情,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说的合理解释指的是什么?”
                          人事处长刚想说,副校长开口了:“张老师,你们院长已经向我们介绍了你的情况。你是一位授课认真、业务能力强的教师,对你为学校作出的贡献,我们深表感谢。现在这张照片,已经发到了学校好多老师的邮箱中。邮件中说你搞同性恋情,这已经产生了一定的不良影响。如果你能够给出这张照片的合理解释,证明不是同性恋情,请你大胆的拿出证据,指出证人,我们会给你澄清清白,并对造谣的人进行相应的处罚。张老师,这件事不光对你有不良影响,也对学校的声誉又很大的损害,所以请你认真对待和配合。”
                          “找证据和人的话,是需要时间的。”我还是平静地说。
                          副校长和人事处长低声交流了几句后,副校长看着我说:“因为这件事传播太快了,所以我们只能给你两天的时间。两天后,我们需要你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如果没有,嗯…
                          你知道,身为教师,品行方面要起到表率作用。如果不能,就要退出教师队伍。”
                          “退出教师队伍,就是指开除吗?”
                          “如果到那一步,我们希望你辞职,这对学校和你都有好处。”
                          “好吧!两天后我给你们一个答复。”
                          我是要故意拖延时间,看看对手还会出什么招术。他先是把照片发给了校长,由于看到学校没有动作,所以又把照片发到了许多教师的邮箱。如果发现学校还是没有动静,他还会有进一步的动作,这样我就有发现他的可能。
                          接下来的两天,是属于我的观察和等待的时间。
                          第一天,我发现事态又在进一步扩大。原来熟识的同事,都在有意的回避我。上课的时候,学生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我,交头接耳和指指点点的比以往多出好几倍。
                          第二天上午,我在办公室备课,不时地会有人探头探脑。办公室的同事都是晃了一下就消失了,都没有和我打招呼。
                          下午,在课间休息的时候,电话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按下了接听键。
                          一个女声传了出来:“是张铮吧?”


                          65楼2013-09-25 1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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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一
                            电话响了几声,接通了,那边一个声音响起:“老五,最近还好吧?”
                            “挺好的。”
                            “一个人拉扯孩子不容易,有什么我们这些兄弟能帮忙的,你尽管说。”
                            这是我大学寝室的老二,丁宁,他在自己办工厂。他老婆也是我们班的,和我老婆住一个寝室的。
                            “现在真有些事要求你。”
                            “尽管说。”
                            “我不想在这个学校干了,想在你那谋个工作。”
                            “你不想干了!出什么事了?”
                            “没事,就是想换换环境。你那儿有我的工作吗?”
                            “我真是受宠若惊,求之不得。也是,你那工作,看着体面,但就那么仨瓜俩枣的,挺没劲的。你不再考虑一下了?”
                            “已经考虑过了。我这两天就会过去,给我安排个地方吧。”
                            “这么急?老五,到底出什么事了?”
                            “没事,别瞎想了。说好了,过两天我就过去。”
                            “好吧,见面聊吧!”
                            挂了电话,我借着路灯的光,快步的向家的方向走去。
                            第二天一早,我就向院长交了辞职报告。他说学校也想尽快解决这事,既然我主动申请了,那从现在开始就不用上班了,过些日子来办手续就行了。看来学校也想我赶快消失。
                            我到办公室,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把我的东西用纸箱一装,放在了角落。等来校办手续时,再拿回家。
                            回到家,简单的和父母交待了几句,没跟他们说实话,只是骗他们说我要出差一段时间。然后,到卧室,把衣物和一些日常用品收拾放入拉杆箱。当我拉着箱子走出卧室的时候,看到我妈满脸担心的站在卧室门口。我强装笑脸又说了些“我没事,你们放心”之类的话。而后,在父母的目光中,我慢慢的关上了房门。
                            丁宁在C市。当我打车到汽车站时,去C市的车已是末班了。
                            车在高速公路上疾速的行使着,路边的事物飞速的向后抛去,我的思绪也在急速的向后抛。离开这个城市越远,照片带来的烦恼就越淡,而对于冬的思念就越发强烈。最后,满脑子都是于冬。在于冬的“层层包围”中,我竟然睡着了。
                            就在我睡的正酣时,有人推我。我惊醒了,抬眼一看,是司机。
                            他见我醒了,对我说:“到站了。”
                            我向周围看了一下,旅客都已下车了。我连忙站起身,外面已经完全黑了。
                            我在行李箱中拿了拉杆箱后,在灰暗的路灯光下,走出了客运站的大院。
                            我拿出手机想给丁宁打电话。可拿出手机一看,已经快十一点了。我不想折腾他,就在客运站门口的小旅店住下了。
                            在洗漱完毕后,我疲惫的倒在了床上。
                            这两天一直被事情困扰,根本没怎么睡觉。现在身心都相对放松了,刚一碰到床,立刻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将近中午的时候,我被手机来电的铃声吵醒了。拿起手机一看,是于冬,我连忙按下接听键。
                            “铮!路通了,救援人员上来了!我明天就回去了!”
                            “太好了。一定要注意安全。”
                            这时他压低声音说:“基于我在救援工作的表现,这次副厅的提升应该没问题了。”
                            “真的吗?”
                            “是副省长找我谈话时暗示的,应该没问题。”
                            “祝贺,…我的冬终于出头了。”
                            “这段时间一直压抑,也多亏你的鼓励和安慰。没你,我可能真是挺不下来。…谢谢你,铮。”
                            “现在谢太早了。等你任命的时候,再谢我。…什么时候能正式下文?”
                            “这个职位现在空缺,我和另一个人都是人选。现在上,就是代理,手续简单些。应该这两天就差不多了。”
                            “下了文,通知我,再正式祝贺你。”
                            “你请我…睡觉吧!”
                            “我在外地办些事,得过段时间能回去。…等我回去,还要跟你说件事儿。”
                            “过段时间?很严重吗?”
                            “没,就是些家事,别担心。”
                            “那好吧!等你回来,咱们再好好聊聊。”
                            “好的,凡事小心。”
                            “放心。”
                            挂断了于冬的电话,我马上拨通了丁宁的电话。
                            “老五,想好没?什么时候过来?”
                            “我已经过来了,在客运站前的旅店里。”
                            “啊!我马上去接你。”


