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梦里醒来。饿得要死。在这个荒郊野岭遍寻不到我美味的食物,生理的所需感觉越来越强烈。锋利的牙齿已经穿透了舌尖,咬得下来的话,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吃下去。我急需进食!食物、食物、食物,我不断重复自言自语着这个词。活的感觉离我越来越远。
我突然想到:在我身后,那个躺在简陋木车上、处于高烧折磨的半睡半醒之间的生物,不就是食物吗!?
我袭向她——肉刺的舌头享受地舔过她裸露在外的大腿,从未有过的光滑、丰腴我一遍又一遍地体味着,腐臭的口水随着舌头留下痕迹,并且不断在我口腔繁殖,我从未对她有过如此之大的渴望。轻轻地、慢慢地,牙齿划破白皙的皮肤,嵌进肉里,毫不费力;琼浆般美味的血沿着伤口渗入我的口腔,我兴奋地快要哭出来,舌尖不由自主地舔舐从齿间流出的血,那是比任何肉食都美味的、少女的味道。只需咬下一口——稳、准、狠的一口,我就能大快朵颐。那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我听到梦里的她一小段痛苦的呻吟,而已。小乖乖,现在,这样的,你活着也是受罪,我来帮你解脱。
在这关键的时候,头有天杀的痛起来,这该死的理智!可恶!偏偏是这时候!我一直都要等你死了好好吃个痛快!让你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被自己吃掉!我一边咒骂着,一边被威逼着、不舍地松开白惨惨的狼牙。
看着眼前的她,我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她是我的未婚妻呀!我到底怎么了!!??我问着自己,没有回应。我大口喘着粗气,好让自己早点停下来。我恨这样的自己——狼人的模样,我想哭,但对血与肉的渴求阻碍了泪腺的行径。
再一次——我的头不受控制地伸向她。
我连忙把被自己啃食掉前端指节的毛手掖到嘴里,珍惜的吮吸,这是母亲乳汁的味道。方才凝固的血痂被肉刺舔破,冷酷的兽血流进牙齿,侵进大脑。就这样,疼痛的部队不由分说地向脑部神经袭来,比烈火更猛烈,比恶魔更可怖!我疼得哇哇叫,但我并没有收回收支,我忍着继续往嘴里递送血液。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我冷静下来。可是,随着月亮越来越圆,现在的我,更多的时间被疯狂操控。血与肉把我玩弄在股掌。
我不知道离下一次失去理智还有多久,那时会做出什么更可怖的事。我绝对要保护她——我的未婚妻。失去她,我走不出去;没了她,我即成为禽兽。
“喔喔喔喔————!!!”林中的鸟被吓飞了,一顿不会昧良心的大餐没了。
我无暇顾及,我必须找到止血的草药止住她腿部的血。
我想不通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变成一个丑陋的狼人。还是持续的变身。但我的理智并没有消亡。正因如此,我被扔在理智与现实的交叉口。
这种变化是在三天前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