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已过一月有余。隐娘,近来可好?是否依然在薤露未消的初春,一个人默默踏过泥泞独行着。在那嫩黄柳梢拂过你眉眼时,又可曾念起一个人的拥抱?独自静坐在屋顶时,那轮玉盘中又是否依稀浮现了他温和爱怜的目光?隐娘,有时真害怕你无法接受这个平和却又喧嚣的世界。隐娘,我从来不觉得你真的期盼那份自由,甚至有时我宁愿你在那片终结之地随柳毅同去,那样的结果,你是会笑的吧? 说到笑,隐娘你何时笑过呢?我已经记不清了,可若是他还在,还在你身边,你一定是那日日笑靥如花的姑娘吧?
隐娘,就在刚刚,才发现不知何时再也不能立马从输入法中见到“隐”字,心微微一滞,苦笑。 隐娘,我真不合格,明明在心中说好要守护着你的呢。可是细细想来,答应过要当她们的守护者的诺言又去了哪儿? 可是啊,这真不是仅仅满腔热情就可把握的呢!她爱说,她有了她的倾听者。她爱静,她有了她的依偎者。她爱玩,她有了她的嬉闹者。 我爱她们,我失去了她们。所以,隐娘,就让我继续守护着你好了。柳毅不是你的守护者,我是。
隐娘,离别是一场争相演绎的戏,戏台上,衣香鬓影,均是过往云烟,老来空作笑谈。
可是,我不希望演那场戏,不想和你演那场戏,隐娘,不要离开我。隐娘,我在乎你。
隐娘,要好好的。你在江南,就给我梦中寄来一卷水墨画轴。墨色里那伫立小船头撑一把竹伞着一袭青衣的女子定要是你。你在漠北,就给我梦中荡来悠悠驼铃声,你面裹鲛纱,一马一剑,是落日下最美的风景。你在蜀中,就给我寻一处白梅盛开的山谷,每叠素笺里定要夹上一枝白梅花,寄到我梦中,流逸你的馨香。你在长白山上,就请掬一捧那最纯净的雪水,让鸿雁送到我的梦境,届时,梦里有了水墨丹青,有了白梅数枝,有了清水盈盈,有了驼铃阵阵,滚滚红尘,我自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