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
Kimi执意把他那把子弹没剩下几颗的狙枪背在身上。尽管Fernando一再保证丧尸不可能来到这里,尽管他现在吊着一只手臂还背着狙枪的姿势很滑稽。作为军人的日子没教会他什么好东西,却夺走了他所有的安全感。
小屋里的食物库存本就不多,现在多出一个人来,食不果腹就成为了家常便饭。无线电迟迟收不到回音,Fernando面对已经不新鲜的卷心菜和土豆头疼不已。
“我们能不能到沙滩上捡点吃的?”Kimi提议,“沙滩上不是经常有死掉的鱼类和水母之类的东西嘛。”
“大哥,水母有毒,要吃你自己吃。毒死你剩下的食物都归我。”
“也许运气好会有鱼呢?你去看看,我在这里守着。”Kimi直接无视他的毒舌,继续发号施令。
Fernando不顾形象地翻了个白眼,“你哪来那么多事啊?!”
“我想吃肉啊。”Kimi居然一本正经地回答,“再说,你也不想饿死吧?”
拗不过的Fernando就真的踏上沙滩觅食。这片海滩鲜有人来,Fernando沿着海岸线行走的时候,觉得这里仿佛就是世界的尽头。如果救援迟迟不来,那么这里就是世界的尽头。他沿着海滩一路的走,随手捡起几只运气不大好被冲上岸的螺和欢实的小海蟹。秋天是雌海星产卵的季节,Fernando发现的那只雌海星腹部附着着花瓣一样的卵。好,他想,今晚就用你炖汤。
临走的时候他又回头看了一眼,沙滩上不远处有个地方被夕阳照耀得晶亮。他走过去,发现一小片冰蓝色的玻璃。那种颜色让他蓦然想起Kimi熠熠发光的眼眸。他把它拾起来,用袖口擦得干干净净,犹豫了许久还是揣进口袋。秋风拨快了海边的时钟,落日柔和地拂过Fernando那一串孤单的脚印,竟然有些温暖。
回去之后Fernando开始着手在小屋前生火煮汤。罐头还剩下黄豆和猪肉各两罐。Kimi拖着他半残的手臂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翻出一袋面粉。Kimi说他们在军队的时候学过做简易的小饼干,有面粉白砂糖和水就行。Fernando不报任何指望地给了他一点点宝贵的淡水,任他笨手笨脚地瞎折腾,自己则把螺肉挑出来串好,抹好盐和海蟹一起放在火上烤。
小饼干最终竟然做出来了,烤的有点焦,味道有点淡,但多少是有了。Kimi撇撇嘴说,都是因为你太小气给的水和糖太少,否则不会这么干这么硌牙。
Fernando笑笑,径自起身走回小屋拿出半瓶威士忌。“喏,奖励你的。”
“有酒?”Kimi的眼睛刷的亮起来,就像饿了几天的狼突然觅得了鲜肉。
半瓶酒在两人手中传递,一人一口。可难得的和谐景象没能持续多久。Kimi在第二次接过酒瓶的时候仰头饮尽了瓶中的酒。Fernando在一旁眼睁睁看着,默默腹诽,妈的,这是我的酒,也不知道给我留一口。
Kimi却浑然不觉地伸手去拿螺肉,半晌还抱怨,“你真蠢,烤个螺肉还能烤焦了。”
这次Fernando是真的想揍他了。“靠,你信不信我把你丢回海里去?”
“不信。”Kimi回答地干脆利索。
“凭什么?”
“我有枪。”
Fernando花了两秒钟愣愣地看着他,然后扑哧一声笑出来。有枪,有枪怎么了,有枪就能拯救世界了么。幼稚。曾经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抱着一杆枪就能打败那些丧尸,就能成为救世主。全他妈扯淡。可是他没有说什么,他只是手法熟练地往卷心菜汤里撒了些盐,搅拌均匀。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