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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脂雪轩】『其他』齐白石与周汝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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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报 发布日期:2013-09-08
作者:聂鑫森

著名红学家周汝昌与丹青巨匠齐白石,虽都栖居北京多年,但两人似乎没有打过什么直接的交道。而因收集、整理、研究《红楼梦》及作者曹雪芹的资料,周汝昌对早已过世的齐白石,生发出别有的亲切与敬意。
这件事与张次溪有关。
张次溪之父张篁溪,与齐白石同受业于王闿运门下。张次溪系齐白石的学生,《白石老人自述》的整理、出版者,同时他对北京的民俗、掌故、史乘颇有研究,家中藏书丰富。
周汝昌与张次溪认识,是上世纪六十年代文化界筹办曹雪芹逝世二百周年纪念盛典之际,尔后,张次溪到周家叩访。周在所著《北斗京华·北京生活五十年漫忆》一书中,收入《张次溪》一文。“他一开始就诉说,他收藏曹雪芹的史料,情愿付我运用。”于是,周汝昌“为此到烂面胡同去回拜。其住宅很好寻见,大门上高悬一匾,是叶恭绰所书‘张文烈公故居’几个大字(张先生是明代名臣之裔)”。
在张家,周汝昌获见了爱新觉罗·敦诚挽曹雪芹诗的原抄本《鹪鹩庵杂记》;以后,又见到了几件涉及“红”、“曹”的文物,一件是清道光年代木刻版本朱色印的《红楼梦》升官图、“很早的红楼人物全份的香烟片”(附在香烟盒内的画片)。
周汝昌在文中写道:“但张先生的贡献并不在此,他的贡献还有两件重要的事,即他与齐白石老人有师生谊,听齐老转述了曹雪芹的事迹;一是民国辛未年,白石曾亲访崇文门外卧佛寺,雪芹贫极时曾借寓于寺内,白石因绘《红楼梦断图》小横卷,左为寺门掩映,右有残月半天,并题一绝句云:‘风枝露叶向疏栏,梦断红楼月半残。举火称奇居冷巷,寺门萧瑟短檠寒。’张先生送给我一张小照片,是原画失后另一名家补给的。二是白石到西安,与诗家樊樊山等晤谈,话及《红楼》。座中适有一友,为满族旗籍,遂接言雪芹轶事,说他行二,原配早亡,后来与表妹李氏结褵。张先生曾著《齐白石传》,中亦记有此事。”
齐白石所作的《红楼梦断图》,画的是曹雪芹曾寄住过的卧佛寺以及他亲闻的曹雪芹婚姻状况,对于红学家周汝昌来说,当然弥足珍贵。
民国辛未年为1931年。“那年夏天,他(齐白石)在我家张园,住了些日子。……附近有万柳堂、夕照寺、卧佛寺等名胜,他同先君及我,都曾去游览过。……卧佛寺,相传《红楼梦》著者曹雪芹在家道中落之后,一度在那里住过,大概在迁居京西香山的前几年。他慨叹曹雪芹的身世,曾经根据我作的诗,画了一幅《红楼梦断图》”(张次溪《齐白石的一生》)。齐白石将此画送给了张次溪,可惜后来不慎丢失了。齐白石的第五子齐良已,也是个画家,默想其父的构图和笔意,为张次溪依原样补画了一幅,原题的诗和跋语照录于上。张次溪送给周汝昌的画照,就是拍的这幅画。
张次溪也为这幅《红楼梦断图》向名家征题,周汝昌写了《题白石梦断图》的自度曲:“几片行云,一角焦蟾,丹翚便出层楼。虫鱼惯见,谁知老笔此风流。满帽西风,多情问古,巷冷记寻游。沙窝路,何许雪旌霜钥,对琉璃佛火不胜秋。瞿昙示倦,槐柯卧影,此间曾系虚舟。红豆通辞,黄车托体,当时意兴岂闲愁。皕年已新周命,看文星光焰,惊动十洲。思巨手,更三毫上颊,传神写石头。”
周汝昌既写了此图的概貌,更倾注了对齐白石的赞颂、钦佩之情。
在《张次溪》一文的结尾,周汝昌又作诗曰:木架存书尚满堂,鹪鹩杂记字微伤。亲传白石诗书画,萧寺寒檠月半床。