                            69楼2013-09-25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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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三
                              “事急,我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这事不能搞砸了。”
                              “你就这么信任我不会给你搞砸了?我不会给你说出去?”
                              “你忘了,咱们两个学号挨着。考试前后桌,不管什么分组都会在一组,毕业设计也是一组,对你应该还是有一定的把握。除非现在你变了。”
                              “借你吉言,我还是那个臭脾气,没变。放心,你说的话,丁宁我都不会告诉。我和丁宁交代一下,明天和你走。”
                              “谢谢。”
                              第二天一早,唐敏打来电话:“收拾好没?我把车都开到楼下了。”
                              “你开了车?要开车去我家?”
                              “当然,这样方便。快点。”
                              “和丁宁说了吗?”
                              “上级要向下级请示吗?”
                              “我现在才明白谁是真正的董事长。”
                              “明白就好,快下来。”
                              我们在高速公路上跑了近6个小时,下午1点多的时候,来到了我家。到了我家楼下,唐敏打开了后备箱。原来她已准备了很多东西。我们两个大包小裹的拎到了楼上。
                              因为是双休日,孩子也在家。唐敏和老人、孩子坐在厅中聊天,我走进了书房,关上了门。
                              我坐在了电脑前,面对着窗户。对面就是于冬家的窗户,我们恋情就是从这两扇窗户开始的。
                              我盯着于冬家的窗户看了一会儿,里面没人活动,应该是家没人。我拿出电话,找到于冬的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两声,接通了,于冬的声音传了出来:“你回来了?”声音很兴奋。
                              “对,想找你聊聊。”
                              “我现在有个应酬,一会儿就结束了。两个小时后我定好地方,告诉你。”
                              “我定地方吧,你结束了给我打电话。”
                              “这么主动?!好的。”
                              挂了电话,我走出了书房,和我父母交待几句后,就拉着唐敏走了出去。
                              我让唐敏把车开到“台北”的对面,让她在车里等我。我自己走了进去。
                              我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这么做是逼着我自己和于冬,别做出过激的行为。
                              我点了一杯咖啡,喝了一口,给于冬发了个短信,告诉他地点。又想了想,打电话把唐敏也叫了进来。
                              唐敏在我对面坐下,不解的问:“叫我来干什么?”
                              “给他个心里准备,以免一下子提出来对他打击太大。”
                              “男的也要这么小心吗?”
                              “感情问题上,男女差别不大。”
                              “他来了我怎么做?”
                              “他来你走,我和他单独谈。”
                              “好的,但是别做些恶心的动作。我毕竟是娘家人,看了受不了。”
                              “我坐在这儿的目的就是逼着我们规规矩矩的。”
                              “这种感情我无法理解。…但是不考虑性别来看这个问题,你们既然感情挺深的了,为什么还要分手?”
                              “他现在的职位很高。为了不影响他的前程,我们必须分手。”
                              “你辞职也是为了这个?”
                              “是。”
                              “为这事,你丢了一切了。…难道不能让他分担一些你的痛苦?”
                              “让他承担损失太大。我们两个的感情也是我主动的,我欠他的。”
                              “你还是那么实在,把人看得都那么好。…但愿你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们又聊了一会儿。当我发现于冬向我走过来的时候,我向唐敏示意了一下,她起身朝门口走去,和于冬擦肩而过。
                              于冬看到了唐敏,原本兴奋的表情略微发生了些变化,但是转瞬又恢复了正常。他高兴地坐在了我的对面:“那是你朋友?”
                              “对。”
                              “她怎么走了?”
                              “她还有别的事,所以先走了。”
                              “你怎么订在这儿?宾馆订好没?”
                              “这是你第一次请我吃饭的地方,在这里祝贺你,很合适。”
                              “是吗?我都忘了。”
                              “我没有,那时放的音乐是“至少还有你”。”
                              “你的记性真好。”
                              “冬,…于哥,我有点事儿想和你说一下。”
                              听到我对他的称呼变了,他的脸色又有些变了;“和刚才的那个女人有关?”
                              “是。”
                              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你找到合适的人了?”
                              “于哥,我自己照顾孩子确实很困难,…对不起。”
                              沉默了一会儿,“哼!”他苦笑了一声:“你应该再成家,要不对你不公平。…别说对不起,我该祝贺你。”
                              “于哥,当初都愿我,我不该把你拉入这种恋情。”
                              “铮,我…”他想说什么,但咽了下去,又一阵沉默,而后他艰难的说:“你别总是为这事耿耿于怀,这是两个人的事,责任不在你。…我们还能见面吗?”


                              73楼2013-09-25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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