1楼2013-09-11 05:34回复
    把先生写过的有关齐白石先生的文章贴上来,略作补充:
    白石丹青写雪芹
    http://www.news365.com.cn/wxpd/bhygb/mjbh/200902/t20090201_2181985.htm
    绘画奇才白石老人敬爱小说奇才曹雪芹,这话不虚,下文有证。他们两人不仅可以分列为画家与作家,而且原属同行,因为雪芹工画,他的诗友们都曾咏及。
    “同行是冤家”,这话对古来贤者,是不适用的,相反,他们惺惺惜惺惺,相互思慕,彼此体贴,让人千载之下也会感动不已。即如,杜少陵对李太白,李义山对杜牧之,都是如此。至于老杜遥念宋玉之才之命,写出“摇落深知宋玉悲,风流儒雅亦吾师。怅惘千秋一洒泪,萧条异代不同时”,这是何等崇高而诚敬的文化情感!我以为,若要讲说齐白石与曹雪芹隔代相望,洒泪相怜,不懂得中华古来文豪艺杰的人品性情,恐怕就会难以理解。
    齐白石画过一幅《红楼梦断图》,并题一绝云:
    风枝露叶向疏栏,梦断红楼月半残。
    举火称奇居冷巷,寺门萧瑟短檠寒。
    这画题咏的是曹雪芹既遭家难,无地存身,寄居于京师外城东偏僻的一座卧佛寺内,没有饭吃,把“点火做饭”当作罕有的“异事”!而当夜静更深时,半支矮蜡,独自撰作《红楼》,其情其景,入于白石笔下,何等奇致,可想而知。
    此图本是张次溪先生的藏品,后来不幸失去,痛惜无可奈何,遂请画家汪慎之先生为之补作,以慰怅恨之情。汪先生亦题以一绝,其句云:
    万叶千花倚画栏,红楼梦断惜春残。
    从来金蕊香多幻,玉骨堆成白屋寒。
    我幸存此绘并题的照片,也就成了不可再得的绝品了。
    张次溪,名江裁,东莞人,藏有敦诚挽雪芹七律稿二首(刊本只一首,故极为可珍)。编辑有《京津风土》丛书等传世,为人所称。又著《齐白石传》,内有一则佳话,亦世为罕知:白石老人曾言,一次,赴西安会友,在一筵席上遇樊樊山等诗家,座中有一旗籍人士,因白石谈及雪芹轶事,那位旗人便告诉他说:曹雪芹家遭巨变,穷困至极,后来与一李姓表妹为婚。张先生曾于来访时提及此事,要我以诗纪之。可惜如今已不知诗稿在否,诗句亦不复记忆了。
    齐白石如何会知悉曹雪芹的遗事轶闻?他说的那座庙靠得住吗?如此等等,都有人问过我,我自己也问过张次溪先生。据张云:白石爱看满洲八旗人的著作,曾向周作人借过这类书。至于庙,是白石亲自去那儿吊古作画题诗的,估计不会错。但我还是有疑问,因为北京城内外有三座卧佛寺:一是西郊的,正名在雍正时改为“十方普觉寺”,内有铜卧佛,是游览胜地。二是西城的鹫峰寺,俗称之为“卧佛寺”。三是外城的妙音寺,坐落在崇文门通往广渠门的路上,内供明代巨卧佛,木雕彩绘,环立十三弟子,最为名贵。而白石访古的地方正是这里,不是另外两处“卧佛寺”,但仍待确证。可巧后来发现了雍正时曹家获罪的档案,得知曹頫\被抄家、逮捕回京时,眷口无家可归,方特“赏”外城蒜市口街之一处十七间半房的小院,以为存身之地。这么一来,问题解决了——原来,蒜市口街离妙音寺大约不过半华里,这就证实了曹雪芹幼年由南京随“犯官”父亲曹頫\回京后即居蒜市口,他若出门散步走动,即可到寺,后来贫无可居之处,便想到此寺借住,暂安笔墨,这就一切合理通情了。
    上世纪60年代,我与张先生及其他友人访寻该寺,共有两三次。庙门内一株古槐,已枯。巨佛原殿已被拆卖,佛移至一小圆殿内,几乎难以容身。殿外卧一破石,洗刷后字迹立现,原来是乾隆三十三年重修时所立。那年岁次戊子,距曹雪芹辞世不过四五年后的时光,而庙已重修,知雪芹在此之时,庙正处在最为敝破不堪的情况,而那年,宗室永忠也正题《红楼》三绝句,痛悼雪芹。
    看来,白石老人之所闻,完全有所依据,不过他只曾作画题诗,而未能写成文字,以致其余细节故事,我们便无福得知了。
    前些年,我又请冒效鲁教授夫人贺翘华女士补画了一幅《红楼梦断图》,她并从海外寻得冒先生早年应白石此图和韵诗手迹照片,皆已成为艺苑掌故了。今因汪画家补作久佚复现,即又用白石原韵续题二首,其句云:
    绛袖谁家倚画栏,西厢萧寺恰香残。
    落红红满芳溪水,无语东风怨夜寒。
    何须限笔划死栏,挥洒云烟纸又残。
    短烛有情同不睡,为他嘘暖为呵寒。


    IP属地:上海2楼2013-09-12 0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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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见恨晚——纪念冒舒諲先生(节选)
      另有一次是寄来了邮件,都值得一记:
        一件是他在香港《大公报》上发表了《性情中人》的写人的文章,在几位旧新文人中,我荣 列第二位,题曰“相见恨晚”。这句话看似寻常,却令我深为感动(我听好几位长者对我说 过这句话)。
        第二件是一张照片——看时,乃是我为昆山顾亭林祠所题七律诗,已刻石墨拓,而他老竟为 此费了这番心意——诗早已不记得了,得此方唤起了旧日文思。
        第三件是一本英文杂志,上面有文介绍他的令嫂贺翘华女士丹青绘艺的专文,附印有题赠她的拙句手迹。
        这件事我未及告知他老。贺夫人是名教授冒效鲁(叔子)先生的德配,今已望九之高龄。只因昔年我与效鲁先生同为赋诗题咏齐白石老人《红楼梦断图》的旧谊者,此事今无知者了。我正要出版《文采风流第一人——曹雪芹传》,就拜烦贺老为补绘这张已经佚失的名作《梦断图》:当世无第二人有资格补画此图了。这是墨缘注定的佳话。


      IP属地:上海3楼2013-09-12 0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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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知识啦


        IP属地:安徽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13-09-13 1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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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楼2013-09-14 1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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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楼2013-09-21 0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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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s://m.douban.com/note/781628203/不用找了,在我这里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3-02-22 2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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